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之治病,有可解者,有不可解者。如性熱能治寒,性燥能治濕。芳香則通氣,滋潤則生津,此可解者也。如同一發散也,而桂枝則散太陽之邪,柴胡則散少陽之邪。同一滋陰也,而麥冬則滋肺之陰,生地則滋腎之陰。同一解毒也,而雄黃則解蛇蟲之毒,甘草則解飲食之毒,已有不可盡解者。至如鱉甲之消痞塊,使君子之殺蛔蟲,赤小豆之消膚腫,蕤仁生服不眠,熟服多眠,白鶴花之不腐肉而腐骨,則萬不可解者。此乃藥性之專長,即所謂單方秘方也。然人隻知不可解者之為專長,而不知常用藥之中,亦各有專長之功。後人或不知之,而不能用,或日用而忽焉,皆不能盡收藥之功效者也。知醫者,當廣集奇方,深明藥理,然後奇症當前,皆有治法,變化不窮。當年神農著《本草》之時,既不能睹形而即識其性,又不可每藥曆試而知,竟能深識其功能,而所投必效,豈非與造化相為默契,而非後人思慮之所能及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