《舊唐書》 作者:劉昫年代:後晉4405   

《舊唐書》列傳 列傳·卷一

後妃上
高祖太穆皇後竇氏,是京兆始平人,隋定州總管、神武公竇毅的女兒。竇氏的母親,是周武帝的姐姐襄陽長公主。竇氏出生時頭發垂過脖頸,三歲時頭發和身子一樣長。讀《女誠》、《列女》等文章,看一遍就不會忘。周武帝尤其喜愛和看重她,在皇宮裏撫養她,對待她不同於其他甥女。當時武帝娶突厥女子為皇後,卻並不寵愛。竇氏還年幼,私下對周武帝說:“四麵邊境還未寧靜,突厥還很強大,希望舅舅控製自己的感情,對皇後多加撫慰,以百姓為念。隻要有突厥的幫助,那麼江南和關東就不足為患了。”武帝由衷地接受了她的建議。竇毅聽說這件事,對長公主說:“這個女孩才貌這樣出眾,不能輕易地將她許配給別人,應當為她找一個有才能的丈夫。”就在門屏上畫了兩隻孔雀,有來求婚的公子,就給他兩支箭讓他射孔雀,暗中約定能射中孔雀眼睛的就把女兒許配給他。前後來了幾十個人都沒有人能射中。高祖後來也來求婚,射兩箭各射中了孔雀的一隻眼睛。竇毅非常高興,於是將竇氏嫁給了高祖。等到周武帝駕崩,竇氏追思他就像失去了親生父母一樣。隋文帝受禪時,竇氏聽說後痛哭,撲倒在床上說:“恨我不是男人,不能拯救舅舅家的危難。”竇毅與長公主馬上捂住她的嘴說:“你不要胡說了,否則會使我們家族滅門啊!”

高祖太穆皇後竇氏太宗文德皇後長孫氏賢妃徐氏高宗廢後王氏良娣蕭氏中宗和思皇後趙氏中宗韋庶人上官昭容睿宗肅明皇後劉氏睿宗昭成皇後竇氏玄宗廢後王氏玄宗貞順皇後武氏玄宗楊貴妃
竇氏侍奉元貞太後,因為孝順而聞名。太後身體弱、年紀大,又得了病,並且性格一向嚴厲,媳婦們都很畏懼,沒有敢去服侍她的。竇氏侍奉她,卻和悅恭謹、恪盡孝道,有時一個多月不脫衣服鞋子地伺候太後。竇氏擅長寫文章來作為天下女子的規範,行文素雅得體。又擅長書法,臨幕的字與高祖的字放在一起,別人分辨不出來。隋煬帝時,高祖做扶風太守,有幾匹駿馬。竇氏常常對高祖說:“皇上喜歡雄鷹和駿馬,這是您知道的。這些鷹馬都是可以進貢的良品,不可久留在自己這裏,如果有人和皇上說的話,必然會連累到您,希望您仔細考慮。”高祖還沒下決心,最終就真的因為這件事情遭到貶謫。不久,竇氏在涿郡去世,時年四十五歲。高祖回想起竇氏的話,才考慮為自己謀求安全的計策,多次尋找好的鷹犬進獻給皇上。不久就被提拔為將軍。於是流著淚對兒子們說:“如果我早聽從你母親的話,那麼做這個官已經很久了。”後來高祖擁有了天下,下詔在竇氏埋葬的陵園修建壽安陵。封竇氏謐號為“穆”,後來(與高祖)合葬在獻陵。上元元年八月,改尊號為太穆順聖皇後。

