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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作者:劉昫  

列傳·卷四十四

○蘇味道李嶠崔融盧藏用徐彥伯
蘇味道,趙州欒城人。少年時代就與同鄉李嶠同以文辭知名,當時人們稱之為蘇李。二十歲,在趙州舉進士。調任鹹陽縣尉。吏部侍郎裴行儉看出他日後大有發展,甚加禮遇。到征伐突厥阿史那都支時,引薦任管記。孝敬皇帝妃父裴居道第二次任左金吾將軍,訪當時的才子為他寫謝表,就選中蘇味道。蘇味道提筆成文,辭理精密,盛傳於當代。

蘇味道,趙州欒城人也。少與鄉人李嶠俱以文辭知名,時人謂之蘇李。弱冠,本州舉進士。累轉鹹陽尉。吏部侍郎裴行儉先知其貴,甚加禮遇,及征突厥阿史那都支,引為管記。孝敬皇帝妃父裴居道再登左金吾將軍,訪當時才子為謝表,托於味道,援筆而成,辭理精密,盛傳於代。
延載初年(694),曆任鳳閣舍人、檢校鳳閣侍郎、代理宰相。延聖元年(695),犯錯外調任集州刺史,不久又授天官侍郎。聖曆初年(693),遷任鳳閣侍郎,代理宰相。蘇味道善於上奏鋪陳論說,很了解台閣內情和典章製度,但是他前後任宰相數年,竟然不能對內閣問題有所發現,隻是諂媚其中,見風轉舵而已。他曾對人說“:處事不要決斷得太明白,如果有錯誤,必然要承擔責任遭譴責,隻要模棱持兩端就可以了。”當時人們由此稱他為“蘇模棱”。

延載初,曆遷鳳閣舍人、檢校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尋加正授,證聖元年,坐事,出為集州刺史,俄召拜天官侍郎。聖曆初,遷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三品。味道善敷奏,多識台閣故事,然而前後居相位數載,竟不能有所發明,但脂韋其間,苟度取容而已。嚐謂人曰“處事不欲決斷明白,若有錯誤,必貽咎譴,但模棱以持兩端可矣。”時人由是號為“蘇模棱”。
長安年中(703),蘇味道上表請求還鄉改葬他的父親,武則天特別優待他,下令所在州縣供給葬事。蘇味道因此侵占毀壞鄉人墓田,役使過度,被地方官舉報,被貶謫到坊州任刺史。未過多久,任他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神龍初年(705),因為依附張易之、張昌宗,被貶謫任..州刺史。不久又任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未上任就死了,年五十八歲。贈冀州刺史,蘇味道與他的弟弟太子洗馬蘇味玄甚相友愛,蘇味玄托付他所辦的事如未辦成,經常當麵指責他,但蘇味道對之怡然,不把這當一回事,論者稱揚他這一點。蘇味道有文集行於當時。

長安中,請還鄉改葬其父,優製令州縣供其葬事。味道因此侵毀鄉人墓田,役使過度,為憲司所劾,左授坊州刺史。未幾,除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神龍初,以親附張易之,昌宗貶授郿州剌史。俄而複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未行而卒,年五十八,贈冀州刺史。味道與其弟太子洗馬味玄甚相友愛,味玄若請托不諧,輒麵加淩折,味道對之怡然,不以為忤,論者稱焉。有文集行於代。
盧藏用,字子潛,是度支尚書盧孫慶的侄孫。他的父親盧王敬,在當時很有名,官至魏州司馬。盧藏用少年時代就以辭學著稱,他在舉進士之初,因不被選用,就做《芳草賦》來表達自己的心誌。不久,隱居終南山,學辟穀(導引之術,不食五穀,可以長生)練氣之術。

李嶠,趙州讚皇人,隋內史侍郎元操從曾孫也。代為著姓,父鎮惡,襄城令。嶠早孤,事母以孝聞。為兒童時,夢有神人遺之雙筆,自是漸有學業。弱冠舉進士,累轉監察禦史。時嶺南邕、嚴二州首領反叛,發兵討擊,高宗令嶠往監軍事。嶠乃宣朝旨,特赦其罪,親入獠洞以招諭之。叛者盡降,因罷兵而還,高宗甚嘉之。累遷給事中。時酷吏來俊臣構陷狄仁傑、李嗣真、裴宣禮等三家,奏請誅之,則天使嶠與大理少卿張德裕、侍禦史劉憲覆其獄。德裕等雖知其枉,懼罪,並從俊臣所奏,嶠曰:“豈有知其枉濫而不為申明哉!孔子曰:‘見義不為,無勇也。’”乃與德裕等列其枉狀,由是忤旨,出為潤州司馬。詔入,轉鳳閣舍人。則天深加接待,朝廷每有大手筆,皆特令嶠為之。
長安年間,被朝廷征召拜左拾遺。當時,武則天要在萬安山營造興泰宮。盧藏用上疏提意見說:

時初置右禦史台,巡按天下,嶠上疏陳其得失曰:
“臣愚昧,雖然不能通達時變,但還讀了一些書,從書中見到古代帝王的業績很多。臣聞土築的台階三尺,屋頂的茅草不修剪,櫟木的椽子不砍削,是唐堯的好作風;低矮的宮室,微薄的飲食,盡力於水道疏通,是大禹的好行為;愛惜平常百姓十家之產,停止露台的修造,是漢文帝的知民疾苦。他們都能垂名永年,為帝皇的最光輝者。這難道不是克製欲念,犧牲財物,博於施舍,救濟大眾,達到仁愛寬恕的好楷模嗎?今陛下高台深宇,離宮別館,也已很多了。還要窮盡人力來興土木,臣擔憂人們會議論陛下不知愛民,隻知奉己。

陛下創置右台,分巡天下,察吏人善惡,觀風俗得失,斯政途之綱紀,禮法之準繩,無以加也。然猶有未折衷者,臣請試論之。夫禁綱尚疏,法令宜簡,簡則法易行而不煩雜,疏則所羅廣而無苛碎。竊見垂拱二年諸道巡察使所奏科目,凡有四十四件,至於別準格敕令察訪者,又有三十餘條。而巡察使率是三月已後出都,十一月終奏事,時限迫促,簿書填委,晝夜奔逐,以赴限期。而每道所察文武官,多至二千餘人,少者一千已下,皆須品量才行,褒貶得失,欲令曲盡行能,則皆不暇。此非敢墮於職而慢於官也,實才有限而力不及耳。臣望量其功程,與其節製,使器周於用,力濟於時,然後進退可以責成,得失可以精核矣。
“況且近歲以來,雖年穀豐登,但百姓沒有儲蓄。陛下西幸東巡,人未休息,土木之類的勞役,不空歲月。陛下不趁此時施法布化,卻還在廣造宮苑,臣恐百姓難以承受。今左右近臣,大多以順從陛下心意為忠;朝廷臣僚,都以不順從陛下心意為患。這樣就使陛下不知百姓為勞役而失農桑生計,也不知左右的人在傷害陛下的仁德;明主不惡忠直意,因此名垂千載。陛下如真能開啟弘揚寬恕之製,以勞苦人民為念,那麼天下人民一定會知道陛下是憐惜百姓人力而克己的聖明君主。小臣鄙陋,不識忌諱,敢冒死直言。並乞請將下臣此章,交與執事者議其可否,則天下幸矣。”

又曰:
神龍年間,盧藏用調任起居舍人,兼管製誥,不久,又遷任中書舍人。盧藏用認為世俗多拘忌,有違至理,於是著《析滯論》以使事理通暢。其文如下:

今之所察,但準漢之六條,推而廣之,則無不包矣。無為多張科目,空費簿書。且朝廷萬機,非無事也,機事之動,恆在四方,是故冠蓋相望,郵驛繼踵。今巡使既出,其他外州之事,悉當委之,則傳驛大減矣。然則禦史之職,故不可得閑,自非分州統理,無由濟其繁務。有大小相兼,率十州置禦史一人,以周年為限,使其親至屬縣,或入閭裏,督察奸訛,觀采風俗,然後可以求其實效,課其成功。若此法果行,必大裨政化。且禦史出持霜簡,入奏天闕,其於勵已自修,奉職存憲,比於他吏,可相百也。若其按劾奸邪,糾擿欺隱,比於他吏,可相十也。陛下試用臣言,妙擇賢能,委之心膂,假溫言以製之,陳賞罰以勸之,則莫不盡力而效死矣。何政事之不理,何禁令之不行,何妖孽之敢興?
“客說:天道深奧微妙,神理變化無形,聖人所以效法物象,一切由其運行。故黃帝之臣大撓造甲子,配天幹地支;容成善律曆,含四時變化。黃公控製變化,玄女開啟謀略,八門配九宮以推知時變凶吉,六神乘一破十以使百事不失。所以順從天道神理的,就會兵強國富;違背的就會將弱國危。這如同影隨形、響隨聲,若合符契,先生也曾聽說過這些嗎?

