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餘玠汪立信向士璧胡穎冷應澂曹叔遠(從子豳)王萬馬光祖
餘玠,字義夫,蘄州人。家境貧窮,潦倒失意,行為沒有拘束,喜歡功名,好說大話。小時候在白鹿洞書院當過學生,曾經帶客人到賣茶的小店,毆打賣茶的老頭致死,故逃走到襄陽、淮南等地。當時,趙葵擔任淮南東路製置使,餘玠帶著所做的詞作去拜見他,趙葵為詞氣的豪壯拍案叫絕,於是留他在幕府中。不多時,因為有功升補為進義副尉,擢升為將作監主簿、權發遣招進軍中,充任製置司參議官,進任工部郎官。
吳淵,字道父,秘閣修撰柔勝之第三子也。幼端重寡言,苦誌力學。五歲喪母,哭泣哀慕如成人。嘉定七年舉進士,調建德縣主簿,丞相史彌遠館留之,語竟日,大悅,謂淵曰:"君,國器也,今開化新置尉,即日可上,欲以此處君。"淵對曰:"甫得一官,何敢躁進,況家有嚴君,所當稟命。"彌遠為之改容,不複強。至官,就辟令。江東九郡之冤,訟於諸使者,皆乞送淵。改差浙東製置使司幹辦公事。
嘉熙三年(1239),與大元的士兵在汴城、河陰作戰立有軍功,授任直華文閣、淮東提點刑獄,兼任淮安知州,兼任淮南東路製置司參謀官。淳..元年(1241),餘玠率兵接應、援助安豐,授拜大理少卿,升製置副使。上奏進對說:“一定要使宋朝各色人等,自上至下,辦事確實可靠,那麼,華夏就可使人信服,天人之間就會格於成例。”又說“:現在世代傳承有才德的人、鄉村隱逸的儒士、鄉裏村野的豪強,他們一旦接觸戎事、練習武藝,就指斥他為粗人,斥責為像樊噲之類的武夫。希望理宗皇帝陛下對文武官員一視同仁,不要使他們有所偏重,偏重一定會導致過激的行為,文武之才,交相過激,並不是國家的福兆。”理宗說:“你對人物的議論都不同尋常,可以獨擋一麵,你應該稍為等待一時,當有擢升、進用你的時候。”於是,授權他代理兵部侍郎、四川宣諭使,理宗和顏悅色地慰勞、派遣他去上任。餘玠也自許當全麵控製所有蜀地,為本朝守土,達到這個目的指日可待。
丁父憂,詔以前職起複,力辭,弗許,再辭,且貽書政府曰:"人道莫大於事親,事親莫大於送死,苟冒哀求榮,則平生大節已掃地矣,他日何以事君?"時丞相史嵩之方起複,或曰:"得無礙時宰乎?"淵弗顧,詔從之。服除,差浙東提舉茶鹽司幹辦公事,尋改鎮江府節製司、沿江製置使司幹辦公事。皆不就。知武陵縣,改揚子縣兼淮東轉運司幹辦公事,添差通判真州。入為將作監丞,遷樞密院編修官兼刑部郎官,再遷秘書丞仍兼刑部郎官。以直煥章閣知平江府兼節製許浦水軍,提點浙西刑獄。
不久,授任餘玠兵部侍郎、四川安撫製置使,兼任重慶府知府、四川總領、夔州路轉運使職。從寶慶三年(1227)到淳..二年(1242),十六年當中,一共授予宣撫使三人,製置使九人,製置副使四人,有的年老,有的暫時代理,有的不是平庸就是貪贓枉法,有的不是殘酷掠取就是過錯百出,有的任官不到任而行遙控指揮,有的製造矛盾而各謀私利,以致沒有一人最終取得應有功績。於是,造成了四川東、西部沒有統一的律令,當地的老百姓都不能維持其生存,監司官吏、將帥各自發號施令,擅自任命郡守知縣,沒一丁點兒紀綱的約束,蜀地日益窮困敗壞。待聽到餘玠入川蜀任官,人心才稍微安定,人們才開始有安居鄉土的打算。
