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失散秀英入山伉儷緣分翠屏觀夫
詞曰:
二人催馬前進來至野外荒郊
太白金星下天朝衝散主仆各逃
一個向南行走一個向北奔遙
想找周家根一條不料失了多嬌
閑言敘罷,書歸前情。卻說主仆二人來至郊外,正遇太白經過,變了個白毛玉兔,指引他二人的路徑。正往前走,兩匹坐騎一見喇的一聲,驚散南北各跑。小姐在馬上膽戰心驚,啊呀一聲,眼望蒼天,這可坑了我了。
小姐馬上淚雙傾暗把蒼天叫幾聲隻想出門有好處哪知半路有變更私自來把夫主找一雙爹娘不知情梁忠不知歸何處這可叫我哪裏行坐馬跑的渾身汗麵前有座高山峰晚景瞧瞧天漸黑東方送出太陰星小姐馬上抬頭看山下來了人幾名勒住坐下能行馬再說嘍卒尋山峰看見來位書生客美貌無比甚年青走進前去開言道連把小將問一聲家住哪州並哪縣來此山中何事情一一從頭說實話不可虛言假告誦小姐聞聽不言語低頭暗暗打調停
卻說梁秀英信馬由韁,走了有一百餘裏,來此高山,此處名為杏花山,有一家大王,姓鄭字夢熊,還有一位同胞姐姐名翠屏,也是聖母之徒,全身的武藝。在此高山,積草屯糧,預備秋後謀反東京,好替先人報仇。小姐來此處,正巧嘍卒巡山走過來,上前問道,隻見她一言不發,又將小姐馬拉住,提著盤問。上了高山,來至寨門,小姐下了坐馬,心中著忙,也不知這是何處,正在為難。婁卒將他帶進寨門,來至大帳,鄭夢熊一見,連聲發喊呀無知小輩,竟敢來此杏花山探聽我的情由,快快對你大王實說。如若不言,叫你人頭落地。小姐聞聽此言,嚇的驚疑不止,麵如土色,倒退了幾步,躬身一揖,口稱大王在上,聽小生麵稟。
女扮男裝梁秀英低頭暗暗打調停我若說了實情話又怕貞節保不清心裏轉念有有有我把丈夫充一充開口就把大王尊聽著小生細告稟家住湖廣彬州府向陽大街有門庭有家姓周本是我家父作官在東京吏部天官名周義忠心耿耿揚大名隻因作官多激上得罪奸黨老蔡京老賊本是皇國丈女兒在朝是西宮奸女作了西宮院終日每天哄徽宗當著萬歲幾句話如同鐵板釘上釘他與我父作了對蔡京上朝把本伸萬歲皇命失了正隻信奸臣不信忠我父官職削去了又拿一家滿門庭捆了一百零三口法場一同問典刑放了三聲追魂炮驚動老天刮神風救出母子人兩個小生名叫周景隆這是已往實情話未有虛言假告誦鄭夢熊聽心歡喜連把哥哥尊一聲你本是位忠臣後我是宋朝後代根鄭子明本是我祖鄭印本是哥哥名奸臣賊子將俺害一家老少逃出城來至杏花高山上招軍買馬聚英雄等至兵足將也廣大家去反汴梁城這是有緣來相會神差鬼使到此中哥哥且住高山寨秋後俺好反東京先殺朝中奸賊黨金殿再去殺西宮與俺二家把仇殺那時朝中得安寧夢熊說罷前後話將書裁開另表名明公若問何人氏再說管家老梁忠催馬不住向北跑回頭不見梁秀英
且說管家梁忠被白玉兔衝的向北跑出有八十餘裏,也瞧不見小姐,心中甚悶,說:“這是何地?”抬頭瞧見一座城池。列位此城叫作太原府。梁忠一見了城池,馬也不跑了,他隻才脫離鞍鞭,下了坐馬,用手拉著韁繩,跳下來了。
梁忠拉馬慢慢行仔細打諒太原城城高足有三丈六上麵垛口數不清坐上擂石城下炮還有許多護城兵城門好似仙人洞來往不住有人行觀罷多時把城進大街以上鬧哄哄買賣人多不斷走男女老幼來往行向前正走抬頭看有座店鋪在路東
梁忠拉馬正走,抬頭瞧見路東有座店房,將馬拉進院內,走進店房。
