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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作者:梁沈約  

列傳·卷四十三

徐羨之、傅亮、檀道濟
傅亮字季友,是北地靈州人。高祖傅鹹是司錄校尉。父親傅瑗,因學業有成就而聞名,官至安成太守。傅瑗與郗超關係很好,郗超曾經到傅瑗家,傅瑗讓他的兩個兒子傅迪和傅亮出來拜見郗超。傅亮當年隻有四五歲,郗超叫人把傅亮的衣服脫下,讓手下人把衣服拿走,傅亮沒有絲毫吝惜的樣子。郗超對傅瑗說:“你的小兒子將來的名聲與官位,必定大大高過他的哥哥。但保持家業傳宗接代,還得依靠大的。”傅迪字長猷,也是儒生,官至五兵尚書。永初二年(421)去世,追贈為太常。

徐羨之,字宗文,東海郯人也。祖寧,尚書吏部郎,江州刺史,未拜卒。父祚之,上虞令。羨之少為王雅太子少傅主簿,劉牢之鎮北功曹,尚書祠部郎,不拜,桓修撫軍中兵曹參軍。與高祖同府,深相親結。義旗建,高祖版為鎮軍參軍,尚書庫部郎,領軍司馬。與謝混共事,混甚知之。補琅邪王大司馬參軍,司徒左西屬,徐州別駕從事史,太尉谘議參軍。義熙十一年,除鷹揚將軍、琅邪內史,仍為大司馬從事中郎,將軍如故。高祖北伐,轉太尉左司馬,掌留任,以副貳劉穆之。
傅亮廣博涉獵經史,尤其擅長文詞。開始作建威將軍,桓謙的中軍行參軍。桓玄篡位,聽說傅亮有學問而文章又寫得好,便選中他作秘書郎,想讓他整頓秘閣,傅亮還沒來得及做這個官,桓玄就垮台了。舉義之初,丹陽尹孟昶讓他做建威參軍。義熙元年(405),做員外散騎侍郎,到西省,掌管詔書命令之事。後又調任為領軍長史,讓中書郎滕演取代他原來的職位。傅亮未到任,因母親去世,在家守孝,做劉毅撫軍記室參軍,又加任領軍司馬之職。義熙七年(412)遷為散騎侍郎,又代滕演到西省,還是任中書黃門侍郎,像以前一樣管理西省。高祖因他很久以來一直很勤勞,想讓他到東陽郡做官,先把這件事告訴了傅迪,傅迪十分高興地告訴了傅亮。傅亮聽後不語,立即去見高祖說:“我知道您的恩典,想讓我到東陽。家中貧困有了俸祿,以一家之私而想,實在是幸運。但我平生心中所想隻願留在京都,不想到外地做官。”高祖笑道:“隻考慮到你很需要俸祿才想調你到東陽。若能像你所說的這樣,那麼就按你希望的辦吧。”當時正碰上西討司馬休之,高祖讓他做太尉從事中郎,掌管記室,讓太尉參軍羊徽做中書郎,代管西省。

初,高祖議欲北伐,朝士多諫,唯羨之默然。或問何獨不言,羨之曰:“吾位至二品,官為二千石,誌願久充。今二方已平,拓地萬裏,唯有小羌未定,而公寢食不忘。意量乖殊,何可輕豫。”劉穆之卒,高祖命以羨之為吏部尚書、建威將軍、丹陽尹,總知留任,甲仗二十人出入。轉尚書仆射,將軍、尹如故。
傅亮跟從高祖征伐關、洛,回到彭城。宋國初建,讓他做侍中,領受世子中庶子。調為中書令,仍然領中庶子。跟隨高祖回到壽陽。高祖有接受東晉禪讓的意思,但又不好開口,於是宴請朝中大臣,沉著地說:“桓玄殘暴篡位,東晉皇權已移於外人之手,我首先倡導大義,複興了皇室。南征北伐,平定四海,功高勳顯,於是擔起了國家的重擔。現在我快老了,受重用、受人尊敬已到現在這樣了,萬事萬物都要戒過盛過滿,否則不能長久安定。現在我想奉還我的官位,告老還鄉。”群臣隻有熱烈讚頌高祖的功德,並不明白高祖真的心意。宴會至晚才散,傅亮告辭走到外麵,才領悟了高祖的意思,但宮門已關,傅亮於是敲門求見,高祖馬上開門接見了他。傅亮進來後說:“我現在最好回一趟京城。”高祖懂得傅亮的意思,不再說別的,直接說:“需要幾個人送你?”傅亮說:“幾十個人就夠了。”傅亮出門,已到了夜晚,見長星劃過天空。傅亮見此拍著大腿說:“我一向不信天人感應,可現在卻應驗了。”傅亮一到京都,東晉皇帝就征召高祖入輔為相。

