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叔善詼諧,在京師與漏仲容、沈虎臣、韓求仲輩結“噱社”,唼喋數言,必絕纓噴飯。漏仲容為貼括名士,常曰:“吾輩老年讀書做文字,與少年不同。少年讀書,如快刀切物,眼光逼注,皆在行墨空處,一過輒了。老年如以指頭掐字,掐得一個,隻是一個,掐得不著時,隻是白地。少年做文字,白眼看天,一篇現成文字掛在天上,頃刻下來,刷入紙上,一刷便完。老年如惡心嘔吐,以手扼入齒噦出之,出亦無多,總是渣穢。”此是格言,非止諧語。一日,韓求仲與仲叔同宴一客,欲連名速之,仲叔曰:“我長求仲,則我名應在求仲前,但綴繩頭於如拳之上,則是細注在前,白文在後,那有此理!”人皆失笑。沈虎臣出語尤尖巧。仲叔候座師收一帽套,此日嚴寒,沈虎臣嘲之曰:“座主已收帽套去,此地空餘帽套頭;帽套一去不複返,此頭千載冷悠悠。”其滑稽多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