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帝王者,配德天地,葉契陰陽,發號施令,動關幽顯,休咎之征,隨感而作,故《書》曰:“惠迪吉,從逆凶,惟影響。”昔伏羲氏繼天而王,受《河圖》,則而畫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賜《洛書》,法而陳之,《洪範》是也。聖人行其道,寶其真,自天祐之,吉無不利。三五已降,各有司存。爰及殷之箕子,在父師之位,典斯大範。周既克殷,以箕子歸,武王虛己而問焉。箕子對以禹所得《雒書》,授之以垂訓。然則《河圖》、《雒書》相為經緯,八卦、九章更為表裏。殷道絕,文王演《周易》;周道弊,孔子述《春秋》。奉乾坤之陰陽,郊洪範之休咎,天人之道粲然著矣。
帝王,是要德性與天地相配,輿陰陽相協和,發號施令,行動關乎入神,災祥的征兆,會感應而顯現,因此《尚書》說:“仁愛之道吉祥,放縱邪惡不吉,就像影子隨形回響應聲。”從前伏義氏承天命為王,接受《河圖》,依據其畫成圓,造就是八卦。禹治理洪水,受賜《洛書》,遵照其陳述,這就是《洪範》。聖人依其道而行,以其真為寶,上天保佑,吉祥而無不利。三皇五帝以來,各有官吏掌管。直到殷代的箕子,居父師之位,遵循遣大的典範。周朝替代殷朝後,將箕子帶回,武王謙虛地向他請教。箕子以禹所得的《雒書》應對,教授他以留下訓誡。如此,則《河圓》、《雒書》相互為經緯,八卦、九章相為表裹。殷朝道行斷絕,文王推演《周易》;周朝道行衰敗,孔子作《春秋》。尊奉乾坤之陰陽,效法<洪範》之災祥,天人相應之道就明白了。
漢興,承秦滅學之後,文帝時,虙生創紀《大傳》,其言五行庶征備矣。後景武之際,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陰陽,為儒者之宗。宣元之間,劉向治《穀梁春秋》,數其禍福,傳以《洪範》,與仲舒多所不同。至向子歆治《左氏傳》,其言《春秋》及五行,又甚乖異。班固據《大傳》,采仲舒、劉向、劉歆著《五行誌》,而傳載眭孟、夏侯勝、京房、穀永、李尋之徒所陳行事,訖於王莽,博通祥變,以傳《春秋》。
漢朝興起,承續在秦朝滅絕學術之後,文帝時,慮生創有《大傳》,其中論說五行的種種征兆已很完備。後來景帝、武帝期間,董仲舒研究《公羊春秋》,開始推論陰陽,是儒者的宗師。宣帝、元壺時,劉血研究《穀梁春秋》,論算其禍福,為《洪範》作傳注,與董仲舒有很多不同。到型宜的兒子塑撻研究《左氏傳》,他論說《春秋》和五行,又有很多不同和錯誤之處。班固依據《大傳》,采納董仲舒、劉向、劉歆的論說著《五行誌》,而記載眭孟、夏侯勝、京房、穀永、奎曼等人的論述和事跡,止於王莽,博通祥瑞變異,來為《春秋》作佐證。
綜而為言,凡有三術。其一曰,君治以道,臣輔克忠,萬物鹹遂其性,則和氣應,休征效,國以安。二曰,君違其道,小人在位,眾庶失常,則乖氣應,咎征效,國以亡。三曰,人君大臣見災異,退而自省,責躬修德,共禦補過,則消禍而福至。此其大略也。輒舉斯例,錯綜時變,婉而成章,有足觀者。及司馬彪纂光武之後以究漢事,災眚之說不越前規。今采黃初以降言祥異者,著於此篇。
綜合地說,共有三種方法。其一,君王以道治理,臣子輔佐盡忠,萬物都順其本性,就會和氣相應,吉祥的征兆顯現,國家安寧。其二,君王違背其道,小人在位,萬眾失去常道,就會有不祥之兆應驗,災凶的征兆顯現,國家滅亡。其三,帝王大臣見到災異,退而自省,檢討自身修養德行,同心協力彌補過失,那麼災禍就會消除,福運就會降臨。這是其大概。就舉出這方麵的例子,交錯綜述當時的變異,錯雜組成篇章,有值得參閱之處。到司馬彪編纂光武帝之後的事來推究漢朝的事情,災禍之說不超越前規。現選取黃初以後談及吉祥災異的事,寫在逭卷中。
《經》曰:“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
《經》說:“五行:一謂水,二謂火,三謂木,四謂金,五謂土。水謂潤下,火謂炎上,木謂曲直,金謂從革,土謂稼穡。”
《傳》曰:“田獵不宿,飲食不享,出入不節,奪農時及有奸謀,則木不曲直。”
《傳》說:“田獵不按時歸返歇息,飲食不依享獻之禮,出入不依規定,違誤農時以及有邪惡的謀劃,木就不曲直。”
說曰:木,東方也。於《易》,地上之木為《觀》。於王事,威儀容貌亦可觀者也。故行步有佩玉之度,登車有和鸞之節,三驅之製,飲食有享獻之禮;出入有名,使人以時,務在勸農桑,謀在安百姓,如此,則木得其性矣。若乃田獵馳騁,不反宮室;飲食沈湎,不顧法度;妄興徭役,以奪農時;作為奸詐,以傷人財,則木失其性矣。蓋工匠之為輪矢者多傷敗,及木為變怪,是為不曲直。
解說:木,是東方。在《易》,地上之木為《觀》。在王事,是威儀容貌也有可觀者。因而行走有佩玉的製度,登車有掛和鸞鈴鐺的節度,田獵有三驅的規定,飲食有享獻的禮儀;出入有製度,按照時令勸導民眾,鼓勵農耕桑植,謀劃安定百姓,像這樣做,木就會得其本性。如果田獵馳騁,不回宮室;沉湎飲食,不顧法度;隨意大興徭役,而違背農時;虛偽邪惡欺詐,傷害民眾財物,木就失去本性。做車輪弓箭的工匠多有傷害,木馬精變怪異,造就是不曲直。
魏文帝黃初六年正月,雨,木冰。案劉歆說,上陽施不下通,下陰施不上達,故雨,而木為之冰,氛氣寒,木不曲直也。劉向曰,冰者陰之盛,木者少陽,貴臣卿大夫象也。此人將有害,則陰氣脅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也。是年六月,利成郡兵蔡方等殺太守徐質,據郡反。太守,古之諸侯,貴臣有害之應也。一說以木冰為木介,介者甲兵之象。是歲,既討蔡方,又八月天子自將以舟師征吳,戍卒十餘萬,連旌數百裏,臨江觀兵,又屬常雨也。
魏文帝黃初六年正月,降雨,木結冰。劉歆說,上有陽而不輿下通,下有陰而沒有上達,所以降雨,而木為此結冰,是凶氣寒,木不曲直。劉向說,冰是陰之盛,木是少陽,是貴臣卿大夫的象征。此人將受傷害,陰氣就會侵木,木先寒,所以有雨就會結冰。這年六月,利成郡兵士蔡方等人殺死太守徐質,占據郡地謀反。太守,如古代的諸侯,這是貴臣有傷害的應驗。一說認為木結冰就是木介,介是甲兵的象征。當年,討伐蔡方後,又在八月,天子親率水軍征討吳國,兵卒十多萬人,旌旗連綿敷百裏,到長江視察軍隊,又屬於常雨。