且說眾家英雄,四散尋找了一夜,也不見小姐的蹤跡。尉遲肖說:“眾位兄弟,且四處找尋幾時,再作道理。”眾人齊說:“大哥言之有理,就此大家散開。”說罷,回路行走,公子向南找了。
好位公子周景隆催動坐下馬能行二目留神不住看哪有小姐梁秀英我若找著梁小姐也算祖上有陰功爹爹若是傷天理今生夫妻難相逢複又低頭心暗想我對蒼天把話明常言古語說的好離地三尺有神靈保佑保佑多保佑保佑找著梁秀英我若找著梁小姐滿鬥焚香報蒼穹不言公子來叩念再說小姐梁秀英自從來至高山上每日牽掛周景隆按下小姐且不表再說英雄小夢熊今日俺把酒來飲再說秋後怎發兵推杯按盞時多會吩咐婁卒拿茶盅二人吃茶且不表再論小姐鄭翠屏
卻說鄭翠屏自己在後宅胡思亂想,又吩咐了丫環,將你大王請來。丫環聞聽,不敢怠慢,即至大王帳前,訴說一遍。夢熊聞言,辭別了公子,來至後麵,見了姐姐,深施一躬,說道:“姐姐有何吩咐?”小姐說:“賢弟,俺這山上可有多少兵將?”答道:“五百人馬。”小姐說:“如此甚好,秋後造反東京。”夢熊說前寨現有周門之後,名順號景隆,他家被奸臣所害,滅門之罪,被神風救出城外,逃在此山。”小姐聞聽此言,心想我臨下山之時,師傅囑言與我,後來有周門之後,與奴有夫妻之份,不要錯過。這小姐將此事放在心中,開口說道:“賢弟,你且回去吃茶,姐姐隨後再去看看。”
夢熊聞言向外就走,走至前庭落坐。再說鄭翠屏聞聽周家之後,即掛在心,自己打扮多時,往看公子去了。
鄭氏小姐女姣蓉要看周家少年郎後宅以裏忙打扮明公用耳聽其詳頭上青絲分兩佛紅繩係在頂心上前梳昭君來出寨後梳妲己殷紂王左梳燕子三潮水右梳蝴蝶穿山崗中間還留發一股梳的童子拜花堂七根小簪別北鬥又戴兩朵花海棠又戴兩朵花竹葉別頂簪子兩頭茫南來宮粉搭滿麵胭子點在口唇上一雙秋波花含露兩道蛾眉尖又長上穿一身花洋縐周圍就著條子禳下穿紅裙四大幅汗巾穩頭色更黃二塊把門盤腿帶一根飄帶向外飄繡靴本是沙木底紅緞麵子滿插花小姐豪邁兩條腿隻聽啷又啷金銀手鐲帶兩副急急忙忙下牙床開了後宅門兩扇來至前寨大門旁慢閃秋波向裏看看見年青小周郎鄭翠屏站在寨門,低頭暗想:“他是一男子,我是一女流,不便進去,且到後邊,將窗紙舐破,細細的看看,何等不好?”主意已定,向後就走。
來至後窗門,近前用舌尖舐破窗欞紙,閃秋波,觀看起來了。
小姐站在閣欞外偷偷細看周相公舌尖舐破窗欞紙插花碗筒一小孔使個木匠來吊線一隻眼看的更準有一書生裏麵坐年紀不過十八冬頭戴俊巾多雅致大衫洋縐穿身中身量不長也不短不黑不黃白書生大大灣眉真好看兩個眼睛水淋淋唇似丹珠牙似玉一雙緞靴足下蹬前發齊眉後蓋頭五官三亭皆中正十指尖尖如嫩筍好像剝皮角洋蔥男人好像女人樣生的模樣甚幹淨年青不把風流賣老來何從妙轉齡一生能有幾多春花開能有幾日紅小奴如今十八歲至到今日未婚姻這是為人大事情今日若收周公子怕他在家把親成老天若遂我心意作個二房也頗情看罷多時心忙亂頭上好似走真靈忽忽悠悠站不穩扶著窗欞打個盹一頭撞破一大孔惡狠狠的摟一把窗戶腰杆抱懷中強打精神進兩步心中不覺亂哄哄扭身又向後宅走走到自己繡房中倒身臥在牙床上瞞怨公子把我坑不言小姐心暗想再說公子和夢熊二人吃茶多一會夢熊心中暗叮嚀姐姐方才說到此怎還不見到大庭說到此處住一住下回二女拜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