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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作者:脫脫和阿魯圖  

列傳·卷一百八十三

陸持之徐鹿卿趙逢龍趙汝騰孫夢觀洪天錫黃師雍徐元傑孫子秀李伯玉
徐鹿卿,字德夫,隆興府豐城縣人。廣泛地通曉經史,以擅長文學名於鄉裏,後來的學者爭以他為宗師。嘉定十六年(1223),參加廷試,考中進士,有關官署按其對策決定他名列第二位,詳定官因其直率壓抑他,結果置第十位。

陸持之,字伯微,知荊門軍九淵之子也。七歲能為文。九淵授徒象山之上,學者數百人,有未達,持之為敷繹之。荊門郡治火,持之倉卒指授中程,九淵器之。
徐鹿卿調南安軍學教授。張九成曾以直言相道被貶謫居,徐鹿卿選擇他的言行,刻石樹立在學校以此為校訓。先輩前學周敦頤、程顥與他的弟弟程頤都在這裏講過學,徐鹿卿重申其教誨,於是理義之學又重昌明。建立養士的綱常條紀,學田多分布在溪峒,時時征賦沒有準則、限度,農民為此感到痛苦不堪,徐鹿卿去撫恤民眾,結果,沒有拖欠租賦的人。後來盜賊作亂,圍繞城邑的屋宇皆被毀壞,隻有學宮幸免,故徐鹿卿說“:是沒有誰來擾亂我們的。”

韓侂胄將用兵,持之憂時之懌,乃曆聘時賢,將有以告,見徐誼於九江,時議防江,持之請擇僚吏察地形,孰險而守,孰易而戰,孰隘而伏,毋專為江守。具言:"自古興事造業,非有學以輔之,往往皆以血氣盛衰為銳惰。故三國、兩晉諸賢,多以盛年成功名。公更天下事變多矣,未舉一事,而朝思夕惟,利害先入於中,愚恐其為之難也。"誼憮然。又之鄂謁薛叔似、項安世,之荊謁吳獵,爭欲留之,尋皆謝歸。著書十篇,名《戇說》。
徐鹿卿擔任福建安撫司幹辦公事。恰逢汀州、邵州寇盜作亂,徐鹿卿籌劃備禦,切中機會,對避寇者入城的人,多方賑濟,民眾因此無一傷亡。郡多火災,救護有方。逢都城失火,徐鹿卿應詔上封事,說積陰之極,其征候是火,指斥寵幸便嬖、沉溺於宴會、使用小人三事尤為厲害。真德秀稱讚他的氣平、言論正派,有憂國愛民的誠意。改任尤溪縣知縣。真德秀擔任泉州知州,請他在南安任職,徐鹿卿以不便養母為借口推辭。真德秀說“:誌同道合,可以拯民,你還擔憂什麼而不來呢?”徐鹿卿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母親,她欣然答應了這個要求。到職後,首先就罷免了沒有名目的科斂負擔,注明版籍,革除預借,疏決壅塞阻滯,通達冤抑,其縣邑大治。真德秀不久擔任福建路長官,疏列他的政績,以勸勉各縣。逢歉收年,處理得法,富有的愉快地分出財物,民眾沒有死亡、遷徙的。剛聽說,令赴都堂審察。因為母親喪事而離職。

嘉定三年,試江西轉運司預選,常平使袁燮薦於朝,謂持之議論不為空言,緩急有可倚仗。不報。豫章建東湖書院,連帥以書幣強起持之長之。嘉定十六年,寧宗特詔持之秘書省讀書,固辭,不獲。既至,又詔以迪功郎入省,乞歸,不許。理宗即位,轉修職郎,差幹辦浙西安撫司,以疾請致仕,特命改通直郎。所著有《易提綱》、《諸經雜說》。
徐鹿卿被詔赴朝廷任樞密稟議,首先議論邊防事務、紙幣。主管官告院,幹辦諸司審計司。過去的宰相之子以集英殿修撰職食祠祿,又幫司農少卿米麥,徐鹿卿說“:為什麼為一人而破壞成法?”認為不能這樣做。遷任國子監主簿。入朝應對,陳述六件事,說“:清除淺陋的以起事功,昭示勸懲的以收權柄,清查班著以儲備真才實學,重視藩輔以保護都邑,使用閩、越之地的水軍以屏防海上,集合東南的全部力量來防守長江。”理宗皇帝對這些都予以讚揚、采納。改任樞密院編修官,暫任右司,籌畫樞密院西府、中書門下東府二府事宜,通而守法。恰逢右史方大琮、編修劉克莊、正字王邁因為上書言事而被貶黜,徐鹿卿以詩相贈,奏事的人一起彈劾他們,太學的學生們做《四賢詩》。擔任建昌軍知軍,未上任,而崇教、龍會兩保與建黎原、鐵城的民眾因積怨而兵刃相見,徐鹿卿急馳書布告他們,斂手聽命。任職後,即寬賦薄斂,禁止掊克,裁汰贓濫,抑製豪強,撫恤寡孤弱小,懲罰貪官汙吏,訓練士卒,創建百丈寨,選練將帥、士卒,修築城邑牆垣,治縣行為大為人們信服,鄉裏田野都歌頌他的政績。

