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陸慧曉陸杲
陸慧曉字叔明,吳郡吳縣人,是晉朝太尉陸玩的玄孫。從陸玩到陸慧曉的祖父陸萬載,世代為侍中,都有著名的行事,陸慧曉的伯父陸仲元,又做侍中,當時的人們把他們比作金、張二族。
澄少好學,博覽無所不知,行坐眠食,手不釋卷。宋泰始初,爲尚書殿中郎,議皇後諱班下應依舊稱姓。左丞徐爰案司馬孚議皇後不稱姓,春秋逆王後於齊,並不言姓。澄以意立議,坐免官,白衣領職。
他的父親陸子真,在宋朝做官為海陵太守。當時中書舍人秋當被寵幸,他的家在海陵,請假回家埋葬父親,陸子真並不去他家拜望。秋當請派人修橋,又因為妨礙農活而不答應。彭城王劉義康聽到後非常欣賞他。王僧達是貴公的子孫,恃才驕傲,做吳郡太守,進入昌門時說:“那裏有人才啊!顧琛一公兩掾,英才門第;陸子真五世做內侍,和我是同一類人物。”陸子真因為眼病而由臨海太守辭歸,為中散大夫,去世。
郎官舊坐杖,有名無實,澄在官積前後罰凡至千數。後兼左丞。
陸慧曉清正耿直,不交雜亂人員,同郡的張緒稱讚說:“這是江東的裴、樂啊!”最初應州郡的聘請,舉為秀才,經曆過各府行參軍,因為母親年老回家奉養,十餘年沒有做官。
泰始六年,詔皇太子朝服袞冕九章,澄與儀曹郎丘仲起議:“服冕以朝,實著經文,秦除六冕,漢明還備。魏、晉以來,不欲令臣下服袞冕,故位公者加侍官。今皇太子禮絕群後,宜遵聖王盛典,革近代之製。”累遷禦史中丞。
齊高帝輔政,任命他為殿中郎。鄰族都來慶賀,陸慧曉舉起酒杯說:“陸慧曉年齡已過了三十,妻子的父親主管選任,才做了個尚書郎,你們還認為值得再來慶賀麼?”
齊建元元年,驃騎諮議沈憲等家奴客爲劫,子弟被劾,憲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不糾,請免澄官。上表自理,言舊例無左丞糾中丞之義。詔外詳議。尚書令褚彥回檢宋以來左丞糾正而中丞不糾免官者甚衆,奏澄“謏聞膚見,貽撓後昆,上掩皇明,下籠朝議。請以見事免澄所居官”。詔澄以白衣領職。
高帝上表禁止奢侈,陸慧曉撰寫答詔的草稿,為高帝所欣賞,引他擔任太傅東閣祭酒。齊朝建元初年,調為太子洗馬。廬江何點常常說:“陸慧曉心如明鏡,遇形觸物,無不清清楚楚。王思遠心像懷冰,暑月也有霜氣。”當時人們認為是實錄。
永明元年,累遷度支尚書,尋領國子博士。尚書令王儉謂之曰:“昔曹誌、繆悅爲此官,以君係之,始無慚德。”儉嚐問澄曰:“崇禮門有鼓而未嚐鳴,其義安在?”答曰:“江左草創,崇禮闥皆是茅茨,故設鼓,有火則扣以集衆,相傳至今。”又與儉書陳:“王弼注易,玄學之所宗。今若弘儒,鄭注不可廢。並言左氏杜學之長。穀梁舊有麋信,近益以範寧,不足兩立。世有一孝經,題爲鄭玄注,觀其用辭,不與注書相類。案玄自序所注衆書,亦無孝經。且爲小學之類,不宜列在帝典。”
陸慧曉與張融宅院相連,中間有一個水池,池上有兩棵柳樹。何點歎息說:“這池子便是醴泉,這樹便是交讓。”到了武陵王蕭曄做會稽太守,皇上為他精選官吏,以陸慧曉為征虜功曹,與府參軍沛國的劉..一同跟隨前往就職。劉..是個清正的士人,行到吳地,對別人說:“我聽說張融與陸慧曉連宅,中間有水,這裏必定有奇異的味道。”所以命令車駕前往舀水來喝。他說:“喝了這裏的水,則卑鄙吝嗇的念頭都會消盡。”