十四年,大司馬府軍人硃興妻周坐息男道扶年三歲,先得癇病,周因其病發,掘地生埋之,為道扶姑女所告,正周棄市刑。羨之議曰:“自然之愛,虎狼猶仁。周之凶忍,宜加顯戮。臣以為法律之外,故尚弘物之理。母之即刑,由子明法,為子之道,焉有自容之地。雖伏法者當罪,而在宥者靡容。愚謂可特申之遐裔。”從之。
永初元年(420),傅亮遷官為太子詹事,仍作中書令。因輔佐有功,封為建城縣公,食邑二千戶。進入中書省,專管詔書命令。讓傅亮擔任總國權,在省中接見賓客。神虎門外每天大早就停車數百輛。高祖開始進入京城時,所有書信全是記室參軍滕演代寫,北征廣固時,把這些事都托給了長史王誕。自此以後,一直到高祖接受皇位,所有的表、策等文件都是出於傅亮之手。永初二年,傅亮調任為尚書仆射、中書令,並仍為詹事。第二年,高祖生命垂危,傅亮與徐羨之、謝晦一同接受高祖遺命,配班劍二十人。

高祖踐阼,進號鎮軍將軍,加散騎常侍。上初即位,思佐命之功,詔曰:“散騎常侍、尚書仆射、鎮軍將軍、丹陽尹徐羨之,監江州豫州之西陽新蔡諸軍事、撫軍將軍、江州刺史華容侯王弘,散騎常侍、護軍將軍作唐男檀道濟,中書令、領太子詹事傅亮,侍中、中領軍謝晦,前左將軍、江州刺史宜陽侯檀韶,使持節、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河北諸軍事、後將軍、雍州刺史關中侯趙倫之,使持節、督北徐兗青三州諸軍事、征虜將軍、北徐州刺史南城男劉懷慎,散騎常侍、領太子左衛率新淦侯王仲德,前冠軍將軍、北青州刺史安南男向彌,左衛將軍灄陽男劉粹,使持節、南蠻校尉佷山子到彥之,西中郎司馬南郡宜陽侯張邵,參西中郎將軍事、建威將軍、河東太守資中侯沈林子等,或忠規遠謀,扶讚洪業;或肆勤樹績,弘濟艱難。經始圖終,勳烈惟茂,並宜與國同休,饗茲大賚。羨之可封南昌縣公,弘可華容縣公,道濟可改封永修縣公,亮可建城縣公,晦可武昌縣公,食邑各二千戶;韶可更增邑二千五百戶,仲德可增邑二千二百戶;懷慎、彥之各進爵為侯,粹改封建安縣侯,並增邑為千戶;倫之可封霄城縣侯,食邑千戶;邵可封臨沮縣伯,林子可封漢壽縣伯,食邑六百戶。開國之製,率遵舊章。”
少帝即位,傅亮被提升為中書監、尚書令。景平二年(424),做護軍將軍。少帝被廢黜,傅亮率行台官員到江陵奉迎太祖。到了之後,在江陵城南立行門,題為“大司馬門”。帶領行台眾官到門前拜表,威儀禮節非常隆重。太祖要下來時,召見傅亮,大聲痛哭,悲哀之情震動左右。然後問義真以及少帝的死和被廢黜的本末情由,悲痛哭號,侍立在旁的人不能抬頭相視。傅亮汗流浹背,什麼話也回答不出來。於是派心腹在到彥之、王華等人麵前,極力結納。太祖登位之後,加傅亮官為散騎常侍、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原來的官職也同時保留。又授傅亮為始興郡公,食邑四千戶,傅亮堅決推辭太祖的這次封賞。

羨之遷尚書令、揚州刺史,加散騎常侍。進位司空、錄尚書事,常侍、刺史如故。羨之起布衣,又無術學,直以誌力局度,一旦居廊廟,朝野推服,鹹謂有宰臣之望。沈密寡言,不以憂喜見色。頗工弈棋,觀戲常若未解,當世倍以此推之。傅亮、蔡廓常言:“徐公曉萬事,安異同。”
元嘉三年(426),太祖想殺傅亮,先喊他進見。宮內有人密報給傅亮。於是傅亮推說嫂子病重,請求暫時回家,並派人送信給徐羨之,自己乘車出城門,然後乘馬奔往哥哥傅迪的墓前。屯騎校尉郭泓抓住了傅亮並交給了廷尉,傅亮被殺,當時五十三歲。開始到廣莫門的時候,太祖派中書舍人把詔書給傅亮看,並對他說:“因你在江陵誠心誠意迎奉太祖,所以你的兒子們不會被殺。”

