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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作者:梁沈約  

誌·卷二十三

天文一
談論天文的有三家學說,一家持宣夜說,一家持蓋天說,一家持渾天說,但天真正的形狀,經書上沒有說過,司馬遷的《史記.天官書》、班固的《漢書。天文誌》又無記載。漢靈帝時議郎蔡邀從塑立上書說:“談論天的有三家,宣夜說毫無師法可言。蓋天說的測算方法都還在,但驗證天的狀況則多有不合之處。衹有渾天說符合實際情況,現在史官所用的候台銅儀就是根據渾天說製作的.立八尺圓體,使它具備天地的形狀,以確定太陽在空中的運行軌跡黃道;觀察曰月、五星運行的快慢,以描述推算它們的運動規律,精微深妙,是百世不變的方法。國家有這種儀器卻沒有文字方麵的記載,以前的天文誌上也沒有論述,我本來想臥伏在渾天儀之下,思考其隱含的意義,考定數據以寫成文章。但因為我罪過太大,被放逐於荒涼的北方,處境艱難,沒法做這件事。應當詢問群臣,下及隱居之士,有知道渾天含意者讓他們敘述出來。”當時宦官當權,蔡邕的建議沒有實行。

言天者有三家,一曰宣夜,二曰蓋天,三曰渾天,而天之正體,經無前說,馬《書》、班《誌》,又闕其文。漢靈帝議郎蔡邕於朔方上書曰:“論天體者三家,宣夜之學,絕無師法。《周髀》術數具存,考驗天狀,多所違失。惟渾天僅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銅儀,則其法也。立八尺圓體,而具天地之形,以正黃道;占察發斂,以行日月,以步五緯,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也。官有其器而無本書,前誌亦闕而不論。本欲寢伏儀下,思惟微意,按度成數,以著篇章。罪惡無狀,投畀有北,灰滅雨絕,勢路無由。宜問群臣,下及岩穴,知渾天之意者,使述其義。”時閹官用事,邕議不行。
漢朝末年吳人陸績擅長天文,始推渾天之含意。玉養是廬逗人,在三國時代的呈國擔任中常侍,擅長天文曆法,得傳劉洪的《幹象曆》.根據《幹象曆》之法製造渾儀,其論述考證如下:

漢末吳人陸績善天文,始推渾天意。王蕃者,盧江人,吳時為中常侍,善數術,傳劉洪《乾象曆》。依《乾象法》而製渾儀,立論考度曰:
前儒舊說,認為天地的形狀就像烏蛋一樣,天包在地的外麵就像蛋殼裹住蛋黃相似,旋轉不止,其形如渾然天成,所以叫做渾天。周天分為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一百四十五,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它的兩端稱為南極、北極。北極高出地麵三十六度,南極入地也是三十六度,兩極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又十二分之七。繞北極七十二度範圍內,一直在地上出現而不會隱沒,被稱為上規;繞南極七十二度範圍內,一直隱而不出現,稱為下規。赤道是天的紐帶,離兩極各九十一度又十二分之四。黃道即太陽運行的軌跡。一半在赤道南,一半在赤道北,與赤道束交在角宿五又十二分之二度,西交在奎宿十四又十二分之四度。其在赤道南最遠點與赤道相去二十四度,在鬥宿距二十一度。其在赤道北離赤道最遠的點與赤道相去二十四度,在井宿二十五度。

前儒舊說,天地之體,狀如鳥卵,天包地外,猶殼之裹黃也。周旋無端,其形渾渾然,故曰渾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半露地上,半在地下。其二端謂之南極、北極。北極出地三十六度,南極入地亦三十六度,兩極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強。繞北極徑七十二度,常見不隱,謂之上規;繞南極七十二度,常隱不見,謂之下規。赤道帶天之紘,去兩極各九十一度少強。黃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內,與赤道東交於角五少弱,西交於奎十四少強。其出赤道外極遠者,去赤道二十四度,鬥二十一度是也。其入赤道內極遠者,亦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
冬至曰太陽在鬥宿二十一度,去北極一百一十五度又十二分之四。太陽在最南麵,離北極最遠,所以曰影最長。黃道上在鬥宿二十一度的點出於辰入於申,所以太陽也出於辰入於申。太陽白天在地上運行一百四十六度又十二分之一,所以白天短;夜裹在地下運行二百一十九度又十二分之二,所以黑夜長。從冬至曰後,太陽與北極漸漸靠近,所以日影逐漸變短。太陽白天在地上運行的度數逐漸增多,所以白天變長;夜裹於地下運行的度數逐漸減少,所以夜逐漸變短。太陽逐漸向北移動到達夏至曰,太陽在井宿二十五度,去北極六十七度又十二分之四,在最北麵,離北極最近,影最短。黃道上在井宿二十五度的點,出於寅入於戌,所以太陽也出於寅入於戌。太陽白天在地上運行二百一十九度又十二分之二,所以白天長;夜裹在地下運行一百四十六度又十二分之一,所以夜短。從夏至以後,太陽距北極逐漸遠,所以曰影逐漸加長。太陽白天在地上運行的度數漸漸減少,所以白天漸漸變短;夜裹在地下賬行的度數漸漸增多,所以夜漸漸變長,太陽逐漸向南移動,到冬至曰而回複如初。鬥二十一,井二十五,南北相隔四十八度。

日南至在鬥二十一度,去極百一十五度少強是也。日最南,去極最遠,故景最長。黃道鬥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故日亦出辰入申。日晝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強,故日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長。自南至之後,日去極稍近,故景稍短。日晝行地上度稍多,故日稍長;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日所在度稍北,故日稍北,以至於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極六十七度少強,是日最北,去極最近,景最短。黃道井二十五度,出寅入戌,故日亦出寅入戌。日晝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長;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度強,故夜短。自夏至之後,日去極稍遠,故景稍長。日晝行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長。日所在度稍南,故日出入稍南,以至於南至而複初焉。鬥二十一,井二十五,南北相覺四十八度。
春分曰,在奎宿十四度又十二分之四;秋分曰,在角宿五度又十二分之二,即為黃赤二道的交點,去極都是九十一度又十二分之四,南北處於鬥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所以影長亦在冬至、夏至影艮之中。奎十四、角五度之點,山於卯入於酉,所以太陽也出於卯入於酉。太陽白天在地上運行,夜晚在地下運行,都是一百八十二度又十二分之七。所以太陽出現漏五十刻,不出現亦漏五十刻,白天黑夜一樣長。天的白天黑夜,以太陽的出入為分界;人的白天黑夜,以昏與明為界限。太陽未出二刻半時稱為明,太陽已入二刻半時稱為昏,所以對人來說應減去夜裏的五刻加到白天,這樣春、秋分曰白天漏刻為五十五刻。

春分日,在奎十四少強;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黃赤二道之交中也。去極俱九十一度少強,南北處鬥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長短之中。奎十四,角五,出卯入酉,故日亦出卯入酉。日晝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強。故日見之漏五十刻,不見之漏五十刻,謂之晝夜同。夫天之晝夜,以日出入為分;人之晝夜,以昏明為限。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已入二刻半而昏,故損夜五刻以益晝,是以春秋分之漏晝五十五刻。
曰月星辰的運行,不必有固定的軌跡,曆算家以計算推求,由於方法各不相同,所以各家的曆法不同。《洛書甄耀度》、《春秋考異郵》上都認為周天一百零七萬一千裏,一度為二千九百三十二裏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又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陸績認為:天東西、南北徑長皆為三十五萬七千裏,這就是說周長三倍於徑。事實上徑長為——N周長不止三,應當是周長一百四十二而徑長四十五,所以天徑長應為三十三萬九千四百零一裏一百二十二步三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九。

