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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作者:梁沈約  

列傳·卷九十四

恩幸
君子和小人是分別人們品行的常用名稱。遵循道的就是君子,違反道的就是小人。殺豬釣魚是卑下的職業,夾板築牆是低賤的事情,但是薑太公在渭水垂釣,被周文王起用為國師,傅說離開夾板築牆,而成為殷相。殷周時代並不講究有沒有公侯的家世,是不是豪貴的出身,發現了人才,即使他們沉埋在草澤,也要起用。到了兩漢,這種惟才是舉的傳統沒有改變,胡廣世代農夫,憑能力位到公相。黃憲是牛醫的兒子,因才氣名重京城。況且那些因襲父輩的職位而高居朝廷,都是有職司的人,即使七世冠插貂尾,在西漢名位顯貴,然而像侍中這種官職既要向皇帝奏請大事,又兼管理皇帝的車馬和服飾,像東方朔就僅做了個黃門侍郎,手執長戟,站在殿下。郡縣的掾史,都出自豪門大家,扛著戈負守衛之責的,都由有權勢的家族充當,不像後來世族寒門所處地位貴賤有別。漢末天下大亂,魏武帝初創基業時,軍中事務急促,權且設立九品,用來品評人才的優劣,而不是確定世族地位的高低。由此相沿,就成為定形的法則。從魏到晉,沒有人能改變,州都的郡正,以才能來品評人,因而全社會的人才,升降的情況就很少。如果僅僅因為憑借世族資望,而高出居上,那麼都鎮中的庸俗之士,就會斟酌當時的需要,隨時確定品目的多少,這正如劉毅所說:“下品無高門,上品無賤族。”歲月流逝,這種風氣漸漸嚴重,凡是士大夫,沒有不是二品的,從此以後,於是就成為卑庶之族。周漢的用人製度是用智慧奴役愚昧,奴仆成群,而分成等級;魏晉以來,以富貴統治貧賤,士庶的品級,明顯有別。人主向南麵而坐,宮殿幽深難通,如果早晚奉陪人主,難免與卿士之義不合,所以在宮中陪奉人君的責任,應由主管部門承擔。這樣,人君的恩澤因為有了寵幸者而產生,人君對被寵幸者的信任也由人君的恩澤而牢固,人君對被寵者沒有令人可怕的態度,而有容易親近的顏色。孝建、泰始開始,人主獨自運用權威,設置各種官僚機構,權柄牢牢握在手裏,但是刑罰政令錯綜複雜,人主很難全麵通曉,所依托的對象,就是那些親近之臣。獎賞和懲罰,是國家的權威。出自宮中的王命,一旦由親近之臣掌握,於是那些趨炎附勢之徒就都會車水馬龍成群結隊地去巴結。人主以為他們的身份卑賤,職權低下,權力不會很重。竟然不知道鼠憑社貴,狐假虎威,在外沒有逼迫人主的嫌疑,對內卻有獨斷專行的功效,權勢使天下人傾倒,卻沒有人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仗恃朋黨的勢力培植黨羽,政績因賄賂而成,各種大小刑戮,在筵第的隱曲之所構成,穿戴貴族衣帽,乘坐貴族車馬,也都出在言笑之中,南方的黃金北方的獸毛,送來時都是兩船並行,精製的白絹貴重的丹魄,收到的都是兩者得兼,西京的許、史兩家,自不必說,就是晉朝王導、庾亮,也沒有人能比得上。到了太宗晚年,他們的計劃實施已屢經成功和失敗,終於認識到:受人主寵幸的人害怕宗戚。他們想使年幼的人主孤立,長久地掌握國家大權,於是就構陷異己,挑撥離間,因此禦弟宗王,相繼被殺。百姓忘記劉宋王朝的恩德,雖然不是一種原因,但是國家很快地滅亡,的確是由於這個原因。唉!《漢書》有《恩澤侯表》,又有《佞幸傳》,現采摘它們的書名,以《恩幸篇》來列入本書。