高祖不豫,加班劍三十人。宮車晏駕,與中書令傅亮、領軍將軍謝晦、鎮北將軍檀道濟同被顧命。少帝詔曰:“平理獄訟,政道所先。朕哀荒在疚,未堪親覽。司空、尚書令可率眾官月一決獄。”
起初,傅亮見人生之路艱險,於是寫了一篇文章,名為《演慎》,文為:

帝後失德,羨之等將謀廢立,而廬陵王義真輕動多過,不任四海,乃先廢義真,然後廢帝。時謝晦為領軍,以府舍內屋敗應治,悉移家人出宅,聚將士於府內。鎮北將軍、南兗州刺史檀道濟先朝舊將,威服殿省,且有兵眾,召使入朝,告之以謀。事將發,道濟入宿領軍府。中書舍人邢安泰、潘盛為內應,其日守關。道濟領兵居前,羨之等繼其後,由東掖門雲龍門入,宿衛先受處分,莫有動者。先是帝於華林園為列肆,親自酤賣,又開瀆聚土,以像破崗,率左右唱呼引船為樂。是夕,寢於龍舟,在天淵池。兵士進殺二人,又傷帝指。扶帝出東閣,收璽綬。群臣拜辭,衛送故太子宮,遷於吳郡。侍中程道惠勸立第五皇弟義恭,羨之不許。遣使殺義真於新安,殺帝於吳縣。時為帝築宮未成,權居金昌亭,帝突走出昌門,追者以門關擊之倒地,然後加害。
人們常說,自始自終謹慎,就不會有失敗之事。《易經》說:“括囊無咎,”謹慎是沒有害處的。又說:“藉之用茅,何咎之有。”謹慎到了極點。文王事事小心,《大雅》詠頌他多福;仲由為人勇猛,馮河給他良苦的勸戒。《虞書》中著有為人謹慎的格言,周廟中把它刻在陛座之側。由此說來,要能夠保全自身及其品德,就要謹慎。

太祖即阼,進羨之司徒,餘如故,改封南平郡公,食邑四千戶,固讓加封。有司奏車駕依舊臨華林園聽訟,詔曰:“政刑多所未悉,可如先二公推訊。”
四道喜歡謙遜,三材忌諱圓滿,吉祥聚於空室,鬼魅俯視高屋。殷實之家也許有傾家蕩產之災難,鍾鳴鼎食不會有百年的富貴。然而縱欲貪生之人,忽視謹慎而又不戒除陋習,隻知前進而不知急流勇退,沒有不受到懲罰的。前車已被摧毀,後麵的車子仍不知停息,車正在危險之中隻不過是暫時安全,僥幸走過一段險路,這樣必有顛覆墜落滅亡的災難,生命慘遭傷亡之禍。這是什麼原因呢?流連沉溺而忘返,把生命看作比俗世之物還輕的緣故啊。

元嘉二年,羨之與左光祿大夫傅亮上表歸政,曰:“臣聞元首司契,運樞成務;臣道代終,事盡宣翼。冕旒之道,理絕於上皇;拱己之事,不行於中古。故高宗不言,以三齡為斷;塚宰聽政,以再期為節。百王以降,罔或不然。陛下聖德紹興,負荷洪業,憶兆顒顒,思陶盛化。而聖旨謙挹,委成群司。自大禮告終,鑽燧三改,大明佇照,遠邇傾屬。臣等雖率誠屢聞,未能仰感,敢藉品物之情,謹因蒼生之誌。伏願陛下遠存周文日昃之道,近思皇室締構之艱,時攬萬機,躬親朝政,廣辟四聰,博詢庶業,則雍熙可臻,有生幸甚。”上未許。羨之等重奏曰:“近寫下情,言為心罄,奉被還詔,鑒許未回。豈惟愚臣,秉心有在,詢之朝野,人無異議。何者?形風四方,實係王德,一國之事,本之一人。雖世代不同,時殊風異,至於主運臣讚,古今一揆。未有渾心委任,而休明可期,此之非宜,布自遐邇。臣等荷遇二世,休戚以均,情為國至,豈容順默。重披丹心,冒昧以請。”上猶辭。羨之等又固陳曰:“比表披陳,辭誠俱盡,詔旨衝遠,未垂聽納,三複屏營,伏增憂歎。臣聞克隆先構,幹蠱之盛業;昧旦丕顯,帝王之高義。自皇宋創運,英聖有造,殷憂未闕,艱患仍纏。賴天命有底,聖明承業,時屯國故,猶在民心。泰山之安,未易可保,昏明隆替,係在聖躬。斯誠周詩夙興之辰,殷王待旦之日,豈得無為拱己,複玄古之風,逡巡虛挹,徇匹夫之事。伏願以宗廟為重,百姓為心,弘大業以嗣先軌,隆聖道以增前烈。愚瞽所獻,情盡於此。”上乃許之。羨之仍遜位退還私第,兄子佩之及侍中程道惠、吳興太守王韶之等並謂非宜,敦勸甚苦,複奉詔攝任。
傅亮是一個貧窮讀書人,因偶然的機會做了宰輔,手握重權。見少帝沒有德行,心懷憂懼,作《感物賦》來寄托他的情懷,其文為:

三年正月,詔曰:“民生於三,事之如一,愛敬同極,豈惟名教,況乃施侔造物,義在加隆者乎!徐羨之、傅亮、謝晦,皆因緣之才,荷恩在昔,擢自無聞,超居要重,卵翼而長,未足以譬。永初之季,天禍橫流,大明傾曜,四海遏密,實受顧托,任同負圖。而不能竭其股肱,盡其心力,送往無複言之節,事居闕忠貞之效,將順靡記,匡救蔑聞,懷寵取容,順成失德。雖末因懼禍,以建大策,而逞其悖心,不畏不義。播遷之始,謀肆鴆毒,至止未幾,顯行怨殺,窮凶極虐,荼酷備加,顛沛皁隸之手,告盡逆旅之館,都鄙哀愕,行路飲涕。故廬陵王英秀明遠,徽風夙播,魯衛之寄,朝野屬情。羨之等暴蔑求專,忌賢畏逼,造構貝錦,成此無端,罔主蒙上,橫加流屏,矯誣朝旨,致茲禍害。寄以國命,而翦為仇讎,旬月之間,再肆鴆毒,痛感三靈,怨結人鬼。自書契以來,棄常安忍,反易天明,未有如斯之甚者也。昔子家從弑,鄭人致討;宋肥無辜,蕩澤為戮。況逆亂倍於往釁,情痛深於國家,此而可容,孰不可忍!即宜誅殛,告謝存亡。而於時大事甫爾,異同紛結,匡國之勳實著,莫大之罪未彰。是以遠酌民心,近聽輿訟,雖欲討亂,慮或難圖,故忍戚含哀,懷恥累載。每念人生實難,情事未展,何嚐不顧影慟心,伏枕泣血。今逆臣之釁,彰暴遐邇,君子悲情,義徒思奮,家仇國恥,可得而雪,便命司寇,肅明典刑。晦據有上流,或不即罪,朕當親率六師,為其遏防。可遣中領軍到彥之即日電發,征北將軍檀道濟絡驛繼路,符衛軍府州以時收翦。已命征虜將軍劉粹斷其走伏。罪止元凶,餘無所問。感惟永往,心情崩絕。氛霧既袪,庶幾治道。”
我在暮秋的一個月夜,在宮中辦完了公事,遊目藝苑,見霜初降,蟄蟲還很多,飛蛾四處亂飛,滿室皆是,聚集在有燭火的地方,直到被燒死才罷休。飛蛾雖是小小動物,但我仍憐惜懷想它很久。回想莊生異鵲的事情,與他同樣迷途忘返,這是先師之所以鄙視有智之人,以及齊人之所以用日論為難的原因。惆悵萬分,心有所想,觀物有感,腦中思緒翻騰,於是寫了此賦。

爾日詔召羨之。行至西明門外,時謝晦弟爵(子肖反)為黃門郎,正直,報亮雲:“殿內有異處分。”亮馳報羨之。羨之回還西州,乘內人問訊車出郭,步走至新林,入陶灶中自剄死,時年六十三。羨之初不應召,上遣中領軍到彥之、右衛將軍王華追討。羨之死,野人以告,載屍付廷尉。子喬之,尚高祖第六女富陽公主,官至竟陵王文學。喬之及弟乞奴從誅。
在秋日的夜晚,奉皇命在禁宮。聽秋蟲在前院鳴唱,看明亮的月光照在房子上。秋風蕭瑟吹動簾帷,霜花皚皚鋪滿地平。惋惜蜩鳴正在秋景中,憐憫花落而懷念春天。可歎辛勞的人多感慨,為何白天黑夜憂慮重重。遐想古今,循環無盡。詠歎伊相留下的規矩,盼望董生的正相融合。在燈光下打開書卷,溫習聖哲們的遺跡。典籍一向難以查找,源流各別,紛紛都有不同。在以前史書中稽考舊聞,探訪心跡。人生中道路平坦或險阻在於命運,成全或喪失完全在於自身。文辭保存華麗的而剔除汙穢的,含義高雅而又易懂。雖然源流深遠,但拿來大家探討仍有啟發教育作用。

