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孫固趙瞻傅堯俞
王存字正仲,潤州丹陽人。從小善於讀書,十二歲時,辭別親人在江西拜師,五年才歸。當時讀書人正崇尚雕飾文辭,王存惟獨寫古文幾十篇,鄉老先生見到這些古文,自認為不及。
王存,字正仲,潤州丹陽人。幼善讀書,年十二,辭親從師於江西,五年始歸。時學者方尚雕篆,獨為古文數十篇,鄉老先生見之,自以為不及。
慶曆六年(1046),登進士第,調任嘉興主簿,提升為上虞縣令。豪門大族殺人,很久沒有人敢過問,王存到任,審察到是州吏接受賄賂,豪門大族於是賄賂其他官員變改其獄案,王存反而被免職離去。過了很長時間,王存被授予密州推官。王存潔身自重,被歐陽修、呂公著、趙概所知遇。治平年中,入為國子監直講,升任秘書省著作佐郎,曆任館閣校勘、集賢校理、史館檢討、知太常禮院。王存原來與王安石相厚,王安石當權,多次引薦相互論事,意見不合,就辭謝沒有前去。王存在三館累年,沒有稍稍貶低別人以希求進用。皇帝曾在便殿召見他,連連上書指陳時政,因而涉及大臣,無所附會,都是當時人難以說出的事情。
慶曆六年,登進士第,調嘉興主簿,擢上虞令。豪姓殺人,久莫敢問,存至,按以州吏受賕,豪賂他官變其獄,存反為罷去。久之,除密州推官。修潔自重,為歐陽修、呂公著、趙概所知。治平中,入為國子監直講,遷秘書省著作佐郎,曆館閣校勘、集賢校理、史館檢討、知太常禮院。存故與王安石厚,安石執政,數引與論事,不合,即謝不往。存在三館曆年,不少貶以幹進。嚐召見便殿,累上書陳時政,因及大臣,無所附麗,皆時人難言者。
元豐元年(1078),神宗察知他忠實不偏私,以他為國史編修官、修起居注。當時起居注雖然每天侍隨,但奏事必須稟承中書等待旨令。王存請求恢複唐代貞觀左右史執筆隨宰相入殿的成例,神宗讚成王存的意見,聽任直接上前奏事,這是從王存開始的。
元豐元年,神宗察其忠實無黨,以為國史編修官、修起居注。時起居注雖日侍,而奏事必稟中書俟旨。存乞複唐貞觀左右史執筆隨宰相入殿故事,神宗韙其言,聽直前奏事,自存始也。
第二年,王存以右正言、知製誥、同修國史的身份兼判太常寺。論在祭壇合祭天地為不符合古製,應像《周禮》規定的那樣親自祭祀北郊。官製實行,神宗急於用人,王存請求自熙寧年以來眾臣因論事獲罪,或者因貽誤被貶斥但真心忠誠沒有大的過失的人,隨其才能召用提升,以備官府差使。王存的話符合神宗的心意,因此而收錄提拔了很多人。王存又說:“赦令出自陛下的恩惠,但近年議論法令治理獄案的人,多請求不用赦降原減。官衙禁止進見,本來是防止請托,但吊祭死者慰問疾病,一切都予杜絕,都不是適宜的。”執政大臣不高興。
明年,以右正言、知製誥、同修國史兼判太常寺。論圜丘合祭天地為非古,當親祠北郊如《周禮》。官製行,神宗切於用人,存請自熙寧以來群臣緣論事得罪,或詿誤被斥而情實納忠非大過者,隨材召擢,以備官使。語合神宗意。收拔者甚眾。又言:"赦令出上恩,而比歲議法治獄者,多乞不以赦降原減。官司謁禁,本防請托,而吊死問疾,一切杜絕,皆非便也。"執政不悅。