三代宮禁之職,《周官》最詳。自周已降,彤史沿革,各載本書,此不備述。唐因隋製,皇後之下,有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各一人,為夫人,正一品;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各一人,為九嬪,正二品;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寶林二十七人,正六品;禦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其餘六尚諸司,分典乘輿服禦。龍朔二年,官名改易,內職皆更舊號。鹹亨二年複舊。開元中,玄宗以皇後之下立四妃,法帝嚳也。而後妃四星,一為正後;今既立正後,複有四妃,非典法也。乃於皇後之下立惠妃、麗妃、華妃等三位,以代三夫人,為正一品;又置芳儀六人,為正二品;美人四人,為正三品;才人七人,為正四品;尚宮、尚儀、尚服各二人,為正五品;自六品至九品,即諸司諸典職員品第而序之,後亦參用前號。
太宗文德順聖皇後長孫氏,長安人,隋朝右驍衛將軍長孫晟的女兒。長孫晟的妻子,也就是隋朝揚州刺史高敬德的女兒,生長孫皇後。皇後自幼就愛讀書,一舉一動都遵循禮儀規範。十三歲嫁給太宗。

然而三代之政,莫不以賢妃開國,嬖寵傾邦。秦、漢已還,其流浸盛。大至移國,小則臨朝,煥車服以王宗枝,裂土壤而侯肺腑,洎末塗淪敗,赤族夷宗。高祖龍飛,宮無正寢,而婦言是用,釁起維城。大帝孝和,仁而不武,但恣池台之賞,寧顧衽席之嫌?武室、韋宗,幾危運祚。東京帝後,歿從夫諡,光烈、和熹之類是也。高宗自號天皇,武氏自稱天後,而韋庶人生有翌聖之名,肅宗欲後張氏,此不經之甚,皆以凶終。玄宗以惠妃之愛,擯斥椒宮,繼以太真,幾喪天下。曆觀前古邦家喪敗之由,多基於子弟召禍。子弟之亂,必始於宮闈不正。故息隱鬩牆,秦王謀歸東洛;馬嵬塗地,太子不敢西行。若中有聖善之慈,胡能若是?《易》曰“家道正而天下定”,不其然歟!自後累朝,長秋虛位,或以旁宗入繼,母屬皆微,徒有冊拜之文,諒乏“關雎”之德。今錄其存於史冊者,為《後妃傳》雲。
高祖武德元年(618),她被封為秦王(太宗)妃。當時太宗功勳卓著,他哥哥隱太子的忌恨越來越厲害。皇後伺奉高祖竭盡孝道,對各位妃嬪謙恭和順,盡力調解各種矛盾,真正是太宗的賢內助。後來隱太子挑起內亂,太宗在玄武門對付事變,正當他的部將進宮守衛時,皇後親自去撫慰鼓勵他們好好保衛高祖,在場的人沒有誰不深受感動。武德九年(626),她被封為皇太子(太宗)妃。

高祖太穆皇後竇氏,京兆始平人,隋定州總管、神武公毅之女也。後母,周武帝姊襄陽長公主。後生而發垂過頸,三歲與身齊。周武帝特愛重之,養於宮中。時武帝納突厥女為後,無寵,後尚幼,竊言於帝曰:“四邊未靜,突厥尚強,願舅抑情撫慰,以蒼生為念。但須突厥之助,則江南、關東不能為患矣。”武帝深納之。毅聞之,謂長公主曰:“此女才貌如此,不可妄以許人,當為求賢夫。”乃於門屏畫二孔雀,諸公子有求婚者,輒與兩箭射之,潛約中目者許之。前後數十輩莫能中,高祖後至,兩發各中一目。毅大悅,遂歸於我帝。及周武帝崩,後追思如喪所生。隋文帝受禪,後聞而流涕,自投於床曰:“恨我不為男,以救舅氏之難。”毅與長公主遽掩口曰:“汝勿妄言,滅吾族矣!”
太宗登上帝位,把她立為皇後,追認她的父親長孫晟為司空、齊獻公。皇後最愛節儉,衣服車馬一類東西,夠用就行。太宗更加敬重她,經常跟她談論獎賞處罰朝廷官員的事,她回答:“母雞報曉,家境貧困。我是個女人,怎敢參與朝政大事。”太宗堅持跟她談論,她始終不發表意見。當時皇後的哥哥長孫無忌,由於從前跟太宗是平民朋友,又是輔佐太宗登上帝位的特大功臣,太宗把他作為親信,讓他出入內室,準備任命他為宰執的高官。皇後堅持說不行,一有機會就稟奏太宗說:“我已來到皇宮,地位高到極點,實在不願意再讓哥哥、弟弟、侄兒在朝廷掌握大權。漢朝的呂雉、霍光,可以作為刻骨銘心的教訓,特地請求皇上別叫我的哥哥當宰執。”太宗沒有采納她的意見,還是任命長孫無忌為左武侯大將軍、吏部尚書、右仆射。皇後又暗地叫哥哥苦苦請求辭職,太宗不得已就答應了他的請求,改任開府儀同三司的職務,她這才高興。皇後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長孫安業,好酒貪杯又無才能。父親逝世時,皇後和長孫無忌兄妹倆年紀都小,長孫安業把高氏夫人逼回娘家去了,皇後對這事全沒放在心上,往往請求太宗多多照顧他,官職做到監門將軍。直到參與劉德裕的造反陰謀活動,太宗準備判他死刑,皇後還叩頭流淚為他請命說“:安業的罪行,死一萬次也不能寬恕。然而他不尊重我,世人都是知道的,如果判他極刑,別人一定會說是我依仗皇上的寵愛來報複自己的哥哥,隻怕會給朝廷抹黑呀!”太宗於是免去了長孫安業的死刑。