夫君子小人,類物之稱。蹈道則為君子,違之則為小人。屠釣,卑事也;版築,賤役也,太公起為周師,傅說去為殷相。非論公侯之世,鼎食之資,明揚幽仄,唯才是與。逮於二漢,茲道未革,胡廣累世農夫,伯始致位公相;黃憲牛醫之子,叔度名重京師。且任子居朝,鹹有職業,雖七葉珥貂,見崇西漢,而侍中身奉奏事,又分掌禦服。東方朔為黃門侍郎,執戟殿下。郡縣掾史,並出豪家,負戈宿衛,皆由勢族,非若晚代,分為二途者也。漢末喪亂,魏武始基,軍中倉卒,權立九品。蓋以論人才優劣,非為世族高卑。因此相沿,遂為成法。自魏至晉,莫之能改,州都郡正,以才品人,而舉世人才,升降蓋寡。徒以馮藉世資,用相陵駕,都正俗士,斟酌時宜,品目少多,隨事俯仰,劉毅所雲“下品無高門,上品無賤族”者也。歲月遷訛,斯風漸篤,凡厥衣冠,莫非二品,自此以還,遂成卑庶。周、漢之道,以智役愚,台隸參差,用成等級;魏晉以來,以貴役賤,士庶之科,較然有辨。夫人君南麵,九重奧絕,陪奉朝夕,義隔卿士,階闥之任,宜有司存。既而恩以幸生,信由恩固,無可憚之姿,有易親之色。孝建、泰始,主威獨運,官置百司,權不外假,而刑政糾雜,理難遍通,耳目所寄,事歸近習。賞罰之要,是謂國權,出內王命,由其掌握,於是方途結軌,輻湊同奔。人主謂其身卑位薄,以為權不得重。曾不知鼠憑社貴,狐藉虎威,外無逼主之嫌,內有專用之功,勢傾天下,未之或悟。挾朋樹黨,政以賄成,鈇鉞創磐,構於筵笫之曲,服冕乘軒,出乎言笑之下。南金北毳,來悉方艚,素縑丹魄,至皆兼兩,西京許、史,蓋不足雲,晉朝王、庾,未或能比。及太宗晚運,慮經盛衰,權幸之徒,懾憚宗戚,欲使幼主孤立,永竊國權,構造同異,興樹禍隙,帝弟宗王,相繼屠劋。民忘宋德,雖非一途,寶祚夙傾,實由於此。嗚呼!《漢書》有《恩澤侯表》,又有《佞幸傳》。今采其名,列以為《恩幸篇》雲。
戴法興,會稽山陰人,小時候家庭貧困。他的父親戴碩子,以販賣布匹為業,法興的兩個哥哥延壽、延興都學有所成,延壽會寫字,法興好學,山陰縣有個叫陳載的人,家中富有,有錢三千萬,鄉民們都說:“戴碩子三個兒子,抵得上陳載三千萬錢。”

戴法興,會稽山陰人也。家貧,父碩子,販珝為業。法興二兄延壽、延興並修立,延壽善書,法興好學。山陰有陳載者,家富,有錢三千萬,鄉人鹹雲:“戴碩子三兒,敵陳載三千萬錢。”
法興少年時代在山陰集市上賣葛布,以後當傳送署簽的小官,再進而做尚書倉部令史,大將軍彭城王劉義康想找一個非常精明能幹的令史,得到法興等五個人,用法興當記室令史,劉義康被廢除爵位後,還是當世祖征虜、撫軍記室掾。世祖當江州刺史,法興補任南中郎典簽。世祖在巴口起義,法興和典簽、戴明室、蔡閑等人轉任參軍督護。世祖稱帝,他們都當南台侍禦史,同時兼任中書通事舍人,法興等人專管宮內事務,在當時權力非常大,孝建元年(454)法興加號建武將軍、南魯郡太守,解除舍人的職務,在東宮侍候太子。大明二年(458)三個典簽都因為曾參與起義,封法興吳昌縣男,明寶湘鄉縣男,閑高昌縣男,各食邑三百戶,蔡閑當時已死去,追加封爵。法興接著轉任員外散騎侍郎,給事中,太子旅賁中郎將,太守還照舊。