三光之行,不必有常,術家以算求之,各有同異,故諸家曆法參差不齊。《洛書甄耀度》、《春秋考異郵》皆雲周天一百七萬一千裏,一度為二千九百三十二裏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陸績雲:天東西南北徑三十五萬七千裏,此言周三徑一也。考之徑一不啻周三,率周百四十二而徑四十五,則天徑三十三萬九千四百一裏一百二十二步三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九。
《周禮》:“夏至曰太陽在中天時表的影長為一尺五寸的地方稱為地中。”鄭眾說“土圭的長是一尺五寸。在夏至曰立八尺高的表,如果太陽中天時表的影長與土圭相等,表之地稱為地中,即現在題川的幽。”難玄認為:“兩地相隔一千裏則日影相差一寸,影長一尺五寸,所以太陽垂直對應地上之點距地中一萬五千裏。”以此推之,太陽應當離其垂直對應之地八萬裏。太陽斜射疆越之距即為天的半徑。天的形狀圓如彈丸,地處於天的正中截麵,而陽城為地中。所以太陽無論春夏秋冬,白天黑夜離陽城的距離都相等,沒有變化。因此,從太陽斜射陽城之距即為天的半徑。

《周禮》:“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謂之地中。”鄭眾說:“土圭之長,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與土圭等,謂之地中,今潁川陽城地也。”鄭玄雲:“凡日景於地千裏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萬五千裏也。”以此推之,日當去其下地八萬裏矣。日邪射陽城,則天徑之半也。天體圓如彈丸,地處天之半,而陽城為中,則日春秋冬夏,昏明晝夜,去陽城皆等,無盈縮矣。故知從日邪射陽城為天徑之半也。
按勾股定理,傍一萬五千裏是勾,立八萬裏是股,從太陽斜射陽繼之距是弦。用勾股求弦法可得天的半徑為八萬一千三百九十四裏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徑之半,即地距上天的距離。乘二可得天徑長為十六萬二幹七百八十八裏六十一步四尺匕寸二分,天徑之數。再乘圓周率,除以徑率,可得周天長為五十一萬三千六百八十七裏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減去《甄耀度》、《考異郵》上所說的五十五萬七千三百…卜二裏有餘。一度一.千四百零六裏一百二十四步六寸四分十萬七千五百六卜五分分之一萬√L千三十九,減舊度一千五百:二十五裏二百五十六步二三尺三寸二十一萬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萬匕百三十分。

以句股法言之,傍萬五千裏,句也;立八萬裏,股也;從日邪射陽城,弦也。以句股求弦法入之,得八萬一千三百九十四裏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徑之半,而地上去天之數也。倍之,得十六萬二千七百八十八裏六十一步四尺七寸二分,天徑之數也。以周率乘之,徑率約之,得五十一萬三千六百八十七裏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周天之數也。減《甄耀度》、《考異郵》五十五萬七千三百一十二裏有奇。一度凡千四百六裏百二十四步六寸四分十萬七千五百六十五分分之萬九千三十九,減舊度千五百二十五裏二百五十六步三尺三寸二十一萬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萬七百三十分。黃赤二道,相與交錯,其間相去二十四度。以兩儀推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是以知天體圓如彈丸。而陸績造渾象,其形如鳥卵,然則黃道應長於赤道矣。績雲天東西南北徑三十五萬七千裏,然則績亦以天形正圓也。而渾象為鳥卵,則為自相違背。
黃赤兩道,相與交錯,其間相距二十四度。以兩儀推之,二道都是三百六十五度有餘,所以知道天體圓如彈丸。陸績製造的渾象其形狀如烏卵,顯然黃道應長於赤道。陸縯說天東西、南北徑為三十五萬七千裏,如此則陸績亦認為天的形狀為正圓。而他造的渾象烏卵,顯然是自相矛盾。

古舊渾象以二分為一度,凡周七尺三寸半分。張衡更製,以四分為一度,凡周一丈四尺六寸。蕃以古製局小,星辰稠穊;衡器傷大,難可轉移。更製渾象,以三分為一度,凡周天一丈九寸五分四分分之三也。
古舊渾象以二分為一度,周長七尺三寸半分。張衡改製,以四分為一度,周長一丈四尺六寸。王蕃認為古時的渾象太小,星辰稠密;張衡的渾象太大,旋轉移動不方便。所以他改製渾象,以三分為一度,周長一丈九寸五分又四分分之二。

禦史中丞何承天論渾象體曰:“詳尋前說,因觀渾儀,研求其意,有以悟天形正圓,而水周其下。言四方者,東暘穀,日之所出,西至濛汜,日之所入。莊子又雲:‘北溟之魚,化而為鳥,將徙於南溟。’斯亦古之遺記,四方皆水證也。四方皆水,謂之四海。凡五行相生,水生於金,是故百川發源,皆自山出,由高趣下,歸注於海。日為陽精,光耀炎熾,一夜入水,所經燋竭,百川歸注,足於補複,故旱不為減,浸不為益。徑天之數,蕃說近之。”
禦史中丞坦丞玉論述渾象形狀時說:“仔細探尋以前的學說,觀察現存的渾儀,研究探求其含意,可以悟出天之形狀為正圓,而水環繞於它的下麵。談四方的人把太陽所出之處即東方稱為堡爸,太陽所入之處即西方稱為濛汜。莊子又說:比溟有魚化為鳥,將遷徙於南溟。’這也是古代遺留下來的四方都是水的證據。四方皆水稱為四海。按五行相生的道理,水生於金,所以百川皆發源於山中,由高趨下,流入大海。太陽為陽精,明亮熾熱,每夜入水中,所經之處海水幹涸,但因有百川入注,足以補充,所以海水不會因旱而減少,不會因澇而增加。天徑的數值,手蕃之說接近真實。”

太中大夫徐爰曰:“渾儀之製,未詳厥始。王蕃言:‘《虞書》稱“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則今渾天儀日月五星是也。鄭玄說:“動運為機,持正為衡,皆以玉為之。視其行度,觀受禪是非也。”渾儀,羲和氏之舊器,曆代相傳,謂之機衡,其所由來,有原統矣。而斯器設在候台,史官禁密,學者寡得聞見;穿鑿之徒,不解機衡之意,見有七政之言,因以為北鬥七星,構造虛文,托之讖緯,史遷、班固,猶尚惑之。鄭玄有贍雅高遠之才,沈靜精妙之思,超然獨見,改正其說,聖人複出,不易斯言矣。’蕃之所雲如此。夫候審七曜,當以運行為體,設器擬象,焉得定其盈縮,推斯而言,未為通論。設使唐、虞之世,已有渾儀,涉曆三代,以為定準,後世聿遵,孰敢非革。而三天之儀,紛然莫辯,至揚雄方難蓋通渾。張衡為太史令,乃鑄銅製範。衡傳雲:‘其作渾天儀,考步陰陽,最為詳密。’故知自衡以前,未有斯儀矣。蕃又雲:‘渾天遭秦之亂,師徒喪絕,而失其文,惟渾天儀尚在候台。’案既非舜之璿玉,又不載今儀所造,以緯書為穿鑿,鄭玄為博實,偏信無據,未可承用。夫璿玉,貴美之名;機衡,詳細之目。所以先儒以為北鬥七星,天綱運轉,聖人仰觀俯察,以審時變焉。”
太中大夫徐爰說:“渾天儀的製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王蕃認為‘《尚書.虞書》稱“觀察璿璣玉衡,以齊七政”的“七政”,就是現在的渾天儀上的日、月、五大行星。鄭玄說“動運為機,持正為衡,皆以玉為之。視其運行度數,可以知道受禪的是非”。渾天儀乃羲和氏的舊器。曆代相傳,稱為機衡,其所由來有其本來的係統。因為它被置於候台,史官秘不示人。所以一般學者難得聞見,使得穿鑿附會之徒雖然不懂得機衡之意,但因見有七政這兩字,就認為是北鬥七星,假托讖緯之學構造不實之文,司馬遷、班墨尚被迷惑。塑玄有博大精深的才學,沉靜精妙的思想,超然獨見,改正其說,即使聖人複出也不能改變這種說法,。王蕃的觀點就是這樣。考察日、月及五大行星,應當以它們的運行為主體,設置天文儀器模擬天象根本無法確定它們運行的快慢,以此推之王蕃之說亦不通。倘若唐襄、虞靈時代已經有渾天儀,經過夏、商、周三伐已定為標準,後世遵守,無人敢改變。且宣夜、蓋天、渾天之儀,紛亂莫辯,到揚雄才非難蓋天說而肯定渾天說。張塹擔任太史令才鑄造渾天儀,退蠻傳上說:‘他作渾天儀,推斷陰陽,最為詳細精密。’所以知道在張衡之前沒有渾天儀。旦養又說:‘渾天說遭秦亂以致斷了師傳,且遣失了有關的文字記載,衹有渾天儀還保存於候台。’經考證既不是愛時璿玉,又不記載於今天的渾天儀的造法,以緯書為穿鑿附會,以鄭玄為淵博詳實,此偏信無據,不可接受采用。璿玉是美而貴重的名字,機衡是指事物的關鍵部分,所以先儒以其代表北鬥七星,天綱運轉,聖人仰觀俯察,以審察時事的變化。”