元豐五年(1082),升任龍圖閣直學士、知開封府。京城傍河的居民,謀取開鑿汴河堤防以自行擴大地盤,有人請命培植修築恢複原樣,又審察百姓屋舍侵占官道的使退還。這二個計謀出自宦官,已有詔命了。王存說:“這是我的職責。”入朝上言此事。當天馳放築堤的工役,京城人歡呼互相慶賀。王存進官樞密直學士,改任兵部尚書,轉任戶部尚書。神宗去世,哲宗即位,永裕陵財政費用,沒有超過時間即宣告備辦,宰相乘機又把王存移任兵部尚書。太仆寺請求內外馬事得專線通達,不要隸屬駕部。王存說“:這樣,官製破壞了。先帝糾正省、台、寺、監的職權,使互相牽製,不可以曲從有關部門便利,而敗壞已經形成的製度。”元..初年,王存還任戶部尚書,堅決辭謝不接受。元..二年(1087),授任中大夫、尚書右丞。元..三年,升任尚書左丞。
五年,遷龍圖閣直學士、知開封府。京師並河居人,盜鑿汴堤以自廣,或請令培築複故,又按民廬侵官道者使撤之。二謀出自中人,既有詔矣。存曰:"此吾職也。"入言之。即曰馳其役,都人歡呼相慶。進樞密直學士,改兵部尚書,轉戶部。神宗崩,哲宗立,永裕陵財費,不逾時告備,宰相乘間複徙之兵部。太仆寺請內外馬事得專達,毋隸駕部。存言:"如此,官製壞矣。先帝正省、台、寺、監之職,使相臨製,不可徇有司自便,而隳已成之法。"元祐初,還戶部,固辭不受。二年,拜中大夫、尚書右丞。三年,遷左丞。
有人建議廢除京畿內保甲,王存說:“現在京師兵員越來越削弱,又廢除保甲不予教練,這不是國家根本長久之計。何況先帝不畏艱難而為之,既然已經就緒,無故而廢除它,這不行。”門下侍郎韓維被罷免,王存說:“除去一個正直的人,天下失望,忠臣喪氣,讒言邪佞之人將爭相進用了。”又論杜純不應罷免侍禦史,王覿不應罷免諫官的職務。
有建議罷教畿內保甲者,存言:"今京師兵籍益削,又廢保甲不教,非國家根本久長之計。且先帝不憚艱難而為之,既已就緒,無故而廢之,不可。"門下侍郎韓維罷,存言:"去一正人,天下失望,忠黨沮氣,讒邪之人爭進矣。"又論杜純不當罷侍禦史,王覿不當罷諫官。
四方各地上奏審判定案大法,刑部援引舊例請求寬大,尚書省屢以無可寬恕拒絕。王存說“:這是祖宗的製度。官員想救他,但朝廷破例殺他,可以嗎?”又說“:近來廢除進士專經一科,雜試詩賦,有失先帝貶退詞律、崇尚經術的心意。”黃河決口向北流已幾十年,水官建議歸回舊有的河道,王存爭論說:“原有的河道已經增高,水性趨下,白白浪費財力,恐怕不會成功。”最終停止了這一工役。蔡確以寫詩怨恨毀謗獲罪,王存與範純仁想減輕他的罪行,蔡確再貶新州,王存也被罷免,以端明殿學士的身份知蔡州。開始,王存移任兵部,是蔡確之力。到這時,因為蔡確而被罷免,士大夫稱讚王存能不記前嫌。一年多後,加官資政殿學士、知揚州。揚州、潤州相距一條河,用以前宰相的舊例,王存得以在逢年過節時訪家上墳,拿出皇帝賜給的錢分給鄰裏,又備辦酒食召見父老,親自與他們互相敬酒,家鄉人傳為美談。