法興少賣葛於山陰市,後為吏傳署,入為尚書倉部令史。大將軍彭城王義康於尚書中覓了了令史,得法興等五人,以法興為記室令史。義康敗,仍為世祖征虜、撫軍記室掾。上為江州,仍補南中郎典簽。上於巴口建義,法興與典簽戴明寶、蔡閑俱轉參軍督護。上即位,並為南台侍禦史,同兼中書通事舍人。法興等專管內務,權重當時。孝建元年,加建武將軍、南魯郡太守,解舍人,侍太子於東宮。大明二年,三典簽並以南下預密謀,封法興吳昌縣男,明寶湘鄉縣男,閑高昌縣男,食邑各三百戶。閑時已卒,追加爵封。法興轉員外散騎侍郎,給事中,太子旅賁中郎將,太守如故。
世祖總攬朝政,不信任大臣,自然,心腹耳目的人士不得不有所委托,法興知道一些古今曆史,一向被當成親信,雖然出外侍候太子,但是受到的信用反而特別充分。魯郡巢尚之是個末流人物,元嘉年中,和始興王劉浚做伴讀,也了解一些文史知識,被世祖欣賞,在孝建初年,補任東海國的侍郎。同時兼任中書通事舍人,凡是選擇任命轉官升遷,屠殺賞賜這些大事,世祖都讓戴法興、巢尚之參考。宮內外的其他雜事都委托給戴明寶,世祖為人嚴厲而暴躁,別人一點小怨恨往往遭到殺身之禍。巢尚之遇到這種情況時總是盡量地開脫別人,保全了一些人。宮殿省相當依靠他。但是法興、明寶和外界交往很多,收受很多賄賂,凡是他推薦而顯達的無不言聽計從,天下人士都到他的門庭,門口幾乎成了集市,家產都積到一千多斤黃金,戴明寶尤其驕傲放縱。他長子戴敬當揚州從事。敢和皇上搶著買東西。世祖六宮裏麵的人有次外遊,戴敬穿著華麗的衣服,騎著高頭大馬,在宮車兩邊招搖過市,馳來馳去,世祖看見非常憤怒,賞賜戴敬自殺,把明寶關到尚方監,不久又被原釋放還,還是和當初一樣受信任。

世祖親覽朝政,不任大臣,而腹心耳目,不得無所委寄。法興頗知古今,素見親待,雖出侍東宮,而意任隆密。魯郡巢尚之,人士之末,元嘉中,侍始興王浚讀書,亦涉獵文史,為上所知。孝建初,補東海國侍郎,仍兼中書通事舍人。凡選授遷轉誅賞大處分,上皆與法興、尚之參懷,內外諸雜事,多委明寶。
世祖去世,前廢帝即位。法興升官越騎校尉。當時太宰江夏王義恭錄尚書事,幾乎權力等於皇帝,但法興、尚之一直執掌大權,權威震撼宮庭內外,義恭一向害怕他們,到這時尤其害怕。廢帝還未親掌朝廷權力,凡是詔出敕令施行的政策,都由法興決定,尚書省中事無大小,法興一人專管。顏師伯、劉義恭隻是填填名字而已,廢帝年齡大了起來,凶惡的形象逐漸養成,想有所作為。戴法興每次都加以約束。總是對廢帝說:“皇帝這樣作,難道是想作營陽王嗎?”廢帝稍稍有些惱火,他喜愛的閹人華願兒,極受廢帝寵愛,賜給他的金銀布帛數不清,法興常常扣除一些,華願兒非常恨法興,廢帝有次叫華願兒出入市集中察聽謠言風語,而市人說法興是真正的天子,廢帝是假天子,華願兒因此告訴廢帝說:“外麵說宮中有兩個天子。皇上是一個,戴法興也是一個,皇帝在深宮之內,不與外界相接,戴法興和太宰劉義恭,顏師伯,柳元景是一條褲子,往來密切。門客常有幾百內外人士,無不害怕他,法興是孝武帝心腹,又一直在宮中,如今他也是一個皇帝,我非常害怕這個寶座不是皇帝的。”廢帝於是勃然大怒,免除法興的官職,叫他回到故鄉,又再把他遷到遠方的郡裏,不久又賞賜他自殺,當時五十二歲。法興臨死時封閉自己的寶庫,叫家人仔細地保存鑰匙,他死一天後,廢帝又殺他的二個兒子,截斷法興的棺材,焚燒他的屍體,沒收他全部財產,法興頗能寫文章,社會上流傳很廣。

上性嚴暴,睚眥之間,動至罪戮,尚之每臨事解釋,多得全免,殿省甚賴之。而法興、明寶大通人事,多納貨賄,凡所薦達,言無不行,天下輻湊,門外成市,家產並累千金。明寶驕縱尤甚,長子敬為揚州從事,與上爭買禦物。六宮嚐出行,敬盛服騎馬於車左右,馳驟去來。上大怒,賜敬死,係明寶尚方,尋被原釋,委任如初。
法興死後,廢帝給巢尚之的敕書說:“我繼承大業,君統萬國,對功臣推心置腹,遠近人都知道,沒想到戴法興倚仗寵待,背負皇恩,作威作福,犯法貪汙,生殺予奪,惡貫滿盈,到這步田地。你們對於本職工作忠誠勤勉,我都知道,但是道聽途說,紛紛紜紜,不隻人心恐懼,而且天象反常,我委托的本意大大的違背了,我今天親自掌管大權,留心雜事。你們應該竭心盡智,以讓我滿意。”巢尚之當時當新安王劉子鸞撫軍中兵參軍,淮陵太守,於是免除舍人職務,轉任撫軍諮議參軍,太守照舊。