徐鹿卿,字德夫,隆興豐城人。博通經史,以文學名於鄉,後進爭師宗之。嘉定十六年,廷試進士,有司第其對居二,詳定官以其直抑之,猶置第十。
督府橫取秋苗斛麵,建昌有上交五千斛的任務。徐鹿卿為此相爭說“:我郡守職務可以免去,但是米得不到。”民眾都擔心失去徐鹿卿,請求輸送米以共命運。徐鹿卿說:“民眾為我打算是好的,難道我就不為民眾打算嗎?”最後以抗爭而免除了五千斛米的負擔。召他赴朝,打算出發去京,南豐發生盜亂,他捕斬渠首二十人,其他的人都不問罪。擢升度支郎官兼任右司。入對於朝,極陳時弊。改任侍右郎官兼敕令刪修官,兼任右司。徐鹿卿又說當時宰相並列的弊端。宰相以甜言蜜語誘引徐鹿卿,徐退下後告訴別人說:“是牢籠,我不能為宰相的黨人。”議事官以其他的事詆毀徐鹿卿,徐鹿卿主管雲台觀。過了一個多月,起用為江東轉運判官。當年大饑,人以人肉為食,留守別之傑諱言不追問,徐鹿卿下令暗中捕拿吃人肉的人,懸屍於市示眾。又奏援引真德秀為漕官時撥錢用以幫助賑給,沒被向上報告。於是拿出本官司庫米三千多石按半價出售,及減抵當作庫息,又拿出緡錢一萬七千賑送饑民,勸居民收養孤兒,每日給錢米,因此而活的孤兒有幾百人。宴飲或與人集聚時不用聲樂。

調南安軍學教授。張九成嚐以直道謫居,鹿卿摭其言行,刻諸學以訓。先是周惇頤、程顥與其弟頤皆講學是邦,鹿卿申其教,由是理義之學複明。立養士綱條,學田多在溪峒,異時征之無藝,農病之,鹿卿撫恤,無逋租者。其後盜作,環城屋皆毀,惟學宮免,曰:"是無撓我者。"
正當嶽珂駐守當塗,製置茶鹽,詭稱為國謀利,橫征暴斂百出,商旅不敢通行於此地,國家收入反不如其初。朝廷命徐鹿卿核實這件事,官吏爭相逃竄隱匿。徐鹿卿寬定其期限,親自審查勾考,全部了解了其實際情況。嶽珂辟置貪官酷吏,開告訁幹檢舉的風氣以誣陷民眾,沒收他們的財產,平民李士賢有稻二千石,被囚禁了半年。徐鹿卿全部釋放而勸他們將餘財分給貧民,都感泣涕零,奉命而行。嶽珂被罷職,任命徐鹿卿兼領太平知州,仍暫提舉茶鹽事。鬆弛征斂,減免采石與蕪湖兩務蘆花稅。江東諸郡飛蝗很多,蔽天遮日,進入當塗縣境,徐鹿卿露天燒香默禱,忽飄風大起,蝗蟲全部飛過淮河。別之傑密請朝廷要求徐鹿卿移任浙東提點刑獄,加直秘閣,兼任提舉常平。徐鹿卿倡議罷去浮鹽經界鹵地,先撤相家所築,被捕者自己說:“我是相府人。”徐鹿卿說“:行法一定得從近依富貴的人開始。”最後還是依法處罰。丞相史彌遠的弟弟擔任溫州通判,用韓世忠家傳的珍寶玩物獲利,籍沒之,徐鹿卿奏請削奪了他的官職。

