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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書》 作者:姚思廉  

列傳·卷二十一

王瞻王誌王峻王暕子訓王泰王份孫錫僉張充柳惲蔡撙江蒨
王瞻字思範,琅邪臨沂人,是宋朝太保王弘的堂孫。祖父王柳,擔任光祿大夫、東亭侯。父親王猷,擔任廷尉卿。王瞻幾歲時,曾拜師讀書,當時有藝人經過門,同學都出去觀看,惟獨王瞻不看,如起初一樣溫習誦讀。伯父尚書仆射僧達聽說後而另眼看待他,對王瞻的父親說:“我們家族不衰微,希望寄托在這孩子身上。”王瞻十二歲,為父親服喪,以孝道聞名。服喪期滿,繼承封爵束亭侯。

王瞻,字思範,琅邪臨沂人,宋太保弘從孫也。祖柳,光祿大夫、東亭侯。父猷,廷尉卿。瞻年數歲,嚐從師受業,時有伎經其門,同學皆出觀,瞻獨不視,習誦如初。從父尚書仆射僧達聞而異之,謂瞻父曰:“吾宗不衰,寄之此子。”年十二,居父憂,以孝聞。服闋,襲封東亭侯。
王瞻年幼時輕浮刻薄,喜好放縱遊玩,為鄉裏所憎惡。等到成人,便強自克製而有讀書人的操守,涉獵群書,對下棋射箭尤為擅長。

瞻幼時輕薄,好逸遊,為閭裏所患。及長,頗折節有士操,涉獵書記,於棋射尤善。起家著作佐郎,累遷太子舍人、太尉主簿、太子洗馬。頃之,出為鄱陽內史,秩滿,授太子中舍人。又為齊南海王友,尋轉司徒竟陵王從事中郎,王甚相賓禮。南海王為護軍將軍,瞻為長史。又出補徐州別駕從事史,遷驃騎將軍王晏長史。晏誅,出為晉陵太守。瞻潔己為政,妻子不免饑寒。時大司馬王敬則舉兵作亂,路經晉陵,郡民多附敬則。軍敗,台軍討賊黨,瞻言於朝曰:“愚人易動,不足窮法。”明帝許之,所全活者萬數。征拜給事黃門侍郎,撫軍建安王長史,禦史中丞。
出仕為著作佐郎,屢經升遷為太子舍人、太尉主簿、太子洗馬。不久,外出任鄱陽內史,任職期滿,授任太子中舍人。又任齊南海王友,不久改任司徒竟陵王從事中郎,竟陵王對他十分尊敬。南海王擔任護軍將軍,王瞻任長史。又外出任徐州別駕從事史,調任驃騎將軍王晏的長史。王晏被殺,王瞻外出任晉陵太守。王瞻廉潔行政,妻子兒女也不能免除饑寒。當時大司馬王敬則起兵作亂,途經晉陵,郡中民眾很多人依附敬則,後軍隊失敗,朝廷軍隊要討伐賊黨,王瞻上報朝廷說:“愚蠢的人容易騷動,不值得追根求源去處治。”明帝準許他的意見,所保全的人以萬計數。征召王瞻任命為給事黃門侍郎,撫軍建安王長史,禦史中丞。

高祖霸府開,以瞻為大司馬相國諮議參軍,領錄事。梁台建,為侍中,遷左民尚書,俄轉吏部尚書。瞻性率亮,居選部,所舉多行其意。頗嗜酒,每飲或竟日,而精神益朗贍,不廢簿領。高祖每稱瞻有三術,射、棋、酒也。尋加左軍將軍,以疾不拜,仍為侍中,領驍騎將軍,未拜,卒,時年四十九。諡康侯。子長玄,著作佐郎,早卒。
直狙的藩王府邸設立,任命王瞻為大司馬相國諮議參軍,兼錄事參軍。梁朝台閣建立,王瞻任侍中,調任左民尚書,不久改任吏部尚書。王墮性格直率,處於任免官員的部門,所推舉多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很愛飲酒,常常飲酒一整日,而精神更加開朗充足,不耽誤文書事務。高祖經常稱說王墮有三種技術,就是射擊、下棋、飲酒。不久加授左軍將軍,因患病不就任,仍舊任侍中,兼驍騎將軍,沒就任,去世,造年四十九歲。謐號塵堡。兒子旦室,擔任著作佐郎,去世早。

