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洪範》:“八政”:一曰食。教民使勤農業也。人不食則死,食於人最急,故教為先也。食則勤農以求之。二曰貨。教民使求資用也。衣則蠶績以求之。
《尚書·洪範》篇所稱的“八政”:第一條是“食”。是為了教導百姓在農業上勤勞。人不吃飯就會餓死,人最急需重要的就是食物,所以要作為施教的首要。想要得到食物,便隻有在農事上勤勉才可得到。第二條是“貨”。是為了求取必要的生活資料。想要穿衣服,就隻有在養蠶織帛這些事上勤勉,才可得到。
《無逸》:周公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稼穡,農夫之艱難事,先知之,乃謀逸豫,則知小人之所依怙。
《無逸》:周公說:“啊,君子在位不應該貪圖安逸。要先了解耕種收獲的艱難,如此處在逸樂的境地,這樣做便會知道農夫們是如何生活了。”農事耕作是農夫們從事的艱苦工作,君子應事先有所了解,再求個人的逸樂,才會知道百姓小民靠什麼維持生活。
《禮記·王製》:“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也。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雖有凶、旱、水溢,民無菜色。”
《禮記·王製》篇:“一個國家沒有九年的積蓄,稱為‘不足’;沒有六年的積蓄,稱為‘危機’;沒有三年的積蓄,那麼便不能稱之為國家了。耕種三年,必須留存一年的口糧;耕種九年,應留存三年的口糧。以三十年計算,儲糧充足,即使遇到饑荒水旱等災害,老百姓也不會挨餓。”
《孝經·庶人章》:“用天之道,春則耕種,夏則芸苗,秋則獲刈,冬則入廩。分地之利,分別五土之高下,隨所宜而播種之。謹身節用,身恭謹,則遠恥辱;用節省,則免饑寒。以養父母,此庶人之孝也。”
《孝經·庶人章》:“利用一年四季氣候變化,春天耕種,夏天耘鋤,秋天收割,冬天入倉。對不同的土地加以使用,分辨出五土地勢高下,因地製宜地進行播種。謹慎言行,節省開支,言行謹慎,便不致蒙受淩辱;節省開支,便能避免饑寒。用來奉養父母,這就是平民百姓的‘孝道’。”
《史記》:“太史公曰:‘居之一歲,種之以穀;十歲,樹之以木;百歲,來之以德。德者,人物之謂也。今有無秩祿之奉、爵邑之人,而樂與之比者,命曰“素封”。故曰:陸地牧馬二百蹄;《漢書音義》曰:“五十匹。”牛蹄角千;《漢書音義》曰:“百六十七頭也。”“馬貴而牛賤,以此為率。”千足羊;澤中千足彘;韋昭曰:二百五十頭。水居千石魚陂;徐廣曰:“魚以斤兩為計也。”山居千章之材;安邑千樹棗;燕秦千樹栗;蜀、漢、江陵千樹橘;淮北、常山已南,河、濟之間,千樹麚;陳、夏引千畝漆;齊、魯千畝桑、麻;渭川千畝竹;及名國萬家之城,帶郭千畝畝鍾之田;徐廣曰:“六斛四鬥也。”若千畝卮、茜;徐廣曰:“卮音支,鮮支也。茜,音倩,一名‘紅藍’,其花染繒赤黃也。”千畦薑,韭;徐廣曰:“千畦,二十五畝。”駰按,“韋昭曰:‘畦,猶壟也。’”此其人,皆與千戶侯等。然是富給之資也,不窺市井、不行異邑,坐而待收;身有處士之義,而取給焉;豈非所謂“素封”者耶!’”