後事元貞太後,以孝聞。太後素有羸疾,時或危篤。諸姒以太後性嚴懼譴,皆稱疾而退,惟後晝夜扶侍,不脫衣履者,動淹旬月焉。善書學,類高祖之書,人不能辨。工篇章,而好存規戒。大業中,高祖為扶風太守,有駿馬數匹。常言於高祖曰:“上好鷹愛馬,公之所知,此堪進禦,不可久留,人或言者,必為身累,願熟思之。”高祖未決,竟以此獲譴。未幾,後崩於涿郡,時年四十五。高祖追思後言,方為自安之計,數求鷹犬以進之,俄而擢拜將軍,因流涕謂諸子曰:“我早從汝母之言,居此官久矣。”初葬壽安陵,後祔葬獻陵。上元元年八月,改上尊號曰太穆順聖皇後。
皇後的親生女兒長樂公主,太宗特別喜愛,到要出嫁時,命令送給多於大公主一倍的陪嫁。魏征直言規勸說“:東漢明帝時候,準備分封各個皇子,明帝說:‘我的孩子怎能得到先帝孩子那樣的優厚待遇呀!’這就說明大公主實在是該得到比長樂公主更高的待遇,情感雖然有濃淡,禮儀不應分厚薄。如果讓長樂公主的陪嫁超過大公主,道理上隻怕說不過去,請陛下斟酌。”太宗回到後宮把這話告訴皇後,皇後感慨說:“曾經聽到陛下器重魏征,還不知道其中的特別緣故。現在聽到他勸諫的話,實在是會用禮儀規範君主的感情,可以說是正直而關係國家安危的大臣了。我與陛下是結發夫妻,承蒙看重,情深意厚,每當發表意見都要察顏觀色,還不敢惹您生氣,何況魏征是您的下級官員,情感身份有親疏高下的差別,因此韓非專門著書闡述說服國君的艱難,東方朔專門著書闡述諷喻國君的不易,確實是有緣故的。忠誠耿直的批評聽起來難受做起來有益,會聽批評是國君的當務之急,采納就天下太平,拒絕就政事混亂,衷心希望陛下審慎處理這件事,那麼我們的國家幸運極了。”皇後進而請求派遣中使帶上五百匹帛,到魏征的家裏賞賜給他。承乾太子的奶媽遂安夫人常常稟告皇後說“:太子那邊的東西都不夠用,想奏請皇上解決。”皇後沒有聽從,說:“當太子,怕的是德行不能建立,美名不能傳揚,怎麼能為生活用品不足而發愁呢?”