辟福建安撫司幹辦公事。會汀、邵寇作,鹿卿讚畫備禦,動中機會。避寇者入城,多方振濟,全活甚眾。郡多火災,救護有方。會都城火,鹿卿應詔上封事,言積陰之極,其征為火,指言惑嬖寵、溺燕私、用小人三事尤切。真德秀稱其氣平論正,有憂愛之誠心。改知尤溪縣。德秀守泉,辟宰南安,鹿卿以不便養辭。德秀曰:"道同誌合,可以拯民,何憚不來?"鹿卿入白其母,欣然許之。既至,首罷科斂之無名者,明版籍,革預借,決壅滯,達冤抑,邑以大治。德秀尋帥閩,疏其政以勸列邑。歲饑,處之有法,富者樂分,民無死徙。最聞,令赴都堂審察。以母喪去。
起初,徐鹿卿邀請衢州推官馮惟說來婺州斷獄案,馮惟說平素廉潔、直率,到後則辨別曲直,查出湮沒已久的禁查之事。大家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快,正值鄉人聚集一起提意見,於是囑請彈劾馮惟說。州官索要告發馮惟說的蓋有手印的文書,馮惟說笑道:“是不是還可以任官呀?”自己在蓋有手印的狀紙上題詩後離開了。衢州鄭逢辰因錯誤地舉薦了人,徐鹿卿因為委任使者不當,兩人相繼自己奏請免職,又相互和詩酬唱。禦史把他們二人彈劾、罷免。後任泉州知州,改任贛州知州,都辭不就職。遷任浙西提點刑獄,江、淮都大坑冶,都因有病而力辭不就,於是主管玉局觀。到召令還職,又辭,改任直寶章閣,擔任寧國府知府,提舉江東常平,又辭。

詔服闋赴樞密稟議,首言邊事、楮幣。主管官告院,幹辦諸司審計司。故相子以集英殿修撰食祠祿,又幫司農少卿米麥,鹿卿曰:"奈何為一人壞成法。"持不可。遷國子監主簿。入對,陳六事,曰:"洗凡陋以起事功,昭勸懲以收主柄,清班著以儲實才,重藩輔以蔽都邑,用閩、越舟師以防海,合東南全力以守江。"上皆嘉納。改樞密院編修官,權右司,讚畫二府,通而守法。會右史方大琮、編修劉克莊、正字王邁以言事黜,鹿卿贈以詩,言者並劾之,太學諸生作《四賢詩》。知建昌軍,未上,而崇教、龍會兩保與建黎原、鐵城之民修怨交兵,鹿卿馳書諭之,斂手聽命。既至,則寬賦斂,禁掊克。汰贓濫,抑強禦,恤寡弱,黥黠吏,訓戍兵,創百丈砦,擇兵官,城屬縣,治行大孚,田裏歌誦。
淳..三年(1243),徐鹿卿以右司召還,還是辭而不就。丞相杜範送書信給他說“:直道不能被人所容,使人擊節歎息。你不出任就職,難道是因為馮惟說的緣故嗎?馮惟說即將有新的任命了。”徐鹿卿於是才出來任職。升任太府少卿兼右司。入朝應對,奏請穩定國本,端正紀綱,定立規模,“時事多艱,人心易搖,既沒有獨立承擔重任的大臣,又沒有守節伏義的儒士,希望早決定大計”。理宗皇上讚揚了他的議論,兼任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任崇政殿說書。一年以後,暫兼任吏部侍郎。當時人們議論要求執政分別治理兵事與財政,徐鹿卿堅持認為不行。因為疾病而請求擔任祠官,遷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兼發運副使。執意請求祠職,理宗皇帝詔諭丞相挽留他。召他暫任兵部侍郎,力求辭任,皇上詔令丞相以書信招他入朝,徐鹿卿到後,又極言君子小人,切於當世的時務。兼任國子祭酒,暫任禮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講,兼理權給事中。徐鹿卿說“:瑣闥細小的官吏沒有什麼不應當過問的,近年,朝廷命令已下而給舍等官員不得而知,請求恢複舊製。”詔令按奏請的做。