元帝太興三年二月辛未,雨,木冰。後二年,周顗等遇害,是陽施不下通也。
元帝太興三年二月辛未,降雨,木結冰。後二年,周顗等遇害,這是陽氣行不與下相通。
穆帝永和八年正月乙巳,雨,木冰。是年殷浩北伐,明年軍敗,十年廢黜。又曰,荀羨、殷浩北伐,桓溫入關之象也。
穆帝永和八年正月乙巳,降雨,木結冰。遣年殷浩北伐,第二年兵敗,永和十年被廢黜。又說,荀羨、殷浩北伐,是桓溫入盟的征兆。
孝武帝太元十四年十二月乙巳,雨,木冰。明年二月王恭為北籓,八月庾楷為西籓,九月王國寶為中書令,尋加領軍將軍,十七年殷仲堪為荊州,雖邪正異規,而終同夷滅,是其應也。
孝武帝左五十四年十二月乙巳,降雨,木結冰。第二年二月王恭做北部邊境統帥,八月庾楷做西部邊境統帥,九月王凰查任中書令,不久加領軍將軍,十七年殷仲堪統領荊州,雖然邪正各有不同,但最終都被消滅,這是他們的應兆。
吳孫亮建興二年,諸葛恪征淮南,後所坐聽事棟中折。恪妄興征役,奪農時,作邪謀,傷國財力,故木失其性致毀折也。及旋師而誅滅,於《周易》又為“棟撓之凶”也。
吳孫亮建興二年,諸葛恪征討淮南,後官府廳堂的屋梁從中折斷。諸葛恪隨意增加賦稅徭役,違背農時,策劃邪惡計謀,損害國家資財物力,所以木失去其性而造成毀壞折斷。等到他撤軍返回就被誅殺滅族,在《周易》上又叫“棟撓之凶”。
武帝太康五年五月,宣帝廟地陷,梁折。八年正月,太廟殿又陷,改作廟,築基及泉。其年九月,遂更營新廟,遠致名材,雜以銅柱,陳勰為匠,作者六萬人。至十年四月乃成,十一月庚寅梁又折。天戒若曰,地陷者分離之象,梁折者木不曲直也。明年帝崩,而王室遂亂。
武帝太康五年五月,宣帝廟地基塌陷,梁折斷。八年正月,太廟殿又塌陷,改建太廟,修築地基及地下室。這年九月,就重新修建新廟,從遠方找來名貴木材,雜用銅柱,陳勰任匠官,修造者有六萬人。到十年四月才建成,十一月庚寅梁又折斷。天戒這樣說,地塌陷是分離的征兆,梁柱折斷是木不曲直。第二年武帝去世,王室於是戰亂。
惠帝太安二年,成都王穎使陸機率眾向京都,擊長沙王乂,及軍始引而牙竿折,俄而戰敗,機被誅,穎遂奔潰,卒賜死。此奸謀之罰,木不曲直也。
惠帝太安二年,成都王司馬穎派陸機率領部眾去京都,攻打長沙王司馬義,軍隊剛剛出發牙旗旗杆就折斷,不久後戰敗,陸機被殺,司馬穎潰散逃跑,最終被賜死。這是對邪惡謀劃的懲罰,木不曲直。
元帝太興四年,王敦在武昌,鈴下儀仗生華如蓮華,五六日而萎落。此木失其性。幹寶以為狂華生枯木,又在鈴閣之間,言威儀之富,榮華之盛,皆如狂華之發,不可久也。其後王敦終以逆命加戮其屍。一說亦華孽也,於《周易》為“枯楊生華”。
元帝太興四年,王敦在武昌,鈴下儀仗生出像蓮花一樣的花,五六日後才枯萎敗落。遣是木失去本性。幹寶認為亂花生在枯木,又在鈴合間,是說威儀的富麗,榮華極多,都像亂花的生發,不能夠長久。此後王敦終因叛逆遭到誅殺。一說也是花孽,在《周易》中是“枯楊生花”。
桓玄始篡,龍旂竿折。時玄田獵無度,飲食奢恣,土木妨農,又多奸謀,故木失其性。天戒若曰,旂所以掛三辰,章著明也,旂竿之折,高明去矣。玄果敗。
桓玄篡位,龍旗旗杆就折斷。當時擔室田獵無度,飲食奢侈,大興土木妨礙農時,又多有邪惡的圖謀,所以木失去本性。天戒這樣說,旌旗是用來懸掛日月星三辰,顯揚光明的,旗竿折斷,高處的光明離去了。擔玄終於敗亡。
《傳》:“棄法津,逐功臣,殺太子,以妾為妻,則火不炎上。”
《傳》說:“背棄法律,驅逐功臣,殺死太子,以妾作妻,火就不炎上。”
說曰:火,南方,揚光輝為明者也。其於王者,南麵向明而治。《書》雲:“知人則哲,能官人。”故堯舜舉群賢而命之朝,遠四佞而放諸野。孔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訴,不行焉,可謂明矣。”賢佞分別,官人有序,帥由舊章,敬重功勳,殊別嫡庶,如此則火得其性矣。若乃信道不篤,或耀虛偽,讒夫昌,邪勝正,則火失其性矣。自上而降,及濫炎妄起,焚宗廟,燒宮館,雖興師眾,不能救也,是為火不炎上。
解說:火,南方,是揚光輝為光明之物。它對於君王來說,是麵向南方光明而統治。《書》中說:“知人就是賢明,能任官。”所以堯、舜提拔眾賢才任用他們在朝為官,遠離四個奸邪之人將他們流放到野外。孔子說:“逐漸加深的讒言,不實之辭的誹謗,都不起作用,可以稱之為明。”賢明之人和好邪之人分開,任命官員有法,統帥遵循舊法,敬愛重用有功之人,區分嫡出和庶出的子孫,這樣做火就會得其本性。如果信奉道而不誠,或虛妄奸詐盛行,讒佞之人得勢,邪惡勝過正直,火就失去其本性。從上而降,及至肆虐的烈火亂起,焚燒宗廟,燒毀宮館,雖然興師動眾,也不能救,造就是火不炎上。
魏明帝太和五年五月,清商殿災。初,帝為平原王,納河南虞氏為妃。及即位,不以為後,更立典虞車工卒毛嘉女為後。後本仄微,非所宜升,以妾為妻之罰也。
魏明帝太和五年五月,清商殿遭火災。當初,魏明帝為平原王,納河南虞氏為妃。等到即皇帝位,卻不將她立為皇後,另外立典虞車工卒堊台的女兒為皇後。皇後本來地位低微,不應當升為皇後,這是以妾為妻的懲罰。
青龍元年六月,洛陽宮鞠室災。二年四月,崇華殿災,延於南閣,繕複之。至三年七月,此殿又災。帝問高堂隆:“此何咎也?於禮寧有祈禳之義乎?”對曰:“夫災變之發,皆所以明教誡也,惟率禮修德可以勝之。《易傳》曰:‘上不儉,下不節,孽火燒其室。’又曰:‘君高其台,天火為災。’此人君苟飾宮室,不知百姓空竭,故天應之以旱,火從高殿起也。案《舊占》曰:‘災火之發,皆以台榭宮室為誡。’今宜罷散作役,務從節約,清掃所災之處,不敢於此有所營造,萐莆嘉禾必生此地,以報陛下虔恭之德。”帝不從。遂複崇華殿,改曰九龍。以郡國前後言龍見者九,故以為名。多棄法度,疲眾逞欲,以妾為妻之應也。