《史記》:“太史公說:‘再一個地方居住,若住一年就要種好穀物;若住十年就要種好樹木;若住一生就要修養自己的德行。今有人一無官位祿俸,二無封邑歲貢的收入,但他們的財富,卻可和官宦人家相比擬,這種就叫“素封”。常言說:在荒原陸地,放牧的馬滿二百蹄;《漢書音義》說:“二百蹄是馬五十匹。”牛的蹄和角滿一千;《漢書音義》說:“蹄角千是牛一百六十七頭。馬價貴,牛價賤,其比數以此為準。”羊隻的足數滿一千;沼澤水草豐茂地帶,豬滿千隻足;韋昭說:“千隻足是二百五十頭。”水鄉居民,有千石產量的魚塘:徐廣說:“魚的數量是用斤兩作單位計算的。”山區居民,有千株成材的大樹;安邑地方,有千棵棗樹;燕、秦地方,有千株板栗;蜀、漢、江陵一帶,有千棵柑橘;淮北、常山以南至黃河、濟水之間,有千株長成的麚樹;陳、夏地方,有千畝漆園;齊、魯地方,有千畝桑田或麻田;渭川平原,有千畝竹園;還有著名的大都會和滿萬戶人口的大城市郊區,有千畝畝產一鍾的良田;徐廣說:“一鍾是六斛四鬥。”種有卮、茜千畝;徐廣說:“卮,音支,是指鮮支。茜,音倩,一名‘紅藍’,花染赤黃色。”種有千畦生薑和韭菜;徐廣說:“千畦是二十五畝。”駰按:“依照韋昭的注解,‘畦’字與‘壟’同義。”以上所說的人家,都可以同千戶侯一樣富有。但他的財產,既不是來自市場經商,也不是來自外地販運,而是人坐在家中等著收成。他們這樣的人,既享有清高脫俗的“處士”的聲名,又有這樣多的收入,豈不是無官位祿俸的“素封”嗎!’”
《前漢·食貨誌》:“周製,種穀必雜五種,以備災害。‘五種’即五穀,謂黍、稷、麻、麥、豆也。還廬樹桑;菜茹有畦;瓜、瓠、果、蓏,殖於疆場;雞、豚、狗、彘,毋失其時;女修蠶織;則五十可衣帛,七十可以食肉。入者必持薪樵,輕重相兮;斑白不提挈。冬,民既入,婦人同巷,相從夜績。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服虔曰:‘一月之中,又得夜半為十五日,凡四十五日也。’必相從者,所以省費燎力嶠反火,同巧拙,而合習俗也。”
《前漢書·食貨誌》:“周代的製度:種植穀類作物時,必須同時播種五種,預防有的穀種可能因發生災害而失收。‘五種’即五穀,小米、黃米、麻、麥、豆。在廬舍周圍栽種桑樹;在園圃中種植蔬菜;在田頭地畔栽種瓜瓠果蓏種;雞、大豬、狗、小豬,按時喂養;婦女養蠶織帛;照這樣做,五十歲的人便可以穿上絲帛,七十歲的人便可吃到肉食。農夫收工回家,必須捎帶薪柴,重量多少各有不同,隻有頭發斑白的老人才可空手回來。到了冬季,農夫從田間回到裏巷。同一裏巷的婦女,要集中在一起進行夜間紡織。這樣做,就可以讓女工在一月以內,完成四十五天的工作。服虔說:‘一月之中,另加每天半夜紡織,合計十五天,所以共有四十五天。’集中在一處進行夜間紡織,是為了節省燎火費用,互相交流技術,統一裏巷居民的習俗。”
《管子》:“民無所遊食,則必農;民事農,則田墾;田墾,則粟多;粟多,則國富。”
《管子》:“百姓沒有不勞而食的門路,必然會務農;百姓務農,田地便會開墾;田地開墾,糧食就會增多;糧食多,國家就會富足。”
《齊民要術》:“《傳》曰:‘人生在勤,勤則不匱。’古語曰:‘力能勝貧,謹能勝禍。’蓋言勤力可以不貧,謹身可以避禍。庸人之性,率之則自力,縱之則惰窳耳。稼穡不修,桑果不茂,畜產不肥,鞭之可也;柂落不完,垣牆不牢,掃除不淨,笞之可也。此督課之方也。且天子親耕,皇後親蠶,況夫田父,而懷窳情引乎?”
《齊民要術》:“《傳》曰:‘平民謀生的方法,依靠勤力,勤勉的人食用就不會缺乏。’古話說:‘力勤能戰勝貧窮,謹慎可免除災禍。’是說人勤可以不受貧,謹慎可以避免災禍。平凡人的性格,在官府的監督下,尚可努力工作,一旦放任不管,便會變得懶惰,作風敗壞。所以說,凡是莊稼種得不好,桑樹、果樹生長不茂盛,牲畜喂養不肥壯的人,便應該用鞭子抽。凡是柂落殘破不全、牆垣不牢固、庭院掃除不潔淨的人,便可以用板子打;這就是督導農夫好好生產的有效方法。皇帝尚且需要‘親耕’,皇後尚且需要‘親蠶’,像那些身為農夫,而心懷窳惰之情不努力務農的人,難道是可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