史臣案:設器象,定其恆度,合之則吉,失之則凶,以之占察,有何不可。渾文廢絕,故有宣、蓋之論,其術並疏,故後人莫述。揚雄《法言》雲:“或人問渾天於雄。雄曰:‘落下閎營之,鮮於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幾乎莫之違也’。”若問天形定體,渾儀疏密,則雄應以渾儀答之,而舉此三人以對者,則知此三人製造渾儀,以圖晷緯。問者蓋渾儀之疏密,非問渾儀之淺深也。以此而推,則西漢長安已有其器矣。將由喪亂亡失,故衡複鑄之乎?王蕃又記古渾儀尺度並張衡改製之文,則知斯器非衡始造,明矣。衡所造渾儀,傳至魏、晉,中華覆敗,沈沒戎虜;績、蕃舊器,亦不複存。晉安帝義熙十四年,高祖平長安,得衡舊器,儀狀雖舉,不綴經星七曜。
史臣案:設置天文儀器,確定天體運行的常規,觀察天象,與常規符合則吉,不合則凶,以這種方法考察時事有何不可?渾天說失傳,所以有宣夜、蓋天說,此兩種方法都很粗疏,因此後人沒有記述。擾雄在《法言》中說:“有人問我渾天說。我回答:‘蓬工翅營造渾天儀,鮮於妄人用它來測量,耿中丞造了一個按渾天說模擬天球運動的儀器,很接近真實情況。”,如果問的是天的形體,渾儀的粗疏精密,那麼揚雄應該以渾天說的學說來回答,而之所以此三人來應答,因此可以知道這三人製造的渾天儀,以顯示曰與在周天運行中的度數。問的大概是渾儀的粗疏精密,而不是渾儀的淺深。以此推之,西漢時長安已有渾天儀。是否因為戰亂失傳,所以張衡再次鑄造?王蕃又記載了古代渾天儀的尺度及張衡改製之事,因此更證明渾天儀不是由張衡第一次製造。張衡所造的渾天儀傳到魏、晉時漢族政府失敗,陷於胡虜,陸縯、王蕃時的舊器亦不複存。置宣童羞壁十四年,壺趄平定墾互,獲得強盜所製渾天儀,其形狀得以保存,但上麵沒有標識恒星、曰、月及五大行星。

文帝元嘉十三年,詔太史令錢樂之更鑄渾儀,徑六尺八分少,周一丈八尺二寸六分少,地在天內,立黃赤二道,南北二極規二十八宿,北鬥極星,五分為一度,置日月五星於黃道之上,置立漏刻,以水轉儀,昏明中星,與天相應。十七年,又作小渾天,徑二尺二寸,周六尺六寸,以分為一度,安二十八宿中外宮,以白黑珠及黃三色為三家星,日月五星,悉居黃道。
文帝元嘉十三年,詔令太史令錢樂之再鑄渾天儀,直徑六尺八分又十二分之三,周長一丈八尺二寸六分又十二分分之三,地在天內,其上有黃赤二道,南JL——~極,分劃二十八宿及北鬥極星,五分為一度,置曰月五大行星於黃道之上,置立漏刻,以水為動力轉動儀器,昏明中星,與天象相應。元嘉十七年又做小渾天儀,其徑長二尺二寸,周長六尺六寸,以分為一度。定二十八宿中外宮,以白、黑及黃三種顏色分別表示甘區、亙臣及巫盛三家星,日、月和五大行星都居於黃道。

蓋天之術,雲出周公旦訪之殷商,蓋假托之說也。其書號曰周髀。髀者,表也,周天之數也。其術雲:“天如覆蓋,地如覆盆,地中高而四隤,日月隨天轉運,隱地之高,以為晝夜也。天地相去凡八萬裏,天地之中,高於外衡六萬裏;地上之高,高於天之外衡二萬裏也。”或問蓋天於揚雄。揚雄曰:“蓋哉!蓋哉!”難其八事。鄭玄又難其二事。為蓋天之學者,不能通也。劉向《五紀》說,《夏曆》以為列宿日月皆西移,列宿疾而日次之,月最遲。故日與列宿昏俱入西方;後九十一日,是宿在北方;又九十一日,是宿在東方;九十一日,在南方。此明日行遲於列宿也。月生三日,日入而月見西方;至十五日,日入而月見東方;將晦,日未出,乃見東方。以此明月行之遲於日,而皆西行也。向難之以《鴻範傳》曰:“晦而月見西方,謂之朓。朓,疾也。朔而月見東方,謂之側匿。側匿,遲不敢進也。星辰西行,史官謂之逆行。”此三說,《夏曆》皆違之,跡其意,好異者之所作也。
蓋天說傳言是周公旦從殷商而得,遣大概是假托之說。談蓋天的書稱為《周髀》。髀即是表,用它能確定周天之數。蓋天說認為:“天像扣著的蓋子,地像扣著的盆,地中間高而四方漸漸下降,日月隨天運轉,有時隱於地之高處的後麵,如此就產生了白天與黑夜。天地相隔八萬裏,天地的中間比天體繞北極運行的最外圈軌道即外衡高六萬裏,地上的最高處比天上的外衡高二萬裏。”有人問揚雄關於蓋天說,揚雄回答:“蓋哉!蓋哉廠提出八項責難.鄭玄又指出二項。二人都以為蓋天說不正確。劉向在《五紀》中談到,《夏曆》中列宿、曰、月皆向西移動,列宿快而太陽次之,月最慢。所以太陽與列宿昏時俱入西方;九十一天後,宿在北方;又九十一天,宿在東方;再九十一天在南方。這證明太陽運行速度慢於列宿。新月出現三天,太陽入而月出現於西方;到第十五天,太陽入而月出現於東方;將晦,太陽未出而月於東方出現。這證明月運行慢於太陽且二者都向西運行。劉向以《鴻範傳》非難《夏曆》:“晦時月出現於西方,稱為眺,眺即快的意思。朔時月出現於東方稱為側匿,側匿即徘徊不進的意思。星辰向西運行,史官稱之為逆行。”此三說,《夏曆》都違背,探求其含意,可知都是好異之人所作。