青龍元年六月,洛陽宮鞠室火災。二年四月,崇華殿火災,蔓延到南合,修繕複原。到三年七月,此殿又失火。魏明帝問高堂隆:“遣是什麼遇錯?禮儀上有祈福禳災的說法嗎?”回答說:“災變的發生,都是來顯示教誨懲戒的。衹有遵循禮法修明德行才可以克服。《易傳》說:‘上不勤儉,下不節約,罪火就會燒其室。,又說:‘君王高築其台,天火就會成災。,這是君主一味修飾宮室,不知道百姓財空力竭,所以上天以幹旱應驗,火從高殿燒起。依《舊占》說:‘火災的發生,都是以台榭宮室作為懲誠。’現在應當停止勞役,勵行節約,清掃受災的地方,不敢在逭裹再進行營建,象征吉瑞的草和禾稻一定會在這裹長出,回報陛下虔誠恭敬的德行。”明帝不聽。於是修複崇華殿,改名九龍。因各郡國先後九次稱有龍出現,所以以此為名。這是背棄法度,使民眾疲憊滿足自己私欲,以妾作為妻的應兆。
吳孫亮建興元年十二月,武昌端門災,改作,端門又災。內殿門者,號令所出;殿者,聽政之所。是時諸葛恪執政,而矜慢放肆,孫峻總禁旅,而險害終著。武昌,孫氏尊號所始。天戒若曰,宜除其貴要之首者,恪果喪眾殄人,峻授政於綝,綝廢亮也。或曰,孫權毀撤武昌以增太初宮,諸葛恪有遷都意,更起門殿,事非時宜,故見災也。京房《易傳》曰:“君不思道,厥妖火燒宮。”
吳孫亮建興元年十二月,武昌端門失火,改建,端門又失火。內殿門,是號令所出之處;殿,是聽政之地。逭時諸葛恪執政,‘傲慢放肆,遜些總管禁衛軍,而凶險危害終於顯現。亙媼,是玨壓建國稱帝的地方。夭戒這樣說,應除去達官貴人的首領,諸葛恪果然失去部眾殘害人民,莖墮將政權交給遜進,逐餸廢黜彊台。另有一說,孫權放棄武昌來增建太初宮,諸葛恪有遷都的想法,另建門殿,事情不合時宜,所以出現火災。塞廛《易傳》說:“君王不思道義,妖火就燒宮殿。”
太平元年二月朔,建鄴火,人之火也。是秋,孫綝始執政,矯以亮詔殺呂據、滕胤。明年,又輒殺硃異。棄法律逐功臣之罰也。
太平元年二月初一,建鄴起火,是人為的火災。遣年秋天,孫琳開始執政,假托孫亮的詔書殺死旦墟、墜凰。第二年,又擅殺塞墨。這是對違背法律驅逐功臣的懲罰。
孫休永安五年二月,城西門北樓災。六年十月,石頭小城火,燒西南百八十丈。是時嬖人張布專擅國勢,多行無禮,而韋昭、盛衝終斥不用,兼遣察戰等為內史,驚擾州郡,致使交止反亂,是其咎也。
孫休永安五年二月,城西門北樓遭火災。六年十月,石頭小城著火,燒西南一百八十丈。逭時受寵愛的張布專斷國政,多做無禮之事,而童墮、盛跡終被貶斥不用,又派遣塞鹽等作內史,騷擾各州郡,造成交恥叛亂,這是其災禍。
孫皓建衡二年三月,大火,燒萬餘家,死者七百人。案《春秋》齊大災,劉向以為桓公好內,聽女口,妻妾數更之罰也。時皓製令詭暴,蕩棄法度,勞臣名士,誅斥甚眾,後宮萬餘,女謁數行,其中隆寵佩皇後璽綬者又多矣,故有大火。
孫皓建衡二年三月,大火,燒一萬多人家,死七百人。《春秋》說齊大火災,劉向認為是桓公喜愛內室,聽從女人的話,妻妾多次更換的懲罰。當時憂壁法令陰險殘暴,完全背棄了法度,有功大臣和賢名人士,遭誅殺貶斥的很多,後宮有萬餘人,聽命的女官有很多隊列,其中特別寵愛佩帶皇後璽印綬帶的又很多,所以有大火。
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醜,震災西閣楚王所止坊及臨商觀窗。十年四月癸醜,崇賢殿災。十一月庚辰,含章鞠室、修成堂前廡、景坊東屋、暉章殿南閣火。時有上書曰:“漢王氏五侯,兄弟迭任,今楊氏三公,並在大位,故天變屢見,竊為陛下憂之。”由是楊珧求退。是時帝納馮紞之間,廢張華之功,聽楊駿之讒,離衛瓘之寵,此逐功臣之罰也。明年,宮車宴駕。其後楚王承竊發之旨,戮害二公,身亦不免。震災其坊,又天意乎。
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醜,地震失火燒西合楚王居留的坊和臨商觀窗。十年四月癸醜,崇賢殿火災。十一月庚辰,含章鞠室、脩成堂前廉、景坊東屋、暉章殿南合失火。當時有上奏說:“漢王氏五侯,兄弟相繼任職,現在楊氏三公,同在高位,所以上天多次出現災變,私下裹為陛下擔憂此事。”因此楊珧請求退職。逭時武帝聽從了馮魷的挑撥離間,廢除張華的功勳,聽信了楊駿的讒言,不再寵愛衛璀,這是對貶斥功臣的懲罰。第二年,皇帝死去。此後楚王稟承暗中傳達的旨意,殺害二公,他自己也沒有幸免。地震毀壞他的坊,也是天意吧。
惠帝元康五年閏月庚寅,武庫火。張華疑有亂,先命固守,然後救火。是以累代異寶,王莽頭,孔子屐,漢高祖斷白蛇劍及二百八萬器械,一時蕩盡。是後湣懷太子見殺之罰也。天戒若曰,夫設險擊柝,所以固其國,儲積戒器,所以戒不虞。今塚嗣將傾,社稷將泯,禁兵無所複施,皇旅又將誰衛。帝後不悟,終喪四海,是其應也。張華、閻纂皆曰,武庫火而氐羌反,太子見廢,則四海可知。”
惠帝元康五年閏月庚寅,軍需倉庫失火。張華疑心有變亂,先命令固守。然後救火。因此曆代的珍奇寶物,王莽頭、孔子屐、漠高祖斬白蛇劍及二百萬人的器械,一時蕩然無存。這是後來湣懷太子被殺的懲罰。天戒這樣說,設險要之地的守衛警備,是為了保衛國家,儲備積存兵器,是為了防備意想不到的情況。現在國家將要傾覆,社稷將要滅亡,禁衛部隊無處可用,皇室軍隊又將保衛誰。帝後沒有醒悟,終於失去天下,這是其應兆。張華、間纂都說,“軍需倉庫失火而氐羌叛亂,太子被廢黜,那麼天下形勢可以料知了。”
八年十一月,高原陵火。是時賈後凶恣,賈謐擅朝,惡積罪稔,宜見誅絕。天戒若曰,臣妾之不可者,雖親貴莫比,猶宜忍而誅之,如吾燔高原陵也。帝既眊弱,而張華又不納裴頠、劉卞之謀,故後遂與謐殺太子也。幹寶以為“高原陵火,太子廢之應。漢武帝世,高園便殿火,董仲舒對與此占同”。
八年十一月,高原陵失火。遣時買後凶惡恣意,賈謐專斷朝政,罪惡深重,應當被誅滅。天戒這樣說,臣妾中的不良者,即使無比親密尊貴,仍應抑製感情而誅減他們,就像天焚燒高原陵一樣。惠帝昏聵懦弱,張華又不采納裴顥、劉卞的計謀,所以賈後就同賈謐殺死了太子。幹寶認為“高原陵著火,是太子廢黜的應兆。漠武帝時代,高園的便殿失火,董仲舒的應對和此占相同”。
永康元年,帝納皇後羊氏,後將入宮,衣中忽有火,眾鹹怪之。永興元年,成都王遂廢後,處之金墉城。是後還立,立而複廢者四。又詔賜死,荀籓表全之。雖來還在位,然憂逼折辱,終古未聞。此孽火之應也。