督府橫取秋苗斛麵,建昌為米五千斛。鹿卿爭之曰:"守可去,米不可得。"民恐失鹿卿,請輸之以共命。鹿卿曰:"民為守計則善矣。守獨不為民計乎?"卒爭以免。召赴行在,將行,盜發南豐,捕斬渠首二十人,餘不問。擢度支郎官兼右司。入對,極陳時敝。改侍右郎官兼敕令刪修官,兼右司。鹿卿又言當時並相之敝。宰相以甘言誘鹿卿,退語人曰:"是牢籠也,吾不能為宰相私人。"言者以他事詆鹿卿,主管雲台觀。越月,起為江東轉運判官。歲大饑,人相食,留守別之傑諱不詰,鹿卿命掩捕食人者,屍諸市。又奏援真德秀為漕時撥錢以助振給,不報。遂出本司積米三千餘石減半賈以糶,及減抵當庫息,出緡錢萬有七千以予貧民,勸居民收字遺孩,日給錢米,所活數百人。宴集不用樂。
理宗皇上對他誠懇地關心,以致漸漸引起越來越多的人妒忌,有的撰擬假的奏疏托請徐鹿卿給以傳遞,屢次詆毀宰相以及各種大小官員,徐鹿卿開始不知道,後來就在皇上麵前洗刷自己,請求罷去官職,理宗皇上對他說:“你離職而去,正好中了奸人的計謀。”詔令臨安府根絕捕拿造假疏的人,因事件與一些有勢力的要人有牽連,獄事沒有依法追查到底。遷升禮部侍郎後,徐鹿卿多次上疏辭職告老還鄉,授任寶章閣待製,擔任寧國府知府,而以年齡大了要求告老的奏疏上了五次,沒有被批準,提舉鴻禧觀,於是致仕,進升華文閣待製。死時,遺表送聞,贈賜四官。

會嶽珂守當塗,製置茶鹽,自詭興利,橫斂百出,商旅不行,國計反屈於初。命鹿卿核之,吏爭竄匿。鹿卿寬其期限,躬自鉤考,盡得其實。珂辟置貪刻吏,開告訐以罔民,沒其財,民李士賢有稻二千石,囚之半歲。鹿卿悉縱舍而勸以其餘分,皆感泣奉命。珂罷,以鹿卿兼領太平,仍暫提舉茶鹽事。弛苛征,蠲米石、蕪湖兩務蘆稅。江東諸郡飛蝗蔽天,入當塗境,鹿卿露香默禱,忽飄風大起,蝗悉度淮。之傑密請移鹿卿浙東提點刑獄,加直秘閣兼提舉常平。鹿卿言罷浮鹽經界鹼地,先撤相家所築,就捕者自言:"我相府人。"鹿卿曰:"行法必自貴近始。"卒論如法。丞相史彌遠之弟通判溫州。利韓世忠家寶玩,籍之,鹿卿奏削其官。
徐鹿卿居家忠孝友睦,喜怒不表露於形,恩怨都能泯滅不言,宗族親屬,鄉裏黨人,都得歡喜之心。擔任官職廉潔、簡約、清正、嚴峻,不隨便拿取一點點東西,一棟草廬剛能遮擋風雨。所寫的著作有《泉穀文集》、奏議、講義、《鹽楮議政稿》、《曆官對越集》,手編《漢唐文類》、《文苑菁華》,諡號“清正”。

初,鹿卿檄衢州推官馮惟說決婺獄,惟說素廉平,至則辨曲直,出淹禁。大家不快其為,會鄉人居言路,乃屬劾惟說。州索印紙,惟說笑曰:"是猶可以仕乎?"自題詩印紙而去。衢州鄭逢辰以繆舉,鹿卿以委使不當,相繼自劾,且共和其詩。禦史兼二人劾罷之。及知泉州,改贛州,皆辭。遷浙西提點刑獄、江淮都大坑冶,皆以病固辭,遂主管玉局觀。及召還,又辭,改直寶章閣知寧國府,提舉江東常平,又辭。
洪天錫,字君疇,泉州晉江縣人。是寶慶二年(1226)的進士。授任為廣州司法,長吏盛氣淩人地對待僚屬,洪天錫對此糾正指責的很多。因妻子死而辭職服喪,免喪後,調任潮州司理。勢豪之家搶奪貧民的田地,洪天錫把這事告訴潮州知州,勢豪之家漸返還民田。

