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以“瀑布界破青山”之句,東坡指為惡詩,故不為詩人所稱說。予家有凝集,觀其餘篇,亦自有佳處。今漫紀數絕於此。《漢宮曲》雲:“水色簾前流玉霜,趙家飛燕侍昭陽。常中舞罷簫聲絕,三十六宮秋夜長。”《憶揚州》雲:“蕭娘臉下難勝淚,桃葉眉頭是得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相思林》雲:“遠客遠遊新過嶺,每逢芳樹問芳名。長林遍是相思樹,爭遣愁人獨自行。”《玩花》雲:“一樹梨花春向暮,雪枝殘處怨風來。明朝漸校無多去,看到黃昏不欲回。”《將歸江外辭韓侍郎》雲:“一生所遇唯元白,天下無人重布衣。欲別朱門淚先盡,白頭遊子白身歸。”皆有情致,宜其見知於微之、樂天也。但俗子妄作樂天詩,繆為賞激,以起東坡之誚耳。
徐凝有“瀑布界破青山”的詩句,被蘇東坡指摘為惡詩,因此不被詩人們所稱道。我家中有徐凝的詩集,看看他其它的詩篇,也自有佳妙的地方。現在隨意記下幾首絕句在此。《漢宮曲》寫道:“水色簾前流玉霜,趙家飛燕侍昭陽。掌中舞罷蕭聲絕,三十六宮秋夜長。”《憶揚州》寫道:“蕭娘臉下難勝淚,桃葉眉頭易得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相思林》寫道:“遠客遠遊新過嶺,每逢芳樹問芳名。長林遍是相思樹,爭遣愁人獨自行。”《玩花》寫道:“一樹梨花春向暮,雪枝殘處怨風來。明朝漸校無多去,看到黃昏不欲回。”《將歸江外辭韓侍郎》雲:“一生所遇唯元白,天下無人重布衣。欲別朱門淚先盡,白頭遊於自身歸。”這些詩都很有情趣雅致,可見徐凝受到元稹、白居易的知遇是有道理的。隻是世間俗子妄自仿作白居易的詩,不加辨別地加以激賞,因為遭到蘇東坡的責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