王誌,字次道,琅邪臨沂人。祖曇首,宋左光祿大夫、豫寧文侯;父僧虔,齊司空、簡穆公:並有重名。誌年九歲,居所生母憂,哀容毀瘠,為中表所異。弱冠,選尚孝武女安固公主,拜駙馬都尉、秘書郎。累遷太尉行參軍,太子舍人,武陵王文學。褚淵為司徒,引誌為主簿。淵謂僧虔曰:“朝廷之恩,本為殊特,所可光榮,在屈賢子。”累遷鎮北竟陵王功曹史、安陸南郡二王友。入為中書侍郎。尋除宣城內史,清謹有恩惠。郡民張倪、吳慶爭田,經年不決。誌到官,父老乃相謂曰:“王府君有德政,吾曹鄉裏乃有此爭。”倪、慶因相攜請罪,所訟地遂為閑田。征拜黃門侍郎,尋遷吏部侍郎。出為寧朔將軍、東陽太守。郡獄有重囚十餘人,冬至日悉遣還家,過節皆返,惟一人失期,獄司以為言。誌曰:“此自太守事,主者勿憂。”明旦,果自詣獄,辭以婦孕,吏民益歎服之。視事三年,齊永明二年,入為侍中,未拜,轉吏部尚書,在選以和理稱。崔慧景平,以例加右軍將軍,封臨汝侯,固讓不受,改領右衛將軍。
王盡字鰱,型墨墮亞人。祖父曇直,是塞左光祿大夫、豫寧文侯;父親遭盧,是查司空、簡穆公,都有大名聲。

義師至,城內害東昏,百僚署名送其首。誌聞而歎曰:“冠雖弊,可加足乎?”因取庭中樹葉挪服之,偽悶,不署名。高祖覽箋無誌署,心嘉之,弗以讓也。霸府開,以誌為右軍將軍、驃騎大將軍長史。梁台建,遷散騎常侍、中書令。
王盡九歲時,為生母服喪,麵容哀傷身體消瘦,為同服的兄弟姐妹所驚異。成人後,被挑選娶宋孝武帝的女兒安固公主,任命為駙馬都尉、秘書郎。屢經升遷任太尉行參軍,太子舍人,武醫王文學。齟擔任司徒,延聘王誌為主簿。褚趙對燈盧說:“朝廷的恩典,本來特殊,可值得榮耀,就委屈賢公子了。”王誌屢經升遷任鎮北童墮王功曹史、窒壁、直郡二王友。入京任中書侍郎。不久授任宣越內史,清廉謹慎有恩德。郡中民眾張坦、昱慶爭奪田地,多年不能判決。王盡到任後,父老就互相對他們說:“王府君施行德政,我們鄉裏卻有這樣的爭奪。”張倪、吳慶於是一道前往請求治罪,所爭訟的田地就成為荒地。征召王盡任命為黃門侍郎,不久調任吏部侍郎。外出任寧朔將軍、塞墜太守。郡中監獄有重大罪犯十多人,在冬至那一天都放他們回家,過了節日返回,僅一人延誤時間,監獄官員報告這件事。王盡說:“這自然是太守的責任,主管官員不要擔憂。”第二天早晨,那人果然自己前往監獄,稱說是因妻子有孕,官吏民眾更加佩服王盡。在任三年,蠻丞朋二年,入京為侍中,未就任,改任吏部尚書,在選拔官吏中以平和合理被稱道。崔差盞基被平定後,王盡依條例加授右軍將軍,封墮這堡,王查堅決推讓不接受,改兼右衛將軍。

天監元年,以本官領前軍將軍。其年,遷冠軍將軍、丹陽尹。為政清靜,去煩苛。京師有寡婦無子,姑亡,舉債以斂葬,既葬而無以還之。誌湣其義,以俸錢償焉。時年饑,每旦為粥於郡門,以賦百姓,民稱之不容口。三年,為散騎常侍、中書令,領遊擊將軍。誌為中書令,及居京尹,便懷止足。常謂諸子侄曰:“謝莊在宋孝武世,位止中書令,吾自視豈可以過之。”因多謝病,簡通賓客。遷前將軍、太常卿。六年,出為雲麾將軍、安西始興王長史、南郡太守。明年,遷軍師將軍、平西鄱陽郡王長史、江夏太守,並加秩中二千石。九年,遷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十二年,卒,時年五十四。
起義軍隊到達,城內人殺了東昏侯,百官署名送上東昏侯的首級。王誌聽說後而歎息說:“帽子雖然破,難道可戴在腳上嗎?”於是取用庭院中的樹葉揉搓吞下,假裝氣悶,不署名。高祖讀文書見沒有王誌的署名,心中嘉許他,不加以責備。藩王府邸設立,任命王誌為右軍將軍、驃騎大將軍長史。梁朝台閣建立,王誌調任散騎常侍、中書令。

