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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作者:梁沈約  

誌·卷十八

禮五
秦朝滅絕禮學,許多事違背古代製度。漢初崇尚簡易,沒有進行改作,車馬衣服的儀製,大多因襲室曲。到選旦困時才開始恢複古代典製,司馬彪作《輿服誌》有詳細記載。魏朝衹製造了指南車,其餘方麵雖然有些小的改革,但談不上有很大的變化。置朝建立車服製度,製定法令,考正各種儀規,徐廣撰有《車服注》,辨明具體類目,一直施行到現在。特撰此篇詳細敘述,以通觀幾個朝代的車服儀製典故。

秦滅禮學,事多違古。漢初崇簡,不存改作,車服之儀,多因秦舊。至明帝始乃修複先典,司馬彪《輿服誌》詳之矣。魏代唯作指南車,其餘雖累有改易,不足相變。晉立服製令,辨定眾儀,徐廣《車服注》,略明事目,並行於今者也。故複敘列,以通數代典事。
上古聖人看見蓬草隨風飄轉,受啟發創製車輪。車輪轉動運行可以載重,便又製造可以坐人的車輿。有了車輪車廂,車子便可以載重遠行,流轉四麵八方。後代聖人觀察北鬥七星像酒鬥之形,其中天樞、天璿、天璣、天權四星組成方形,像鬥,叫鬥魁,玉衡、開陽、搖光三星組成彎曲的鬥柄,叫鬥杓,聯係東方七宿之首角宿是龍角,想象而製成帝車,並用曲木作車轅以方便駕乘。《係本》說:“墨仲創製車子。”考伏羲始畫奚仲,從而製成大車,駕上牛或馬,使天下人都得到好處。登仲乃是夏住的車正,怎麼能說是他創製車子的呢。《係本》的說法不對。“把車馬衣服獎給有功的諸侯”,這是《尚書.堯典》的記載。從夏伐開始車子都樹立旌旗,以分別貴賤等級。且伐有六種職事,百工是其中的一種。一種器物要聚集許多工匠的巧思製作才能完成,以車為最多.《禮記.明堂位》記載:“鸞車,是有虞壓乘的車。大轄,是壁天子乘的車。乘轄,是周天子乘的車。”殷代有山車,為天下太乎的瑞應之物,稱為桑根車,殷人作為天子乘的車。《禮緯》說:“山車垂句。”句,就是彎曲。垂句是說不經揉治而自然圓曲。周代有五種鉻車,分別是玉輪、金轄、象輅、革輅、木轄。五種輅車的車飾,《考工記》中有很完備的記載。車箱是方形,取法於地;車蓋是圓形,取象於天;車輻象征曰月;二十八弓象征二十八宿。玉輅,車轅及衡端、轂頭與軛之末都用玉飾,故名玉輅。金轄.用銅飾鉤,故名金輅。象轄,用象牙飾車之末端,故名象輅。革轄,用革張覆而加漆之車。木輅,衹用漆加飾的車子。玉輅,車上豎立太常旗,用作祭祀;金轄,車上豎立大旗,用作會賓客;象轄,車上豎立大赤旗,用作視朝;革輅,車上豎立大白旗,用作軍事;木輅,車上豎立大麾旗,用以田獵。黑色,是夏代崇尚的顏色。

上古聖人見轉蓬,始為輪,輪何可載,因為輿。任重致遠,流運無極。後代聖人觀北鬥魁方杓曲攜龍角,為帝車,曲其輈以便駕。《係本》雲:“奚仲始作車。”案庖羲畫《八卦》而為大輿,服牛乘馬,以利天下。奚仲乃夏之車正,安得始造乎?《係本》之言,非也。“車服以庸”,著在唐《典》。夏建旌旗,以表貴賤。周有六職,百工居其一焉。一器而群工致其巧,車最居多。《明堂記》曰:“鸞車,有虞氏之路也。大路,殷路也。乘路,周路也。”殷有山車之瑞,謂桑根車,殷人製為大路。《禮緯》曰:“山車垂句。”句,曲也。言不揉治而自曲也。周之五路,則有玉、金、象、革、木。五者之飾,備於《考工記》。輿方法地,蓋員象天,輻以象日月,二十八弓以象列宿。玉、金、象者,飾車諸末,因為名也。革者漆革,木者漆木也。玉路,建大常以祀;金路,建大旗以賓;象路,建大赤以朝;革路,建大白以戎;木路,建大麾以田。黑色,夏所尚也。
台考察三垡車製,惟獨采用了殷代製度。殷伐稱桑根車,台稱為金根車。漢朝沿襲秦代舊製,也是天子所乘的車,所以常言道乘殷代的輅車。《禮論.輿駕議》說:“周代則玉轄最尊貴,連伐的金根車,也就是周代的玉轄。”漢代製度,天子所乘的金根車,車輪都有大紅色斑,兩重車轂兩重車轄,車輪有飛斡飾物。車轂外還有車轂,插入轄固定,外麵義插入轄固定,包銅安置其中。《束京賦》寫道:“兩重車輪兩重車轄,車轂上鏤刻文飾,車軸有飛斡飾物。”飛斡用橘紅漆布做成,寬八寸,長三尺落地,畫青龍白虎,係在兩邊車軸末端,造就稱為飛斡。車箱兩旁的木板及木板上的車較,都用薄金片和交錯的龍形圖案裝飾。車較在車箱之上。用鹿頭龍紋繪飾蕃。蕃,就是車箱。車軾畫有猛虎,蹲伏在車箱之前,車軛則如蛟龍昂首。鸞烏站在車衡之上。車轅上也畫有鹿頭龍身的神獸。翠羽為蓋,黃繒為裹,這就是所謂黃屋,即帝王之車。金花安在蓋弓末端,車上樹立太常旗,有十二旒,旗上畫有曰月飛龍,用六匹黑馬駕車,係有十二隻銅鈴,馬鬃用金裝飾,並插上雉尾。在最後左腓馬軛上,又插上犛牛尾,大如鬥,造就是所謂左纛輿。蕩伐轄車車製同且伐玉輅一樣。應劭《漢官鹵簿圖》載,天子出行,則坐鳳凰車,以金根車為副車.又有五乘五色安車、五乘五色立車隨行。車上樹立龍旗,用四馬駕車,係八隻銅鈐,其餘如同金根車車製,就像周代金輻一樣。五色安車、五色立車的五色分別與所在五方相應,造就是所謂五時副車,俗稱“五帝車”。束晉沒有這種車。駕五色車的白馬,把馬鬃染成朱紅色。安車,是可以坐乘的車。有時車上安有九重華蓋。甘泉鹵簿,是西漢皇帝郊祀祭天出行的儀仗隊,在皇帝主車的前麵,有五乘道車,九乘遊車。在最前麵還有象車,試行橋梁道路。束晉時還有這種製度。凡是婦女的車都是可以坐乘,所以《周禮》載王後有安車而王卻沒有安車。漠製天子乘的車便有安車。

秦閱三代之車,獨取殷製。古曰桑根車,秦曰金根車也。漢氏因秦之舊,亦為乘輿,所謂乘殷之路者也。《禮論·輿駕議》曰:“周則玉輅最尊,漢之金根,亦周之玉路也。”漢製乘輿金根車,輪皆硃斑,重轂兩轄,飛軨。轂外複有轂,施轄,其外複設轄,施銅貫其中。《東京賦》曰:“重輪二轄,疏轂飛軨。”飛軨以赤油為之,廣八寸,長注地,係軸頭,謂之飛軨也。以金薄繆龍,為輿倚較。較在箱上,颭文畫蕃。蕃,箱也。文虎伏軾,龍首銜軛,鸞雀立衡,颭文畫轅,翠羽蓋黃裹,所謂黃屋也。金華施末,建太常十二旒,畫日月升龍,駕六黑馬,施十二鸞,金為叉髦,插以翟尾。又加犛牛尾,大如鬥,置左騑馬軛上,所謂左纛輿也。路如周玉路之製。應劭《漢官鹵簿圖》,乘輿大駕,則禦鳳皇車,以金根為副。又五色安車、五色立車各五乘。建龍旗,駕四馬,施八鸞,餘如金根之製,猶周金路也。其車各如方色,所謂五時副車,俗謂為“五帝車”也。江左則闕矣。白馬者,硃其鬣,安車者,坐乘。又有建華蓋九重。甘泉鹵簿者,道車五乘,遊車九乘,在乘輿車前。又有象車,最在前,試橋道。晉江左駕猶有之。凡婦人車皆坐乘,故《周禮》王後有安車而王無也。漢製乘輿乃有之。天子所禦駕六,其餘副車皆駕四。案《書》稱朽索禦六馬。逸禮《王度記》曰:“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楚平王駕白馬。梁惠王以安車駕三送淳於髡,大夫之儀。《周禮》,四馬為乘。毛詩,“天子至大夫同駕四,士駕二”。袁盎諫漢文馳六飛。魏時天子亦駕六。晉《先蠶儀》,皇後安車駕六,以兩轅安車駕五為副。江左以來,相承無六,駕四而已。
天子所乘的車,用六匹馬駕車。其餘副車都用四匹馬駕車。案《尚書》中說朽索駕馭六匹馬。逸禮《王度記》說:“天子乘車駕六匹馬,諸侯乘車駕五匹馬,卿乘車駕四匹馬,大夫乘車駕三匹馬,士乘車駕兩匹馬,庶人乘車駕一匹馬。”楚平王乘車駕白馬。梁惠王用三匹馬駕安車送淳於髡,是大夫乘車禮儀。《周禮》載,一車四馬叫乘。毛詩載,“天子至大夫乘車都駕四匹馬,七乘車駕兩匹馬”。袁盎勸止漢文帝乘六匹馬駕的車飛奔。魏朝時天子乘車也駕六匹馬。晉朝《先蠶儀》記載,皇後所乘安車駕六匹馬,用兩轅安車駕五匹馬作副車。束晉以來,相沿襲都沒有用六匹馬駕車,最多用四匹馬而已。