永康元年,惠帝娶皇後羊氏,皇後將要入宮,衣中忽然有火,眾人都奇怪此事。永興元年,成都王廢黜王後,讓她住到金墉城。此後複立,立後又廢黜,共反複了四次。又下韶賜她死,荀藩上奏表保全了她。雖然回來恢複皇後位,但是這樣逼迫羞辱,自古以來沒有聽說過。這是孽火的應兆。
永興二年七月甲午,尚書諸曹火起,延崇禮闥及閣道。夫百揆王化之本,王者棄法津之應也。後清河王覃入嗣,不終於位,又殺太子之罰也。
永興二年七月甲午,尚書省各處起火,蔓延到崇禮閨和閣道。百官是教化的根本,是君王背棄法律的應兆。後來清河王司馬覃入宮繼位,沒有在位上善終,也是殺死太子的懲罰。
孝懷帝永嘉四年十一月,襄陽火,燒死者三千餘人。是時王如自號大將軍、司雍二州牧,眾四五萬,攻略郡縣。此下陵上,陽失其節之應也。
孝懷帝永嘉四年十一月,襄鹽火災,燒死三千多人。逭時王墊自稱大將軍、司雍二州牧,部眾四五萬人,攻占郡縣。這是下淩上,陽氣失去節製的應兆。
元帝太興中,王敦鎮武昌,武昌災,火起,興眾救之,救於此而發於彼,東西南北數十處俱應,數日不絕。舊說所謂“濫炎妄起,雖興師眾,不能救之”之謂也。幹寶以為“此臣而君行,亢陽失節,是為王敦陵上,有無君之心,故災也。”
元帝太興年間,王敦鎮守武昌,武昌遭火災,火起,叫民眾救火,救了此處別處又起,東西南北數十處都相應起火,數日不停。舊說所稱“肆虐之火妄起,即使興師動眾也不能救滅”就是指此。王宣認為“這是臣子有君王的行為,陽氣失去節製,是因為王敦欺上,有漠視君王的心,所以有火災”。
永昌二年正月癸巳,京師大火。三月,饒安、東光、安陵三縣火,燒七千餘家,死者萬五千人。
永昌二年正月癸巳,京都出現大火災。三月,饒安、東光、安陵三縣火災,燒七千餘家,死者一萬五千人。
明帝太寧元年正月,京都火。是時王敦威侮朝廷,多行無禮,內外臣下鹹懷怨毒,極陰生陽也。
明帝太寧元年正月,京都起火。這時王敦侵侮朝廷,行為大多很無禮,朝廷內外臣下都心懷怨恨憤怒,是極陰生陽。
成帝鹹和二年五月,京師火。
成帝鹹和二年五月,京師失火。
康帝建元元年七月庚申,吳郡災。
康帝建元元年七月庚申,吳郡火災。
穆帝永和五年六月,震災石季龍太武殿及兩廟端門。震災月餘乃滅,金石皆盡。其後季龍死,大亂,遂滅亡。
穆帝永和五年六月,地震火災燒互至董主盞殿及兩廟端門。地震火災一個多月才止滅,金石全部燒毀。這一年石季龍死,大亂,不久滅亡。
海西公太和中,郗愔為會稽太守。六月大旱災,火燒數千家。延及山陰倉米數百萬斛,炎煙蔽天,不可撲滅。此亦桓溫強盛,將廢海西,極陰生陽之應也。
海西公太和年間,郗愔任會稽太守。六月大旱火災,火燒敷千家,蔓延燒毀山陰倉的數百萬斛稻米,烈焰濃煙遮蔽天空,不能撲滅。逭也是但逞強盛,將要廢除遵酉盆,極陰生陽的應兆。
孝武帝寧康元年三月,京師風火大起。是時桓溫入朝,誌在陵上,少主踐位,人懷憂恐,此與太寧火事同。
孝武帝寧康元年三月,京師發生大風大火災。這時桓溫入朝,誌在篡位,年幼的君主登基,人們心懷憂慮恐懼,遣與太寧年間失火的事相同。
太元十年正月,國子學生因風放火,焚房百餘間。是後考課不厲,賞黜無章。蓋有育才之名,而無收賢之實,此不哲之罰先兆也。
太元十年正月,國子監學生乘風放火,焚燒一百多間房屋。此後考試核查不嚴,賞罰沒有章法。有育才的名,而沒有招收賢才之實,這是對不賢明懲罰的先兆。
十三年十二月乙未,延賢堂災。是月丙申,螽斯則百堂及客館、驃騎府庫皆災。於時朝多弊政,衰陵日兆,不哲之罰,皆有象類。主相不悟,終至亂亡。會稽王道子寵幸尼及姏母,各樹用其親戚,乃至出入宮掖,禮見人主。天戒若曰,登延賢堂及客館者多非其人,故災之也。又,孝武帝更不立皇後,寵幸微賤張夫人,夫人驕妒,皇子不繁,乖“螽斯則百”之道,故災其殿焉。道子複賞賜不節,故府庫被災,斯亦其罰也。
十三年十二月乙未,延賢堂發生火災。當月丙申,螽斯則百堂和客館、驃騎府庫都起大火。當時朝政有很多弊端,衰敗Et益顯現,不賢明的懲罰,都有征兆,君主臣子沒有醒悟,終於敗亡。會稽王道子寵幸尼姑和老年婦女,.各任用其親戚,竟至出入皇宮,拜見君主。天戒這樣說,登上延賢堂和客館的多是不應該進入遣裹的人,所以遭受火災。又,孝武帝又不立皇後,寵幸地位低微卑賤的張夫人,夫人驕橫嫉妒,皇子不多,達背了《詩經》所說的“螽斯則百”的道理,所以其殿遭受火災。道子又賞賜無度,所以府庫遭火災,遣也是對他的懲罰。
安帝隆安二年三月,龍舟二乘災,是水沴火也。其後桓玄篡位,帝乃播越。天戒若曰,王者流遷,不複禦龍舟,故災之耳。
安帝隆安二年三月,兩艘龍舟著火,這是水克火。此後桓玄篡位,安帝流亡。天戒這樣說,君王流亡,不能再乘龍舟,所以遭火災。
元興元年八月庚子,尚書下舍曹火。時桓玄遙錄尚書,故天火,示不複居也。
元興元年八月庚子,尚書省下舍官署失火。此時桓玄遙領錄尚書,所以上天降下火,示意不能再留。
三年,盧循攻略廣州,刺史吳隱之閉城固守。其十月壬戌夜,火起。時百姓避寇盈滿城內,隱之懼有應賊者,但務嚴兵,不先救火。由是府舍焚蕩,燒死者萬餘人,因遂散潰,悉為賊擒。
三年,盧循攻打廣州,刺史吳隱之關閉城門堅守。十月壬戌夜,火起。當時百姓躲避賊寇擠滿城內,碴之害怕有接應賊寇的人,衹是極力整肅軍隊,不先救火。因此宮府館舍焚燒一空,燒死的有一萬多人,於是民眾四散潰逃,盡敷被賊寇擒獲。
義熙四年七月丁酉,尚書殿中吏部曹火。九年,京都大火,燒數千家。十一年,京都所在大行火災,吳界尤甚。火防甚峻,猶自不絕。王弘時為吳郡,晝在聽事,見天上有一赤物下,狀如信幡,遙集路南人家屋上,火即大發。弘知天為之災,故不罪火主。此帝室衰微之應也。
義熙四年七月丁酉,尚書省殿中吏部官署失火。九年,京都大火,燒敷千家。十一年,京都一帶火災肆虐,吳地界內尤眉嚴重。火災防範非常嚴厲,仍然不能杜絕。王弘當時任職吳郡,白天在官署處理政事,見天上有一紅色物下來,形狀像旗幟,速速地落在路南人家屋頂上,即起大火。王弘知道是上天降下的火災,所以不責罰失火事主。這是帝室衰亡敗落的應兆。
《傳》曰:“修宮室,飾台榭,內淫亂,犯親戚,侮兄弟,則稼穡不成。”
《傳》說:“修建宮室,裝飾台榭,在內淫亂,欺淩親戚,侮慢父兄,作物就沒有收成。”