儉答曰:“易體微遠,實貫群籍,豈可專據小王便爲該備,依舊存鄭,高同來說。元凱注傳,超邁前儒,穀梁小書,無俟兩注。存麋略範,率由舊式。凡此諸議,並同雅論。疑孝經非鄭所注,仆以此書明百行之首,實人倫所先,七略、藝文並陳之六藝,不與蒼頡、凡將之流也。鄭注虛實,前代不嫌,意謂可安,仍舊立置。”
何點向豫章王蕭嶷推薦陸慧曉,補任司空掾,加以禮遇。逐步升遷為安西谘議、兼任冠軍錄事參軍。
儉自以博聞多識,讀書過澄。澄謂曰:“仆少來無事,唯以讀書爲業;且年位已高。令君少便鞅掌王務,雖複一覽便諳,然見卷軸未必多仆。”儉集學士何憲等盛自商略,澄待儉語畢,然後談所遺漏數百十條,皆儉所未睹。儉乃歎服。儉在尚書省出巾箱幾案雜服飾,令學士隸事事多者與之,人人各得一兩物。澄後來,更出諸人所不知事,複各數條,並舊物奪將去。
武帝的第三個兒子廬陵王蕭子卿為南豫州刺史,武帝叫著他的小名對司徒竟陵王蕭子良說:“烏熊這個孩子癡呆如熊,不能得到天下第一人作為行事,就無法壓住一州。”隨後又說:“我想到了一個人。”於是就讓陸慧曉為長史、行事。告別武帝的時候,武帝問他說:“卿怎樣輔持廬陵王呢?”回答說:“安靜以便修身,儉樸以便養性。安靜則世人不擾亂,儉樸則世人不憂煩。”皇上非常高興。
轉散騎常侍,秘書監,吳郡中正,光祿大夫,加給事中,尋領國子祭酒。竟陵王子良得古器,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容七八升,以問澄。澄曰:“此名服匿,單於以與蘇武。”子良詳視器底有字,彷佛可識,如澄所言。
後來擔任司徒右長史。當時陳郡的謝籫為左長史,府公竟陵王蕭子良對王融說:“我府中的佐官,以前的人誰能相比?”王融說:“明公的兩個上佐,是天下的英奇,古來很少有人能比。”蕭子良在西院抄書,讓陸慧曉參與此事。
隆昌元年,以老疾,轉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未拜,卒,諡靜子。
不久調任西陽王征虜、巴陵王後軍、臨汝公輔國三府長史,行府州事。又擔任西陽王左軍長史,兼會稽郡丞,行郡事。隆昌元年(494),調任晉熙王冠軍長史、江夏內史,行郢州事。陸慧曉先後共做了五次輔政,立身清正,僚佐以下的人來訪,必定起身相送。有人對陸慧曉說:“長史身份貴重,不應妄自謙讓。”他回答說:“我生性討厭別人無禮,不容不以禮待人。”他不曾稱士大夫為卿,有人問他是什麼緣故,陸慧曉說:“貴人不可以稱卿,而賤者才可以稱卿,人一生中怎麼能在心裏老是想著輕重呢!”他終身經常都是稱呼人的職位。
澄當世稱爲碩學,讀易三年不解文義,欲撰宋書竟不成。王儉戲之曰:“陸公,書廚也。”家多墳籍,人所罕見,撰地理書及雜傳,死後乃出。
建武初年,他被任命為西中郎長史,行事、內史職務依舊。不久征為黃門郎,還沒有上任,調為吏部郎。尚書令王晏挑選自己的學生補任朝內外的要職,陸慧曉隻為他任用了幾個人就停止了。王晏十分惱恨他。他把一個女妓送給陸慧曉,想和他搞好關係,陸慧曉不接受。吏曹都令史被派來做選拔人才的顧問,陸慧曉一意獨行,不曾和他商量。明帝派主書單景俊對他說:“都令史熟悉舊的人事情況,可以一齊商議。”陸慧曉對單景俊說:“六十的年齡,不能再靠谘詢都令史來做吏部郎了。皇上如果認為我不能勝任,我便應當拂衣而退。”明帝很怕他。後來想用他為侍中,因為他身材矮小而作罷。