宋孝武大明三年,使尚書左丞荀萬秋造五路。《禮圖》,金路,通赤旗,無蓋,改造依擬金根,而赤漆颭畫,玉飾諸末,建青旗,十有二旒,駕玄馬四,施羽葆蓋,以祀。即以金根為金路,建大青旗,十有二旒,駕玄馬四,羽葆蓋,以賓。象、革、木路,《周官》、《輿服誌》、《禮圖》並不載其形段,並依擬玉路,漆颭畫,羽葆蓋,象飾諸末,建立赤旗,十有二旒,以視朝。革路,建赤旗,十有二旒,以即戎。木路,建赤麾,以田。象、革駕玄,木駕赤,四馬。舊有大事,法駕出,五路各有所主,不俱出也。大明中,始製五路俱出。親耕籍田,乘三蓋車,一名芝車,又名耕根車,置耒耜於軾上。戎車立乘,夏曰鉤車,殷曰寅車,周曰元戎。建牙麾,邪注之,載金鼓羽幢,置甲弩於軾上。獵車,輞憲,輪畫繆龍繞之。一名蹋豬車。魏文帝改曰蹋虎車。
宋孝武帝左明三年,派尚書左丞苟萬秋製造五種轄車。據《禮圖》,玉輅,車上豎立赤旗,沒有車蓋,這次改造依照金根車,而用紅漆畫鹿頭龍紋圖案,車轅及衡端、轂頭與軛之末都用玉飾,車上豎立青旗,有十二旒,用四匹玄色馬駕車,車卜安有以烏羽連綴為飾的羽葆蓋,用作祭祀。便依照金根車製造金轄,車上豎立大青旗,有十二旒,用四匹玄色馬駕車,車上安有羽葆蓋,用作會賓客。象轄、革轄、木輅,《周宮》、嶼服誌》、《禮圖》都沒有記載其樣式,便都依照玉轄樣式,用漆畫鹿頭龍紋圖案,車上安羽葆蓋,車轅及衡端、毅頭與軛之末都用象牙裝飾,車上豎立赤旗,有十二旒,用作視朝。革路,車上豎立赤旗,有十二旒,用作軍事。木轄,車上豎立赤麾,用作田獵。象轄、革輪用四匹玄色馬駕車,木輅用四匹赤色馬駕車。舊製,如果有重大事情,皇帝乘法駕出行,五種輅車各有專用,不全部都出行。大明年間,始定製五種輅車全部出行。皇帝前往親耕籍田,乘坐三蓋車,一名芝車,又名耕根車,在車軾上放置耒耜。

指南車,其始周公所作,以送荒外遠使。地域平漫,迷於東西,造立此車,使常知南北。鬼穀子雲:“鄭人取玉,必載司南,為其不惑也。”至於秦、漢,其製無聞。後漢張衡始複創造。漢末喪亂,其器不存。魏高堂隆、秦朗,皆博聞之士,爭論於朝,雲無指南車,記者虛說。明帝青龍中,令博士馬鈞更造之而車成。晉亂複亡。石虎使解飛,姚興使令狐生又造焉。安帝義熙十三年,宋武帝平長安,始得此車。其製如鼓車,設木人於車上,舉手指南。車雖回轉,所指不移。大駕鹵簿,最先啟行。此車戎狄所製,機數不精,雖曰指南,多不審正。回曲步驟,猶須人功正之。範陽人祖衝之,有巧思,常謂宜更構造。宋順帝升明末,齊王為相,命造之焉。車成,使撫軍丹陽尹王僧虔、禦史中丞劉休試之。其製甚精,百屈千回,未嚐移變。晉代又有指南舟。索虜拓跋燾使工人郭善明造指南車,彌年不就。扶風人馬嶽又造,垂成,善明鴆殺之。
兵車人在車上站立,夏代叫鉤車,殷代叫寅車,周代叫元戎。車上插有牙旗,旗杆有一定的傾斜度。車上裝載金釭、鼓和以羽毛為飾的旗幟儀仗,車軾上放置鍾甲和弓弩。

記裏車,未詳所由來,亦高祖定三秦所獲。製如指南,其上有鼓,車行一裏,木人輒擊一槌。大駕鹵簿,以次指南。
獵車,車輪外掛有帷幔,車輪畫有蛟龍交錯環繞。一名蹋豬車。魏文帝改稱蹋虎車。

輦車,《周禮》王後五路之卑者也。後宮中從容所乘,非王車也。漢製乘輿禦之,或使人挽,或駕果下馬。漢成帝欲與班婕妤同輦是也。後漢陰就外戚驕貴,亦輦。井丹譏之曰:“昔桀乘人車,豈此邪!”然則輦夏後氏末代所造也。井丹譏陰就乘人,而不雲僭上,豈貴臣亦得乘之乎?未知何代去其輪。《傅玄子》曰:“夏曰餘車,殷曰胡奴,周曰輜車。”輜車,即輦也。魏、晉禦小出,常乘馬,亦多乘輿車。輿車,今之小輿。
指南車,起初是周公製造的,用以贈送給遙遠的外國使者。因為地域遼闊,漫無邊際,人行於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便創製這種指南車,行駛時能隨時分清南北方向。鬼穀子說:“鄭國人采取玉石,一定車載司南,因為有了它不會迷失方向。”到了秦代、漢代,指南車的車製沒有人知道。柬漢張衡開始重新創造。漠末動蕩混亂,張衡製造的指南車沒有流傳下來。魏朝高堂隆、秦朗,都是博學多聞的人,他們在朝堂上爭論不休,說沒有指南車,以往典籍中的記載都是虛言妄說。明帝青龍年間,詔令博士馬鉤重新製造指南車,車製造成功了。到晉代戰亂,馬鈞製造的指南車又亡夫了。石虎、姚興也先後派解飛、令狐生再次製造指南車。安帝義熙十三年,宋武帝平定長安,便得到了這種指南車。這種車的樣式如同鼓車,車上設置木人,舉手指向南方。車輪車身即使轉彎旋轉,木人舉手所指的方向不變。皇帝車駕儀仗隊出行,指南車最先開動,在前麵引導。這種指南車是戎狄製造的,機械設計不精密,雖然說是指南,但實際上大多不準確。車子旋轉拐彎,或是行駛慢一點快一點,所指方向尚須人工校正。範陽人祖衝之,思維靈活巧妙,常常說指南車應當重新構造。宋順帝升明末年,齊王擔任宰相,命令祖衝之製造指南車。指南車製造完成後,派撫軍丹陽尹王僧虔、禦史中丞劉休試驗行駛。祖衝之製造的指南車機理非常精密靈巧,車子即使千百次拐彎千百次旋轉,所指方向沒有移動改變。晉代又有人製造了指南舟。索虜拓跋燾派工匠郭善明製造指南車,經過很多年都沒有製成。扶風人馬嶽又製造指南車,快要完成,善明用毒酒殺害了他。