四方奏讞大辟,刑部援比請貸,都省屢以無可矜恕卻之。存曰:"此祖宗製也。有司欲生之,而朝廷破例殺之,可乎?"又言:"比廢進士專經一科,參以詩賦,失先帝黜詞律、崇經術之意。"河決而北幾十年,水官議還故道,存爭之曰:"故道已高,水性趨下,徒費財力,恐無成功。"卒輟其役。蔡確以詩怨訕,存與範純仁欲薄其罪,確再貶新州,存亦罷,以端明殿學士知蔡州。始,存之徙兵部,確力也。至是,為確罷,士大夫善其能損怨。歲餘,加資政殿學士、知揚州。揚、潤相去一水,用故相例,得歲時過家上塚,出賜錢給鄰裏,又具酒食召會父老,親與酬酢,鄉黨傳為美談。
召為吏部尚書。當時,在朝廷朋黨之論漸烈,王存對哲宗說:“人臣各樹黨羽,互相傾軋,誠然不可助長,但如果不明察,那麼濫及好人。慶曆年中,有人指責韓琦、富弼、範仲淹、歐陽修為朋黨,幸賴仁宗聖明,不為所迷惑。今天果真有進此說的,希望陛下明察。”
召為吏部尚書。時,在廷朋黨之論浸熾,存為哲宗言:"人臣朋黨,誠不可長,然或不察,則濫及善人。慶曆中,或指韓琦、富弼、範仲淹、歐陽修為黨,賴仁宗聖明,不為所惑。今日果有進此說者,願陛下察之。"由是複與任事者戾,除知大名府,改知杭州。
紹聖初,因年老請求辭官,提舉崇禧觀,遷右正議大夫致仕。按照舊製,應得太子少保、少傅,議者指責王存曾建議歸還西夏侵地,所以減除他的恩典,不久降為通議大夫。王存曾經悲傷近世學士貴為公卿,但祭祀其先人,隻遵循平民的禮製。等到告老回鄉建築居所,首先營造家廟。建中靖國元年(1101),王存去世,終年七十九歲。贈左銀青光祿大夫。
紹聖初,請老,提舉崇禧觀,遷右正議大夫致仕。舊製,當得東宮保傅,議者指存嚐議還西夏侵地,故殺其恩典,既而降通議大夫。存嚐悼近世學士貴為公卿,而祭祀其先,但循庶人之製。及歸老築居,首營家廟。建中靖國元年,卒,年七十九。贈左銀青光祿大夫。
王存性情寬厚,平素居處謙恭謹慎,不做欺詐過激的事,至於他所堅守的,則剛強不可以剝奪。司馬光曾說“:一同在萬馬奔馳中能駐足的人,當數王存啊!”
存性寬厚,平居恂恂,不為詭激之行,至其所守,確不可奪。司馬光嚐曰:"並馳萬馬中能駐足者,其王存乎!"
孫固字和父,鄭州管城人。從小立有誌向,九歲讀《論語》,說:“我能行此道。”徂徠石介一見到他,寄之以王公輔臣之望。及進士第,調任磁州司戶參軍。參予平定貝州,向文彥博進言脅從者不治罪的建議,與文彥博的意見相一致,所以隻殺了首犯,其餘的沒有治罪。轉任霍邑縣令,升任秘書丞,為審刑詳議官。宰相韓琦知道他的賢能,派使者來求見,孫固不肯前去。韓琦更加器重他,引用為編修中書諸房文字。
孫固,字和父,鄭州管城人。幼有立誌。九歲讀《論語》,曰:"吾能行此。"徂徠石介一見,以公輔期之。擢進士第,調磁州司戶參軍。從平貝州,為文彥博言脅從罔治之義,與彥博意協,故但誅首惡,餘無所及。轉霍邑令,遷秘書丞,為審刑詳議官。宰相韓琦知其賢,諭使來見,固不肯往。琦益器重之,引為編修中書諸房文字。