說曰:土,中央,生萬物者也。其於王者,為內事,宮室、夫婦、親屬,亦相生者也。古者天子諸侯,宮廟大小高卑有製,後夫人媵妾多少有度,九族親疏長幼有序。孔子曰:“禮,與其奢也,寧儉。”故禹卑宮室,文王刑於寡妻,此聖人之所以昭教化也。如此,則土得其性矣。若乃奢淫驕慢,則土失其性。亡水旱之災而草木百穀不熟,是為稼穡不成。
解說:土,居中央,是生育萬物的。對於君王,是內事,宮室、夫婦、親屬,也是有相生關係的。古代天子諸侯,宮廟的大小高低有規定,王後夫人媵妾的多少有一定限度,九族遠近親屬長幼有禮秩。孔子說:“禮,與其奢華,寧可儉樸。”所以禹修建低矮的宮室,文王示範於後代,這是聖人以此來宣明教化。像這樣做,土就會得其本性。假如奢華淫佚驕縱傲慢,土就失去其本性。沒有水旱災害但是草木百穀都不成熟,逭就是作物無收成。
吳孫皓時,常歲無水旱,苗稼豐美而實不成,百姓以饑,闔境皆然,連歲不已。吳人以為傷露,非也。案劉向《春秋說》曰“水旱當書,不書水旱而曰大無麥禾者,土氣不養,稼穡不成”,此其義也。皓初遷都武昌,尋還建鄴,又起新館,綴飾珠玉,壯麗過甚,破壞諸營,增廣苑囿,犯暑妨農,官私疲怠。《月令》,季夏不可以興土功,
吳孫皓時,平常年份沒有水旱災害,禾苗莊稼長得好但不長糧食,百姓因而挨餓,整個境內都如此,連年不斷。吳人認為是受露水危害,不是。劉向《春秋說》說“水旱災害應當記載,不記載水旱災害而說大無麥禾,是土氣不養,稼穡不成”,就是這個道理。孫皓當初遷都武昌,不久返回建鄴,又建起新的館舍,點綴裝飾珠寶玉石,壯麗非同尋常,破壞各營寨,擴建宮苑園林,妨礙農時,侵害農民,官府民間疲憊懈怠。按《月令》,夏末不可以大興土建勞作,孫皓全都冒犯了。這是對修建宮室裝飾台榭的懲罰。
皓皆冒之。此修宮室飾台榭之罰也。
元帝太興二年,吳郡、吳興、束陽沒有麥禾,大饑荒。
元帝太興二年,吳郡、吳興、東陽無麥禾,大饑。
成帝鹹和五年,沒有麥苗,天下大饑荒。
成帝鹹和五年,無麥禾,天下大饑。
穆帝永和十年,三季麥不熟。十二年,大麵積沒有麥。
穆帝永和十年,三麥不登。十二年,大無麥。
孝武太元六年,沒有麥禾,天下大饑荒。
孝武太元六年,無麥禾,天下大饑。
安帝元興元年,沒有麥禾,天下大饑荒。
安帝元興元年,無麥禾,天下大饑。
《傳》說:“喜歡戰爭攻伐,輕視百姓,修整城郭,侵犯邊境,金就不從革。”
《傳》曰:“好戰攻,輕百姓,飾城郭,侵邊境,則金不從革。”
解說:金,西方,萬物已長成,是殺氣的開始。所以立秋後鷹隼就追捕,秋分後就降下微霜。對於君王之事,是發動軍隊,握持旗幟兵仗斧鐵,誓師兵眾,振奮威武,來征討叛逆賊人,製止暴亂。《詩經》說:“威武地持著那斧娥,火一般地興旺。”又說:“收藏起幹戈,將弓箭收入囊中。”動靜相應適宜,愉快地迎接危難,人們忘記了死亡,金得其性。假如貪婪放縱,一味樹立威望勝利,不重視生命,金就失去其本性。因工匠冶煉鑄造金鐵,冰冷凝滯幹涸堅硬,不成的很多,就成為變異精怪,造就是金不從革。
說曰:金,西方,萬物既成,殺氣之始也。故立秋而鷹隼擊,秋分而微霜降。其於王事,出軍行師,把旄杖鉞,誓士眾,抗威武,所以征叛逆,止暴亂也。《詩》雲:“有虔執鉞,如火烈烈。”又曰:“載戢幹戈,載橐弓矢。”動靜應宜,說以犯難,人忘其死,金得其性矣。若乃貪欲恣睢,務立威勝,不重人命,則金失其性。蓋工冶鑄金鐵,冰滯涸堅,不成者眾,乃為變怪,是為金不從革。
魏時張掖石有祥瑞,雖然是晉的符命,但對於魏是妖孽。喜歡攻伐戰爭,忽視百姓,修造城郭,侵犯邊境,魏氏三祖都有這樣的事。石圖顯現不同尋常的圖文,這是金不從革的怪異。晉定大業,多殺曹氏,是石瑞圖文“大討曹”的應兆。劉歆認為《春秋》石說到晉,是金石同類,這是金不從革,失去其性。劉向認為石白色為主,屬於白祥。
魏時張掖石瑞,雖是晉之符命,而於魏為妖。好攻戰,輕百姓,飾城郭,侵邊境,魏氏三祖皆有其事。石圖發於非常之文,此不從革之異也。晉定大業,多斃曹氏,石瑞文“大討曹”之應也。案劉歆以《春秋》石言於晉,為金石同類也,是為金不從革,失其性也,劉向以為石白色為主,屬白祥。
魏明帝青龍年間,大規模裝修宮室,向西去取長安的銅鑄人像,承露盤折斷,聲音傳出敷十裏,銅像流淚,便留在霸城。這是金失去其性而成為怪異。
魏明帝青龍中,盛修宮室,西取長安金狄,承露槃折,聲聞數十裏,金狄泣,於是因留霸城。此金失其性而為異也。
吳時,曆陽縣有岩石穿,像印,都說“石印啟封,天下太平”。孫皓天璽元年,印啟封。又,陽羨山上有石洞,長有十多丈。孫皓起初修武昌宮,有遷都的想法。逭時武昌是離宮。班固稱“離宮與城郭的占卜相同”,指的是修造城郭。宣蠱三年後,彊壁出塞盟,派工萎到金肥,建蠻三年孫皓又大規模出華裏,可稱為侵犯邊境。所以讓金失去其性,最終反縛雙臂投降而吳國滅亡。
吳時,曆陽縣有岩穿,似印,鹹雲“石印封發,天下太平”。孫皓天璽元年,印發。又,陽羨山有石穴,長十餘丈。皓初修武昌宮,有遷都之意。是時武昌為離宮。班固雲“離宮與城郭同占”,飾城郭之謂也。其寶鼎三年後,皓出東關,遣丁奉至合肥,建衡三年皓又大舉出華裏,侵邊境之謂也。故令金失其性,卒麵縛而吳亡。
惠帝元康三年閏二月,宮殿前的六個鍾都流淚,曆時五刻後停止。前一年買厘將擾塞後殺死在金擅球,而買後作惡不止,所以鍾流淚,似為此而憂傷。
惠帝元康三年閏二月,殿前六鍾皆出涕,五刻止。前年賈後殺楊太後於金墉城,而賈後為惡不止,故鍾出涕,猶傷之也。
永興元年,盛都王攻打墾業工,每天夜間戈戟的鋒刃有火光就像懸掛的蠟燭。這是忽視人命,喜歡攻戰,金失去其性而出現光變。天戒這樣說,兵如火,不收斂將會自焚。成都王沒有醒悟,終於因此失敗滅亡。
永興元年,成都伐長沙,每夜戈戟鋒有火光如懸燭。此輕人命,好攻戰,金失其性而為光變也。天戒若曰,兵猶火也,不戢將自焚。成都不悟,終以敗亡。
懷帝永嘉元年,項縣有魏豫州刺史賈逵石碑,生出金可以采取,這是金不從革而有變異。五月,汲桑作亂,眾多賊寇暴起。清河王司馬覃做世子時,所佩帶的金鈴忽然生出像粟一樣的東西,康王母親疑心不吉祥,毀壞扔掉。到後來成為惠帝的太子,沒有在位上善終,最終被司馬越所殺。
懷帝永嘉元年,項縣有魏豫州刺史賈逵石碑,生金可采,此金不從革而為變也。五月,汲桑作亂,群寇飆起。
湣帝建興五年,在平陽有石頭說話。逭時湣帝也在平陽蒙難,所以有不會說話的東西說了話,是大的妖孽。不久湣帝被叛亂的胡人殺死。