犢車,軿車之流也。漢諸侯貧者乃乘之,其後轉見貴。孫權雲“車中八牛”,即犢車也。江左禦出,又載儲偫之物。漢代賤軺車而貴輜軿,魏晉賤輜軿而貴軺車。又有追鋒車,去小平蓋,加通幔,如軺車,而駕馬。又以雲母飾犢車,謂之雲母車,臣下不得乘,時以賜王公。晉氏又有四望車,今製亦存。又漢製,唯賈人不得乘馬車,其餘皆乘之矣。除吏赤蓋杠,餘則青蓋杠雲。
記裏車,不清楚是何時何人開始製造的,衹知道是高祖平定三秦時獲得的。記裏車的樣式如同指南車,車上有鼓,車行駛一裏路程,木人就用木槌擊一下鼓。皇帝車駕儀仗隊出行,記裏車在指南車後麵行駛。

《周禮》,王後亦有五路,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凡五也。漢製,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法駕乘重翟羽蓋金根車,駕青交路,青帷裳,雲颭畫轅,黃金塗五末,蓋爪施金華,駕三馬,左右騑。其法駕則紫罽軿車。按《字林》,軿車有衣蔽,無後轅。其有後轅者謂之輜。應劭《漢官》,明帝永平七年,光烈陰皇後葬,魂車,鸞路青羽蓋,駕駟馬,龍旗九旒,前有方相。鳳皇車,大將軍妻參乘,太仆妻、禦女騎夾轂,此前漢舊製也。
輦車,是《周禮》所載王後五種輅車中低等的車。皇後居宮中遊宴時所乘的車,不是王車。漢伐製度皇帝乘輦車,或者用人挽行,或者用矮小的果下馬駕車。漢成帝想與班婕妤同乘一輛輦車的就是這種車。束漢陰就因為是外戚驕奢貴顯,也乘輦車。井丹譏笑他說:“從前夏桀乘人拉的車,豈不就是這種車嗎!”那麼輦車就是夏丘區末代製造的。一:蛆譏笑蝗鉍乘人拉的車,而不說他僭越,難道漢代貴臣也可以乘輦車嗎?不知道什麼朝代輦車去掉了車輪。《傅玄子》說:“星絲稱為餘車,殷叢稱為胡奴,周代稱為輜車。”輜車,就是輦車。魏、晉時帝王有時一般出宮,時常騎馬,也常乘輿車。輿車,就是現在的小輿:

晉《先蠶儀注》,皇後乘油畫雲母安車,駕六騩馬。騩,淺黑色也。油畫兩轅安車,駕五騩馬為副。公主油畫安車,駕三。三夫人青交路安車,駕三。皆以紫絳罽軿車,駕三為副。九嬪世婦軿車,駕二。宮入輜車,駕一。王妃、公侯特進夫人、封君皁交路安車,駕三。
犢車,是耕車一類的車。漠代諸侯當中貧困者才乘這種車,以後逐漸有富貴者乘這種車。孫權說“車中八牛”,就是犢車。束晉車駕出宮,又用犢車裝載儲備物品。漢代以軺車為賤,而以輜車耕車為貴,翹、晉時代則以輜車耕車為賤而以韜車為貴。另外還有追鋒車,去掉小平蓋,加上通幔,如同韜車,而用馬駕車。又用雲母裝飾犢車,稱為雲母車,臣下不能乘,有時用以賞賜給王公.一置優又有四望車,現車製也有這種車。又連伐製度,衹有商人不能乘馬車,其餘的人都乘馬車。拜官授職乘車是赤蓋杠,其餘情況是青蓋杠。

漢製,貴人、公主、王妃、封君油軿皆駕二,右騑而已。漢製,太子、皇子皆安車,硃斑輪,倚虎較,伏鹿軾,黑颭文畫蕃,青蓋,金華施末,黑颭文畫轅,金塗五末。皇子為王,錫以此乘,故曰王青蓋車。皆左右騑駕,五旗,旗九颭,畫降龍。皇孫乘綠車,亦駕三。魏、晉之製,太子及諸王皆駕四。
《周禮》載,王後也有五種轄車,就是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共五種。漢代製度,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法駕乘重翟羽蓋金根車,駕青交絡,青帷裳,車轅畫雲紋,用黃金塗飾車轅及衡端、轂頭與軛之末,蓋弓末端安上金花,用三匹馬駕車,左右兩旁為腓馬。非法駕,則乘紫局耕車。據《字林》解釋,耕車有屏蔽,沒有後轅。有後轅的車稱為輜車。應劭《漢宮》載,漢明帝永平七年,光烈陰皇後出殯安葬,靈車是鸞輅青羽蓋,用四匹馬駕車,車上豎立龍旗,有九旒,車前有驅疫避邪的開路神方相。鳳凰車,大將軍妻在車右陪乘,太仆妻、禦女騎馬在車輪兩邊,這是西漢舊製。

晉元帝太興三年,太子釋奠。詔曰:“未有高車,可乘安車。”高車,即立乘車也。公及列侯安車,硃斑輪、倚鹿較、伏熊軾、黑蕃者謂之軒,皁繒蓋,駕二,右騑。王公旗八旒,侯七旒,卿五旒,皆降龍。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郊陵法駕出,皆大車立乘,駕四。後導從大車,駕二,右騑。他出乘安車。其去位致仕,皆賜安車四馬。中二千石皆皁蓋、硃蕃,銅五末,駕二,右騑。《晉令》,王公之世子攝命治國者,安車,駕三,旗七旒,其侯世子,五旒。
置《先蠶儀注》載,皇後乘坐用油彩塗繪的雲母安車,用六匹饋馬駕車。驍,就是淺黑色。副車是用油彩塗繪的兩轅安車,用五匹馳馬駕車。公主乘坐用油彩塗繪的安車,用三匹貌馬駕車。三人人乘坐青交絡安車,用三匹馳馬駕車。都用紫絳蜀耕車作副車,用三匹饋馬駕車。九嬪世婦乘坐耕車,用兩匹驍馬駕車。宮人乘坐輜車,用一匹驍馬駕車。工妃、公侯特進夫人、封君乘坐黑交絡安車,用三匹饋馬駕車。

傅暢《故事》,三公安車,駕三;特進駕二;卿一。漢製,公、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夫人會廟及蠶,各乘其夫之安車,右騑,加皁交路,帷裳。非公會,則乘漆布輜軿,銅五末。晉武帝太康四年,詔依漢故事,給九卿朝車駕及安車各一乘。傅暢《故事》,尚書令軺車,黑耳後戶。仆射但後戶無耳。中書監令如仆射。
漢代製度,貴人、公主、王妃、封君都乘坐用油彩塗繪的耕車,用兩匹馬駕車,腓馬在右邊。

漢製,乘輿禦大駕,公卿奉引,太仆、大將軍參乘,備千乘萬騎,屬車八十一乘。古者諸侯貳車九乘,秦滅九國,兼其車服,故八十一乘也。漢遵弗改。漢都長安時,祠天於甘泉用之。都洛陽,上原陵,又用之,大喪又用之。法駕則河南尹、洛陽令奉引,奉車郎禦,侍中參乘,屬車三十六乘。凡屬車皆皁蓋赤裏。後漢祠天郊用法駕,祠宗廟用小駕。小駕,減損副車也。前驅有九遊雲罕,皮軒鸞旗,車皆大夫載之。鸞旗者,編羽旄列係幛傍也。金鉦黃鉞,黃門鼓車,乘輿之後有屬車,尚書、禦史載之。最後一車懸豹尾。豹尾以前,比於省中。每出警蹕清道,建五旗。太仆奉駕條上鹵簿,尚書郎侍禦史令史皆執注以督整車騎,所謂護駕也。春秋上陵,尤省於小駕。直事尚書一人從,其餘令史以下皆從行,所謂先置也。薛綜《東京賦》注以雲罕九遊為旌旗別名,亦不辨其形。案魏命晉王建天子旌旗,置旄頭雲罕。是知雲罕非旌旗也。徐廣《車服注》以為九遊,遊車九乘。雲罕疑是璟罕。《詩敘》曰:“齊侯田獵璟弋,百姓苦之。”璟罕勣施遊獵,遂為行飾乎?潘嶽《籍田賦》先敘五路九旗,次言瓊璟雲罕。若罕為旗,則嶽不應頻句於九旗之下。又以其物匹璟戟,宜是今畢網明矣。此說為得之。皮軒,以虎皮為軒也。徐又引《淮南子》“軍正執豹皮以製正其眾。”《禮記》“前月士師,則載虎皮”。乘輿豹尾,亦其義類乎?五旗者,五色各一旗,以木牛承其下。徐又雲“木牛,蓋取其負重而安穩也。”五旗纏竿,即《禮記》德車結旌不盡飾也。戎事乃散之。又武車綏旌,垂舒之也。史臣案:今結旌綏旌同,而德車武車之所不建。又木牛之義,亦未灼然可曉。又案《周禮》辨載法物,莫不詳究,然無相風、璟網、旄頭之屬,此非古製明矣。何承天謂戰國並爭,師旅數出,懸烏之設,務察風昆,宜是秦矣。晉武嚐問侍臣:“旄頭何義?”彭推對曰:“秦國有奇怪,觸山截水,無不崩潰,唯畏旄頭,故虎士服之,則秦製也。”張華曰:“有是言而事不經。臣謂壯士之怒,發踴衝冠,義取於此。”摯虞《決疑》無所是非也。徐爰曰:“彭、張之說,各言意義,無所承據。案天文畢昴之中謂之天街,故車駕以璟罕前引,畢方昴員,因其象。《星經》,昴一名旄頭,故使執之者冠皮毛之冠也。”
選佳製度,太子、皇子都乘坐安車,車輪有朱斑文飾,車較上畫倚虎,車軾上畫伏鹿,車箱上有黑色鹿頭龍紋圖飾,青色車蓋,蓋弓末端安上金花,車轅飾有黑色鹿頭龍紋圖案用黃金塗飾車轅及衡端、轂頭與軛之末。皇子為王,賜給這種車,所以稱為王青蓋車。都是用三匹馬駕車,朝)馬在左右兩邊,車上豎立五旗,旗有九旒,畫有降龍。皇孫乘坐綠蓋車,也是用三匹馬駕車。魏、晉時期的製度,太子及諸王乘車都用四匹馬駕車。