誌善草隸,當時以為楷法。齊遊擊將軍徐希秀亦號能書,常謂誌為“書聖”。
天監元年,以本來官職兼任前軍將軍。這年,調任冠軍將軍、丹陽尹。行政清簡而奉行無為而治,去掉煩瑣苛刻的政令。京城有個寡婦沒有兒子,婆婆死後,借債加以收殮安葬,安葬後無法還錢,王誌同情她的道義,用俸祿替她償還。這年發生饑荒,每天早晨在郡府門前擺稀粥,來布施百姓,民眾稱讚王誌不絕口。三年,擔任散騎常侍、中書令,兼遊擊將軍。王誌擔任中書令,居職任京城長官,就認為很知足了。時常對子侄們說:“謝莊在宋孝武帝時,地位僅中書令,我自認為不能夠超過他。”於是多次稱病,少和賓客來往。調任前將軍、太常卿。六年,外出任雲麾將軍、安西始興王長史、南郡太守。次年,調任軍師將軍、平西鄱陽郡王長史、江夏太守,都加授中二千石的品級。九年,調任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十二年,去世,這年五十四歲。

誌家世居建康禁中裏馬蕃巷,父僧虔以來,門風多寬恕,誌尤惇厚。所曆職,不以罪咎劾人。門下客嚐盜脫誌車憲賣之,誌知而不問,待之如初。賓客遊其門者,專覆其過而稱其善。兄弟子侄皆篤實謙和,時人號馬蕃諸王為長者。普通四年,誌改葬,高祖厚賻賜之。追諡曰安。有五子緝、休、、操、素,並知名。
王誌擅長草書隸書,當時作為楷模。齊朝遊擊將軍徐希秀也號稱能書寫,常稱王誌為“書聖”。

王峻,字茂遠,琅邪臨沂人。曾祖敬弘,有重名於宋世,位至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祖瓚之,金紫光祿大夫。父秀之,吳興太守。峻少美風姿,善舉止。起家著作佐郎,不拜,累遷中軍廬陵王法曹行參軍,太子舍人,邵陵王文學,太傅主簿。府主齊竟陵王子良甚相賞遇。遷司徒主簿,以父憂去職。服闋,除太子洗馬,建安王友。出為寧遠將軍、桂陽內史。會義師起,上流諸郡多相驚擾,峻閉門靜坐,一郡帖然,百姓賴之。
王誌的家庭世代居住在建康禁中裏馬蕃巷,從父親僧虔以來,家風多寬容,王誌尤為淳樸厚道。在所曆任的職位上,從不以罪遇彈劾別人。門下賓客曾經偷盜王誌車輛上的帷幔出賣,王誌知道後也不追究,對待那人如當時一樣。賓客到他家遊玩,他專門掩飾別人的過失而稱讚他們的善處。兄弟子侄都篤厚誠實謙虛和順,當時人稱馬蕃各位王姓家族有長者風範。普通四年,王誌改葬,高祖豐厚地贈送賞賜,追加謐號為安。王誌有五個兒子,叫王緝、王休、王錘、王操、王塞,都有名聲。

天監初,還,除中書侍郎。高祖甚悅其風采,與陳郡謝覽同見賞擢。俄遷吏部,當官不稱職,轉征虜安成王長史,又為太子中庶子、遊擊將軍。出為宣城太守,為政清和,吏民安之。視事三年,征拜侍中,遷度支尚書。又以本官兼起部尚書,監起太極殿。事畢,出為征遠將軍、平西長史、南郡太守。尋為智武將軍、鎮西長史、蜀郡太守。還為左民尚書,領步兵校尉。遷吏部尚書,處選甚得名譽。
王些字莖遠,王困墮巫人。曾祖父敬叢,在塞曲時有大名聲,官位至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祖父瓚之,官位至金紫光祿大夫。父親秀之,官位至吳興太守。

峻性詳雅,無趨競心。嚐與謝覽約,官至侍中,不複謀進仕。覽自吏部尚書出為吳興郡,平心不畏強禦,亦由處世之情既薄故也。峻為侍中以後,雖不退身,亦淡然自守,無所營務。久之,以疾表解職,遷金紫光祿大夫,未拜。普通二年,卒。時年五十六,諡惠子。
王些年輕時風度優美,舉止適宜。出仕為著作佐郎,不就任,屢經升遷為中軍廬陵王法曹行參軍,太子舍人,邵陵王文學,太傅主簿。府主變竟陵王王墾對他十分賞識厚待。升為司徒主簿,因父親去世離職。服喪期滿,授任太子洗馬,建安王友。外出任寧遠將軍、桂陽內史。遇義軍興起,上遊各郡多驚慌騷動,王峻關門靜坐,一郡安定,百姓仰賴他。