太宗文德順聖皇後長孫氏,長安人,隋右驍衛將軍晟之女也。晟妻,隋揚州刺史高敬德女,生後。少好讀書,造次必循禮則。年十三,嬪於太宗。隋大業中,常歸寧於永興裏,後舅高士廉媵張氏,於後所宿舍外見大馬,高二丈,鞍勒皆具,以告士廉。命筮之,遇《坤》之《泰》,筮者曰:“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疆。牝馬地類,行地無疆。變而之《泰》,內陽而外陰,內健而外順,是天地交而萬物通也。《象》曰:後以輔相天地之宜而左右人也。龍,《乾》之象也。馬,《坤》之象也。變而為《泰》,天地交也。繇協於《歸妹》,婦人之兆也。女處尊位,履中居順也。此女貴不可言。”武德元年,冊為秦王妃。時太宗功業既高,隱太子猜忌滋甚。後孝事高祖,恭順妃嬪,盡力彌縫,以存內助。及難作,太宗在玄武門,方引將士入宮授甲,後親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九年,冊拜皇太子妃。
太宗貞觀八年(634),皇後陪同太宗到九成宮避暑,生病病危,承乾太子進宮伺候,私下稟告皇後說:“各種醫藥都用了,身體不見康複,奏請父皇赦免囚犯,並頒發免征賦稅的憑證,讓人信奉道教,以求神的保佑。”皇後說“:生死都由天命決定,不是人的意誌能夠改變的。如果行善能夠延長壽命,我平生沒有幹過壞事;如果行善不能延長壽命,有什麼神的保佑可以求到。赦免囚犯是國家大事,佛教、道教這些東西隻是說明存在著各不相同的教化而已,無關國事利弊,皇上並不相信這些東西,怎能因為我這麼一個女人去攪亂國家的法規?”承乾太子不敢稟奏太宗,把這事告訴了左仆射房玄齡,房玄齡又報告了太宗,太宗和侍從官員沒有誰不哀歎抽泣。滿朝官員一致請求大赦天下,太宗同意,皇後聽到這事堅決勸阻,這才作罷。皇後病情急劇惡化,跟太宗訣別,當時房玄齡因犯過失已免職回家,皇後鄭重地說:“房玄齡侍奉陛下時間最長,小心謹慎,奇妙的謀略、秘密的計策,都是他參與研究的,自始至終沒有泄露一個字,沒有大過,就請不要冷落他。至於我的娘家親屬,他們得到俸祿靠的是親戚關係,不是有什麼功勞,容易釀成禍患,為了永久平安,千萬別讓他們占據重要位置,隻是以親戚的身份進宮朝拜,就算是幸運的了。我在生前既然對國家沒有貢獻,死後就不要多費資財。況且安葬就是藏匿,讓人不再看見。自古以來的聖君賢臣,都崇尚節儉,隻有不行德政的時代,辦喪事才大造陵墓,加重百姓勞苦,耗費國庫財物,被有識之士恥笑。我隻求依山埋葬,不必另築高墳,不用套棺,隨葬物品,都用木器陶器,節儉辦理後事,這才是沒有忘記我。”貞觀十年(636)六月二十一,在立政殿逝世,年紀三十六歲。同年十一月初四,葬於昭陵。