輕車,古之戰車也。輪輿洞硃,不巾不蓋,建矛戟幢麾,置弩於軾上,駕二。射聲校尉司馬吏士載,以次屬車。
晉元帝左興三年,太子祭奠先聖先師。下詔說:“沒有高車,可以乘坐安車。”高車,就是人在車上站立的車。公及列侯乘坐安車,車輪有朱斑文飾、車較上畫倚鹿、車軾上畫伏熊、車箱上有黑色文飾的叫軒車,黑繒車蓋,用兩匹馬駕車,腓馬在右邊。王公乘車豎立旌旗有八旒,侯乘車豎立旌旗有七旒,卿乘車豎立旌旗有五旒,旌旗上都畫有降龍。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官員郊祀謁陵隨法駕出行,都乘大車站立在車上,用四匹馬駕車。後麵導從大車,用兩匹馬駕車,朝‘馬在右邊。其他情況下出行乘坐安車。這些官員去職退休,都賜給安車和四匹馬。中二千石官員乘車都是黑色車蓋、朱紅色車箱,用銅塗飾車轅及衡端、轂頭與軛之末,用兩匹馬駕車,腓馬在右邊。《晉令》規定,王公的世子受命代理國政,乘坐安車,用三匹馬駕車,車上豎立旌旗有七旒,如果是侯的世子,車上旌旗有五旒。

《漢儀》曰:“出稱警,入稱蹕。”說者雲,車駕出則應稱警,入則應稱蹕也,而今俱唱之。史臣以為警者,警戒也;蹕者,止行也。今從乘輿而出者,並警戒以備非常也。從外而入乘輿相幹者,蹕而止之也。董巴、司馬彪雲:“諸侯王遮迾出入,稱警設蹕。”武剛車,有巾有蓋,在前為先驅。又在輕車之後為殿也。駕一。《史記》,衛青征匈奴,以武剛車為營是也。
傅暢《故事》記載,三公乘坐安車,用三匹馬駕車。特進用兩匹馬駕車。卿用一匹馬駕車。製度,公、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官員夫人到廟中參拜,以及到蠶室祭蠶神,各自乘坐丈夫的安車,駢馬在右邊,車上加飾黑色交絡,帷裳都是黑色。不是正式場合,便乘坐漆布輜車耕車,用銅塗飾車轅及衡端、轂頭與軛之末。晉武童左壁四年,詔令依照j齜舊例,賜給九卿上朝車駕和安車各一乘。傅暢《故事》記載,尚書令乘輟車,黑色車耳,車門在後。仆射乘軺車衹是車門在後,沒有車耳。中書監、中書令乘車與仆射相同。

漢製,大行載轀輬車,四輪。其飾如金根,加施組連璧,交絡,四角金龍首銜璧垂五采,析羽流蘇,前後雲氣畫帷裳,颭文畫曲蕃,長與車等。太仆禦,駕六白駱馬,以黑藥灼其身為虎文,謂之布施馬。既下,馬斥賣,車藏城北秘宮。今則馬不虎文,不斥賣;車則毀也。自漢霍光、晉安平、齊王、賈充、王導、謝安、宋江夏王葬以殊禮者,皆大輅黃屋,載紵輬車。
蕩伐製度,皇帝乘大駕出行,公卿在前麵引導,太仆駕車,大將軍陪乘,車隊千乘萬騎。屬車有八十一乘,成三行在後行駛。古時候諸侯有貳車九乘,秦滅了九國,兼並其車服,所以屬車八十一乘。遵行童製沒有改變。西漢以長安為都城時,到苴星祭天用大駕儀仗。塞漢以洛陽為都城,皇帝上原陸用大駕儀仗,大喪也用大駕儀仗。皇帝乘法駕出行,則河南尹、洛陽令在前麵引導,奉車郎駕車,侍中陪乘。屬車有三十六乘。凡是屬車都是黑色車蓋,車襄是紅色。東漢郊祀天地用法駕,祭祀宗廟用小駕。小駕,比法駕要減少剮車。前驅有九脾雲罕,皮軒鸞旗,車都是大夫乘坐。鸞旗,就是編排羽旗固定在車上帷幕旁邊。接著是金鈕樂器黃鐵大斧儀仗,還有黃門鼓車,在皇帝乘輿後麵有屬車,尚書、禦史乘坐。最後一乘車懸掛豹尾,侍禦史乘坐。豹尾之前,比於宮省之中。每當皇帝出行稱警蹕,左右侍衛,止人清道,豎立五旗。太仆奉侍聖駕報告車駕儀仗次第,尚書郎、侍禦史、令史都根據次第規定督察整頓車馬隊列,稱為護駕。春秋上陵,用小駕特別減省人員。值事尚書一人從駕,其餘令史以下都從行,稱為先置。薛綜《東京賦》注解釋雲罕九脖是旌旗別名,也不分辨其形製。考魏朝命晉王豎立天子旌旗,配置旄頭騎雲罕,由此可知雲罕不是旌旗.徐廣《車服注》認為,九杵,就是牌車九乘。雲罕疑當是單罕。《詩敘》說:“齊侯田獵單弋,百姓深受其苦。”睾罕原本用於打獵,是不是後來就成為車駕出行的一種裝飾呢?潘嶽《籍田賦》文中先敘述五轄九旗,接著就談瓊鈸雲罕。如果雲罕是旗的話,那麼潘嶽就不應在九旗一句之後,又寫一句講雲罕。潘嶽文中又把雲罕與鈑戟並列在一起,雲罕應當是現在所說的睾綱,這一點是很明顯的。這樣解釋是正確的。皮軒,就是用虎皮為飾的軒車。儉塵又引《淮南子》“軍正手執豹皮來控製兵眾”。《禮記》“前麵有軍隊,就在旗杆上掛起虎皮”。皇帝車駕最後一乘屬車懸掛豹尾,也是這類用意嗎?五旗,就是五種顏色的旗子各一麵,用木牛在下麵固定.徐廣又說:“用木牛,是取意它能負重物而且安全穩固。”五旗纏竿,就是《禮記》所載德車要把旌旗纏結起來,車飾簡略,遇有兵事便把纏結的旌旗散開。《禮記》又載武車綏旌,就是要讓旌旗散開任其舒展。史臣案:現在結旌綏旌的情況相同,但是德車武車的製度沒有建立。另外關於木牛的含義,並未明白通曉。又案《周禮》分辨記載帝王車駕儀仗所用器物,無不詳備,然而卻沒有相風、單網、旄頭之類,很顯然這些器物不屬於古代製度。何承玉認為列國紛爭,軍隊頻繁行軍交戰,設置懸烏,密切觀察陰陽相侵的災禍之氣,應當是童邇。晉武帝曾經問侍臣:“旄頭足什麼含義?”塹雄回答說:“蠢國有一種奇怪之物,觸山山崩潰,截水水斷流,所向無敵,惟獨害怕旄頭,所以虎士戴這種冠,這是秦國製度。”張華說:“有這個記載,但事情不合常理。臣以為壯士發怒,頭發彈跳衝冠,旄頭之義取於此。”摯虞在《決疑》中對這些說法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徐爰認為:“彭推、張華兩人的說法,各自談旄頭的意義,沒有什麼依據。考天文二十八宿畢宿、昴宿之間稱為天街,因此皇帝車駕以單罕在前引導,畢方形昴圓形,形象相應.《星經》載,昴又名旄頭,所以讓拿著它的人戴毛皮冠。”