澄弟鮮,得罪宋世,當死。澄於路見舍人王道隆叩頭流血,以此見原。揚州主簿顧測以兩奴就鮮質錢,鮮死,子暉誣爲買券。澄爲中丞,測遂爲澄所抑,世以此少之。
後來調出京城擔任晉安王鎮北司馬、征北長史、東海太守,負責府州事務。又入京擔任五兵尚書,負責揚州事務。崔惠景事件平息,他兼任右軍將軍。出京監管南徐州。朝中輿論又打算以他為侍中,王亮說:“濟水、黃河需要人,現在暫且從朝廷借用,讓他去鎮守南兗州。”王熒、王誌都說:“侍中尤其需要英華,方鎮應該還有其他人選。”王亮說:“衡量二者,還是擔當侍中比較緩和,拒敵賊寇比較急切。當今朝廷很弱,應該服從急切者。”於是讓他為輔國將軍、南兗州刺史,加任都督。到鎮以後,不久因為有病歸京。後來去世,贈他為太常。
陸慧曉字叔明,吳郡吳人,晉太尉玩之玄孫也。自玩至慧曉祖萬載,世爲侍中,皆有名行。慧曉伯父仲元,又爲侍中,時人方之金、張二族。
陸厥字韓卿,少年時期就很有風度氣概,好寫文章。齊朝永明九年(491),詔令百官舉薦士人,同郡的司徒左西曹掾顧詗之上表推薦陸厥,州中舉他為秀才。
父子真,仕宋爲海陵太守。時中書舍人秋當見幸,家在海陵,假還葬父,子真不與相聞。當請發人修橋,又以妨農不許。彭城王義康聞而賞之。王僧達貴公子孫,以才傲物,爲吳郡太守,入昌門曰:“彼有人焉。顧琛一公兩掾,英英門戶;陸子真五世內侍,我之流亞。”子真自臨海太守眼疾歸,爲中散大夫,卒。
當時文章十分盛興,吳興的沈約、陳郡的謝緿、琅琊的王融因為氣質相似而互相推舉,汝南的周..善於識別聲韻。沈約等人的文章都使用宮商樂調,安排平上去入四聲,以此來製定韻律,有平頭、上尾、蜂腰、鶴膝。五字之中,音韻全異,兩句之內,樂調不同,不可以增減。世人稱它為“永明體”。沈約的《宋書.謝靈運傳》後麵又論述這個問題,陸厥給沈約的信中說:
慧曉清介正立,不雜交遊,同郡張緒稱之曰:“江東裴、樂也。”初應州郡辟,舉秀才,曆諸府行參軍,以母老還家侍養,十餘年不仕。
“範詹事的《自序》中說:‘字音區別宮商,識別清濁,特別能夠適應輕重,渡過艱難。古今的文人大多不完全了解這一點,縱然有領會這一點的,也不一定是從根本上弄懂了。’尚書也說:‘自從靈均以來,這個秘密沒有發現。有的暗中與事理相合,也不是由思考得來。張、蔡、曹、王,並沒有先覺,潘、陸、顏、謝,離這些更遠。’大概意旨是要‘宮商相變,高低穿插,如果前麵有了浮聲,則後麵要有切響,一篇之內,音韻盡然不同,兩句之中,輕重完全兩樣’。辭藻很優美,道理也很對;但是觀看曆代的賢人們,似乎並非都不了解這一點,而說是‘這個秘密沒有發現’,恐怕近於誣枉吧。按範氏說‘不是從根本上弄懂了’,尚書說‘不是由思考得來’,這則是揣摩情理不合乎五彩,摘錄文句顯示其音律。範氏又說‘偶爾有符合這一條件的’,尚書說‘有的暗中與這一道理相符合’。於是美妙的吟詠,有辭章韻調的,雖然有差錯,但也有巧合。由此推論以往,可以大致不差。思考有契合和偏離,前代的賢人一樣不可避免,文章有開朗和塞滯,所有的事情都有這種現象。曹子建因此而常受到人們的譏諷,陸士衡因此而遺憾於自己的文章。既然感到遺憾,便不是盡善盡美的作品。道理上可以毀謗,君子就抓住進行毀謗,便說合理為暗合,哪如指明它確是合理,而把那些毀謗者視為遺憾呢!