晉成帝鹹康中,會稽虞喜造《安天論》,以為“天高窮於無窮,地深測於不測。地有居靜之體,天有常安之形。論其大體,當相覆冒,方則俱方,圓則俱圓,無方圓不同之義也。”喜族祖河間太守聳又立《穹天論》雲:“天形穹隆,當如雞子幕,其際周接四海之表,浮乎元氣之上。”而吳太常姚信造《昕天論》曰:“嚐覽《漢書》雲:冬至日在牽牛,去極遠;夏至日在東井,去極近。欲以推日之長短,信以太極處二十八宿之中央,雖有遠近,不能相倍。”今《昕天》之說,以為“冬至極低,而天運近南。故日去人遠,而鬥去人近;北天氣至,故冰寒也。夏至極起,而天運近北,而鬥去人遠,日去人近,南天氣至,故炎熱也。極之立時,日行地中淺,故夜短;天去地高,故晝長也。極之低時,日行地中深,故夜長;天去地下淺,故晝短也。然則天行寒依於渾,夏依於蓋也。”按此說應作“軒昂”之“軒”,而作“昕”,所未詳也。凡三說,皆好異之談,失之遠矣。凡天文經星,常宿中外宮,前史已詳。今惟記魏文帝黃初以來星變為《天文誌》,以續司馬彪雲。
晉成帝戚塵年間,食鹽人盧重作《安天論》,以為“天高至於無窮,地深至於不可測。天地都有固定的形狀,其大概情形應當是相覆蓋,方則俱方,圓則俱圓,不可能一方一圓”.虞喜的族祖過閭太守虞聳又作《穹天論》:“天的形狀中央隆起而四周下垂像鶸蛋膜一樣,其周界與四海的表麵相接,浮於元氣之上。”而吳國太常型瞄作《昕天論》說:“曾見《漢書》上說:冬至El太陽在牽牛之宿,離極遠;夏至曰在東井之宿,離極近。想以此推論白天的長短,我認為太極處在二十八宿的中央,既使有遠近之分,其距離不可能相差一倍。”《聽天論》之說認為“冬至極低而天運行近南,所以太陽距人遠而鬥宿離人近,北天之氣到來,因此天氣寒冷。夏至極上升而天運行近北,而鬥宿距人遠,太陽離人近.南天之氣到來,所以天氣炎熱。極高時太陽運行於地中較淺,所以夜短,天距地高,所以白天長。極低時太陽於地中運行深,天距地近.所以夜長曰短。如此說來天寒時其運行按渾天說,夏天炎熱時依蓋天說”。考察此說,“昕”字應為“軒昂”之“軒”,不知何故。此三說皆好異之談,離事實太遠。凡中外星宮中的固定恒星,前史已詳。今惟記魏文帝黃初以來星變編成《天文誌》,上接司馬彪《續漢書。天文誌》。

魏文帝黃初三年九月甲辰,客星見太微左掖門內。占曰:“客星出太微,國有兵喪。”十月,孫權叛命,帝自南征,前驅臨江,破其將呂範等。是後累有征役。七年五月,文帝崩。
魏文帝黃初三年九月甲辰,客星在太微左掖門內出現。占辭說:“客星在太微出現則國家將有戰事、喪事。”十月,孫權叛,文帝親自南征,前驅臨近長江,攻破孫權的將領呂範等。此後屢有征戰。七年五月,文帝逝世。

黃初四年三月癸卯,月犯心大星。十二月丙子,月又犯心大星。占曰:“心為天王,王者惡之。”七年五月,文帝崩。黃初四年六月甲申,太白晝見。五年十一月辛卯,太白又晝見。案劉向《五紀論》曰:“太白少陰,弱,不得專行,故以己未為界,不得經天而行。經天則晝見,其占為兵,為喪,為不臣,為更王。強國弱,小國強。”是時,孫權受魏爵號,而稱兵距守。七年五月,文帝崩。八月,吳遂圍江夏,寇襄陽,魏江夏太守文聘固守得全。大將軍司馬懿救襄陽,斬吳將張霸。
黃初四年三月癸卯,月犯心宿大星。十二月丙子,月又犯心宿大星。占辭說:“心宿大星代表天王,這種天象對王者不利。”七年五月,文帝逝世。黃初四年六月甲申,金星白天出現。五年十一月辛卯,金星又於白天出現。考查劉向的《五紀論》上說:“金星屬少陰,弱,不得任意運行,所以以巳未為界限,不得經天運行(類似於南北方向運行)。經天運行則白天出現,此預示著國家有兵事,有喪事,有臣下叛逆,王位更替。強國變弱,弱國變強。”當時表麵上孫權接受魏國授予的爵位封號,卻領兵拒守。七年五月,魏文帝逝世。八月,吳兵圍江夏,進攻襄陽,魏江夏太守文聘固守得以保全。大將軍司馬懿救援襄陽,斬吳將張霸。

黃初四年十一月,月暈北鬥。占曰:“有大喪,赦天下。”七年五月,文帝崩,明帝即位,大赦天下。黃初五年十月,歲星入太微,逆行積百三十九日乃出。占曰:“五星入太微,從右入三十日以上,人主有大憂。”一曰:“有赦至。”七年五月,文帝崩,明帝即位,大赦天下。
黃初四年十一月,月暈於北鬥。占辭說:“國家將有大喪,赦天下。”七年五月,文帝崩逝,明帝即位,大赦天下。

黃初六年五月十六日壬戌,熒惑入太微,至二十六日壬申,與歲星相及,俱犯右執法;至二十七日癸酉,乃出。占曰:“從右入三十日以上,人主有大憂。”又“日月五星犯左右執法,大臣有憂。”一曰:“執法者誅。金火尤甚。”十一月,皇子東武陽王鑒薨。七年正月,驃騎將軍曹洪免為庶人。四月,征南大將軍夏侯尚薨。五月,文帝崩。《蜀記》稱:“明帝問黃權曰:‘天下鼎立,何地為正?’對曰:‘當驗天文。往熒惑守心,而文皇帝崩,吳、蜀無事,此其微也。”案三國史,並無熒惑守心之文,宜是入太微。黃初六年十月乙未,有星孛於少微,曆軒轅。案占,孛、彗異狀,其殃一也。為兵喪除舊布新之象,餘災不盡,為旱凶饑暴疾。長大見久災深;短小見速災淺。是時帝軍廣陵,辛醜,親禦甲胄,跨馬觀兵。明年五月,文帝崩。
黃初五年十月,木星入太微垣,逆行一百三十九天後出去。占辭說:“五大行星從右進入太微垣三十天以上則君主有大憂患。”另一說:“將有赦。”七年五月,文帝崩,明帝即位,大赦天下。黃初六年五月十六日壬戌,火星入太微垣至二十六日壬申與木星相遇,都犯右執法星,到二十七日癸酉才出去。占辭說:“行星從右入太微三十天以上則君主將有大憂患。”又說“曰、月或五大行星犯左右執法星則大臣將有憂患”。另一說:“執法大臣被誅殺。如果犯執法星的是金星、火星,情況就更嚴重。”十一月,皇子東武疆王蔓鑒去世。七年正月,驃騎將軍曹洪被貶為平民。四月,征南大將軍夏侯尚去世。五月文帝崩。《蜀記》稱:“魏明帝問黃權:‘現在天下三足鼎立,哪一處是正統?,黃權回答:‘應當驗之於天文。往年火星守心宿而文帝崩,吳、蜀無事,造就是魏為正統的證明。…考查三國史,並無火星守心宿的記載,應當是火星入太微。黃初六年十月乙未,彗星出現於少微,經過軒轅。考查占書,孛星、彗星出現異常的形狀,其預示的災難相同,均為戰事、喪事及除舊布新的天象,且餘災不盡並有幹旱、嚴重的饑荒和突發的疾病。若星長、大且出現的時間久則災深;若短而小且出現時間短則災淺。當時魏文帝駐軍於廣陵,辛醜,文帝親自戎裝騎馬檢閱軍隊。第二年五月,文帝逝世。

魏明帝太和四年十一月壬戌,太白犯歲星。占曰:“太白犯五星,有大兵;犯列宿,為小兵。”五年三月,諸葛亮以大眾寇天水,遣大將軍司馬懿距退之。太和五年五月,熒惑犯房。占曰:“房四星,股肱臣將相位也。月五星犯守之,將相有憂。”七月,車騎將軍張郃追諸葛亮,為其所害。十二月,太尉華歆薨。太和五年十一月乙酉,月犯軒轅大星。占曰:“女主憂。”十二月甲辰,月犯鎮星。占曰:“女主當之。”六年三月乙亥,月又犯軒轅大星。青龍二年十一月乙醜,月又犯鎮星。三年正月,太後郭氏崩。
魏明帝太和四年十一月壬戌,金星犯木星。占辭說:“金星犯五大行星,將有大戰爭。犯列宿則將有小戰事。”五年三月,諸葛亮以大軍進攻天水,被明帝派遣大將軍司馬懿打退。太和五年五月,火星犯房宿。占辭說:“房宿四星代表將相等重要大臣。月或五大行星犯或守之則將相有憂患。”七月,車騎將軍退郃追擊諸葛亮,為其所害。十二月,太尉萋逖去世。太和五年十一月乙酉,月犯軒轅大星。占辭說:“女主有憂患。”十二月甲辰,月犯土星。占辭說:“女主應此災禍。”六年三月乙亥,月又犯軒轅大星。青龍二年十一月乙醜,月又犯土星.三年正月,太後郭氏逝世。