《晉令》曰:“乘傳出使,遭喪以上,即自表聞,聽得白服乘騾車,到副使攝事。”徐廣《車服注》:“傳聞騾車者,犢車裝而馬車轅也。”又車無蓋者曰科車。晉武帝時,護軍將軍羊琇乘羊車,司隸校尉劉毅奏彈之。詔曰:“羊車雖無製,猶非素者所服。”江左來無禁也。
輕車,是占代一種衝鋒陷陣的兵車。車輪車箱通體朱紅色,沒有帷裳沒有車蓋,車上豎立矛戟、旗幟儀仗,車軾上置放弓弩,用兩匹馬駕車。射聲校尉司馬吏士乘輕車,在屬車之後。

舊有充庭之製,臨軒大會,陳乘輿車輦旌鼓於殿庭。張衡《東京賦》雲:“龍路充庭,鸞旗拂霓。”晉江左廢絕。宋孝武大明中修複。
《漢儀》說:“出稱警,入稱蹕。”有人解釋說,這是說皇帝車駕出行則應稱警,從外而入應稱蹕,而現在出入都稱警蹕。史臣認為,警,就是警戒。蹕,就是禁止通行。現隨從皇帝車駕出行,都要加強警戒以防備意外。從外而入對皇帝車駕有妨礙的,就要禁止通行。董巴、司馬彪說:“諸侯王車駕出行和從外而入,都清道禁止行人,稱警設蹕。”

上古寢處皮毛,未有製度。後代聖人見鳥獸毛羽及其文章與草木華采之色,因染絲彩以作衣裳,為玄黃之服,以法乾坤上下之儀:觀鳥獸冠胡之形,製冠冕纓蕤之飾。虞氏作繢,采章彌文,夏後崇約,猶美黻冕。咎繇陳《謨》,則稱五服五章。皆後王所不得異也。周監二代,典製詳密,故弁師掌六冕,司服掌六服,設擬等差,各有其序。《禮記·冠義》曰:“冠者禮之始,事之重者也。”太古布冠,齊則緇之。夏曰毋追,殷曰章甫,周曰委貌,此皆三代常所□□周之祭冕,繅采備飾,故夫子曰“服周之冕”,以盡美稱之。
武剛車,有帷裳有車蓋,在前麵為先驅。有時在輕車後麵殿後。用一匹馬駕車。《史記》記載,塹壹討伐包坦,以武剛車為營帳,就是這種車。

至秦以戰國即天子位,滅去古製,郊祭之服,皆以袀玄。至漢明帝始采《周官》、《禮記》、《尚書》諸儒說,還備袞冕之服。魏明帝以公卿袞衣黼黻之文,擬於至尊,複損略之。晉以來無改更也。天子禮郊廟,則黑介幘,平冕,今所謂平頂冠也。皁表硃綠裏,廣七寸,長尺二寸,垂珠十二旒。以組為纓,衣皁上絳下,前三幅,後四幅,衣畫而裳繡,為日、月、星辰、山、龍、華、蟲、藻、火、粉米、黼、黻之象,凡十二章也。素帶廣四寸,硃裏,以硃緣裨飾其側。中衣以絳緣其領袖,赤皮蔽膝。蔽膝,古之韍也。絳袴,絳襪,赤幹。未元服者,空頂介幘。其釋奠先聖,則皁紗裙,絳緣中衣,絳袴襪,黑幹。其臨軒亦袞冕也。其朝服,通天冠,高九寸,金博山顏,黑介幘,絳紗裙,皁緣中衣。其拜陵,黑介幘,緌單衣。其雜服,有青赤黃白緗黑色介幘,五色紗裙,五梁進賢冠,遠遊冠,平上幘,武冠。其素服,白夾單衣。《漢儀》,立秋日獵服緗幘。晉哀帝初,博士曹弘之等議:“立秋禦讀令,不應緗幘,求改用素。”詔從之。宋文帝元嘉六年,奉朝請徐道娛表:“不應素幘。”詔門下詳議,帝執宜如舊,遂不改。
選伐製度,大行皇帝待葬載輻棘車中,車子有四個車輪。其車飾如同金根車,加掛絲帶連成的璧玉串,交叉纏繞,四角金龍翹首,含璧玉,下垂用五彩羽毛製成的編子,前後帷裳畫有雲氣文飾,弧形車箱畫有鹿頭龍身圖案,長度與車身相等.太仆用六匹白駱馬駕車,用黑藥燒熱在白駱馬身上烙印虎紋,稱為布施馬。下葬以後,把馬匹都賣掉,輥棘車收藏到城北秘宮中。現在則是駕車的馬不燒烙虎紋,也不賣掉;而輥棘車便毀掉。從蓮伐霍光、晉伐宣王、齊王、賈兗、王墓、謝壁,到塞朝江夏王等以殊禮安葬者,都用大路黃色車蓋送葬,用輥棘車載喪。

進賢冠,前高七寸,後高三寸,長八寸,梁數隨貴賤,古之緇布冠也。文儒者之所服。上公、卿助祭於郊廟,皆平冕,王公八旒,卿七旒,以組為纓,色如其綬。王公衣山龍以下,九章也;卿衣華蟲以下,七章也。行鄉射禮,則公卿委貌冠,以皁絹為之,形如覆杯,與皮弁同製。長七寸,高四寸。衣黑而裳素。其中衣以皁緣領袖;其執事之人皮弁,以鹿皮為之。
《晉令》規定:“乘驛車出使,遇有喪事,便自己上表章奏報朝廷,允許穿白色喪服乘騾車,到達後由副使代理其事。”徐廣《車服注》:“乘驛車聽到報喪改乘騾車,車裝是牛車而車轅是馬車車轅。”另外,沒有車蓋的車叫科車。

武冠,昔惠文冠,本趙服也,一名大冠。凡侍臣則加貂蟬。應劭《漢官》曰:“說者以金取堅剛,百煉不耗;蟬居高食潔,口在腋下;貂內勁悍而外溫潤。”此因物生義,非其實也。其實趙武靈王變胡,而秦滅趙,以其君冠賜侍臣,故秦、漢以來,侍臣有貂蟬也。徐廣《車服注》稱其意曰:“北土寒涼,本以貂皮暖額,附施於冠,因遂變成首飾乎?”侍中左貂,常侍右貂。
晉武帝時,護軍將軍羊瑤乘坐羊車,司隸校尉劉毅上奏彈劾他。下詔說:“羊車雖然是以往車製中所無,還不是一般人乘坐的。”東晉以來就不禁止了。

法冠,本楚服也。一名柱後,一名獬豸。說者雲:“獬豸獸知曲直,以角觸不正者也。”秦滅楚,以其君冠賜法官。
以往有充庭的製度,皇帝至殿前會群臣,在殿廷陳列天子乘輿車輦旗鼓。張衡《束京賦》寫道:“龍路充庭,鸞旗拂霓.”東晉廢止了這種製度。宋孝武帝大明年間恢複。