子琮,玩。琮為國子生,尚始興王女繁昌縣主,不慧,為學生所嗤,遂離婚。峻謝王,王曰:“此自上意,仆極不願如此。”峻曰:“臣太祖是謝仁祖外孫,亦不藉殿下姻媾為門戶。”
玉監初年,回京授任中書侍郎。高祖十分喜愛他的風度,和速登人趔塹一同受到賞識擢升。不久調任吏部,在位不稱職,改任征虜安成王長史,又擔任太子中庶子、遊擊將軍。外出任宣城太守,行政清廉平和,官吏民眾安定。任職三年,征召入京任命為侍中,調任度支尚書。又以本來官職兼任起部尚書,監督修建太極殿。事情結束,外出任征遠將軍、平西長史、南郡太守。不久擔任智武將軍、鎮西長史、蜀郡太守。回京擔任左民尚書,兼步兵校尉。調任吏部尚書,在選拔官吏的職位上很受稱讚。

王暕,字思晦,琅邪臨沂人。父儉,齊太尉,南昌文憲公。暕年數歲,而風神警拔,有成人之度。時文憲作宰,賓客盈門,見暕相謂曰:“公才公望,複在此矣。”弱冠,選尚淮南長公主,拜駙馬都尉,除員外散騎侍郎,不拜,改授晉安王文學,遷廬陵王友、秘書丞。明帝詔求異士,始安王遙光表薦暕及東海王僧孺曰:“臣聞求賢暫勞,垂拱永逸,方之疏壤,取類導川。伏惟陛下道隱旒纊,信充符璽,白駒空穀,振鷺在庭;猶懼隱鱗卜祝,藏器屠保,物色關下,委裘河上。非取製於一狐,諒求味於兼采。而五聲倦響,九工是詢;寢議廟堂,借聽輿皁。臣位任隆重,義兼邦家,實欲使名實不違,僥幸路絕。勢門上品,猶當格以清談;英俊下僚,不可限以位貌。竊見秘書丞琅邪王暕,年二十一,七葉重光,海內冠冕,神清氣茂,允迪中和。叔寶理遣之談,彥輔名教之樂,故以暉映先達,領袖後進。居無塵雜,家有賜書;辭賦清新,屬言玄遠;室邇人曠,物疏道親。養素丘園,台階虛位;庠序公朝,萬夫傾首。豈徒荀令可想,李公不亡而已哉!乃東序之秘寶,瑚璉之茂器。”除驃騎從事中郎。
型蜜性情安詳高雅,沒有趨附爭競的心意。曾經和謝簍約定,官位到侍中,不再謀求升任。謝墮從吏部尚書任上外出任吳興郡太守,用心公平不畏懼豪強,也是由於處世的心情淡泊的緣故。王些擔任侍中以後,雖然不退職,也操守淡泊,沒有什麼鑽營行為。很久以後,因患病上奏表請求解除職位,調任金紫光祿大夫,沒就任。萱通二年,去世,逭年五十六歲,謐號為惠子。

高祖霸府開,引為戶曹屬,遷司徒左長史。天監元年,除太子中庶子,領驍騎將軍,入為侍中。出為寧朔將軍、中軍長史。又為侍中,領射聲校尉,遷五兵尚書,加給事中,出為晉陵太守。征為吏部尚書,俄領國子祭酒。暕名公子,少致美稱,及居選曹,職事修理;然世貴顯,與物多隔,不能留心寒素,眾頗謂為刻薄。遷尚書右仆射,尋加侍中。複遷左仆射,以母憂去官。起為雲麾將軍、吳郡太守。還為侍中、尚書左仆射,領國子祭酒。普通四年冬,暴疾卒,時年四十七。詔贈侍中、中書令、中軍將軍,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十萬,布百匹。諡曰靖。有四子,訓、承、穉、訏,並通顯。
兒子王簽。王羞為國子學生員,娶始興王的女兒繁昌縣主,因不聰明,為學生們所嗤笑,於是離婚。王些向盤罷工道歉,王說:“這本是皇上的意思,我極不願意這樣。”王峻說:“臣下的太祖是謝仁塑的外孫,也不憑藉殿下的婚姻來確立門戶。”