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太白晝見南鬥,遂曆八十餘日恆見。占曰:“吳有兵。”明年,孫權遣張彌等將兵萬人,錫授公孫淵為燕王。淵斬彌等,虜其眾。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有星孛於翼,近太微上將星。占曰:“為兵喪。”甘氏曰:“孛彗所當之國,是受其殃。”翼又楚分,孫權封略也。明年,權有遼東之敗。權又向合肥新城,遣全琮征六安,皆不克而還。又明年,諸葛亮入秦川,據渭南,司馬懿距之。孫權遣陸議、諸葛瑾等屯江夏口,孫韶、張承等向廣陵淮陽,權以大眾圍新城以應亮。於是帝自東征,權及諸將乃退。太和六年十二月,陳王植薨。青龍元年夏,北海王蕤薨。三年正月,太後郭氏崩。
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金星白天出現於南鬥,接著八十餘天一直出現。占辭說:“吳國將有戰事。”第二年,孫權派遣張彌等領兵萬人,賜授公孫淵為整王。後公磨周複叛呈,殺退邇等,俘虜其部眾。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有彗星出現於翼宿,靠近太微垣上將星。占辭說:“將有戰爭、喪事。”苴壓說:“彗星出現之天空所對應的國家不利。”翼宿又屬楚地分野即當時孫權所占之地。第二年,孫權果然有遼東之敗。孫權又親自向合肥新城進軍,同時派遣全琮征伐六安,但都不克而還。又經一年,諸葛亮入秦川,占據渭南,魏將司馬懿拒之。孫權遣陸議、諸葛瑾等屯江夏口,孫韶、張承等進軍廣陵淮陽,孫權以大軍圍攻新城以策應諸葛亮北伐。當時明帝親自束征,孫權和其將領才撤退。太和六年十二月,魏陳王曹植去世。青龍元年夏天,魏北海王曹蕤去世。三年正月,魏皇太後郭氏逝世。

明帝青龍二年二月己未,太白犯熒惑。占曰:“大兵起,有大戰。”是年四月,諸葛亮據渭南,吳亦起兵應之,魏東西奔命。九月,亮卒,軍退,將帥分爭,為魏所破。案占,太白所犯在南,南國敗,在北,北國敗,此宜在熒惑南也。青龍二年三月辛卯,月犯輿鬼。輿鬼主斬殺。占曰:“民多病,國有憂,又有大臣憂。”是年夏,大疫;冬,又大病,至三年春乃止。正月,太後郭氏崩。四年五月,司徒董昭薨。青龍二年五月丁亥,太白晝見,積三十餘日。以晷度推之,非秦、魏,則楚也。是時諸葛亮據渭南,司馬懿與相持。孫權寇合肥,又遣陸議、孫韶等入淮、沔,帝親東征。蜀本秦地,則為秦、晉及楚兵悉起應占。青龍二年七月己巳,月犯楗閉。占曰:“天子崩,又為火災。”三年七月,崇華殿災。景初三年正月,明帝崩。青龍二年十月戊寅,月犯太白。占曰:“人君死,又為兵。”景初元年七月,公孫淵叛。二年正月,遣司馬懿討之。三年正月,明帝崩。
明帝青龍二年二月乙未,金星犯火星。占辭說:“將有大的軍事行動大的戰爭。”當年四月,諸葛亮占據渭南,吳國亦出兵響應,使魏東西奔命。九月,諸葛亮去世而蜀軍撤退,將帥紛爭,被魏軍攻破。考查占書,金星從南麵犯火星則南方國家軍隊失敗,從北麵犯則北國軍隊失敗,因此當時金星應該在火星之南。青龍二年三月辛卯,月犯輿鬼。輿鬼宿主管斬殺之事。占辭說:“此百姓多病,國家、大臣有憂患之天象。”當年夏天出現大瘟疫,冬天又出現大規模傳染病,直到三年春天才停止。正月,太後郭氏逝世。四年五月,司徒董昭去世。青龍二年五月丁亥,金星白天出現,延續三十多天。以晷上度數推算,其位置不是在秦、魏地對應之星空就是楚地。當時諸葛亮占據渭南,與司馬懿對持。孫權進攻合肥,同時派遣陸議、孫韶等進軍淮、沔,帝親自東征。裏國本屬於羞地,如此則台、置及楚地都有戰爭,應驗了占辭。青龍二年七月己巳,月犯楗閉。占辭說:“此天子將逝,又將有火災之征兆。”三年七月,崇華殿出現火災。景初三年正月,明帝逝世。青龍二年十月戊寅,月犯金星。占辭說:“此天象預示君主將死,又有戰爭。”景初元年七月,公逐淵反叛。二年正月,魏司馬懿征討之。三年正月,明帝逝世。

蜀後主建興十二年,諸葛亮帥大眾伐魏,屯於渭南,有長星赤而芒角,自東北,西南流投亮營,三投再還,往大還小。占曰:“兩軍相當,有大流星來走軍上及墜軍中者,皆破敗之征也。”九月,亮卒於軍,焚營而退。群帥交惡,多相誅殘。
蜀後主皇興十二年,諸葛亮率大軍伐魏,駐於渭南,有赤色、光芒帶角的長星從東北向西南流投於諸葛亮所在的軍營中,三投再還,往投時大而還時小。占辭說:“兩軍相持,如果有大流星運行於一方軍隊的上方或墜於軍中,此是這方軍隊破敗之征兆。”九月,諸葛亮逝於軍中,蜀軍焚燒自己的軍營後撤退。群帥不和導致自相殘殺。

魏明帝青龍三年六月丁未,鎮星犯井鉞。四年閏四月乙巳,複犯。戊戌,太白又犯。占曰:“凡月五星犯井鉞,悉為兵起。”一曰:“斧鉞用,大臣誅。”景初元年,公孫淵叛,司馬懿討滅之。青龍三年七月己醜,鎮星犯東井。四年三月癸卯,在參,又還犯之。占曰:“鎮星入井,大人憂。行近距為行陰,其占大水,五穀不成。”景初元年夏,大水,傷五穀。九月,皇後毛氏崩。三年正月,明帝崩。青龍三年十月壬申,太白晝見在尾,曆二百餘日恆見。占曰:“尾為燕,燕臣強,有兵。”青龍四年三月己巳,太白與月俱加丙,晝見。月犯太白。景初元年七月辛卯,太白又晝見,積二百八十餘日。占悉同上。是時公孫淵自立為燕王,署置百官,發兵距守,遣司馬懿討滅之。青龍三年十二月戊辰,月犯鉤鈐。占曰:“王者憂。”景初三年正月,明帝崩。
魏明帝青龍三年六月丁未,土星犯井宿之鐵星。四年閏四月乙巳再犯。戊戌日。金星又犯井鐵。占辭說:“凡是月或五大行星犯井鐵都預示著將有軍事行動。”另一說:“凡是月或五大行星犯井鐵預示著斧鐵被動用,大臣因罪被殺。”景初元年,公孫淵反叛,被司馬懿征討而消滅。青龍三年七月己醜,土星犯束井。四年三月癸卯,土星在參宿,又還犯束井。占辭說:“土星進入井宿則大人將有憂患。行近距為行陰,預示著將有大水,五穀不熟。”景初元年夏天發大水而傷害五穀。九月,皇後毛氏逝世。三年正月,明帝去世。青龍三年十月壬申,金星白天在尾宿出現,後一直持續二百多天。占辭說:“尾宿代表燕地,藍地臣強,此乃將有戰爭之兆。”青龍四年三月己巳,金星與月加丙,白天出現。月犯金星。景翅元年七月辛卯,金星又白天出現,持續二百八十多天。占辭全部同上。當時公孫淵自立為燕王,設置百官,發兵拒守,魏帝派遣司馬懿征討而消滅他。青龍三年十二月戊辰,月犯鉤鈐星。占辭說:“此王者有憂患之天象。”景初三年正月,明帝逝世。