謁者高山冠,本齊服也。一名側注冠。秦滅齊,以其君冠賜謁者。魏明帝以其形似通天、遠遊,乃毀變之。
上古時人居住在洞穴之中,生活在野外,用樹葉獸皮遮蔽身體,還沒有冠服製度。後代聖人看見鳥類羽毛野獸毛皮的花紋五彩斑爛,又看見草木百花色彩紛呈,便染彩色絲織物製作衣裳,上衣玄色,下裳黃色,以效法乾坤上下天地玄黃的儀製;觀察烏獸冠角頸下垂肉的形狀,製作冠冕,並用絲帶係於冠,卷結冠者頷下,又散而下垂為飾。虞氏作畫,色彩更加豔麗。夏禹崇尚簡約,尚且把祭祀時的禮服禮冠做得極華美。在《尚書.皋陶謨》中,皋陶陳述按五等爵位配備五種花紋的禮服。這些都是後王所不能改變的。周借鑒夏代、商代,典章製度詳盡嚴密,所以有弁師掌理六冕,司服掌理六服,設立等級差別.各有一定的次序。《禮記.冠義》說:“冠禮是禮的開始,是嘉禮中最重要的禮。”太古時戴白布冠,祭祀齋戒,則染成黑色。夏代的冠叫毋追,殷代的冠叫章甫,周代的冠叫委貌,這些都是三代常所口口周代的祭冕,用五彩絲繩作脖,一共十二脾,每擰連綴十二粒的五彩玉,其形製飾物完備,所以孔夫子說“服遇代之冕”,稱讚它完美。至童由毀國七雄而一統天下,始皇帝即天子位,廢除古代禮製,祭服上下都是黑色。到漢明帝時才采用《周官》、《禮記》、《尚書》等儒書論說,重新完備袞冕服製。魏明帝認為公卿袞衣上繪繡的花紋與天子禮服等同,又減少了袞衣上的文飾。置伐以來便沒有更改了。天子祭祀天地宗廟,則戴黑介幀,平冕,就是現在所說的平天冠。冠外表黑色,裹襯紅色綠色,橫寬七寸,縱長一尺二寸,垂珠十二旒。用朱紅色絲帶作冠纓。衣上麵黑色下麵深紅色,前麵三幅,後麵四幅。上衣圓飾是畫的,下裳圖飾是繡的,為曰、月、星辰、山、龍、花、蟲、藻、火、粉米、黼、黻等形象,共十二種。素帶寬四寸,裹襯朱紅色,帶麵兩側加朱紅色緣邊為飾。中衣領口袖El用深紅色緣邊。紅色皮蔽膝。蔽膝,就是古代的贛。深紅褲,深紅襪,赤舄.沒有加冠者,衹在髻覆介幀。若是祭奠先聖,則穿黑紗裙.深紅色緣邊的中衣,深紅色褲襪,黑舄。若是到殿前也服袞冕。上朝禮服,戴通天冠,高九寸,金博山顏,黑介幀,穿深紅紗裙,黑色緣邊中衣。若是拜祭陵寢,戴黑介幀,穿蔓單衣.雜服,有青色、赤色、黃色、白色、淺黃色、黑色介幀,五色紗裙,五梁進賢冠,遠遊冠,平上幀,武冠。素服,戴白蛤便帽,穿單衣.《漢儀》記載,立秋曰田獵戴淺黃憤。晉哀帝初年,博士曹弘之等人建議:“立秋時進呈月令,皇帝不應當戴淺黃幀,請求改用白憤。”下詔同意。宋文帝元嘉六年,奉朝請拴道娛上表說:“不應當戴白幀。”詔令門下省詳細討論,皇帝執意宜如舊製。於是沒有更改。

樊噲冠,廣九寸,製似平冕,殿門衛士服之。漢將樊噲常持鐵盾。鴻門之會,項羽欲害漢王,乃裂裳以苞盾,戴入見羽。漢承秦製,冠有十三種。魏、晉以來,不盡施用。今誌其施用者也。
進賢冠,前高七寸,後高三寸,長八寸,冠梁的多少隨其貴賤而定,是古代緇布冠的遣製。是儒生所戴之冠。上公、卿在祭祀天地祭祀宗廟時助祭,都戴平冕,王公八旒,卿七旒,用絲帶作冠纓,冠纓顏色與綬帶顏色相同。王公上衣圖飾畫山、龍、花、蟲、藻、火、粉米、黼、黻等形象,共九種,卿上衣圖飾畫花、蟲、藻、火、粉米、黼、黻等形象,共七種。行鄉射禮,公卿戴委貌冠,是用黑色繒絹製作的,形狀如同覆在桌上的杯子,樣式大小與皮弁相同。長七寸,高四寸。穿黑色上衣白色下裳.中衣領Vi袖口飾黑色緣邊.鄉射禮執事之人戴皮弁,是用鹿皮做的。

幘者,古賤人不冠者之服也。漢元帝額有壯發,始引幘服之。王莽頂禿,又加其屋也。《漢注》曰:“冠進賢者宜長耳,今介幘也;冠惠文者宜短耳,今平中幘也。知時各隨所宜,後遂因冠為別。”介幘服文吏,平上服武官也。童子幘無屋者,示未成人也。又有納言幘,後收,又一重,方三寸。又有赤幘,騎吏、武史、乘輿鼓吹所服。救日蝕,文武官皆免冠,著赤幘,對朝服,示威武也。宋乘輿鼓吹,黑幘武冠。
武冠,即古代的“惠文冠”,本來是趙國人戴的冠,又名大冠。凡侍臣冠前加黃金瑺,附以金蟬,並插貂尾為飾。應劭《漢宮》說:“談論的人認為,用金取其堅硬剛強,百煉不損;蟬則在高樹之上,飲潔淨的露水,口在腋下;貂內性強悍而外表溫潤。”這是就其物而附會出的一些說法,並不符合實際。其實趟武靈王改用胡服,後來秦國滅了趙國,把趙國國君的冠賜給侍臣,所以秦、漢以來,侍臣戴的冠有貂蟬。徐廣《車服注》闡述用貂尾的緣由:“北方一帶氣候寒冷,原本就用貂皮在頭上保暖,後來加在冠上作飾物,是不是因此就變成了首飾呢?”侍中冠左邊插貂尾,常侍冠右邊插貂尾。

漢製,祀事五郊,天子與執事所服各如方色;百官不執事者,自服常服以從。常服,絳衣也。魏秘書監秦靜曰:“漢氏承秦,改六冕之製,俱玄冠絳衣而已。”晉名曰五時朝服;有四時朝服,又有朝服。
法冠,本來是楚國人戴的冠。它有一個名稱叫柱後冠,還有一個名稱叫獬豸冠。談論的人說:“獬豸是神羊,能辨曲直,見人鬥便用獨角觸邪惡者。”秦國滅亡楚國,把楚國國君的獬豸冠賜給法官。

凡兵事,總謂之戎。《尚書》雲:“一戎衣而天下定。”《周禮》:“革路以即戎。”又曰:“兵事韋弁服。”以韎韋為弁,又以為衣裳。《春秋左傳》:“戎服將事。”又雲:“晉郤至衣韎韋之跗。”注,先儒雲:“韎,絳色。”今時伍伯衣。說者雲,五霸兵戰,猶有綬紱、冠纓、漫胡,則戎服非袴褶之製,未詳所起。近代車駕親戎中外戒嚴之服,無定色,冠黑帽,綴紫褾。褾以繒為之,長四寸,廣一寸。腰有絡帶,以代鞶革。中官紫褾。外官絳褾。又有纂嚴戎服,而不綴褾。行留文武悉同。其畋獵巡幸,則唯從官戎服,帶鞶革;文官不下纓,武官脫冠。宋文帝元嘉中,巡幸搜狩皆如之;救宮廟水火,亦如之。
謁者高山冠,本來是齊國人戴的冠,又名側注冠。秦國滅亡齊國,把齊國國君的冠賜給謁者。魏明帝因為高山冠的形製與通天冠、遠遊冠相似,便廢除了這種冠。

漢製,太後入廟祭神服,紺上皁下;親蠶,青上縹下,皆深衣。深衣,即單衣也。首飾剪犛幗。漢製,皇後謁廟服,紺上皁下;親蠶,青上縹下。首飾,假髻,步搖,八雀,九華,加以翡翠。晉《先蠶儀注》,皇後十二钅奠,步搖,大手髻,衣純青之衣,帶綬佩。今皇後謁廟服袿襡大衣,謂之褘衣。公主三夫人大手髻,七钅奠蔽髻。九嬪及公夫人五钅奠。世婦三钅奠。公主會見,大手髻。其長公主得有步搖。公主封君以上皆帶綬,以采組為緄帶,各如其綬色。公特進列侯夫人、卿校世婦、二千石命婦年長者,紺繒幗。佐祭則皁絹上下;助蠶則青絹上下。自皇後至二千石命婦,皆以蠶衣為朝服。
樊啥冠,寬九寸,形製近似平冕,是殿門衛士戴的冠。漢王將領樊啥經常手持鐵盾牌。鴻門宴上,型堊想殺害選王劉邦,樊墮便撕開下裳包裹盾牌,戴在頭上進去見項羽。漢朝承襲秦朝製度,有十三種冠,從魏、晉以來,沒有完全戴用。現在記載的是實際戴用的幾種。