世祖崩,前廢帝即位,法興遷越騎校尉。時太宰江夏王義恭錄尚書事,任同總己,而法興、尚之執權日久,威行內外,義恭積相畏服,至是懾憚尤甚。廢帝未親萬機,凡詔敕施為,悉決法興之手;尚書中事無大小,專斷之。顏師伯、義恭守空名而已。廢帝年已漸長,凶誌轉成,欲有所為,法興每相禁製,每謂帝曰:“官所為如此,欲作營陽耶?”帝意稍不能平。所愛幸閹人華願兒有盛寵,賜與金帛無算,法興常加裁減,願兒甚恨之。帝常使願兒出入市裏,察聽風謠,而道路之言,謂法興為真天子,帝為贗天子。願兒因此告帝曰:“外間雲宮中有兩天子,官是一人,戴法興是一人。官在深宮中,人物不相接;法興與太宰、顏、柳一體,吸習往來,門客恆有數百,內外士庶,莫不畏服之。法興是孝武左右,複久在宮闈,今將他人作一家,深恐此坐席非複官許。”帝遂發怒,免法興官,遣還田裏,仍複徙付遠郡,尋又於家賜死,時年五十二。法興臨死,封閉庫藏,使家人謹錄鑰牡。死一宿,又殺其二子,截法興棺,焚之,籍沒財物。法興能為文章,頗行於世。
太宗泰始二年(466),詔書說:“已故越騎校尉吳昌縣開國男戴法興,當年跟從孝武帝,在身邊勤勞服務,參與安定國家大事,和孝武帝有山河的誓言,永不廢除他的官爵。到外侍候東宮太子,竭盡心力,卻被凶狂之人殺害,我很同情他,可以追認恢複他被削除的職位,還給他封爵。”有關人員又上奏用他的孫子戴靈珍繼封。皇帝又下詔書說:“法興畢竟是個小人,專權不忌,雖然被暴君殘害,也應該受到國法的製裁,不應再貪心國家的爵位,封爵可以停止。”

死後,帝敕巢尚之曰:“吾纂承洪基,君臨萬國,推心勳舊,著於遐邇。不謂戴法興恃遇負恩,專作威福,冒憲黷貨,號令自由,積釁累愆,遂至於此。卿等忠勤在事,吾乃具悉,但道路之言,異同紛糾,非唯人情駭愕,亦玄象違度,委付之旨,良失本懷。吾今日親覽萬機,留心庶事,卿等宜竭誠盡力,以副所期。”尚之時為新安王子鸞撫軍中兵參軍、淮陵太守。乃解舍人,轉為撫軍諮議參軍,太守如故。
太宗初年(465)明帝再以巢尚之兼任中書通事舍人,南清河太守。二年(466),遷中書侍郎,太守照舊。還未拜官,改任前軍將軍,太守照舊。在東宮侍候太子,晉安王劉子勳被平定後,作為軍人守衛轄地,封爵邵陵縣男,食邑四百戶,他堅決辭退不接收。再轉任黃門侍郎,出外當新安太守,在任上病逝。

太宗泰始二年,詔曰:“故越騎校尉吳昌縣開國男戴法興,昔從孝武,誠勤左右,入定社稷,預誓河山。及出侍東儲,竭盡心力,嬰害凶悖,朕甚湣之。可追複削注,還其封爵。”有司奏以法興孫靈珍襲封。又詔曰:“法興小人,專權豪姿,雖虐主所害,義由國討,不宜複貪人之封,封爵可停。”太宗初,複以尚之兼中書通事舍人、南清河太守。二年,遷中書侍郎,太守如故。未拜,改除前軍將軍,太守如故,侍太子於東宮。晉安王子勳平後,以軍守管內,封邵陵縣男,食邑四百戶,固辭不受。轉黃門侍郎,出為新安太守,病卒。
李道兒,臨淮人。本來是湘東王的老師,又升到湘東國學官令。太宗做皇帝,李道兒又升到員外散騎常侍郎,淮陵太守。泰始二年(466),兼任中書通事舍人,轉任給事中。四年(468)因病逝世。