青龍四年五月壬寅,太白犯畢左股第一星。占曰:“畢為邊兵,又主刑罰。”九月,涼州塞外胡阿畢師侵犯諸國,西域校尉張就討之,斬首捕虜萬許人。青龍四年七月甲寅,太白犯軒轅大星。占曰:“女主憂。”景初元年,皇後毛氏崩。青龍四年十月甲申,有星孛於大辰,長三尺。乙酉,又孛於東方。十一月己亥,彗星見,犯宦者天紀星。占曰:“大辰為天王,天下有喪。”劉向《五紀論》曰:“《春秋》星孛於東方,不言宿者,不加宿也。”宦者在天市為中外有兵,天紀為地震。孛彗主兵喪。景初元年六月,地震。九月,吳將硃然圍江夏,荊州刺史胡質擊走之。皇後毛氏崩。二年正月,討公孫淵。三年正月,明帝崩。
青龍四年五月壬寅,金星犯畢宿左股第一星。占辭說:“畢宿代表邊界之兵,又主管刑、罰之事。”九月,速業塞外胡囚裏麵侵犯西域各國,西域校尉遲撻征討之,斬首和俘虜一萬多人。青龍四年七月甲寅,金星犯軒轅大星。占辭說:“此天象預示著女主將有憂患。”景初元年。皇後毛氏逝世。青龍四年十月甲申,有長三尺的彗星出現於大辰。乙酉,又有彗星出現於東方。十一月己亥,彗星出現而犯宦者天紀星。占辭說:“大辰代表天王,造天象預示天下將有喪事。”劉向的《五紀論》上說:“《春秋》上衹說彗星出現於東方而沒記下具體出現於哪宿是因為不加宿的緣故。”宦者星處在天市垣,代表中外戰爭,天紀星代表地震。彗星主管軍事和喪事。景初元年六月,地震。九月,吳將朱然圍攻江夏,被荊州刺史胡質擊走。皇後毛氏逝世。二年正月,魏出兵討伐公孫淵。三年正月,明帝逝世。

魏明帝景初元年二月乙酉,月犯房第二星。占曰:“將相有憂。”七月,司徒陳矯薨。二年四月,司徒韓暨薨。景初元年十月丁未,月犯熒惑。占曰:“貴人死。”二年四月,司徒韓暨薨。八月,公孫淵滅。
魏明帝景初元年二月乙酉,月犯房宿第二星。占辭說:“此天象是將相有憂患的征兆。”七月,司徒陳矯去世。二年四月,司徒韓暨去世。景初元年十月丁未,月犯火星。占辭說:“這天象預示顯貴之人將死。”二年四月,司徒韓暨去世。八月,公孫淵被消滅。

景初二年二月癸醜,月犯心距星,又犯中央大星。五月己亥,又犯心距星及中央大星。閏月癸醜,月又犯心、中央大星。按占,“大星為天王,前為太子,後為皇子。犯大星,王者惡之。犯前星,太子有憂。犯後星,庶子有憂。”三年正月,帝崩,太子立,卒見廢為齊王。正始四年,秦王詢薨。景初二年八月彗星見張,長三尺,逆西行,四十一日滅。占曰:“為兵喪。張,周分野,洛邑惡之。”其十月,斬公孫淵。明年正月,明帝崩。景初二年十月甲午,月犯箕。占曰:“軍將死。”正始元年四月,車騎將軍黃權薨。景初二年,司馬懿圍公孫淵於襄平。八月丙寅夜,有大流星長數十丈,色白有芒鬣,從首山北流墜襄平城東南。占曰:“圍城而有流星來走城上及墜城中者破。”又曰:“星墜,當其下有戰場。”又曰:“凡星所墜,國易姓。”九月,淵突圍,走至星墜所被斬,屠城坑其眾。景初二年十月癸巳,客星見危,逆行在離宮北,騰蛇南。甲辰,犯宗星。己酉,滅。占曰:“客星所出有兵喪。虛危為宗廟,又為墳墓。客星近離宮,則宮中將有大喪,就先君於宗廟,皆王者崩殞之象也。”三年正月,明帝崩。正始二年五月,吳將硃然圍樊城,司馬懿率眾距卻之。
景初二年二月癸醜,月犯心宿距星,又犯中央大星。五月己亥,又犯心宿距星及中央大星。閏月癸醜,月又犯心宿中央大星。考查占書可知“大星代表天王,前星代表太子,後星代表皇子。月犯大星則君不利,犯前星則太子有憂患。犯後星則皇庶子有憂患。”三年正月,明帝逝世,太子繼位,最後被廢為齊王。正始四年,秦王曹詢逝世。景初二年八月,有長三尺的彗星出現於張宿,逆向西運行,四十一天後消失。占辭說:“此天象預示戰爭及喪事。又因張宿與周地對應。所以盜邑將不利。”十月,斬公孫淵。第二年正月,明帝逝世。景初二年十月甲午,月犯箕宿。占辭說:“此天象預示軍中之將將死。”正始元年四月,車騎將軍黃權逝世。景初二年,司馬懿圍公遂趙於塞堊。八月丙寅之夜,有大流星長數十丈色白且帶像馬頸長毛一樣的光芒,從苴山北流墜於塞芒撼東南。占辭說:“軍隊圍城而有流星運行此城的上方及墜於城中,則被圍之城必破。”又說:“流星所墜之地有戰場。”又說:“凡流星所墜之國必改朝換代。”九月,公孫淵突圍至流星所墜之地被殺,魏軍屠城活埋公孫淵之部眾。景初二年十月癸巳,客星在危宿出現,接著逆行在離宮之北,騰蛇之南。甲辰,犯宗星。己酉消失。占辭說:“客星所出之國將有戰爭與喪事。虛宿、危宿代表帝王的宗廟,又代表墳墓。客星靠近離宮預示著宮中將有大喪,就先君於宗廟,都是王者崩逝的天象。”三年正月,明帝去世。正始二年五月,吳將朱然圍攻樊城,司馬懿率軍拒而使之退卻。

魏齊王正始元年四月戊午,月犯昴東頭第一星。其年十月庚寅,月又犯昴北頭第四星。占曰:“犯昴,胡不安。”二年六月,鮮卑阿妙兒等寇西方,敦煌太守王延斬之,並二千餘級。三年,又斬鮮卑大帥及千餘級。正始元年十月乙酉,彗星見西方,在尾,長三丈,拂牽牛,犯太白。十一月甲子,進犯羽林。占曰:“尾為燕,又為吳,牛亦吳、越之分。太白為上將,羽林中軍兵。吳、越有兵喪,中軍兵動。”二年五月,吳將全琮寇芍陂,硃然圍樊城,諸葛瑾入沮中。吳太子登卒。六月,司馬懿討諸葛恪於皖。恪焚積聚,棄城走。三年,太尉滿寵薨。
魏齊王正始元年四月戊午,月犯昴宿束頭第一星。同年十月庚寅,月又犯昴宿北頭第四星。占辭說:“月犯昴宿則胡不安寧。”二年六月,鮮卑阿妙兒等侵犯西方被燉煌太守王延所殺,共二千多人。三年,又斬殺鮮卑大帥及其眾千餘人。正麵元年十月乙酉,有長三丈的彗星出現於西方尾宿,掠過牽牛,犯金星。十一月甲子,進犯羽林。占辭說:“尾宿代表燕地又代表吳地,牽牛亦為星、越之地的分野。金星代表上將,羽林代表中軍兵。這天象預示吳、越之地將有戰爭及喪事,中軍兵將有行動。”二年五月,吳國將領全毖進攻芍腔,泰然圍攻叁巡,諸薑壁進入回生。呈國太子遂登去世。六月,]型2征討董薑絡於鮭,諸葛恪焚燒所積聚之物棄城而走。三年,魏太尉滿寵逝世。正始二年九月癸酉,月犯輿鬼宿西北星。西北星主管金錢。三年二月丁未,月又犯輿鬼宿西南星。西南星主管布帛。占辭說:“將有關於錢的詔令。”另一說:“此天象預示大臣將有憂患。”三年三月,太尉避灶逝世。四年正月,魏帝成年加冠,按等級以錢賜予群臣。