清河王覃為世子時,所佩金鈴忽生起如粟者,康王母疑不祥,毀棄之。及後為惠帝太子,不終於位,卒為司馬越所殺。
元帝永昌元年,甘卓準備襲擊王敦,後來半途停止。等到返回,家中有很多變異怪事,照鏡看不到腦袋。這是金失去其性而為妖。不久被王敦襲擊,於是被誅滅。
湣帝建興五年,石言於平陽。是時帝蒙塵亦在平陽,故有非言之物而言,妖之大者。俄而帝為逆胡所弑。
石季龍時,鄴城鳳陽門上有二隻金鳳凰飛入違回。
元帝永昌元年,甘卓將襲王敦,既而中止。及還,家多變怪,照鏡不見其頭。此金失其性而為妖也。尋為敦所襲,遂夷滅。
海西公太和年間,會稽山陰縣建倉庫,掘地得到兩隻大船,其中裝滿錢,錢都是輪紋大形。當時近日暮時分,挖掘的人急速去報告官府,官府連夜派人嚴加守衛。到天明,找不到錢所在的地方,衹有船還在。審視形狀,都是有錢的地方。
石季龍時,鄴城鳳陽門上金鳳皇二頭飛入漳河。
安帝義熙初年,東陽太守殷仲文照鏡子看不到腦袋,不久也被誅殺,占與甘卓相同。
海西太和中,會稽山陰縣起倉,鑿地得兩大船,滿中錢,錢皆輪文大形。時日向暮,鑿者馳以告官,官夜遣防守甚嚴。至明旦,失錢所在,惟有船存。視其狀,悉有錢處。
《傳》曰:“慢待宗廟,不在祠中祭祀,荒廢祭祀,違背天時,水就不順下。”
安帝義熙初,東陽太守殷仲文照鏡不見其頭,尋亦誅翦,占與甘卓同也。
解說:水,北方,是收藏萬物之處。對於人道,生命終結而形體收藏,精神放任自由。聖人立宗廟,收留魂氣,春秋祭祀,來盡孝道。君王即位,一定要在郊野祭祀天地,禱祈神祇,望祭山川,安順百神,無不尊崇其事。謹慎地齋戒,表達崇敬之情,因此鬼神受享其祭,就能獲得福佑。造就是聖明君王要順奉陰氣,和睦神人。至於發號施令,也要敬奉天時。十二個月都各得其氣,陰陽就諧調而善始善終。像這樣,水就得其性。假如不敬鬼神,政令違背時勢,水失去其性。茫茫大水暴漲,百川倒溢,毀壞鄉村,淹死人民,還有綿綿雨水傷害稼穡,這就是水不順下。
《傳》曰:“簡宗廟,不禱祠,廢祭祀,逆天時,則水不潤下。”
京房《易傳》說:“專製者侵淩,誅殺責罰無理,就遭水災。其水,是降雨,殺人,降霜,大風天黃。饑荒卻沒有損害,逭叫做泰,有大水,水殺人。遠避阻遏有德的,這叫做狂,其有水,水流殺人。水後則地就會生蟲。歸罪於人不止,遣叫做追非,其水寒,殺人。逼迫誅殺不止,遣叫做不理,其水讓五穀不收。大敗不止,這叫做陰,其水流入國境,降霜損害穀物。”董仲舒說:“交戰結仇,伏屍流血,百姓愁怨,陰氣盛,所以有大水。”
說曰:水,北方,終藏萬物者也。其於人道,命終而形藏,精神放越。聖人為之宗廟,以收魂氣,春秋祭祀,以終孝道。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禱祈神祇,望秩山川,懷柔百神,亡不宗事。慎其齋戒,致其嚴敬,是故鬼神歆饗,多獲福助。此聖王所以順事陰氣,和神人也。及至發號施令,亦奉天時。十二月鹹得其氣,則陰陽調而終始成。如此,則水得其性矣。若乃不敬鬼神,政令逆時,水失其性。霧水暴出,百川逆溢,壞鄉邑,溺人民,及淫雨傷稼穡,是為水不潤下。
魏文帝黃初四年六月,大雨連綿,伊水、洛水漲溢,到了津陽城門,衝毀幾千戶人家,淹死人。當初,文帝即位,從鄴遷到洛,建造宮室,卻不建宗廟。太祖神主仍然在鄴,曾經在建始殿舉行饗祭就像家人禮,到黃初年號結束沒有再返回鄴。又郊祭神祇,也沒有定位。這是對慢待宗廟荒廢祭祀的懲罰。
京房《易傳》曰:“顓事者加,誅罰絕理,厥災水。其水也,雨,殺人,以隕霜,大風天黃。饑而不損,茲謂泰,厥大水,水殺人。避遏有德,茲謂狂,厥水,水流殺人也。已水則地生蟲。歸獄不解,茲謂追非,厥水寒,殺人。追誅不解,茲謂不理,厥水五穀不收。大敗不解,茲謂皆陰,厥水流入國邑,隕霜殺穀。”董仲舒曰:“交兵結仇,伏屍流血,百姓愁怨,陰氣盛,故大水也。”
吳孫權赤烏八年夏,茶陵縣洪水漲溢,衝毀二百多家。十三年秋,丹楊、故鄣等縣又有洪水暴漲。孫權稱帝三十年,竟然不在建鄴建七廟。衹有父親孫堅的一座廟遠在長沙,而且郊祭的禮也缺乏。嘉禾初年,群臣奏請應舉行郊祭,又不答允。末年雖然舉行了一次南郊,但北郊始終沒有聽說。吳、楚之地的望祭也沒有見到依次序祭祀,反而祭祀羅陽妖神,以求福佑。天戒這樣說,孫權簡慢宗廟,不祈福神祠,荒廢祭祀,所以顯現這樣的懲罰,是要讓他感悟。
魏文帝黃初四年六月,大雨霖,伊洛溢,至津陽城門,漂數千家,殺人。初,帝即位,自鄴遷洛,營造宮室,而不起宗廟。太祖神主猶在鄴,嚐於建始殿饗祭如家人禮,終黃初不複還鄴。又郊社神祇,未有定位。此簡宗廟廢祭祀之罰也。
太元元年,又有大風湧水的變異。當年冬,孫權舉行南郊祭天,應是看到了罪罰的征兆吧!返回後臥病在床,第二年四月去世。一說,孫權常聽信讒言,雖然陸遜功勳卓著,兒子孫和是太子,仍然沒有得到善終,輿漢安帝聽讒言罷免楊震、廢太子的事相同。而且赤烏年間沒有一年不用兵,百姓憂愁怨憤。八年秋,將軍馬茂等人又圖謀叛亂。
吳孫權赤烏八年夏,茶陵縣鴻水溢出,漂二百餘家。十三年秋,丹陽、故鄣等縣又鴻水溢出。案權稱帝三十年,竟不於建鄴創七廟。惟父堅一廟遠在長沙,而郊祀禮闕。嘉禾初,群臣奏宜郊祀,又不許。末年雖一南郊,而北郊遂無聞焉。吳楚之望亦不見秩,反祀羅陽妖神,以求福助。天戒若曰,權簡宗廟,不禱祠,廢祭祀,故示此罰,欲其感悟也。
魏明帝景初元年九月,降雨連綿不斷,冀、兗、徐、豫四州水漲出,淹沒溺死人,衝走財物。明帝剛即位,就荒淫奢侈縱欲,多占幼女,或搶奪士人妻子,增修裝飾宮室,妨害農時,觸情縱欲,至此更加嚴重,發號施令乖背時節,饑荒時也不減少勞役。造就是水不順下的應兆。
太元元年,吳又有大風湧水之異。是冬,權南郊,宜是鑒咎征乎!還而寢疾,明年四月薨。一曰,權時信納譖訴,雖陸遜勳重,子和儲貳,猶不得其終,與漢安帝聽讒免楊震、廢太子同事也。且赤烏中無年不用兵,百姓愁怨。八年秋,將軍馬茂等又圖逆。
吳孫亮五鳳元年夏,發大水。孫亮即位四年,才建孫權廟。又整個吳世沒有加封祖宗的號,不修嚴父的禮儀,宗廟中父子之數也有闕失。孫亮和孫休、孫皓又都廢除了南北二郊祭,不依等級祭眾神。這是對筒慢宗廟不舉行祭祀的懲罰。又,此時孫峻專斷朝政,是陰勝陽的應兆!