訓字懷範,幼聰警有識量,征士何胤見而奇之。年十三,暕亡憂毀,家人莫之識。十六,召見文德殿,應對爽徹。上目送久之,顧謂硃異曰:“可謂相門有相矣。”補國子生,射策高第,除秘書郎,遷太子舍人、秘書丞。轉宣城王文學、友、太子中庶子,掌管記。俄遷侍中,既拜入見,高祖從容問何敬容曰:“褚彥回年幾為宰相?”敬容對曰:“少過三十。”上曰:“今之王訓,無謝彥回。”
王陳字思晦,琅邪臨沂人。父親王儉,是齊朝太尉、南昌文憲公。

訓美容儀,善進止,文章之美,為後進領袖。在春宮特被恩禮。以疾終於位,時年二十六。贈本官。諡溫子。
王陳幾歲時,便風度出眾,有成人的器量。當時文憲公做宰相,賓客滿門,見到王陳後互相說:“三公的才華名望,再現於此了。”成人後,被挑選娶淮南長公主,任命為駙馬都尉,授任員外散騎侍郎,沒就任,改授晉安王文學,調任廬醫王友、秘書丞。旦眯下韶訪求優異人才,盤圭王遙光上奏表推薦王陳和東海人王僧孺說:“臣下聽說訪求賢人一時辛勞,但可垂衣拱手而治永久安逸,比之於疏通土壤,又類似於疏導河流。陛下道德潛藏於頭腦中,信義展示在符命中,山穀中已空無能人,操行純潔的賢人已在朝廷中;還恐怕有能人隱匿才能於占卜人士中,暗藏智慧於屠夫傭工中,訪求於函穀關下,委任於黃河邊。製作裘服不取自於一隻狐狸,推想是尋求各種色彩。五聲令人厭倦,詢問九工;擱置朝堂中的議論,且聽仆人之言。臣下地位高職責重,按道義維護國家,實在想使名聲輿實際才能不違背,僥幸為官的道路斷絕。權勢之家上等品第,還應當以社會輿論相衡量;有傑出才能的下層吏員,不可以地位形貌加以限製。私下見到秘書丞至鱷人型塞,二十一歲,七代相繼,是海內大族,神清氣爽,可用以啟迪中正平和。衛叔寶以玄理遣時的談論,樂彥輔所言名教的樂趣,本已輝映先輩,統率後人。居處沒有灰塵雜物,家中有賜板的書;辭賦清爽新穎,言談玄妙高速;房舍近而人空缺,世事疏而道德親。在丘墟培育隱居之心,台階上席位空設;學校朝廷,萬人翹首以待。豈僅荀令可以想望,李公不死而已呢!實在是學校的絕秘寶貝,治理國家的優秀人才。”授任王味為驃騎從事中郎。

王泰,字仲通,誌長兄慈之子也。慈,齊時曆侍中、吳郡,知名在誌右。泰幼敏悟,年數歲時,祖母集諸孫侄,散棗栗於床上,群兒皆競之,泰獨不取。問其故,對曰:“不取,自當得賜。”由是中表異之。既長,通和溫雅,人不見其喜慍之色。起家為著作郎,不拜,改除秘書郎,遷前將軍、法曹行參軍、司徒東閣祭酒、車騎主簿。
產祖的藩王府邸設立,延聘王味為戶曹掾屬,升為司徒左長史。天監元年,授任太子中庶子,兼驍騎將軍,入宮任侍中。外出任寧朔將軍、中軍長史。又擔任侍中,兼射聲校尉,調任五兵尚書,加授給事中。外出任晉陵太守。征入任吏部尚書,不久兼國子祭酒。王陳是名公之子,年輕時得到美好名聲,等到處於選拔官吏的部門,職責事務井井有條;然而世代尊貴顯赫,和他人多有隔閡,不能留心出身低微的人,眾人頗認為他冷酷無情。升尚書右仆射,不久加授侍中。又升為左仆射,因母親去世離職。複出後任雲麾將軍、吳郡太守。回京任侍中、尚書左仆射,兼國子祭酒。普通四年冬,因急病去世,遣年四十七歲。韶令追贈侍中、中書令、中軍將軍,賜給棺材,禮服一套,衣服一套,錢十萬,布一百匹。謐號為靖。有四個兒子,叫王訓、王丞、王曆、王趕,都仕途順暢顯要。