正始二年九月癸酉,月犯輿鬼西北星。西北星主金。三年二月丁未,又犯西南星。西南星主布帛。占曰:“有錢令。”一曰:“大臣憂。”三年三月,太尉滿寵薨。四年正月,帝加元服,賜群臣錢各有差。
正始四年十月、十一月,月二次犯井宿之鈸星。當月,司馬懿征討諸葛恪,諸葛恪棄城而走。五年三月,魏曹爽征蜀。正始五年十一月癸巳,土星犯亢宿之距星。占辭說:“此天象預示諸侯中有失國的。”嘉平元年,曹爽兄弟被誅殺。正始六年八月戊午,有長二尺白色彗星出現於七星之宿,進罕張宿,持續二十三天後消失。七年十一月癸亥,又有長一尺的彗星出現於軫宿。持續一百五十六天後消失。九年三月,又有長六尺、色青而白、光芒西南指向的彗星出現於昴宿。七月,又有長二尺的彗星出現於翼宿進至軫宿,持續四十二天。考查占書可知“七星、張二宿與周地對應,翼、軫二宿為楚地,昴宿與趙、魏之地對應,彗星的出現表示除舊布新,將有戰爭及喪事。”嘉平元年,司馬懿誅殺曹爽兄弟及其同黨,全部滅族,京城部署了軍隊,此實為司馬氏剪除曹魏的開始。三年,司馬氏誅殺楚王曹彪,又襲擊王浚於淮南。淮南屬東楚之地。幽禁魏諸王於鄴。

正始四年十月、十一月,月再犯井鉞。是月,司馬懿討諸葛恪,恪棄城走。五年三月,曹爽征蜀。正始五年十一月癸巳,鎮星犯亢距星。占曰:“諸侯有失國者。”嘉平元年,曹爽兄弟誅。
正始七年七月丁醜,月犯左角。占辭說:“此天象預示天下將有戰爭,將軍死。”九年正月辛亥,月犯亢宿之南星。占辭說:“此天象預示將有戰爭。”另一說:“軍巾將領將死。”七月乙亥,火星犯畢宿距星。占辭說:“這天象預示著邊地有戰爭。”另一說:“刑罰將被動用。”嘉平元年,直爽等被誅殺。三年,王淩等又被誅殺。

正始六年八月戊午,彗星見七星,長二尺,色白,進至張,積二十三日滅。七年十一月癸亥,又見軫,長一尺,積百五十六日滅。九年三月,又見昴,長六尺,色青白,芒西南指。七月,又見翼,長二尺,進至軫,積四十二日滅。按占,“七星、張,周分野,翼、軫為楚,昴為趙、魏,彗所以除舊布新,主兵喪也。”嘉平元年,司馬懿誅曹爽兄弟及其黨與,皆夷族,京師嚴兵,實始翦魏。三年,誅楚王彪,又襲王淩於淮南。淮南,東楚也。幽魏諸王於鄴。
正始九年七月癸醜,土星犯楗閉星。占辭說:“此天象君王不宜出宮下殿。”第二年,魏帝出拜先帝陵墓,司馬懿乘機奏請誅殺曹爽等,魏帝被迫宿於野外,從此曹氏失勢。

正始七年七月丁醜,月犯左角。占曰:“天下有兵,將軍死。”九年正月辛亥,月犯亢南星。占曰:“兵起。”一曰:“軍將死。”七月乙亥,熒惑犯畢距星。占曰:“有邊兵。”一曰:“刑罰用。”嘉平元年,曹爽等誅。三年,王淩等又誅。
魏齊王嘉平元年六月壬戌,金星犯束井宿距星。二年三月己未又犯。占辭說:“此天象預示國政混亂,大臣作亂。”四月辛巳,金星犯輿鬼宿。占辭說:“將有大臣被誅殺。”另一說:“將有戰爭。”三年五月,王淩與楚王曹彪圖謀起兵自立,皆被誅殺。魏主失去權力。

正始九年七月癸醜,鎮星犯楗閉。占曰:“王者不宜出宮下殿。”明年,車駕謁陵,司馬懿奏誅曹爽等,天子野宿,於是失勢。
吳主孫權赤烏十三年五月,夏至曰火星逆行進入南牛之宿。七月,犯魁宿第二星後向東運行。《漢晉春秋》上說逆行。查占卜之書,火星進入南鬥,三月,吳王死。一說:“火星逆行,則其對應之國君死。”太元二年孫權逝世即是此天象的應驗。所以國誌書於吳國而不書於魏國。當時王淩正圖謀立楚王曹彪,認為鬥宿之中有行星出現預示將有迅速變尊貴之人,以此詢問懂得星占之人浩詳。浩詳猜測王淩的詢問有特殊的原因,想取悅於王淩,所以不說吳國將有喪事,而告訴王湲淮南在楚地分野,吳、楚同占,應當有王者興起於淮南,因此王湲的計劃就此決定。

魏齊王嘉平元年六月壬戌,太白犯東井距星。二年三月己未,又犯。占曰:“國失政,大臣為亂。”四月辛巳,太白犯輿鬼。占曰:“大臣誅。”一曰:“兵起。”三年七月,王淩與楚王彪有謀,皆伏誅。人主遂卑。
魏齊王嘉平二年十月丙申,月犯輿鬼宿。占辭說:“此天象預示國家將有憂患。”另一說:“大臣將有憂患。”三年四月戊寅,月犯束井宿。占辭說:“此天象預示將領將死。”另一說:“國家將有憂患。”五月,王淩、楚王曹彪等被誅殺。七月,皇後甄氏崩逝。

吳主孫權赤烏十三年五月,日北至,熒惑逆行入南鬥。七月,犯魁第二星而東。《漢晉春秋》雲逆行。按占,熒惑入南鬥,三月,吳王死。一曰:“熒惑逆行,其地有死君。”太元二年權薨,是其應也。故國誌書於吳而不書於魏也。是時,王淩謀立楚王彪,謂鬥中有星,當有暴貴者,以問知星人浩詳。詳疑有故,欲說其意,不言吳有死喪,而言淮南楚分,吳、楚同占,當有王者興,故淩計遂定。
嘉平三年五月甲寅,月犯亢宿距星。占辭說:“這是將軍死亡的天象。”一說:“將有戰爭。”當月,王淩被誅殺。四年三月,吳將朱然、朱異入侵,被鎮束將軍諸葛誕所破,吳軍退走。嘉平三年七月己巳,月犯輿鬼宿。九月乙巳又犯。四年十一月丁未,月又犯鬼宿積屍。五年七月丙午,月又犯鬼宿西北星。占辭說:“此預示國家將有憂患。”旦五元年,奎豐等被誅殺,皇後退匡被廢黜。九月,秀眯被廢為查王。齊王嘉平三年十月癸未,火星犯亢宿南星。占辭說:“此為將有大臣作亂之征兆。”正元元年二月,李豐等陰謀作亂被誅殺。嘉平三年十一月癸未,有彗星出現於營室之宿,持續西行九十天後消失。占辭說:“將有戰事、喪事。營室代表後宮,後宮將有亂。”四年二月丁酉,彗星出現於西方胃宿,長五六丈,色白,其光芒向南指,橫貫參宿,持續二十天後消失。萬年十一月,又有長五丈之彗星出現於軫宿,在太微垣左執法星之西,東南指向,持續一百九十天後消失。考查占書可知“胃宿屬兗州分野,參宿與西方白虎主宰軍事,太微垣代表天子廷,執法星代表執政大臣,彗星預示戰事,乃除舊布新之天象。”正元元年二月,李豐及其弟兗州刺史奎翼、皇後之父光祿大夫張緝等陰謀作亂,全部被誅殺,張皇後也被廢黜。九月。帝被廢為齊王,高貴鄉公代立。