齊高帝輔政,除爲尚書殿中郎。鄰族來相賀,慧曉舉酒曰:“陸慧曉年踰三十,婦父領選,始作尚書郎,卿輩乃複以爲慶邪?”
“自從魏文帝論文,很強調把文章的清濁作為重要標準,劉楨奏表,努力標榜體勢的風貌。齟齬妥帖之談,操末續巔之說,運用樂律指導聲韻,好比五色相映生輝。如果這一秘密沒被發現,這些理論是指什麼而說的呢?我認為前代的英賢早已識破宮商,隻是沒有詳細闡明,像今天的理論所論述的那樣。至於掩藏缺陷,契合的少、違背的多,則是如臨淄所說的那樣:‘人們的著述,不可能沒有毛病。’不是知道而不改正,認為不改就是不知道,這就是曹、陸又說的‘盡情多有後悔,不可用力強求’。現在稱許他們有毛病有後悔的話,則必然自己知道沒有後悔沒有毛病的樣式。引用他們不明了不符合的例子說他們是不懂,為什麼獨獨抹殺他們的一些符合以及明了、可以證明他們懂得的事例呢?可以推測也是質樸和文雅因時而異,當今和古代愛好不同,他們重在情感事物,而較輕於章法文句。情物,是文章急切的追求,美醜尚且對半;章句,是思慮鬆緩的方麵,所以相合的少、違背的多。事情兼有兩個方麵的情況,必定並非不懂是很明顯的。《長門》、《上林》,幾乎不是一家的辭賦,《洛神》、《池雁》,更是兩種體式的作品。班孟堅純正,《詠史》無虧於東都主人,張平子弘富,《羽獵》並沒有虛飄缺陷。王粲《初征》,其他文章不能相比,楊..敏捷,《暑賦》很久沒有獻上。隨心所欲,很少責怪,則一天辦成也很緊張,深晦不明,盡量潛入,則七步完成也很鬆緩。一個人的思路,快慢相差甚遠,一家的文章,好壞區別極大,為什麼宮商律呂一定要求它完全一樣呢?談論的人可以說他們是沒有窮盡它的奧妙,而不能說他們沒有預先覺察到這一規律。”沈約答複說:
高帝表禁奢侈,慧曉撰答詔草,爲帝所賞,引爲太傅東合祭酒。齊建元初,遷太子洗馬。廬江何點常稱“慧曉心如照鏡,遇形觸物,無不朗然。王思遠恒如懷冰,暑月亦有霜氣”。當時以爲實錄。
“宮商的樂聲有五個,文字的差別有數萬。以數萬的繁多,配五聲的約簡,高下低昂,不是思力所能學會的,又不是隻有這些。十個字的文句,顛倒相配,字不過十個,巧妙已經不能窮盡,何況比這更多的呢!從靈均以來,沒有在心裏留意過,當然無從得到它的大略。這樣的奧妙,而聖人並不推尚,為什麼呢?這大概是因為聲韻曲折的巧妙,和意義沒有多大關係,不是聖哲玄言所急於解決的,所以揚子雲比喻為‘雕蟲篆刻’,說是‘壯夫不為’。自古以來的文人難道不知道宮羽的差異、商徵的不同。雖然知道五音的區別,而其中的參差變動,所不明白的實在很多,所以我認為就是所謂‘這個秘密沒有發現’。