會衢、嚴盜起,警報至,調遣將士招捕之,殲其渠魁,散其支黨,以功為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兼左司。進右文殿修撰、樞密副都承旨兼右司兼檢正。適政府欲用兵中原、以據關守河為說,淵力陳其不可,大要謂"國家力決不能取,縱取之決不能守",丞相鄭清之不樂而罷。出知江州,改江、淮、荊、浙、福建、廣南都大提點坑冶,都司袁商令禦史王定劾淵,罷。侍禦史洪谘夔不直之,劾定左遷。未幾,邊事果如淵言,清之致書引咎巽謝。差知鎮江府,定防江軍之擾,兼淮弄清總領,以功遷太府少卿,複以總領兼知鎮江,加集英殿修撰、知鎮江兼總領。進權工部侍郎,職任如舊。權兵部侍郎,權戶部侍郎,再為總領兼知鎮江。
餘玠大張旗鼓地更革弊政,挑選州郡官守與縣邑宰令,在府衙的左邊修建招賢館,設施就像帥府居處。還下令說:“收集眾人的智慧,廣泛吸收有益的、忠誠的意見,這就是諸葛亮治理蜀地的做法。希望獻計獻策者,近的可以直接到公署衙府,遠的可以自己到州府陳述,所在各地州縣官吏必須以禮相待,有真才實學者給予高官厚祿,朝廷也不吝嗇予以按功獎賞。豪傑有識之士希望建功立業的人,現在是時候了。”對於到來的士大夫們,餘玠不厭其煩地以禮相待,都得到了他的歡心,有言論可以采用者,按照他的才能而予以任用;假如不能被任用的,也豐厚地贈與答謝他。
時淵造闕下入對,曆陳九事,甫下殿,禦史唐璘擊之,璘蓋淵所薦者也。遂仍前職,提舉太平興國宮。久之,加寶章閣待製,再起知鎮江兼總領。未幾,以戶部侍郎兼知鎮江府,召赴行在。以寶章閣直學士知太平州,尋兼江東轉運使。
播州冉氏兄弟冉王進、冉璞,有文治武功的才能,隱居在蠻中地區,前後數任駐此的將帥征辟召用他們,堅持不肯從召,聽說餘玠賢能,他們兄弟認為道:“是可以同他談一談的時候了。”於是,就到府上拜謁餘玠,餘玠平素早就聽說冉氏兄弟的文武才能,待他們一到府上便出來與他們相見,與他們以平等的身份行禮,同時待之以貴賓的館舍,敬奉他們,冉氏兄弟安居於此顯得如平常在家一樣,居住了幾個月,沒有說什麼。餘玠打算酬謝他們,於是為他們設置宴席,餘玠親自主持。飲酒至盡興的時候,坐席上的客人們競相說出自己所擅長的,冉王進兄弟僅僅隻顧飲酒吃食罷了。餘玠以含蓄的話挑起話頭,最終仍默然無語。餘玠說:“按照你們的觀察,是看我對待有識之士們的禮節怎麼樣吧?”第二天,更換了一個僻靜的館舍來安頓他們,又每天派人暗中觀察他們的行為。冉氏兄弟二人成天不說話,僅僅相對而坐,用白堊在地上畫成山丘、河流、城邑、護城河之類的形狀,站起來時就把畫的圖形擦去。這樣又過了上十天,要求進見餘玠,屏退了左右的人,於是說:“我們兄弟有辱賢明之公您的禮遇之恩,思量隻有不多的裨益好處,不敢同其他眾人一樣。為今天治理西蜀的計策,不是在於遷徙合州城嗎?”餘玠不覺跳起身來,拉住他們的手說“:這正是餘玠的誌向所希望的,但不知道怎麼具體進行好。”