魏齊王嘉平二年十月丙申,月犯輿鬼。占曰:“國有憂。”一曰:“大臣憂。”三年四月戊寅,月犯東井。占曰:“軍將死。”一曰:“國有憂。”五月,王淩、楚王彪等誅。七月,皇後甄氏崩。
嘉平五年六月庚辰,月犯箕宿。占辭說:“此天象預示軍中將將死。”正元元年正月,鎮東將軍毋丘儉反叛,兵敗被殺。嘉平五年六月戊午,金星犯角宿。占辭說:“此群臣陰謀不成功之天象。”正元元年,李豐等人陰謀泄露,全部被誅殺。嘉平五年七月,月犯井宿之鈸星。正元元年二月,奎豐等人被殺。蜀將差維進攻鷹迺,墊車騎將軍郭淮討伐而攻破之。嘉平五年十一月癸酉,月犯束井宿距星。占辭說:“此軍中之將將死之征兆。”到六年正月,鎮東將軍逸州刺史坦旦儉、前將軍握州刺史塞趑反叛,被誅殺。

嘉平三年五月甲寅,月犯距星。占曰:“將軍死。”一曰:“為兵。”是月,王淩誅。四年三月,吳將硃然、硃異為寇,鎮東將軍諸葛誕破走之。嘉平三年七月己巳,月犯輿鬼。九月乙己,又犯。四年十一月丁未,又犯鬼積屍。五年七月丙午,月又犯鬼西北星。占曰:“國有憂。”正元元年,李豐等誅,皇後張氏廢。九月,帝廢為齊王。齊王嘉平三年十月癸未,熒惑犯亢南星。占曰:“大臣有亂。”正元元年二月,李豐等謀亂誅。嘉平三年十一月癸未,有星孛於營室,西行積九十日滅。占曰:“有兵喪。室為後宮,後宮且有亂。”四年二月丁酉,彗星見西方,在胃,長五六丈,色白,芒南指貫參,積二十日滅。五年十一月,彗星又見軫,長五丈,在太微左執法西,東南指,積百九十日滅。按占,“胃,兗州之分,參白虎主兵,太微天子廷,執法為執政,孛彗為兵,除舊布新之象。”正元元年二月,李豐、豐弟兗州刺史翼、後父光祿大夫張緝等謀亂,皆誅,皇後亦廢。九月,帝廢為齊王,高貴鄉公代立。
魏高貴鄉公正五元年十一月,有白氣從鬥宿側麵而出,寬數丈,長竟天。王肅說:“此乃蚩尤之旗。東南方向將有變亂。”二年正月,毋丘儉等占據淮南反叛,大將軍司馬師征討而平定之。考查占書可知“蚩尤旗之天象出現,則王者征伐四方”。此後又束征淮南,西平巴蜀。同年即呈主玉迫互凰元年,鬥牛二宿屬吳、越分野。考查占書可知“此將有戰爭、喪事,除舊布新之天象”。左堊三年,逐謎盛兵圍宮,廢孫亮為會檀王,噩體代立,是其應驗。所以《三國誌》卜又書於呈。因N隨逗塞同屬攝叢之地,所以天象顯示的時事變化同時出現於吳、楚分野。則魏國之2墮多與呈國同災,因此丘儉認為彗星的出現是自己將要起兵的征兆,於是起兵反叛而失敗,這又是前說即淮南與吳同災的驗證。後三年,即魏苴靈二年,諸葛誕又反於淮南,吳國派遣圭墾救之。城被攻陷後,諸葛誕部眾及吳兵死去各數萬人,仍然是長星之應驗。高貴鄉公正五二年二月戊午,火星犯東井宿北轅西頭第一星。占辭說:“此群臣之中有犯罪而全家被懲罰者。”苴靂元年,證墓誕被滅族。吳孫亮太平元年九月壬辰,金星犯南鬥之宿,《吳誌》所書。占辭說:“金星犯鬥宿,國家將有戰爭,大臣中有反者。”第二年,諸葛誕反叛。再一年,孫琳廢黜孫亮,吳、魏都有戰事。

嘉平五年六月庚辰,月犯箕。占曰:“軍將死。”正元元年正月,鎮東將軍母丘儉反,兵敗死。嘉平五年六月戊午,太白犯角。占曰:“群臣謀不成。”正元元年,李豐等謀泄,悉誅。嘉平五年七月,月犯井鉞。正元元年二月,李豐等誅。蜀將薑維攻隴西,車騎將軍郭淮討破之。嘉平五年十一月癸酉,月犯東井距星。占曰:“軍將死。”至六年正月,鎮東將軍豫州刺史毋丘儉、前將軍揚州刺史文欽反,被誅。
魏高貴鄉公旦靈元年七月乙卯,火星犯井宿之鈸星。壬戌,月又犯鈾星。二年八月壬子,木星犯井鐵。九月庚寅,木星又逆行乘鐵星。三年,譴蔓逛被滅。

魏高貴鄉公正元元年十一月,有白氣出鬥側,廣數丈,長竟天。王肅曰:“蚩尤之旗也,東南其有亂乎!”二年正月,毋丘儉等據淮南以叛,大將軍司馬師討平之。案占,“蚩尤旗見,王者征伐四方。”自後又征淮南,西平巴蜀。是歲,吳主孫亮五鳳元年,鬥牛,吳、越分。案占:“有兵喪,除舊布新之象也。”太平三年,孫綝盛兵圍宮,廢亮為會稽王,孫休代立,是其應也。故國誌又書於吳。由是淮南江東同揚州地,故於時變見吳、楚之分。則魏之淮南,多與吳同災,是以毋丘儉以孛為己應,遂起兵而敗,又其應也。後三年,即魏甘露二年,諸葛誕又反淮南,吳遣硃異救之。及城陷,誕眾吳兵死沒各數萬人,猶前長星之應也。高貴鄉公正元二年二月戊午,熒惑犯東井北轅西頭第一星。占曰:“群臣有家坐罪者。”甘露元年,諸葛誕族滅。
甘露元年八月辛亥,月犯箕宿。占辭說:“此軍中之將將死之兆。”九月丁巳,月犯柬井之宿。占辭說:“軍中之將將死。”二年,諸葛誕被誅殺。

吳孫亮太平元年九月壬辰,太白犯南鬥,《吳誌》所書也。占曰:“太白犯鬥,國有兵,大臣有反者。”其明年,諸葛誕反。又明年,孫琳廢亮,吳、魏並有兵事也。
甘露二年六月己酉,月犯心宿中央大星。景元元年五月,高貴鄉公被害。

魏高貴鄉公甘露元年七月乙卯,熒惑犯井鉞。壬戌,月又犯鉞星。二年八月壬子,歲星犯井鉞。九月庚寅,歲星又逆行乘鉞星。三年,諸葛誕夷滅。甘露元年八月辛亥,月犯箕。占曰:“軍將死。”九月丁巳,月犯東井。占曰:“軍將死。”二年,諸葛誕誅。
甘露二年十月丙寅,金星犯亢宿距星。占辭說:“此內廷之臣作亂,君主有憂患之兆。”景元元年,有成濟殺高貴鄉公之變。

甘露二年六月己酉,月犯心中央大星。景元元年五月,高貴鄉公敗。甘露二年十月丙寅,太白犯亢距星。占曰:“廷臣為亂,人君憂。”景元元年,有成濟之變。甘露二年十一月,彗星見角,色白。占曰:“彗見兩角間,色白者,軍起不戰,邦有大喪。”景元元年,高貴鄉公帥左右兵襲晉文王,未交戰,為成濟所害。
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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