治平年中,神宗為潁王,以孫固侍讀。等到為皇太子,孫固又為侍讀。到即皇帝位,提拔孫固為工部郎中、天章閣待製、知通進銀台司。種諤攻取綏州,孫固知道神宗立誌想策劃處理西夏事務,打算事先予以勸戒,就上言:“對待外族人應示之以信義,現沒有名義舉兵,非計謀之所得。希望以漢韓安國魏相、唐魏征論兵的策略,參考同異,那麼是與非顯而易見了。用兵,是凶器,不可妄動,如果妄動將會後悔。”大臣厭惡他的意見,讓他出任澶州知州。
治平中,神宗為潁王,以固侍講;及為皇太子,又為侍讀。至即位,擢工部郎中、天章閣待製、知通進銀台司。種諤取綏州,固知神宗誌欲經略西夏,欲先事以戒,即上言:"待遠人宜示之信,今無名舉兵,非計之得。願以漢韓安國、魏相、唐魏征論兵之略,參校同異,則是非炳然矣。兵,凶器也,動不可妄,妄動將有悔。"大臣惡其說,出知澶州。
回朝任知審刑院,又掌領銀台司、封駁兼侍讀,判少府監。神宗問:“王安石能不能當宰相?”孫固回答說“:王安石文學才能很高,處於侍從獻納的職位,是可以的。宰相自有宰相的度量,王安石氣量狹小不能容人,必想求得賢明的宰相,呂公著、司馬光、韓維是適合的人選。”共四次問這問題,孫固都是這樣對答。等到王安石當權,改革法令製度,孫固多次議事與王安石不合,青苗法出籠孫固又極力陳述此法不適宜。等到韓琦的奏疏到,神宗感動,對孫固說“:朕經久而周密地計議,青苗法確實不適宜。”孫固出來告訴執政大臣說:“等到皇上有意,應趕快圖謀,以造福天下。”不久神宗終於聽從王安石的意見。孫固再掌領銀台司。
還知審刑院,複領銀台、封駁兼侍讀,判少府監。神宗問:"王安石可相否?"對曰:"安石文行甚高,處侍從獻納之職,可矣。宰相自有其度,安石狷狹少容。必欲求賢相,呂公著、司馬光、韓維其人也。"凡四問,皆以此對。及安石當國,更法度,固數議事不合;青苗法出,又極陳其不便。及韓琦疏至,神宗感動,謂固曰:"朕熟計之,誠不便。"固出語執政曰:"及上有意,宜亟圖之,以福天下。"既而竟從安石。固複領銀台司。
孔文仲應對皇帝的製策觸犯時政,朝廷拒不采納,宣令退去。孫固說:“陛下以名求士,而士據實回答,現在反而責怪他,這是為什麼呢?現在認為孔文仲的話蠱惑天下,我恐怕天下不被孔文仲的話所迷惑,而對孔文仲的被貶退迷惑不解。”胡宗愈因言事被貶逐,蘇頌、陳薦因論李定被罷免,孫固都引義爭辯。
孔文仲對製策忤時政,報罷。固言:"陛下以名求士,而士以實應,今反過之,何哉?今謂文仲之言以惑天下,臣恐天下不惑文仲之言,以文仲之黜為惑也。"胡宗愈坐言事逐,蘇頌、陳薦以論李定罷,固皆引誼爭之。
當時議論尊奉僖祖為始祖,孫固議論說“:漢高祖因得天下與商、周不同,所以太上皇不得為始祖;漢光武帝中興,不敢以舂陵為始祖而以漢高祖為始祖。宋朝擁有天下,傳之萬世,都是太祖的功勞,不應取代他的祀位;請以太祖為始祖,而替僖祖另外立廟。始祖遠祖祭祀的那天,尊奉其廟遠祖神主朝東向以明其尊隆,符合所謂祖因孫尊貴,孫因祖委屈的意思。”韓琦看到後感歎說“:孫公此建議,足以不朽。”
時議尊僖祖為始祖,固議曰:"漢高以得天下與商、周異,故太上皇不得為始封;光武中興,不敢祖舂陵而祖高帝。宋有天下,傳之萬世,太祖功也,不當替其祀;請以為始祖,而為僖祖別立廟。禘祫之日,奉其祧主東向以伸其尊,合所謂祖以孫尊、孫以祖屈之意。"韓琦見而歎曰:"孫公此議,足以不朽矣。"