則天善之。乃下製分天下為二十道,簡擇堪為使者。會有沮議者,竟不行。尋知天官侍郎事,遷麟台少監。
“主人答道:為什麼它是這樣呢?你所說的,曲邪學問卻反複學習的、暗昧玄理卻始終把守的,隻不過是些偏方之詭說,並未弄明順應規律的通論。因此《易經》說:‘先天不遠。’《傳》稱:‘人,神之主。’範圍不超過天、地、人三才,所以中虛,進退不曲邪,百王所以不在外。故此說‘國家將興聽於人,將亡聽於神’。又說‘禍福無門,惟人所召。人自身無病,妖不自作’。由此言之,得失興亡,都關人事,吉凶悔咎,與天時無幹涉。況且皇天無親,隻輔助有德的人;不幹善事的人,老天要降災於他。所以,高宗修養德行,桑穀也發生變化;宋君自省己過,主陰刑的熒惑星也退舍,這說明天道也從人道的實情。古代的治政者,刑獄不濫則人長壽,賦稅輕則民富足,法令有常不變則國家平靜,賞罰適中則兵強。所以禮能使士歸向於國家,賞能使士盡死節於朝廷,禮賞始終不衰,那麼士爭先恐後盡忠效力。如果違背了這些,即使卜時行刑,擇日出令,肯定不會成功。現世變遷無常,世俗多有徼亻幸之心,彼此爭著誇說怪力,爭誦詭言,使政教不伸而俯就時辰不全之孤虛,棄信賞而靠天時推算日月五星之度行事。牽強附會過去的曆史,變更舊經,托空話,以為證據。如果覆軍敗將,就隱秘無使人知;如果偶然相同,僥幸說中,就互相誇飾。這不僅是在道德上使人增惑,也是學者自以為是,唉!習俗訛謬,竟達到這樣無以複加的地步!

聖曆初,與姚崇偕遷同鳳閣鸞台平章事,俄轉鸞台侍郎,依舊平章事,兼修國史。久視元年,嶠舅天官侍郎張錫入知政事,嶠轉成均祭酒,罷知政事及修史,舅甥相繼在相位,時人榮之。嶠尋檢校文昌左丞、東都留守。長安三年,嶠複以本官平章事,尋知納言事。明年,遷內史。嶠後固辭煩劇,複拜成均祭酒,平章事如故。
“過去,甲子日興師,並不等於成功之日;往而不能行事,不等於製勝之時。人事如果處理好了,何往不成功啊?至於環城自守,接陣戰於重圍,地利不決,天道不違。如果兵強將智,糧積城堅,即使魁剛星在屋上多次出現,太歲木星在天上頻繁移動,坐臥行止均推算出不吉利的白虎、貪狼,現實仍會吉祥。所以說隻要任賢使能,那麼不管吉日良辰,做事也順利;隻要明法審令,那麼不卜算行事也吉利;隻要養勞賞功,那麼不祈禱也會得福。這就是所說的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薑太公犯雨,違逆天時;韓信背水,失去地利,但他們均存心於人事,卻成了大業。削樹斬龐涓,舉火而屠張合阝,未必就暗同了歲中德神,遇到凶兆。杜郵是白起伏劍處,還是因策略失敗;垓下是楚霸王悲歌之處,造成不好結局,還是因為玩印無賞;若因為滿足勝利,不思考良圖,那麼在長平就都要被坑埋,如堅持把守互相救援,襄城也就不會出現緊急,也可常保平安了。這都是在智識上被拘束而且多忌諱,終於喪失大功。金雞玉鶴,才造成了楚國的災禍;《萬華》、《枕中》等方術之書,才構成了淮南大禍。刻神符針對盜賊反而亡身;披發邀神,反招來夷族之禍。唉!王莽的威鬥,神農的赭便,也禳除不了赤伏之命運;漢高祖築城斷岡,豈能救白帝子母親的痛哭。火災不驗,趙國之裨灶也無力來窺天;秦軍北門超乘、王孫滿觀德推知必敗。這些都是經史中的陳跡,聖賢的普遍規律,這些離仁義遠嗎,難道應該凝滯死守嗎?