劉向曰:“古者天子至於士,王後至於命婦,必佩玉,尊卑各有其製。”《禮記》曰:“天子佩白玉而玄組綬,公侯山玄玉而硃組綬,卿大夫水蒼玉而緇組綬,士佩瓀玟而縕組綬。”縕,赤黃色。綬者,所貫佩相承受也。上下施韍如蔽膝,貴賤亦各有殊。五霸之後,戰兵不息,佩非兵器,韍非戰儀,於是解去佩韍,留其係襚而已。秦乃以采組連結於襚,轉相結受,謂之綬。漢承用之。至明帝始複製佩,而漢末又亡絕。魏侍中王粲識其形,乃複造焉。今之佩,粲所製也。皇後至命婦所佩,古製不存,今與外同製,秦組綬,仍又施之。
憤,是古代卑賤不戴冠的人的覆髻之巾,要蓋到額頭。漢元帝額上有濃發,才開始采用戴憤。王莽禿頂,又把幀巾加高做成房屋之屋麵形。《漠注》說:“戴進賢冠的話,幀巾宜加長耳,造就是現在的介幘。戴惠文冠的話,幀巾宜加短耳,這就是現在的平上幀。可知當時各隨所宜,後來便因不同的冠而用不同的幀巾。”文吏戴介幀,武官戴平上幀。童子幀沒有幀屋,表示不是成年人。又有納言幀,後麵是收,又一重,三寸見方。還有赤幀,是騎吏、武吏、皇帝車駕出行時的鼓吹樂隊所戴。出現日食時進行祈禱,文武官員都免冠,戴赤幀,配上朝服,顯示威武。宋時皇帝車駕鼓吹樂隊戴黑幀武冠。

漢製,自天子至於百官,無不佩刀。司馬彪誌具有其製。漢高祖為泗水亭長,拔劍斬白蛇。雋不疑雲:“劍者,君子武備。”張衡《東京賦》“紆黃組,腰幹將。”然則自人君至士人,又帶劍也。自晉代以來,始以木劍代刃劍。
遂伐製度,祭祀五郊,天子與參與祭祀事務的人,所穿祭服的顏色分別與五方的代表色相應;百官當中不參與祭祀事務的人,各自穿常服跟從。常服,就是絳衣。

乘輿六璽,秦製也。《漢舊儀》曰:“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此則漢遵秦也。初,高祖入關,得秦始皇藍田玉璽,螭虎紐,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壽昌”。高祖佩之,後代名曰傳國璽,與斬白蛇劍俱為乘輿所寶。傳國璽,魏、晉至今不廢;斬白蛇劍,晉惠帝武庫火燒之,今亡。晉懷帝沒胡,傳國璽沒於劉聰,後又屬石勒。及石勒弟石虎死,胡亂,晉穆帝代,乃還天府。虞喜《誌林》曰:“傳國璽,自在六璽之外,天子凡七璽也。”《漢注》曰:“璽,印也。自秦以前,臣下皆以金玉為印,龍虎紐,唯所好。秦以來,以璽為稱,又獨以玉,臣下莫得用。”漢製,皇帝黃赤綬,四采,黃、赤、縹、紺。皇後金璽,綬亦如之。於禮,士綬之色如此,後代變古也。吳無刻玉工,以金為璽。孫皓造金璽六枚是也。又有麟鳳龜龍璽,駝馬鴨頭雜印,今代則闕也。
魏秘書監秦靜說:“漢朝承襲秦朝,改革六冕製度,統一服玄冠絳衣。”置伐稱為五時朝服,有四時朝服,又有朝服.

皇太子,金璽,龜紐,纁硃綬,四采,赤、黃、縹、紺。給五時朝服,遠遊冠,亦有三梁進賢冠,佩瑜玉。
凡是軍事,總稱為戎。《尚書》說:“一著戎衣一次交戰就平定了天下。”《周禮》:“革轄用於戎事。”又說:“有兵事穿戴韋弁服。”用淺紅色熟皮作弁,又作衣裳。《春秋.左傳》說:“身穿戎服處理事情。”又說:“晉國將領卻至身穿淺紅色熟皮戎服。”先儒說:“秣,絳色。”現在伍伯穿這樣的衣服。論者認為,春秋五霸用兵作戰,尚且有綬紱、冠纓、漫胡,那麼當時戎服還不是上衣下褲的褲褶之製,褲褶起於何時還不能確知。近世皇帝臨陣、內外戒嚴穿這種服裝,服裝顏色不固定,戴黑帽,用紫標綴邊為飾。標是用絹帛做的,長四寸,寬一寸。腰間係絡帶,以代替皮帶.中官紫裸,外官絳標。還有纂嚴戎服,不綴標為飾。出行留守文官武官都相同。如果是出行田獵,或是到某處巡察,則衹有侍從官著戎服,束皮帶;文官不解冠纓,武官要脫冠。宋文帝元嘉年問,皇帝巡察各地或是出行田獵,服製都是這樣;宮廷宗廟有水火之災祈禱攘除,也是這種服製。

諸王,金璽,龜紐,纁硃綬,四采,赤、黃、縹、紺。給五時朝服,遠遊冠,亦有三梁進賢冠,佩山玄玉。
漢代製度,太後進入廟堂祭神的服裝,上衣天青色,下裳黑色。親自祭祀蠶神時的服裝,上衣青色,下裳淡青色,都足衣與裳相連的深衣。深衣,就是單衣。以剪犛幗為首飾。

郡公,金章,玄硃綬。給五時朝服,進賢三梁冠,佩山玄玉。太宰、太傅、太保、丞相、司徒、司空,金章,紫綬,給五時朝服,進賢三梁冠,佩山玄玉。相國則綠綟綬,三采,綠、紫、紺。綟,草名也,其色綠。大司馬、大將軍、太尉、凡將軍位從公者,金章,紫綬,給五時朝服,武冠。佩山玄玉。郡侯,金章,青硃綬,給五時朝服,進賢三梁冠。佩水蒼玉。驃騎、車騎將軍,凡諸將軍加大者,征、鎮、安、平、中軍、鎮軍、撫軍、前、左、右、後將軍、征虜、冠軍、輔國、龍驤將軍,金章,紫綬。給五時朝服,武冠,佩水蒼玉。
蓮伐製度,皇後謁廟的服裝,上衣天青色,下裳黑色。親自祭祀蠶神時的服裝,上衣青色,下裳淡青色。首飾是:假髻、步搖、八雀、九花,加上翡翠.晉《先蠶儀注》記載,皇後首飾有十二鈿、步搖、大手髻,穿純青色衣,係綬帶佩玉。現在皇後謁廟穿桂褐大衣,稱為偉衣。公士、三夫人首飾是大手髻、七鈿、蔽髻。九嬪及公夫人首飾為五鈿。世婦首飾為三鈿.公主在會見場合,首飾發型是大手髻。如果是長公主應當有步搖,、公主封君以上都係綬帶,用彩色絲帶編織成緄帶緣邊,緄邊與綬帶用相同顏色.公、特進、列侯夫人,卿、校世婦,:二千石命婦中年長的,首飾是天青色繒幗。佐祭時穿黑絹上衣下裳。助祭蠶神時穿青絹上衣下裳。從皇後到二千石命婦,都以祭祀蠶神時的禮服為朝服。

貴嬪、夫人、貴人,金章,文曰貴嬪、夫人、貴人之章。紫綬,佩於闐玉。淑妃、淑媛、淑儀、修華、修容、修儀、婕妤、容華、充華,銀印,文曰淑妃、淑媛、淑儀、修華、修容、修儀、婕妤、容華、充華之印。青綬。佩五采瓊玉。
劉向說:“占時候從天子到士,從王後到命婦,都要佩帶玉,尊卑各有不同的製度規定.”《禮記》說:“天子佩帶白玉,而係以玄色的綬帶。公侯佩帶青黑如山色的玉,而係以紅色的綬帶。卿大夫佩帶蒼黑如水色的玉,而係以黑色的綬帶。士佩帶似玉的美石,而係以赤黃色的綬帶。”鰛,赤黃色。綬帶,是把卡佩串起來並承受它下垂的重量。齋戒時要把佩玉上的綬帶挽結起來,並使原來下垂的佩玉屈折向上,而係上紱,如現時的蔽膝,其形製也有不同的貴賤等級。春秋五霸之後,戰爭連年不止,王佩不是兵器,紱也不是戰旗,於是解去玉佩和軾,衹留下係玉的絲帶而已.秦便用彩色絲帶與之連結,相綴而成,稱之為綬。漢代承襲而施用。到漢明帝時才又製玉佩,但到漢朝未年又失傳。魏朝侍中王塞記得其形製,便重新製造。現在的玉佩,就是王墾重新製造的。皇後至命婦的玉佩,古代的形製沒有留存下來,現在與外間形製相同,仍采用秦時創製的綬帶。