加封龍圖閣直學士、知真定府。遼國人盜耕解子平地方,年歲已久,胥吏爭辯沒能歸還。孫固稍微得其要領,挫辱遼人,奪回疆地二百裏。熙寧末年,以樞密直學士的身份知開封府。元豐初年,任同知樞密院事。當時征討安南,建立順州,此地有瘴氣不堪守禦,孫固請求放棄順州,向內地遷移二萬戶。
加龍圖閣直學士、知真定府。遼人盜耕解子平地,歲且久,吏爭弗能還。固微得其要領,折愧之,正疆地二百裏。熙寧末,以樞密直學士知開封府。元豐初,同知樞密院事。時征安南,建順州,其地瘴癘不堪守,固請棄之,內徙者二萬戶。
間諜報告西夏人幽禁其國王,神宗打算對西邊征討,孫固多次說興兵容易,解除禍患難。神宗說“:西夏國勢有機可乘,不去攻取,那麼就會被遼國人所有,不可失此機會。”孫固說:“必不得已,請聲討其罪行迫近討伐,分裂它的土地,使其酋長自守於此。”神宗笑著說“:這真是酈生之說而已。”當時執政大臣有人說隻當徑直渡過黃河,不可以停留。孫固說:“但誰替陛下擔此責任呢?”神宗說:“朕已委托李憲。”孫固說:“征伐國家,是大事,怎麼能夠讓宦官擔此大任!現陛下任用李憲,那麼士大夫誰肯為其所用呢?”神宗不高興。不久,孫固又說:“現五路進軍都沒有主帥,即使成功,軍隊必定會作亂。”神宗說“:主帥確實難得有合適的人。”呂公著說:“既然沒有這樣的人,不如停止發兵。”孫固說:“呂公著所說的是對的。”
諜者告夏人幽其主,神宗欲西討,固數言舉兵易,解禍難。神宗曰:"夏有釁不取,則為遼人所有,不可失也。"固曰:"必不得已,請聲其罪薄伐之,分裂其地,使其酋長自守焉。"神宗笑曰:"此真酈生之說爾。"時執政有言便當直度河,不可留行。固曰:"然則孰為陛下任此者?"神宗曰:"朕已屬李憲。"固曰:"伐國,大事也,豈可使宦官為之!今陛下任李憲,則士大夫孰肯為用乎?"神宗不悅。他日,固又曰:"今五路進師而無大帥,就使成功,兵必為亂。"神宗曰:"大帥誠難其人。"呂公著曰:"既無其人,曷若已之。"固曰:"公著言是也。"初議五路入討,會於靈州,李憲由熙河入,輒不赴靈州,乃自開蘭、會,欲以弭責。固曰:"兵法期而後至者斬。今諸路皆進,而憲獨不行,雖得蘭、會,罪不可赦。"神宗不聽,其後師果無功。神宗曰:"朕始以孫固言為迂,今悔無及矣。"
開始議論五路入討,在靈州會合。李憲從熙河進入,就不往靈州,乃自行開拓蘭、會州,打算以此消除責任。孫固說“:兵法約定時日而後到者斬首。現在各路都前進,而李憲惟獨不向前,雖然得蘭、會州,但罪不可赦免。”神宗不同意,其後軍隊果然無功而返。神宗說“:朕開始認為孫固的話迂闊,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改太中大夫、樞密副使,進知院事,以疾避位,拜觀文殿學士、知河陽,尋提舉嵩山崇福宮。哲宗即位,以正議大夫知河南府,徙鄭州。元祐二年,召除侍讀、提舉中太一宮,遂拜門下侍郎。哲宗與太皇太後矜其年高,每朝會豫節拜儀,聽休於幄次。固數乞骸骨,太皇太後曰:"卿,先帝在東宮時舊臣。今帝新聽政,勉留輔導;或體中未安,取文書於家治之可也。"固感激,強起視事,複知樞密院事,累官右光祿大夫。五年,卒,年七十五。哲宗、太皇太後皆出聲泣。時文彥博致仕歸洛,將宴餞崇政殿,以固在殯,罷之。輟視朝二日,贈開府儀同三司,諡曰溫靖。