淳祐三年,以右司召,猶辭。丞相杜範遺書曰:"直道不容,使人擊節。君不出,豈以馮惟說故耶?惟說行將有命矣。"鹿卿乃出。擢太府少卿兼右司。入對,請定國本、正紀綱、立規模,"時事多艱,人心易搖,無獨力任重之臣,無守節伏義之士,願蚤決大計"。上嘉納之。兼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崇政殿說書。逾年,兼權吏部侍郎。時議使執政分治兵財,鹿卿執議不可。以疾丐祠,遷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兼發運副使。力丐祠,上諭丞相挽留之。召權兵部侍郎,固辭,上令丞相以書招之,鹿卿至,又極言君子小人,切於當世之務。兼國子祭酒,權禮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講,兼權給事中。鹿卿言"瑣闥之職無所不當問,比年命下而給舍不得知,請複舊製"。從之。
將帥方大琮擔任真州判官,留洪天錫置於幕府。改任官職為古田縣知縣。行鄉飲酒禮。縣邑大亂,上訴的很多,洪天錫剖析決斷沒有留下疑難積案。有依靠王府勢力而殺人的,洪天錫誅懲他們毫不寬恕。調任建寧府通判。遇大水災,擅自打開常平倉發糧賑濟饑民。擢升諸司糧料院,拜任為監察禦史兼說書。多次上奏疏說:“天下的禍患有三種:即宦官、外戚、小人。”彈劾董宋臣、謝堂、厲文翁,理宗力護厲文翁,洪天錫又說“:不斥逐厲文翁,一定會牽連到王府受累。”理宗皇上令吳燧宣旨告諭多次,洪天錫力爭,說:“貴戚厲文翁作奸犯科,根底穩固,盤根錯節,乃遲回護惜,不想把他繩之以法,他的氣焰會更加囂張,綱常法紀會更加被破壞,到以後禍事已成,雖想懲治他也不行了。”理宗皇上又傳出禦筆劄令,要洪天錫改易奏疏,希望自己戒飭檢點。洪天錫又說“:自古奸人雖然憑借勢力作惡,其心裏未曾不擔憂皇上知道這些事,假如皇上知道而隻是訓誡一番,那麼就會憑借勢力作惡越猖狂,反而不如不知道的為好。”五次上奏章,結果,被逐出關待罪。詔令二人已改變成命而處罰,董宋臣繼續留用。洪天錫說:“我留則董宋臣就必須逐去,董宋臣留任,那麼我就應被斥逐,希望皇上早賜詔書裁斷。”過了一個多月,天下雨時伴有土,洪天錫以其異象為緣由,堅持說明陰陽、君子小人之所以要辨別清楚,又說要修整內司中之害民的人。

上眷遇冞篤而忌者浸多,有撰偽疏托鹿卿以傳播,曆詆宰相至百執事,鹿卿初不知也,遂力辨上前,因乞去,上曰:"去,則中奸人之計矣。"令臨安府根捕,事連勢要,獄不及竟。遷禮部侍郎。累疏告老,授寶章閣待製、知寧國府,而引年之疏五上,不允,提舉鴻禧觀,遂致仕,進華文閣待製。卒,遺表聞,贈四官。
蜀中地震,江浙、福建一帶發大水,洪天錫又說:“上下窮困如空,遠近地區都怨憤疾苦,唯獨貴戚、寵幸宦官享受富貴。全天下的人都窮困又怨恨,難道陛下能單獨與幾十個人共享天下嗎?”正逢吳地百姓仲大論等連連上訴董宋臣搶奪他們的田產,洪天錫要下屬調查處理這件事,而禦前提舉所移送來的文書稱這些田屬皇帝禦莊,不當告知有司處理,儀鸞司也拿出文牒證為常平田。洪天錫說“:禦史是以昭雪冤獄,常平是以平均徭役,如果宦官得以控製它們,那麼,內、外台官可以廢除,這還能說國家有法紀、綱常嗎?”於是重新彈劾董宋臣與盧永升而曆數他的罪惡,理宗皇上還盡力袒護他們。洪天錫又說“:修整內司供繕修而已,近年動不動就說‘禦前’,奸贓的老官吏,緝捕的凶首,都一一竄名於禦前之中,以禦前為幌子,則有司不得動手依法懲治他們,狡猾者為他們出謀獻計,暴亂者助紂為虐,其輾轉受害的都是良民。希望不要使史臣在史書上寫道‘:內司宦官的橫暴自今開始。’”為此他上奏疏六七次,最後請求退還禦史印,說“:賢明的皇上應當為後人除害,不應當遺留禍患給後人。現在朝廷輕視給舍台諫等監察官,輕視百司庶府,而北司宦官獨受重用,倉卒之際,我實在恐懼。”洪天錫的言論雖然沒有完全被皇上接受照辦,然而,最終董宋臣等宦官閹人不能竊弄皇上的威風權柄,這都是洪天錫的努力所致,而洪天錫也因此離開了朝廷。改任大理少卿,再遷升太常,都不願接受任命。