魏明帝景初元年九月,淫雨,冀、兗、徐、豫四州水出,沒溺殺人,漂失財產。帝自初即位,便淫奢極欲,多占幼女,或奪士妻,崇飾宮室,妨害農戰,觸情恣欲,至是彌甚,號令逆時,饑不損役。此水不潤下之應也。吳孫亮五鳳元年夏,大水。亮即位四年,乃立權廟。又終吳世不上祖宗之號,不修嚴父之禮,昭穆之數有闕。亮及休、皓又並廢二郊,不秩群神。此簡宗廟不祭祀之罰也。又,是時孫峻專政,陰勝陽之應乎!
孫休永安四年五月,大雨,水泉噴湧漲溢。往年修建逋裏塘,勞力費用無數,但田不能成,士兵死亡叛亂,或自相殘殺,百姓憂愁怨憤,是陰氣盛。還休又專用張壟,貶退盛衝等,是吳人為賊寇的應兆。
孫休永安四年五月,大雨,水泉湧溢。昔歲作浦裏塘,功費無數,而田不可成,士卒死叛,或自賊殺,百姓愁怨,陰氣盛也。休又專任張布,退盛衝等,吳人賊之應也。五年八月壬午,大雨震電,水泉湧溢。
五年八月壬午,大雨雷電,水泉噴湧漲溢。
武帝泰始四年九月,青、徐、兗、豫四州大水。七年六月,大雨霖,河、洛、伊、沁皆溢,殺二百餘人。自帝即尊位,不加三後祖宗之號。泰始二年又除明堂南郊五帝座,同稱昊天上帝,一位而已。又省先後配地之祀。此簡宗廟廢祭祀之罰也。
武帝泰始四年九月,責、途、兗、遼四州發大水。七年六月,大雨連綿不斷,黃河、洛水、伊水、沁水都漫溢,淹死二百多人。武帝即帝位,不加封三王祖宗的廟號。泰始二年又撤除南郊五帝座,同稱為昊天上帝,僅一位而已。又減省先王配地的祭祀。這是對簡慢宗廟廢除祭祀的懲罰。
鹹寧元年九月,徐州大水。二年七月癸亥,河南、魏郡暴水,殺百餘人。閏月,荊州郡國五大水,流四千餘家。去年采擇良家子女,露麵入殿,帝親簡閱,務在姿色,不訪德行,有蔽匿者以不敬論,搢紳愁怨,天下非之,陰盛之應也。
鹹寧元年九月,徐州發大水。二年七月癸亥,河南、魏郡發大水,死一百多人。閏月,荊蛆五郡國發大水,衝走四千多家。前一年選取良家子女,不戴麵飾入殿,武帝親自觀看挑選,衹注重姿色,不過問德行,有藏匿的以大不敬論罪,士大夫憂愁怨憤,天下責難此事,這是陰盛的應兆。
三年六月,益、梁二州郡國八暴水,殺三百餘人。七月,荊州大水。九月,始平郡大水。十月,青、徐、兗、豫、荊、益、梁七州又大水。是時賈充等用事專恣,而正人疏外者多,陰氣盛也。
三年六月,益、梁二州八郡國發大水,死三百多人。七月,荊州發大水。九月,始平郡發大水。十月,直、塗、蠻、逸、型、益、堊七州又發大水。逭時賈充等人專斷政事肆意妄為,而正直的人疏遠到外地的很多,是陰氣盛。
四年七月,司、冀、兗、豫、荊、揚郡國二十大水,傷秋稼,壞屋室,有死者。
四年七月,司、冀、兗、豫、荊、揚等二十個郡國發大水,損害秋莊稼,毀壞房舍,有人死亡。
太康二年六月,泰山、江夏大水,泰山流三百家,殺六十餘人,江夏亦殺人。時平吳後,王浚為元功而詆劾妄加,荀、賈為無謀而並蒙重賞,收吳姬五千,納之後宮,此其應也。
太康二年六月,泰山、江夏發大水,泰山被衝毀三百戶人家,死六十多人,江夏也死了人。這時平定吳國後,王浚有首功但遭到無故詆毀彈劾,苞、買沒有謀劃卻蒙受重賞,收星姬五千人,納在後宮,這是其應兆。
四年七月,兗州大水。十二月,河南及荊、揚六州大水。五年九月,郡國四大水,又隕霜。是月,南安等五郡大水。六年四月,郡國十大水,壞廬舍。七年九月,郡國八大水。八月六月,郡國八大水。
四年七月,鑾州發大水。十二月,適宜和型、蕩六州發大水。五年九月,四郡國發大水,又降霜。當月,賣豈等五郡發大水。六年四月,十郡國發大水,毀壞廬舍。七年九月,八郡國發大水。八年六月,八郡國發大水。
惠帝元康二年,有水災。五年五月,潁川、淮南大水。六月,城陽、東莞大水,殺人,荊、揚、徐、兗、豫五州又水。是時帝即位已五載,猶未郊祀,其蒸嚐亦多不親行事。此簡宗廟廢祭祀之罰。
惠帝元康二年,有水災。五年五月,穎川、淮南發大水。六月,城陽、東莞發大水,死了人,荊、揚、徐、兗、豫五州又發水。這時惠帝即位已經五年,仍然沒有舉行郊祭,冬祭秋祭也多不親自去辦。這是對簡慢宗廟荒廢祭祀的懲罰。
六年五月,刑、揚二州大水。是時賈後亂朝,寵樹賈、郭,女主專政,陰氣盛之應也。
六年五月,荊、揚二州發大水。遣時賈後擾亂朝政,寵信任用買、郭,女主專斷朝政,是陰氣盛的應兆。
八年五月,金墉城井溢。《漢誌》,成帝時有此妖,後王莽僭逆。今有此妖,趙王倫篡位,倫廢帝於此城,井溢所在,其天意也。九月,荊、揚、徐、冀、豫五州大水。是時賈後暴戾滋甚,韓謐驕猜彌扇,卒害太子,旋以禍滅。九年四月,宮中井水沸溢。
八年五月,金墉城水井漲溢。《漢誌》,成帝時有這樣的變異,後來王莽篡位。現在有此變異,趙王司馬倫篡位,司馬倫在此城廢掉惠帝,所在之地的井漲溢,是天意。九月,荊、揚、徐、冀、豫五州發大水。這時買後殘暴乖戾更加嚴重,韓謐驕橫猜忌更加張狂,終於害死太子,很快因禍害被滅。九年四月,皇宮中井水沸騰漲溢。
永寧元年七月,南陽、東海大水。是時齊王冏專政,陰盛之應也。
永寧元年七月,南陽、束海發大水。這時齊王司馬同專斷朝政,這是陰氣盛的應兆。
太安元年七月,兗、豫、徐、冀四州水。時將相力政,無尊主心,陰盛故也。
太安元年七月,兗、豫、徐、冀四州發水。逭時將相搶掌朝政,沒有尊主之心,這是陰氣盛的緣故。
孝懷帝永嘉四年四月,江東大水。時王導等潛懷翼戴之計,陰氣盛也。
孝懷帝永嘉四年四月,江束發大水。當時王導等人暗中有擁戴新帝的計謀,這是陰氣盛。
元帝太興三年六月,大水。是時王敦內懷不臣,傲很陵上,此陰氣盛也。四年七月,又大水。
元帝太興三年六月,發大水。這時王敦心懷叛君之心,傲慢欺淩君主,這是陰氣盛。四年七月,又發大水。
永昌二年五月,荊州及丹陽、宣城、吳興、壽春大水。
永昌二年五月,荊州和丹楊、宣城、吳興、壽春發大水。
明帝太寧元年五月,丹陽、宣城、吳興、壽春大水。是時王敦威權震主,陰氣盛故也。