冉氏兄弟回答說“:川蜀關口形勝之地沒有什麼地方比得上釣魚山,請遷合州城到這裏,如果守任得到了合適的人選,積儲穀粟在這裏駐守,遠勝如十多萬軍隊,巴蜀地就會守住了。”餘玠很高興地說道“:餘玠本來就相信您們二位不是一般的淺薄之士。先生的謀略,餘玠不敢掠其美以歸功於自己。”於是不與眾人商量,秘密地把冉氏兄弟的計謀報告給朝廷,請求不要按常規授予官職。理宗詔令冉王進為承事郎,暫時發遣到合州任知州,冉璞擔任承務郎,代理合州通判,管理州事。遷徙合州城治的事情,全部委任給他們來辦。詔令一下,合州一府都喧嚷嘩然,認為這樣不可行。餘玠發怒說“:合州城修成則蜀地就會依賴它保證安全,不能修成,餘玠將獨自承擔罪責,與大家沒有什麼關係。”最後修築成青居、大獲、釣魚、雲頂、天生等十幾座城池,都依山築成城堡,形成堅固堡壘,如星羅棋布,成為各州府的治所,屯駐軍隊,聚集糧食,做長期堅守的準備。又殺掉潰敗將帥以嚴肅軍令。又遷移金地的戍卒於大獲一帶,以守護巴地的關口。遷移沔水一帶的戍卒於青居一帶,先前駐守合州舊城邑的興地戍卒,遷移駐守釣魚,共同守備內水。遷移利州戍卒到雲頂,守備外水。如此設防,有如以臂使指,聯絡一體,氣勢磅礴。又囑令嘉定人俞興在成都府路一帶開墾屯田,蜀地因此富足殷實。
時兩淮民流徙入境者四十餘萬,淵亟加慰撫而賙濟之,使之什伍,令土著人無相犯。旁郡流民焚劫無虛日,獨太平境內肅然無敢嘩者。以功加華文閣直學士、沿海製置使、知慶元府,不赴;以工部尚書、沿海製置副使知江州,亦不赴。升華文閣學士、知隆興府、江西安撫使兼轉運副使。會歲大侵,講行荒政,全活者七十八萬九千餘人。徙知潭州、湖南安撫使,不赴,加敷文閣學士,仍知隆興府,安撫、轉運副使如故。改知鎮江府兼都大提舉浙西沿海諸州軍、許浦、澉浦等處兵船,歲亦大侵,因淵全活者六十五萬八千餘人。右正言三疏劾淵,奪職。尋複職,提舉太平興國宮。未幾,改鴻慶宮。
淳..十年(1250)冬天,餘玠率各位將領巡視邊防,直搗興元,大元的士兵與之發生大戰。十二年(1252),又在嘉定與元兵打了一次大仗。開始的時候,利州路司都統王夔平素殘暴驕悍,號稱“王夜叉”,他恃功驕橫,恣意妄為,桀驁不馴,不受節製,所至搶劫掠奪,每次遇到富豪之家,把中間有洞的竹箕加於富人的頸上,弄成四麵像箕的樣子,稱之為“蛤蟆蝕月”;用弓弦係於鼻子下,高懸於格上,稱之為“錯係喉”;縛住人的兩條腿,用木頭交相壓在上麵,稱之為“幹榨油”,以至於用酸醋灌人的鼻孔,惡臭的髒水灌人的耳朵、嘴巴等,采用多種辦法狠毒地虐待別人,以此勒索別人的金銀財帛,稍不如自己的意思,就弄斷別人的手。巴蜀的人以此為患,感到很痛苦。又把部將、副官的馬全部占為己有,將要打仗的時候,就把馬的價格弄得高高的賣給他們。朝廷雖然知道他不守法律,但因遠隔朝廷,朝廷也不能詰問、處罰他。大將帥處理他,稍微不合乎他的意思,就千方百計地阻撓將帥的行動,使他不能有所作為。餘玠到嘉定的時候,王夔率領他的部下、士兵去迎接、拜謁餘玠,總共才二百多名老弱殘瘦士兵。餘玠說“:早就聽說王都統的士兵精幹,現在疲敝、殘弱成這個樣子,與別人所傳說的極不相稱,不合乎人們對你的厚望。”