皇太子妃,金璽,龜紐,纁硃綬。佩瑜玉。諸王太妃、諸長公主、公主、封君,金印,紫綬,佩山玄玉。諸王世子,金印,紫綬。五時朝服,進賢兩梁冠,佩山玄玉。郡公侯太夫人,銀印,青綬,佩水蒼玉。郡公侯太子,銀印,青綬。給五時朝服,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
漢代製度,從天子到百官,沒有不佩帶刀劍的。旦:區壁《續漢書誌》記載丁佩刀製度。漢高擔當回生亭長時,拔出佩劍斬殺白蛇。雋不疑說:“劍,足君子防身武器。”張衡《束京賦》寫道,“係著綬帶,腰間佩帶幹將寶劍”。這樣看來,從皇帝直到一般士人,都佩帶劍。從晉代以後,才用木劍代替鐵刃劍作佩劍。

侍中、散騎常侍及中常侍,給五時朝服,武冠。貂蟬,侍中左,右常侍,皆佩水蒼玉。尚書令、仆射,銅印,墨綬。給五時朝服,納言幘,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尚書,給五時朝服,納言幘,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中書監令、秘書監,銅印,墨綟綬。給五時朝服,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
皇帝有六璽,這是秦製。據《漠舊儀》記載有“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六種。這是選承襲蠢製。當初產擔入函穀關,得到了塞紿皇的藍墨玉璽,螭虎印紐,印文是“受天之命,皇帝壽昌”。漢高祖即佩此璽,後代稱為傳國璽。這枚玉璽和選壺姐斬白蛇的寶劍都成為天子的寶物。傳國璽,曆經魏朝、晉朝直到現在還存留下來了;斬白蛇的寶劍,晉惠帝時武庫失火燒毀了,現已不存。晉懷帝被胡人俘虜,傳國璽流落到劉聰手中,後來又轉歸石勒。及至石勒的弟弟石虎死後,胡人大亂,晉穆帝繼康帝即帝位,傳國璽才回到朝廷府庫。虞喜《誌林》說:“傳國璽,自然在六枚璽印之外,天子共有七枚璽印。”《漠注》說:“璽,就是印。秦朝以前,臣下部用金或玉做印,龍虎印紐,隨各人愛好而有不同。秦朝以後,稱為璽,又惟獨用玉做,臣下不能用。”漠代製度,皇帝黃赤色印綬,四種彩色花紋:黃色、赤色、淡青色、天青色。皇後金璽.印綬與皇帝相同。按禮製來說,士的印綬顏色像這樣,是後代改變了古代的製度。吳國沒有刻玉的丁匠,便用金做璽。孫皓就製造了六枚金璽。還有麟鳳龜龍璽,駝馬鴨頭雜印,現在沒有留存了。

光祿大夫、卿、尹、太子保、傅、大長秋、太子詹事,銀章,青綬。給五時朝服,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
皇太子,佩金璽,龜形印紐,綞朱色綬帶,四種彩色花紋:赤色、黃色、淡青色、天青色。賜給五時朝服,戴遠遊冠,也有三梁進賢冠。佩帶瑜玉。

衛尉,則武冠。衛尉,江左不置。宋孝武孝建初始置,不檢晉服製,止以九卿皆文冠及進賢兩梁冠,非舊也。司隸校尉、武尉、左右衛、中堅、中壘、驍騎、遊擊、前軍、左軍、右軍、後軍、寧朔、建威、振威、奮威、揚威、廣威、建武、振武、奮武、揚武、廣武、左右積弩、強弩諸將軍、監軍,銀章,青綬。給五時朝服,武冠,佩水蒼玉。領軍、護軍、城門五營校尉、東南西北中郎將,銀印,青綬。給五時朝服,武冠,佩水蒼玉。
諸王,佩金璽,龜形印紐,縝朱色綬帶,四種彩色花紋:赤色、黃色、淡青色、天青色.、賜給五時朝服,戴遠遊冠,也有三梁進賢冠。佩帶青黑如山色的玉。

縣、鄉、亭侯,金印,紫綬。朝服,進賢三梁冠。
郡公,佩金章,玄朱色綬帶。賜給五時朝服,戴進賢三梁冠,佩帶青黑如山色的玉。太宰、太傅、太保、丞相、司徒、司空,佩金章,紫色綬帶。賜給五時朝服,戴進賢三梁冠。佩帶青黑如山色的玉。相國則綠線色綬帶,三種彩色花紋:綠色、紫色、天青色。艘,草名,染物為綠色。大司馬、大將軍、太尉、秩位從公的將軍,佩金章,紫色綬帶。賜給五時朝服,戴武冠。佩帶青黑如山色的玉。郡侯,佩金章,青朱色綬帶。賜給五時朝服,戴進賢三梁冠。佩帶蒼黑如水色的玉.

鷹揚、折衝、輕車、揚烈、威遠、寧遠、虎威、材官、伏波、淩江諸將軍,銀章,青綬。給五時朝服,武冠。奮武護軍、安夷撫軍、護軍、軍州郡國都尉、奉車、駙馬、騎都尉、諸護軍將兵助郡都尉、水衡、典虞、牧官、典牧都尉、度支中郎將、校尉、都尉、司監都尉、材官校尉、王國中尉、宜和伊吾都尉、監淮南津都尉,銀印,青綬。五時朝服,武冠。
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各種名號的將軍加稱大者,征將軍、鎮將軍、安將軍、平將軍、中軍將軍、鎮軍將軍、撫軍將軍、前將軍、左將軍、右將軍、後將軍,征虜將軍、冠軍將軍、輔國將軍、龍驤將軍,佩金章,紫色綬帶。賜給五時朝服,戴武冠。佩帶蒼黑如水色的玉。

州刺史,銅印,墨綬。給絳朝服,進賢兩梁冠。禦史中丞、都水使者,銅印,墨綬。給五時朝服,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謁者仆射,銅印,墨綬。給四時朝服,高山冠,佩水蒼玉。諸軍司馬,銀章,青綬。朝服,武冠。
貴嬪、夫人、貴人,佩金章,印文分別是“貴嬪之章”、“夫人之章”、“貴人之章”。都是紫色綬帶。佩帶於闐玉。

給事中、黃門侍郎、散騎侍郎、太子中庶子、庶子,給五時朝服,武冠。中書侍郎,給五時朝服,進賢一梁冠。冗從仆射、太子衛率,銅印,墨綬。給五時朝服,武冠。
淑妃、淑媛、淑儀、修華、修容、修儀、婕奸、容華、充華,佩銀印,印文分別是“淑妃之印’、“淑媛之印”、“淑儀之印”、“修華之印”、“修容之印”、“修儀之印”、“婕妤之印”、“容華之印”、“充華之印”。都是青色綬帶。佩帶五彩瓊玉。

虎賁中郎將、羽林監,銅印,墨綬。給四時朝服,武冠。其在陛列及備鹵簿,鶡尾,絳紗穀單衣。鶡鳥似雞,出上黨。為鳥強猛,鬥不死不止。複著鶡尾。
皇太子妃,佩金璽,龜形印紐,綞朱色綬帶。佩帶瑜玉。

北軍中侯、殿中監,銅印,墨綬。給四時朝服,武冠。護匈奴中郎將、護羌夷戎蠻越烏丸西域戊己校尉,銅印,青綬。朝服,武冠。
諸王太妃、妃、諸長公豐、公主、封君。佩金印,紫色綬帶。佩帶青黑如山色的玉。

郡國太守、相、內史,銀章,青綬。朝服,進賢兩梁冠。江左止單衣幘。其加中二千石者,依卿、尹。牙門將,銀章,青綬。朝服,武冠。
諸士世子,佩金印,紫色綬帶。賜給五時朝服,戴進賢兩梁冠。佩帶青黑如山色的王。

騎都督、守,銀印,青綬。朝服,武冠。
郡公侯太夫人、夫人,佩銀印,青色綬帶。佩帶蒼黑如水色的玉。

尚書左右丞、秘書丞,銅印,黃綬。朝服,進賢一梁冠。尚書秘書郎、太子中舍人、洗馬、舍人,朝服,進賢一梁冠。黃沙治書侍禦史,銀印,墨綬。朝服,法冠。侍禦史,朝服,法冠。
郡公侯世子,佩銀印,青色綬帶。賜給五時朝服,戴進賢兩梁冠。佩帶蒼黑如水色的玉。

關內、關中名號侯,金印,紫綬。朝服,進賢兩梁冠。諸博士,給皁朝服,進賢兩梁冠,佩水蒼玉。公府長史、諸卿尹丞、諸縣署令秩千石者,銅印,墨綬。朝服,進賢兩梁冠。江左公府長史無朝服,縣令止單衣幘。宋後廢帝元徽四年,司徒右長史王儉議公府長史應服朝服,曰:“《春秋國語》雲:‘貌者情之華,服者心之文。’岩廊盛禮,衣冠為大。是故軍國異容,內外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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