初,羨之年少時,嚐有一人來,謂之曰:“我是汝祖。”羨之因起拜之。此人曰:“汝有貴相,而有大厄,可以錢二十八文埋宅四角,可以免災。過此可位極人臣。”後羨之隨親之縣,住在縣內,嚐暫出,而賊自後破縣;縣內人無免者,雞犬亦盡,唯羨之在外獲全。隨從兄履之為臨海樂安縣,嚐行經山中,見黑龍長丈餘,頭有角,前兩足皆具,無後足,曳尾而行。及拜司空,守關將入,彗星晨見危南。又當拜時,雙鶴集太極東鴟尾鳴喚。
飛來飛去的小蟲,飄來飄去的小蠅,沿著布帷尋找縫隙,看到火焰想去追隨。使蘭膏靡爛而不後悔,撲向明燭也在所不惜。看到前麵路不通,也不知改道。並不是這些小東西值得我哀悼、惆悵懷念。蟲與人所走道路相同實在可貴,看來這兩種東西靈魂是一樣的。..!!

兄子佩之,輕薄好利,高祖以其姻戚,累加寵任,為丹陽尹,吳郡太守。景平初,以羨之秉權,頗豫政事。與王韶之、程道惠、中書舍人邢安泰、潘盛相結黨與。時謝晦久病,連灸,不堪見客。佩之等疑其托疾有異圖,與韶之、道惠同載詣傅亮,稱羨之意,欲令亮作詔誅之。亮答以為:“己等三人,同受顧命,豈可相殘戮!若諸君果行此事,便當角巾步出掖門耳。”佩之等乃止。羨之既誅,太祖特宥佩之,免官而已。其年冬,佩之又結殿中監茅亨謀反,並告前寧州刺史應襲,以亨為兗州,襲為豫州。亨密以聞,襲亦告司徒王弘。佩之聚黨百餘人,殺牛犒賜,條牒時人,並相署置,期明年正會,於殿中作亂。未及數日,收斬之。
開始,傅亮奉迎大駕,在路上賦詩三首,其中一首流露了後悔與害怕的意思。傅亮自己明白將要倒台,但又沒有辦法退身,於是又寫了辛有、穆生、董仲道的訁讚文,稱讚他們的見解正確。

傅亮,字季友,北地靈州人也。祖鹹,司隸校尉。父瑗,以學業知名,位至安成太守。瑗與郗超善,超嚐造瑗,瑗見其二子迪及亮。亮年四五歲,超令人解亮衣,使左右持去,初無吝色。超謂瑗曰:“卿小兒才名位宦,當遠逾於兄。然保家傳祚,終在大者。”迪字長猷,亦儒學,官至五兵尚書。永初二年卒,追贈太常。
傅亮的長子傅演,為官秘書郎,比傅亮先去世。傅演的弟弟傅悝、傅湛都逃走了。傅湛的弟弟傅都,遷到建安郡,世祖孝建年中,他們都回到了京都。

亮博涉經史,尤善文詞。初為建威參軍,桓謙中軍行參軍。桓玄篡位,聞其博學有文采,選為秘書郎,欲令整正秘閣,未及拜而玄敗。義旗初,丹陽尹孟昶以為建威參軍。義熙元年,除員外散騎侍郎,直西省,典掌詔命。轉領軍長史,以中書郎滕演代之。亮未拜,遭母憂,服闋,為劉毅撫軍記室參軍,又補領軍司馬。七年,遷散騎侍郎,複代演直西省。仍轉中書黃門侍郎,直西省如故。高祖以其久直勤勞,欲以為東陽郡,先以語迪,迪大喜告亮。亮不答,即馳見高祖曰:“伏聞恩旨,賜擬東陽,家貧忝祿,私計為幸。但憑廕之願,實結本心,乞歸天宇,不樂外出。”高祖笑曰:“謂卿之須祿耳,若能如此,甚協所望。”會西討司馬休之,以為太尉從事中郎,掌記室。以太尉參軍羊徽為中書郎,代直西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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