高祖霸府建,以泰為驃騎功曹史。天監元年,遷秘書丞。齊永元末,後宮火,延燒秘書,圖書散亂殆盡。泰為丞,表校定繕寫,高祖從之。頃之,遷中書侍郎。出為南徐州別駕從事史,居職有能名。複征中書侍郎,敕掌吏部郎事。累遷給事黃門侍郎、員外散騎常侍,並掌吏部如故,俄即真。自過江,吏部郎不複典大選,令史以下,小人求競者輻湊,前後少能稱職。泰為之不通關求,吏先至者即補,不為貴賤請囑易意,天下稱平。累遷為廷尉,司徒左長史。出為明威將軍、新安太守,在郡和理得民心。征為寧遠將軍,安右長史,俄遷侍中。尋為太子庶子、領步兵校尉,複為侍中。仍遷仁威長史、南蘭陵太守,行南康王府、州、國事。王遷職,複為北中郎長史、行豫章王府、州、國事,太守如故。入為都官尚書。泰能接人士,士多懷泰,每願其居選官。頃之,為吏部尚書,衣冠屬望,未及選舉,仍疾,改除散騎常侍、左驍騎將軍,未拜,卒,時年四十五。諡夷子。
玉剴字懷整,幼年聰明機警有見識器量,隱士坦凰看見後而認為他奇特。十三歲時,王陳去世而他哀傷消瘦,到了家人莫識的地步。十六歲,被在塞壟屘召見,對答爽朗透徹。皇帝目送他出去良久,回頭對朱異說:“可以說是宰相之家有宰相了。”增補為國子生,考試為上等,授任秘書郎,調任太子舍人、秘書丞。改任宣城王文學、友、太子中庶子,掌管記錄。不久升為侍中,任命後入宮叩見,直擔舒緩地詢問包壹墮說:“褚彥回多少歲做宰相?”莖墮回答說:“剛遇三十歲。”皇帝說:“現在的王訓,不差於彥回。”

初,泰無子,養兄子祁,晚有子廓。
容貌美觀有風度,善於進退,文章寫得好,是後輩中的領頭人。在太子宮中特別受恩遇禮敬。因病在侍中任上去世,這年二十六歲。追贈本身官職。謐號為溫子。

王份,字季文,琅邪人也。祖僧朗,宋開府儀同三司、元公。父粹,黃門侍郎。份十四而孤,解褐車騎主簿。出為寧遠將軍、始安內史。袁粲之誅,親故無敢視者,份獨往致慟,由是顯名。遷太子中舍人,太尉屬。出為晉安內史。累遷中書侍郎,轉大司農。
玉台字住逼,是王盡長兄玉慈的兒子。王莖,在壹翹時曆任侍中、縣郡太守,名聲在王誌之上。

份兄奐於雍州被誅,奐子肅奔於魏,份自拘請罪,齊世祖知其誠款,喻而遣之。屬肅屢引魏人來侵疆埸,世祖嚐因侍坐,從容謂份曰:“比有北信不?”份斂容對曰:“肅既近忘墳柏,寧遠憶有臣。”帝亦以此亮焉。尋除寧朔將軍、零陵內史。征為黃門侍郎,以父終於此職,固辭不拜,遷秘書監。
王台年幼時聰明有悟性,幾歲時,祖母召集所有孫子侄兒,撒棗子栗子在床上,小孩子都爭相去拿,惟獨玉壺不拿。詢問其中原因,他回答說:“不拿,自然將受到賞賜。”因此同服的兄弟姐妹都另眼看他。成人後,通達平和溫柔雅致。人們看不到他喜怒的神色。出仕為著作郎,不就任,改授秘書郎,調任前將軍法曹行參軍、司徒束合祭酒、車騎主簿。