改任太中大夫、樞密副使,升任知樞密院事,因病辭官隱退,授官觀文殿學士、知河陽,不久提舉嵩山崇福宮。哲宗即皇帝位,以正議大夫的身份知河南府,移任鄭州。元..二年(1087),召授侍讀、提舉中太一宮,於是任門下侍郎。哲宗與太皇太後憐憫他年紀大,每次朝會參與禮節跪拜儀式,聽任他在篷帳中休息。孫固多次請求告老辭官,太皇太後說:“你是先帝在東宮時的舊臣。現在皇帝剛聽政,勉留你輔佐開導;有時身體不好,可以取文書在家治事。”孫固感激,勉強起來處理政事,恢複知樞密院事,累官右光祿大夫。元..五年(1090),孫固去世,終年七十五歲。哲宗、太皇太後都失聲哭泣。當時文彥博辭官回洛陽,將要在崇政殿設宴餞行,因孫固在喪期,取消了這一宴請。停止上朝二天,贈開府儀同三司,諡號叫“溫靖”。
固宅心誠粹,不喜矯亢,與人居久而益信,故更曆夷險,而不為人所疾害。嚐曰:"人當以聖賢為師,一節之士,不足學也。"又曰:"以愛親之心愛其君,則無不盡矣。"司馬光退處,固每勸神宗召歸;及光為陳州,過鄭,固與論天下大事至數十,曰:"公行且相,宜視先後緩急審處之。"傅堯俞銘其墓曰:"司馬公之清節,孫公之淳德,蓋所謂不言而信者也。"世以為確論。紹聖時奪遺澤,元符二年,奪所贈官,列元祐黨籍。政和中,徽宗以固嚐為神宗宮僚,特出籍,悉還所奪。
孫固忠誠純粹存於心中,不喜歡假托高傲,與人同居,時間一長更受人信任,因此經曆多次平安危險,而不被他人所憎恨迫害。他曾說“:人當以聖賢為老師,一節之士,不值得學習。”又說“:用愛父母的心去愛君主,那麼就會無所不盡了。”司馬光隱退待職,孫固每每勸神宗召回司馬光;等到司馬光任陳州知州,經過鄭州,孫固與他議論天下大事多至幾十條,說:“您將要當宰相,應視先後緩急審慎處理。”傅堯俞為他寫墓誌銘說“:司馬公的清節,孫公的淳德,大概是所謂不言而信了。”當時人認為是中肯的結論。紹聖年間削奪遺留恩澤,元符二年(1099),削奪所贈的官爵,列入元..黨籍。政和年中,徽宗認為孫固曾經為神宗在東宮的僚臣,特地把他撤出元..黨籍,全部歸還所削奪的遺澤贈官。
趙瞻,字大觀,其先亳州永城人。父剛,太子賓客,徙鳳翔之盩厔。瞻舉進士第,調孟州司戶參軍,移萬泉令。捐圭田修學宮,士自遠而至。改知夏縣,作八監堂,書古賢令長治跡以自監。又以秘書丞知永昌縣,築六堰灌田,歲省科斂數十萬,水訟鹹息,民以比召、杜。升太常博士,知威州。瞻以威、茂雜群獠,險而難守,不若合之而建郡於汶川,條著其詳,為《西山別錄》。後熙寧中,朝廷經理西南,就瞻取其書考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