王夔回答說:“王夔的士兵不是不精幹,之所以不敢來見您,是擔心驚嚇了您的隨從人員。”不一會兒,集合的聲音如響雷,就像沸騰的江水,聲音一停止,隊伍就全部擺好了陣勢,集合完畢,旗幟獵獵,士卒精明強幹,武器森然嚴整,站在沙土上的人看起來也像林立的大樹一樣穩固,沒有一個人敢有不合乎規範的行為。船上的人都顫抖失色,表現出害怕的樣子,而餘玠則神態自若。接著,按次序命令將吏分別授予賞賜,王夔在退散後對別人說“:儒學之士中還有這樣有膽有識的人。”
丁母憂,服除,進龍圖閣學士、江西安撫使兼知江州,尋為沿江製置副使兼提舉南康軍兵甲公事、節製蘄黃州、安慶府屯田使。湖南峒寇蔓入江右之境,破數縣,袁、洪大震,淵命將調兵,生禽其渠魁,亂遂平。遷兵部尚書、知平江府兼浙西兩淮發運使。尋兼知平江府,歲亦大侵,因淵全活者四十二萬三千五百餘人。兼浙西提點刑獄、知太平州兼提領兩淮茶鹽所,以功進端明殿學士、沿江製置使、江東安撫使兼知建康府、兼行宮留守、節製和州無為軍安慶府兼三郡屯田使。
餘玠很想殺掉王夔,唯獨擔憂他握有重兵在外,恐怕輕舉妄動會危及到蜀地的安全,就與他的親信將領楊成商量,楊成說“:王夔在蜀地很久,他所屬的部下兵卒精練強幹,從前蜀地的大帥,王夔的勢力都比他們強大,其意思還不隻如此。他還看您餘侍郎是文臣,一定不肯心甘情願地聽從命令,現在放縱他不殺,待養成更大的勢力,然後去處罰他,一行動,西蜀之地就危險了。”餘玠說:“我想殺他已經很久了,唯獨擔心他的黨羽很多,所以沒有采取行動。”楊成說:“餘侍郎因為王夔在蜀地很久,有威赫的名聲,怎能與蜀地有威勢的吳氏(代指吳..、吳王..家族)相比?王夔根本就不如吳氏。吳氏兄弟當中興危難的時候,能身經百戰,保衛蜀地的安全,一共傳了四代,恩德威勢擴展至很廣,在蜀地的根基也更加鞏固,蜀地人知道有吳氏而不清楚有朝廷。一旦當吳曦叛變為逆賊,各位將領殺他就像捉拿、宰殺一隻豬一樣。況且,王夔還沒有吳氏兄弟那樣的功勞,而卻有吳曦那樣的叛逆之心,依仗像豬那種唐突的莽撞行為,敢於違犯、褻瀆國家的法律,縱容士兵殘害民眾,待同事官吏如奴婢,沒有吳氏那樣得人心以固根本。現在殺了他,隻要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了;如果等到他發動叛亂時再來殺他,那就難了。”餘玠於是下定了決心要殺掉他,晚上,召集王夔來商量事情,暗中以楊成來代替他統領部眾,王夔剛剛離開軍營,而新任的將領已一個人乘馬進入了王的軍帳,將士們都驚愕相顧,不知道做什麼好。楊成以主帥的身份指揮將士並說明原委,於是互相拜謁祝賀。王夔剛到,就被殺了。楊成根據詢察,把幾個與王夔勾結一起作惡多端的人,根據法律一個個地殺了。於是,餘玠推薦楊成擔任文州刺史。
朝廷付淵以光、豐、蘄、黃之事,凡創司空山燕家山金剛台三大砦、嵯峨山膺山什子山等二十二小砦,團丁壯置軍,分立隊伍,星聯棋布,脈絡貫通,無事則耕,有警則禦。詔以淵興利除害所列二十有五事,究心軍民,拜資政殿大學士,職任如舊,與執政恩例,封金陵侯,複賜"錦繡堂"、"忠勤樓"大字。進爵為公,徙知福州、福建安撫使。改知平江府兼發運使。