天監初,除散騎常侍、領步兵校尉、兼起部尚書。高祖嚐於宴席問群臣曰:“朕為有為無?”份對曰:“陛下應萬物為有,體至理為無。”高祖稱善。出為宣城太守,轉吳郡太守,遷寧朔將軍、北中郎豫章王長史、蘭陵太守,行南徐府州事。遷太常卿、太子右率、散騎常侍,侍東宮,除金紫光祿大夫。複為智武將軍、南康王長史,秩中二千石。複入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南徐州大中正,給親信二十人。遷尚書左仆射,尋加侍中。
高祖的藩王府邸建立,任命王泰為驃騎功曹史。天監元年,調任秘書丞。齊永元末年,後宮起火,蔓延燒毀宮中藏書,圖書差不多全部散失雜亂。王泰任秘書丞,上奏表要求加以校訂繕寫,高祖聽從他的建議。不久,調任中書侍郎。外出任畝徐州別駕從事史,任職有能幹的名聲。又征召為中書侍郎,下令掌管吏部郎事務。屢經升遷任給事黃門侍郎,員外散騎常侍,並且照舊掌管吏部郎事務,不久正式擔任。自從渡過長江以來,吏部郎不再掌管大官的選拔,令史以下,小人爭相求取的接連不斷,前後很少有人能夠稱職。王台擔當後不搞關係請托,吏員先到的就任用,不因任何人請托說情而改變意見,天下都稱讚公平。屢經升遷任廷尉,司徒左長史。外出任明威將軍、塞瞳太守,在郡中平和治理得到民心。征入任寧遠將軍,安右長史,不久升為侍中。隨之擔任太子庶子、兼步兵校尉,又擔任侍中。不久調任仁威長史、南蘭陵太守,代理南康王府、州、封國事務。台康王調任職位,王泰又擔任北中郎長史,代理豫章王府、州、封國事務,太守職位照舊。入京擔任都官尚書。王泰能夠接納人士,士人多懷念王泰,常常希望他位居選拔官員的職位。不久,王泰擔任吏部尚書,高門大戶寄希望於他,沒有等到任命官員,王泰便患病,改授散騎常侍、左驍騎將軍。沒就任,去世,這年四十五歲。謐號為夷子。

時修建二郊,份以本官領大匠卿,遷散騎常侍、右光祿大夫,加親信為四十人。遷侍中、特進、左光祿,複以本官監丹陽尹。普通五年三月,卒,時年七十九。詔贈本官,賻錢四十萬,布四百匹,蠟四百斤,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諡胡子。
起初王台沒有兒子,過繼哥哥的兒子王祁,很久以後生下兒子王廓。

長子琳,字孝璋,舉南徐州秀才,釋褐征虜建安王法曹、司徒東閣祭酒,南平王文學。尚義興公主,拜駙馬都尉。累遷中書侍郎,衛軍謝朏長史,員外散騎常侍。出為明威將軍、東陽太守,征司徒左長史。
豔字麩,是曲人。祖父翅,是塞開府儀、丞公。父親王控,官至黃門侍郎。

錫字公嘏,琳之第二子也。幼而警悟,與兄弟受業,至應休散,常獨留不起。年七八歲,猶隨公主入宮,高祖嘉其聰敏,常為朝士說之。精力不倦,致損右目。公主每節其業,為飾居宇。雖童稚之中,一無所好。十二,為國子生。十四,舉清茂,除秘書郎,與範陽張伯緒齊名,俱為太子舍人。丁父憂,居喪盡禮。服闋,除太子洗馬。時昭明尚幼,未與臣僚相接。高祖敕:“太子洗馬王錫、秘書郎張纘,親表英華,朝中髦俊,可以師友事之。”以戚屬封永安侯,除晉安王友,稱疾不行,敕許受詔停都。王冠日,以府僚攝事。
型殳十四歲失去父母,出仕為車騎主簿。外出任寧遠將軍、童瞳內史。盡塞被殺,親戚朋友沒有敢去看的,王儉獨自前往致以哀悼,因此而聞名。調任太子中舍人,太尉掾屬。外出任置塞內史。屢經升遷任中書侍郎,改任大司農。

普通初,魏始連和,使劉善明來聘,敕使中書舍人硃異接之,預宴者皆歸化北人。善明負其才氣,酒酣謂異曰:“南國辯學如中書者幾人?”異對曰:“異所以得接賓宴者,乃分職是司。二國通和,所敦親好;若以才辯相尚,則不容見使。”善明乃曰:“王錫、張纘,北間所聞,雲何可見?”異具啟,敕即使於南苑設宴,錫與張纘、硃異四人而已。善明造席,遍論經史,兼以嘲謔,錫、纘隨方酬對,無所稽疑,未嚐訪彼一事,善明甚相歎挹。佗日謂異曰:“一日見二賢,實副所期,不有君子,安能為國!”
王份的哥哥王奐在雍州被殺,王奐的兒子王肅逃奔到魏國,王份自我囚禁請求治罪,齊世祖知道他依附的誠心,開導他而放他回去。正逢王肅接連帶領魏國軍隊前來侵犯邊境,曾利用王份陪伴的機會,從容地問王份說:“近來有北方的消息嗎?”王份嚴肅地回答說:“王肅既然近忘家族,哪裹還速遠記得有臣下逭個人。”皇帝也因此而信任王份。不久授任寧朔將軍、零陵內史。征入任黃門侍郎,因父親在這個職位上去世,堅決推辭不就任,調任秘書監。