長安末,則天將建大像於白司馬阪,嶠上疏諫之,其略曰:“臣以法王慈敏,菩薩護持,唯擬饒益眾生,非要營修土木。伏聞適像,稅非戶口,錢出僧尼,不得州縣祗承,必是不能濟辦,終須科率,豈免勞擾!天下編戶,貧弱者眾,亦有傭力客作以濟餱糧,亦有賣舍貼田以供王役。造像錢見有一十七萬餘貫,若將散施,廣濟貧窮,人與一千,濟得一十七萬餘戶。拯饑寒之弊,省勞役之勤,順諸佛慈悲之心,沾聖君亭育之意,人神胥悅,功德無窮。”疏奏不納。
“客人聽了,恭敬地避席,說:‘鄙人糊塗,還沒有踏上至道的台階,請允許我弄清這些道理,歸於正途,從今而後,燒掉蓍草和龜甲,毀掉律曆,廢除六合,斥去五行,浩然澄清思想,則將如何?’主人答道‘:這就是所說的過猶不及了。甲子是用來配日月的,律曆是用來通歲時的,金木水火土是用來備天地萬物的,蓍龜是用占卜吉凶的。聖人以此來使德行神聖,輔助計謀,客觀對待它就協助事業成功,凝滯死板就使萬物凝滯無生氣。萬物消長之義,大概就在這裏吧!’客人於是沿牆根匍伏而行,很服帖地大氣不敢出,口內生津,內心陶醉,不知怎麼回答。”

中宗即位,嶠以附會張易之兄弟,出為豫州刺史。未行,又貶為通州刺史。數月,徵拜吏部侍郎,封讚皇縣男。無幾,遷吏部尚書,進封縣公。神龍二年,代韋安石為中書令。初,嶠在吏部時,誌欲曲行私惠。冀得複居相位奏置員外官數千人。至是官僚倍多,府庫減耗,乃抗表引咎辭職,並陳利害十餘事。中宗以嶠昌言時政之失,輒請罷免,手製慰諭而不允,尋令複居舊職。三年,又加修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封趙國公。景龍三年,罷中書令,以特進守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景龍年間,盧藏用為吏部侍郎。他性格無特出的地方,多被權貴所逼,很影響公道。盧藏用後來遷黃門侍郎,兼義館學士,轉任工部侍郎、尚書右丞。唐玄宗先天年間(712~713),盧藏用投靠太平公主而受牽連,流配嶺表。開元初,又起用任黔州都督府長史,兼判都督事,未赴任而卒。年五十餘歲,有文集二十卷。

睿宗即位,出為懷州刺史,尋以年老致仕。初,中宗崩,嶠密表請處置相王諸子,勿令在京。及玄宗踐祚,宮內獲其表,以示侍臣。或請誅之,中書令張說曰:“嶠雖不辯逆順,然亦為當時之謀,吠非其主,不可追討其罪。”上從其言,乃下製曰:“事君之節,危而不變,為臣則忠,貳乃無赦。特進、趙國公李嶠,往緣宗、韋弑逆,朕恭行戡定,揖讓之際,天命有歸,嶠有窺覦,不知逆順,狀陳詭計,朕親覽焉。以其早負辭學,累居台輔,妨而莫言,,特掩其惡。今忠邪既辨,具物惟新,賞罰倘乖,下人安勸?雖經赦令,猶宜放斥,矜其老疾,俾遂餘生,宜聽隨子虔州刺史暢赴任。”尋起為盧州別駕而卒。有文集五十卷。
盧藏用擅於篆書隸書,喜愛琴棋,當時稱為多能之士。少年時與陳子昂、趙貞固友善,二人都早卒,盧藏用很好地撫養他們的子女,為當時所稱揚。但是當初隱居的時候,有貞儉的美名,往來於少室、終南二山,時人稱為“隨駕隱士”;後來到朝廷做官,小心趨奉,虛假諂媚,專事權貴,奢侈靡亂縱淫,因此被世人所譏諷。

崔融,齊州全節人。初,應八科舉擢第。累補宮門丞,兼直崇文館學士。中宗在春宮,製融為侍讀,兼侍屬文,東朝表疏,多成其手。聖曆中,則天幸嵩嶽,見融所撰《啟母廟碑》,深加歎美,及封禪畢,乃命融撰朝觀碑文。自魏州司功參軍擢授著作佐郎,尋轉右史。聖曆二年,除著作郎,仍兼右史內供奉。四年,遷鳳閣舍人。久視元年,坐忤張昌宗意,左授婺州長史。頃之,昌宗怒解,又請召為春官郎中,知製誥事。長安二年,再遷鳳閣舍人。三年,兼修國史。時有司表稅關市,融深以為不可,上疏諫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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