以此類推,則知道前代的文士,便沒有悟出這一點。如果以文章的音韻,同於樂器的聲曲,美惡妍醜,不能互相違背,譬如子野奏曲,怎麼會忽然出現和緩失調的聲音。以《洛神》對比陳思王其他的賦,好像是不同的人的作品,所以知道天機開啟,則律呂自然協調,六情澀滯,則音律頓然乖謬。陸士衡雖說像錦繡一般燦爛,難道在江波中洗滌色彩,其中還有一片是衛文公的衣服。這樣看來陸生所說的話,就又有沒有完全包括的地方。韻與不韻,還有精粗,輪扁不能說清他的奧妙,老夫我也不能完全辯明這個問題。”沈約論述四聲,有很精妙的詮釋和辯解,而他寫的幾篇賦也往往與聲韻不合。
慧曉與張融並宅,其間有池,池上有二株楊柳。點歎曰:“此池便是醴泉,此木便是交讓。”及武陵王曄守會稽,上爲精選僚吏,以慧曉爲征虜功曹,與府參軍沛國劉璡同從述職。璡清介士也,行至吳,謂人曰:“吾聞張融與慧曉並宅,其間有水,此必有異味。”故命駕往酌而飲之。曰:“飲此水,則鄙吝之萌盡矣。”
當時有個人叫王斌,不知道是什麼人,著有《四聲論》在當時流行。王斌起初是個道人,廣博地涉獵各種經書典籍,很有辯才,善於寫文章,能宣唱開導而不修容儀。曾經穿著破舊的衣服在瓦官寺聽雲法師講《成實論》,不再有坐的地方,隻有僧正慧超那裏還有空席,王斌就直接坐在了他的旁邊。慧超十分不滿,便罵道:“哪裏來了這麼個道人,像個莽撞乞丐一樣唐突人。”於是命人把他趕出去。王斌笑著說:“既然有敘勳僧正,怎麼就沒有乞丐道人。”不因為他而移動。而對他進行質問辯難,他理辭清晰有力,四座都為之矚目。後來他還俗了,以詩和音樂來自取快樂,人們都難以言說。
何點薦慧曉於豫章王嶷,補司空掾,加以恩禮。累遷安西諮議、領冠軍錄事參軍。
永元元年(499),始安王蕭遙光反叛,陸厥的父親陸閑被處死,陸厥牽連被囚禁在尚方獄中。不久有了赦免令,陸厥感動悲傷而死,年齡二十八歲。他的文集流行在世上。
武帝第三子廬陵王子卿爲南豫州刺史,帝稱其小名謂司徒竟陵王子良曰:“烏熊癡如熊,不得天下第一人爲行事,無以壓一州。”既而曰:“吾思得人矣。”乃使慧曉爲長史、行事。別帝,問曰:“卿何以輔持廬陵?”答曰:“靜以修身,儉以養性。靜則人不擾,儉則人不煩。”上大悅。
當時有個會稽人虞炎以文學和沈約都為文惠太子所厚待,心意不同尋常,官至驍騎將軍。
後爲司徒右長史。時陳郡謝朏爲左長史,府公竟陵王子良謂王融曰:“我府前世誰比?”融曰:“明公二上佐,天下英奇,古來少見其比。”子良西邸抄書,令慧曉參知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