太宗即位,立為皇後。贈後父晟司空、齊獻公。後性尤儉約,凡所服禦,取給而已。太宗彌加禮待,常與後論及賞罰之事,對曰:“牝雞之晨,惟家之索。妾以婦人,豈敢豫聞政事?”太宗固與之言,竟不之答。時後兄無忌,夙與太宗為布衣之交,又以佐命元勳,委以腹心,出入臥內,將任之朝政。後固言不可,每乘間奏曰:“妾既托身紫宮,尊貴已極,實不願兄弟子侄布列朝廷。漢之呂、霍可為切骨之誡,特願聖朝勿以妾兄為宰執。”太宗不聽,竟用無忌為左武候大將軍、吏部尚書、右仆射。後又密遣無忌苦求遜職,太宗不獲已而許焉,改授開府儀同三司,後意乃懌。有異母兄安業,好酒無賴。獻公之薨也,後及無忌並幼,安業斥還舅氏,後殊不以介意,每請太宗厚加恩禮,位至監門將軍。及預劉德裕逆謀,太宗將殺之,後叩頭流涕為請命曰:“安業之罪,萬死無赦。然不慈於妾,天下知之,今置以極刑,人必謂妾恃寵以複其兄,無乃為聖朝累乎!”遂得減死。
長孫皇後曾經把古代婦女所做的善事編寫成書,刻印為十卷,題名為《女則》,自己為它作序。還寫文章批駁漢朝明德皇後馬氏,認為不能抑製馬家親屬,讓他們把持朝政,地位顯赫、勢力龐大之後,才製止他們車水馬龍大擺威風,這才是大掘禍水源泉而防止細枝末節罷了。並且囑咐保管書籍文章的人說“:我寫這些東西隻是用來警戒自己。女人寫文章沒有條理,不想讓皇上看到,千萬不要說出去。”皇後逝世後,後宮有關人員把這事報告了太宗,太宗看罷更加悲痛,告訴親近的臣子說:“皇後這本書,完全可以流傳後世。我怎會不通達天神的意旨而不能舍棄私情呢!由於她常常勸諫,彌補了我的不足,從今以後再也聽不到她有益的話,這是失去了一位賢內助,因此令人悲哀呀!”

後所生長樂公主,太宗特所鍾愛,及將出降,敕所司資送倍於長公主。魏徵諫曰:“昔漢明帝時,將封皇子,帝曰:‘朕子安得同於先帝子乎!’然謂長主者,良以尊於公主也,情雖有差,義無等別。若令公主之禮有過長主,理恐不可,願陛下思之。”太宗以其言退而告後,後歎曰:“嚐聞陛下重魏徵,殊未知其故。今聞其諫,實乃能以義製主之情,可謂正直社稷之臣矣。妾與陛下結發為夫婦,曲蒙禮待,情義深重,每言必候顏色,尚不敢輕犯威嚴,況在臣下,情疏禮隔,故韓非為之說難,東方稱其不易,良有以也。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有國有家者急務,納之則俗寧,杜之則政亂,誠願陛下詳之,則天下幸甚。”後因請遣中使齎帛五百匹,詣徵宅以賜之。太子承乾乳母遂安夫人常白後曰:“東宮器用闕少,欲有奏請。”後不聽,曰:“為太子,所患德不立而名不揚,何憂少於器物也!”
高宗上元元年(674)八月,為長孫皇後改上尊號叫文德順聖皇後。

八年,從幸九成宮,染疾危惙,太子承乾入侍,密啟後曰:“醫藥備盡,尊體不瘳,請奏赦囚徒,並度人入道,冀蒙福助。”後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為惡。若行善無效,何福可求?赦者,國之大事;佛道者,示存異方之教耳,非惟政體靡弊,又是上所不為,豈以吾一婦人而亂天下法?”承乾不敢奏,以告左仆射房玄齡,玄齡以聞,太宗及侍臣莫不噓唏。朝臣鹹請肆赦,太宗從之;後聞之,固爭,乃止。將大漸,與太宗辭訣,時玄齡以譴歸第,後固言:“玄齡事陛下最久,小心謹慎,奇謀秘計,皆所預聞,竟無一言漏泄,非有大故,願勿棄之。又妾之本宗,幸緣姻戚,既非德舉,易履危機,其保全永久,慎勿處之權要,但以外戚奉朝請,則為幸矣。妾生既無益於時,今死不可厚費。且葬者,藏也,欲人之不見。自古聖賢,皆崇儉薄,惟無道之世,大起山陵,勞費天下,為有識者笑。但請因山而葬,不須起墳,無用棺槨,所須器服,皆以木瓦,儉薄送終,則是不忘妾也。”十年六月己卯,崩於立政殿,時年三十六。其年十一月庚寅,葬於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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