明帝太寧元年五月,丹楊、宣城、吳興、壽春發大水。逭時王敦權力大威脅君主,這是陰氣盛的緣故。
成帝鹹和元年五月,大水。是時嗣主幼衝,母後稱製,庾亮以元舅決事禁中,陰勝陽故也。
成帝鹹和元年五月,發大水。這時繼位的君王年幼,母後代行職權,庾亮以長舅身份在皇宮中掌握政權,這是陰氣勝陽氣的緣故。
二年五月戊子,京都大水。是冬,以蘇峻稱兵,都邑塗地。
二年五月戊子,京都發大水。當年冬,因蘇峻舉兵,都邑毀壞。
四年七月,丹陽、宣城、吳興、會稽大水。是冬,郭默作亂,荊豫共討之,半歲乃定,兵役之應也。
四年七月,丹楊、宣城、吳興、會稽發大水。當年冬,郭默作亂,荊、豫共同討伐他,半年才平定,這是有軍事戰爭的應兆。
七年五月,大水。是時帝未親機務,政在大臣,陰勝陽也。
七年五月,發大水。這時皇帝不能親自處理政務,政權由大臣掌握,這是陰勝陽。
鹹康元年八月,長沙、武陵大水。
鹹康元年八月,長沙、武陵發大水。
穆帝永和四年五月,大水。五年五月,大水。六年五月,又大水。時幼主衝弱,母後臨朝,又將相大臣各執權政,與鹹和初同事也。
穆帝永和四年五月,發大水。五年五月,發大水。六年五月,又發大水。當時年幼的君主幼稚,母後代理朝政,又將相大臣各自掌握權力,與鹹和初年情況相同。
七年七月甲辰夜,濤水入石頭,死者數百人。是時殷浩以私忿廢蔡謨,遐邇非之。又幼主在上而殷桓交惡,選徒聚甲,各崇私權,陰勝陽之應也。一說,濤水入石頭,以為兵占。是後殷浩、桓溫、謝尚、荀羨連年征伐,百姓愁怨也。
七年七月甲辰夜,洶湧的大水衝入石頭,死數百人。這時殷浩以私憤罷免蔡謨,遠近的人都指責他。又年幼的君主在上而殷浩、桓溫發生衝突,挑選部眾集合軍士,各人都要提高自己的權力威望,這是陰勝陽的應兆。一說,洶湧的大水衝入互頭,被認為是起兵事的預兆。後來殷浩、但溫、邀適、莖羞連年征伐攻戰,百姓憂愁怨憤。
升平二年五月,大水。五年四月,又大水。是時桓溫權製朝廷,專征伐,陰勝陽也。
升平二年五月,發大水。五年四月,又發大水。這時桓溫控製朝政,專事征戰討伐,陰勝陽。
海西太和六年六月,京師大水,平地數尺,浸及太廟。硃雀大航纜斷,三艘流入大江。丹陽、晉陵、吳郡、吳興、臨海五郡又大水,稻稼蕩沒,黎庶饑饉。初,四年桓溫北伐敗績,十喪其九,五年又征淮南,逾歲乃克,百姓愁怨之應也。
海西太和六年六月,京師發大水,平地敷尺深,淹到太廟。朱雀大船的纜繩斷裂,三艘流入大江。丹楊、晉陵、吳郡、吳興、臨海五郡又發大水,衝走莊稼,黎民百姓遭受饑荒。當初,四年桓溫北伐失敗,損失十分之九,五年又征討淮南,一年多才平定,這是百姓憂愁怨憤的應兆。
簡文帝鹹安元年十二月壬午,濤水入石頭。明年,妖賊盧竦率其屬數百人入殿,略取武庫三庫甲仗,遊擊將軍毛安之討滅之,兵興、陰盛之應也。
簡文帝鹹安元年十二月壬午,洶湧的大水衝入石頭。第二年,賊寇盧竦率領部眾幾百人進入宮殿,掠奪武庫三庫的兵器儀仗,遊擊將軍毛安之討伐消滅了他,這是軍隊興起陰盛的應兆。孝武帝太元三年六月,發大水。這時孝武帝幼小,朝政由將相掌握。五年五月,發大水。六年六月,揚、荊、江三州發大水。八年三月,始興、南康、廬陵發大水,平地有五丈深。十年五月,發大水。從八年打敗苻堅後,出兵中州,沒有一年安寧而沒有勞役,這是憂愁怨憤的應兆。
孝武帝太元三年六月,大水。是時帝幼弱,政在將相。五年五月,大水。六年六月,揚、荊、江三州大水。八年三月,始興、南康、廬陵大水,平地五丈。十年五月,大水。自八年破苻堅後,有事中州,役無寧歲,愁怨之應也。
十三年十與,洶湧大水衝入石頭,毀壞大船,淹死人。第二年,慕容氏侵擾司州、兗州,鎮守防衛西北,疲於奔命,這是憂愁怨憤的應兆。
十三年十二月,濤水入石頭,毀大航,殺人。明年,慕容氏寇擾司兗,鎮戍西北,疲於奔命,愁怨之應也。
十五年七月,沔中各郡及兗州發大水。逭時沿黃河有紛爭,這是征伐戍邊頻繁勞累兵民的應兆。
十五年七月,沔中諸郡及兗州大水。是時緣河紛爭,征戍勤瘁之應也。
十七年六月甲寅,洶湧大水衝入石頭,衝毀大船,衝走船舫,有死亡的人。京口西浦也有大水衝入淹死人。永嘉郡潮水洶湧而起,近海的四個縣有很多人死亡。後四年孝武帝去世,而王恭兩次攻打京師,京師也發動民眾抵禦,兵役頻繁,這是百姓憂愁怨憤的應兆。
十七年六月甲寅,濤水入石頭,毀大航,漂船舫,有死者。京口西浦亦濤入殺人。永嘉郡潮水湧起,近海四縣人多死。後四年帝崩,而王恭再攻京師,京師亦發眾以禦之,兵彼頻興,百姓愁怨之應也。
十八年六月己亥,始興、南康、廬陵發大水,水深五丈。十九年七月,荊、徐發大水,損傷秋莊稼。二十年六月,荊、徐又發大水。二十一年五月癸卯,發大水。這時政事有很多弊病,百姓反對。
十八年六月己亥,始興、南康、廬陵大水,深五丈。十九年七月,荊徐大水,傷秋稼。二十年六月,荊徐又大水。二十一年五月癸卯,大水。是時政事多弊,兆庶非之。
安帝隆安三年五月,荊州發大水,平地有三丈深。前一年殷仲堪起兵進攻京師,這年春又殺郗恢,這是陰盛作威的應兆。殷仲堪不久也敗亡。
安帝隆安三年五月,荊州大水,平地三丈。去年殷仲堪舉兵向京師,是年春又殺郗恢,陰盛作威之應也。仲堪尋亦敗亡。
五年五月,發大水。遣時會稽王世子元顥作威作福侵淩君王,又桓玄專權西夏,孫恩在東部地區作亂,這是陰勝陽的應兆。
五年五月,大水。是時會稽王世子元顯作威陵上,又桓玄擅西夏,孫恩亂東國,陰勝陽之應也。
元興二年十二月,桓玄篡位。第二年二月庚寅夜,洶湧大水衝入石頭。商旅舟船數以萬計漂流斷毀,屍骸處處可見。江左雖然常常有洶湧大水的變故,但沒有像這樣嚴重的。三月,義軍攻克京都,桓玄敗逃,遂即誅殺除滅了他。三年二月己醜初一夜,洶湧大水衝入石頭,衝毀淹死人,橋梁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