戴明寶,南東海丹徒人也。亦曆員外散騎侍郎,給事中。世祖世,帶南清河太守。前廢帝即阼,權任悉歸法興,而明寶輕矣,以為宣威將軍、南東莞太守。景和末,增邑百戶。太宗初,天下反叛,軍務煩擾,以明寶舊人,屢經戎事,複委任之,以為前軍將軍。事平,遷宣威將軍、晉陵太守,進爵為侯,增邑四百戶。泰始三年,坐參掌戎事,多納賄貨,削增封官爵,係尚方,尋被宥。複為安陸太守,加寧朔將軍,遊擊、驍騎將軍,武陵內史,宣城太守,順帝驃騎司馬。升明初,年老,拜太中大夫,病卒。
王道隆,吳興烏程人。他的哥哥王道迄,讀了一些書,會書法,外表又很俊俏。吳興太守王韶之對人說:“如有兄弟兒子像王道迄這樣的,就什麼也不缺少。”始興王劉浚用他當世子的老師。又因為會寫字補任中書令史。

武陵國典書令董元嗣,與法興、明寶等俱為世祖南中郎典簽。元嘉三十年,奉使還都,值元凶弑立,遣元嗣南還,報上以徐湛之等反。上時在巴口,元嗣具言弑狀。上遣元嗣下都,奉表於劭。既而上舉義兵,劭責元嗣,元嗣答曰:“始下,未有反謀。”劭不信,備加考掠,不服,遂死。世祖事克,追贈員外散騎侍郎,使文士蘇寶生為之誄焉。
王道隆也讀過一些書,當主書書吏,逐漸升到主書。世祖叫他傳達命令,不符合皇帝心意,被放出來,不允許再到六省門內。太宗鎮守彭城時,用他補任典簽,署官內監。到太宗即位時,當南台侍禦史,逐漸升到員外散騎侍郎,南蘭陵太守。泰始二年(466)兼任中書通事舍人。因為攻破晉陵的功勞,增加封邑一百戶,和以前共六百戶。五年(469),出外侍候太子,再兼中書通事舍人。後廢帝即位,王道隆從太子翊軍校尉升到右軍將軍、太守,兼舍人照舊。王道隆被太宗委任,超過阮佃夫。王道隆為人溫和謹慎,明哲保身,不輕易說別人的壞話,掌權很久,家產豐厚,奢侈豪華雖然趕不上阮佃夫,但是精致整齊倒超過了他。

大明中,又有奚顯度者,南東海郯人也。官至員外散騎侍郎。世祖常使主領人功,而苛虐無道,動加捶撲,署雨寒雪,不聽暫休,人不堪命,或有自經死者。人役聞配顯度,如就刑戮。時建康縣考囚,或用方材壓額及踝脛,民間謠曰:“寧得建康壓額,不能受奚度拍。”又相戲曰:“勿反顧,付奚度。”其酷暴如此。前廢帝嚐戲雲:“顯度刻虐,為百姓所疾,比當除之。”左右因倡“諾”。即日宣旨殺焉。時人比之孫皓殺岑昏。
元徽二年(474),太尉桂陽王劉休範的部隊突然攻到新亭,阮佃夫留守內殿,而王道隆帶著羽林精兵進向朱雀門。當時叛軍已到秦淮渡的南岸,王道隆忽然在石頭召鎮軍將軍劉麵力。劉麵力一到,便命令打秦淮航,王道隆大怒說:“敵人到了隻管打,怎麼能打通航渡削弱自己呢?”劉麵力不敢再說話。王道隆又催促劉麵力進攻,劉麵力渡過航橋便敗退了。叛軍乘勝前進,王道隆丟下兵眾逃向宮城,但他的馬突然站在那裏不肯走,於是被叛軍趕上,被殺了。劉休範被平定後,皇帝大駕蒞臨哭送,王道隆被追認為輔國將軍,益州刺史。他的兒子王法貞繼承他的爵位。齊朝建立,官爵被取消。

徐爰,字長玉,南琅邪開陽人也。本名瑗,後以與傅亮父同名,改為爰。初為晉琅邪王大司馬府中典軍,從北征。微密有意理,為高祖所知。少帝在東宮,入侍左右。太祖初,又見親任,曆治吏勞,遂至殿中侍禦史。元嘉十二年,轉南台侍禦史,始興王浚後軍。複侍太子於東宮,遷員外散騎侍郎。太祖每出軍行師,常懸授兵略。二十九年,重遣王玄謨等北伐,配爰五百人,隨軍向確磝,銜中旨,臨時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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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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