戍地將帥想推舉統製姚世安來接替,餘玠平素就想革除軍中舉代的弊端,令三千騎兵到雲頂山下,遣都統金某去代替姚世安,姚世安守住關隘不接受,又有怨言,然而又常懷疑餘玠圖謀吞並自己。有丞相謝方叔家的子侄從永康避居到雲頂,姚世安與他有著深厚的交往,請求謝方叔援助他。謝方叔因此訴陳餘玠大失利州戍人之心,如果不是他調停,就會很快發生變亂,又暗地裏嗾使姚世安秘密地尋求餘玠的短處,在皇帝理宗麵前陳說。於是姚世安與餘玠相抗衡,餘玠因此鬱鬱不樂。寶..元年(1253),聽說有召他回朝的命令,自覺特別不安心,一天晚上得暴病而死,有的說他因為吃藥而逝。蜀地的人眾沒有誰不悲哀、仰慕,有如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禦史劉元龍劾淵,帝寢其奏,改知寧國府。累具辭免,且丐祠,以本官提舉洞霄宮。起知潭州、湖南安撫使,不赴。改知太平兼提領江、淮茶鹽所,轉荊湖製置大使、知江陵府兼夔路策應大使,兼京湖屯田大使,帶行京湖安撫製置大使。拜觀文殿學士,職任如舊,兼總領湖廣江西京西財賦、湖北京西軍馬錢糧。淵調兵二萬往援川蜀,其後力戰於白河、沮河、玉泉。寶祐五年正月朔,以功拜參知政事。越七日,卒,贈少師,賻銀絹以五百計。
餘玠自從入蜀開始,進升華文閣待製,賞賜金帶,代理兵部尚書,進升徽猷閣學士,升任大使,又進升為龍圖閣學士、端明殿學士,又召他拜任為資政殿學士,恩準例視執政。到他死時,理宗皇帝為他輟朝悼念,特別贈與五官。因監察禦史陳大方的言論而削奪職務。寶..六年(1258),被恢複職務。
淵有材略,迄濟事功,所至興學養士,然政尚嚴酷,好興羅織之獄,籍入豪橫,故時有"蜈蚣"之謠。其弟潛亦數諫止之。所著《易解》及《退庵文集》、奏議。
餘玠治理蜀地的時候,任都統張實治理軍隊事務,安撫王惟忠治理財賦稅收,監簿朱文炳負責接待賓客,都有一定的規章製度。至於修習學業,撫養寒士,輕徭薄賦,以寬民力,對於商賈關稅采取薄斂之策以鼓勵通商。蜀地已經富實的時候,於是罷免京湖的糧餉;邊關沒有戰事緊急的警報,又撤除了東南的戍卒。從寶慶年間以來,蜀地的官吏沒有誰能達到他治蜀的程度。可惜他匆忙以太平之世來自誇,向朝廷進獻蜀錦蜀箋,過於文飾。長期憑借手中擁有的權力,不顧及嫌疑,不知激流勇退,於是招致賊人讒言;而又設置自己掌握的秘密捕官,雖然足以使政事清廉,然而又依靠許多小人的耳目監視,以致虛實參半,故人們多存疑問、恐懼。至於姚世安拒不受命,餘玠的威勢名聲頓受挫折,以致誌向泯滅遂而死去。餘玠有兒子叫如孫,取“當如孫仲謀”的含義,遭議論改名師忠,曆任大理寺丞,被賈似道所殺。
餘玠,字義夫,蘄州人。家貧落魄無行,喜功名,好大言。少為白鹿洞諸生,嚐攜客入茶肆,毆賣茶翁死,脫身走襄淮。時趙葵為淮東製置使,玠作長短句上謁,葵壯之,留之幕中。未幾,以功補進義副尉,擢將作監主簿、權發遣招進軍,充製置司參議官,進工部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