鹿卿居家孝友,喜怒不形,恩怨俱泯,宗族鄉黨,各得歡心。居官廉約清峻,豪發不妄取,一廬僅庇風雨。所著有《泉穀文集》、奏議、講義、《鹽楮議政稿》、《曆官對越集》,手編《漢唐文類》、《文苑菁華》,諡清正。
改命洪天錫擔任廣東提點刑獄,五次推辭不就。第二年,起用他任潭州知州,好久以後他才到任。緝拿盜賊,尊敬先賢,過一年多,潭州大治。擔任直寶謨閣,遷升廣東轉運判官,斷決疑獄,彈劾貪官汙吏,治理財賦,都有法則。召任為秘書監兼侍講,以耳朵聽力不靈敏而推辭,升任秘閣修撰、福建轉運副使,又推辭。度宗即位,以侍禦史兼侍讀職詔令回朝,多次推辭,沒有獲準。在去京城的路上,監察禦史張桂彈劾而罷免了他。於是上疏奏明所想說的病害民眾的五件事,分別為公田、關子、銀綱、鹽鈔、賦役。又說“:在朝廷沒有嚴憚的士大夫,何以停息奸謀?遇事沒有敢諫諍的臣僚,何以麵對大節?人物稀少疏闊,精采銷削軟弱,隱瞞懶惰,憐惜自己的人多,忘身殉國的人少。”進升工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加顯文閣待製、湖南安撫使、任潭州知州,改知漳州,都力辭不就。

趙逢龍,字應甫,慶元之鄞人。刻苦自修,為學淹博純實。登嘉定十六年進士第。授國子正、太學博士,曆知興國、信、衢、衡、袁五州,提舉廣東、湖南、福建常平。每至官,有司例設供張,悉命撤去,日具蔬飯,坐公署,事至即麵問決遣。為政務寬恕,撫諭惻怛,一以天理民彝為言,民是以不忍欺。居官自常奉外,一介不取。民賦有逋負,悉為代輸。尤究心荒政,以羨餘為平糴本。遷將作監,拜宗正少卿兼侍講。凡道德性命之蘊,禮樂刑政之事,縷縷為上開陳。疏奏甚眾,稿悉焚棄。年八十有八終於家。
後年,洪天錫改任福建安撫使,盡力推辭,未獲批準。亭戶買鹽以致有的家破人亡,洪天錫首先罷除了此事,民眾做佛事以報答他。罷免上貢荔枝事。召任刑部尚書,詔令憲守之臣急速去召他到京任職,沒有赴任。好久以後,進升顯文閣直學士,提舉太平興國宮,三次下禦劄詔令催促他,又力求推辭。過了一年多,進升華文閣直學士,仍舊任宮觀祠職,不久告老退職,加升端明殿學士,轉一官階。因疾病免職,草擬遺表以規諫皇上、丞相。度宗為此震驚,並去悼念他,特贈正議大夫,諡號“文毅”。

逢龍家居講道,四方從遊者皆為钜公名士。丞相葉夢鼎出判慶元,修弟子禮,常謂師門庳陋,欲市其鄰居充拓之。逢龍曰:"鄰裏粗安,一旦驚擾,彼雖勉從,我能無愧於心!"逢龍寡嗜欲,不好名,揚曆日久,泊然不知富貴之味。或問何以裕後,逢龍笑曰:"吾憂子孫學行不進,不患其饑寒也。"
洪天錫言行舉止有準繩、原則,居官清廉、正直,臨事時是非問題從不馬虎,從不屈服於人。所寫的著作、奏議有《經筵講義》、《進故事》、《通祀輯略》、《味言發墨》、《陽岩文集》。

趙汝騰,字茂實,宗室子也。居福州。寶慶二年進士。曆官差主管禮、兵部架閣,遷籍田令,召試館職,授秘書省正字,升校書郎,尋升秘書郎兼史館校勘。輪對,言節用先自乘輿宮掖始。兼玉牒所檢討官,以直煥章閣知溫州,進直徽猷閣、江東提點刑獄,又進直寶文閣,差知婺州。召赴闕,遷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升起居郎,時暫兼權吏部侍郎,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講,遷吏部侍郎兼侍講,權工部尚書兼權中書舍人,皆兼同修撰,以左司諫陳垓論罷。召為禮部尚書兼給事中,兼修國史、實錄院修撰。入奏,言:"前後奸諛之臣,傷善害賢,自取穹官要職,何益於陛下,而深損於聖德。興利之臣,移東就西,順適宮禁,自遂溪壑無厭之欲,何益於陛下,而深戕於國脈。則陛下私惠群小之心,可以息矣。"又言:"陛下有用君子之名,無用君子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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