轉中書郎,遷給事黃門侍郎、尚書吏部郎中,時年二十四。謂親友曰:“吾以外戚,謬被時知,多叨人爵,本非其誌;兼比羸病,庶務難擁,安能舍其所好而徇所不能。”乃稱疾不拜。便謝遣胥徒,拒絕賓客,掩扉覃思,室宇蕭然。中大通六年正月,卒,時年三十六。贈侍中,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諡貞子。子泛、湜。
天監初年,授任散騎常侍、領步兵校尉、兼起部尚書。高祖曾在宴席上詢問群臣說:“我是有為呢還是無為呢?”王份回答說:“陛下順應萬物是有為,體會最高境界是無為。”高祖稱讚回答得好。外出任宣城太守,改任吳郡太守,調任寧朔將軍、北中郎豫章王長史、蘭陵太守,代理空徐府州事務。調任太常卿、太子右率、散騎常侍,在束宮侍奉,授任金紫光祿大夫。又擔任智武將軍、南康王長史,品級為中二千石。再入京任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南徐州大中正,賜給親信二十人。升為尚書左仆射,不久加授侍中。

僉字公會,錫第五弟也。八歲丁父憂,哀毀過禮。服闋,召補國子生,祭酒袁昂稱為通理。策高第,除長史兼秘書郎中,曆尚書殿中郎,太子中舍人,與吳郡陸襄對掌東宮管記。出為建安太守。山酋方善、謝稀聚徒依險,屢為民患,僉潛設方略,率眾平之,有詔褒美,頒示州郡。除武威將軍、始興內史,丁所生母憂,固辭不拜。又除寧遠將軍、南康內史,屬盧循作亂,複轉僉為安成內史,以鎮撫之。還除黃門侍郎,尋為安西武陵王長史、蜀郡太守。僉憚岨嶮,固以疾辭,因以黜免。久之,除戎昭將軍、尚書左丞,複補黃門侍郎,遷太子中庶子,掌東宮管記。太清二年十二月,卒,時年四十五。贈侍中,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承聖三年,世祖追詔曰:“賢而不伐曰恭,諡恭子。”
當時修建南北二郊祭壇,王份以本身職位兼任大匠卿,調任散騎常侍、右光祿大夫,加授親信共為四十人。升為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又以本身職位兼丹陽尹。普通五年三月,去世,遣年七十九歲。詔令追贈本來的職位,贈錢四十萬文,布四百匹,蠟四百斤,賜給棺材,禮服一套,衣服一套。謐號為胡子。

張充,字延符,吳郡人。父緒,齊特進、金紫光祿大夫,有名前代。充少時,不持操行,好逸遊。緒嚐請假還吳,始入西郭,值充出獵,左手臂鷹,右手牽狗,遇緒船至,便放絏脫,拜於水次。緒曰:“一身兩役,無乃勞乎?”充跪對曰:“充聞三十而立,今二十九矣,請至來歲而敬易之。”緒曰:“過而能改,顏氏子有焉。”及明年,便修身改節。學不盈載,多所該覽,尤明《老》、《易》,能清言,與從叔稷俱有令譽。
長子王壁,字耋墮,被推舉為直塗業秀才,出仕為征虜建塞王法曹參軍,司徒束合祭酒,塵裏王文學。娶義興公主,被任命為駙馬都尉。屢經升遷為中書侍郎,衛軍謝腦長史,員外散騎常侍。外出任明威將軍、塞鹽太守,征入任司徒左長史。

起家撫軍行參軍,遷太子舍人、尚書殿中郎、武陵王友。時尚書令王儉當朝用事,武帝皆取決焉。武帝嚐欲以充父緒為尚書仆射,訪於儉,儉對曰:“張緒少有清望,誠美選也;然東士比無所執,緒諸子又多薄行,臣謂此宜詳擇。”帝遂止。先是充兄弟皆輕俠,充少時又不護細行,故儉言之。充聞而慍,因與儉書曰:
王錫字公嘏,是王琳的第二個兒子。年幼機警有悟性,和兄弟拜師讀書,到應休息散開時,常常獨自留下不起身。七八歲時,還跟隨公主進宮,高祖嘉許他的聰明敏捷,經常對朝中官員談起他。王錫讀書用精力不顧疲倦,以致損傷右眼。公主時常限製他的學業,為他裝飾住房。雖然是兒童時代,卻沒有一點其他愛好。十二歲時,做國子生。十四歲時,被推舉為秀才,授任秘書郎,和範陽人張伯緒名聲相等,都擔任太子舍人。遇父親去世,服喪恪盡禮儀。服喪期滿,授任太子洗馬。當時昭明太子還幼小,沒有和臣屬相交往。高祖下令:“太子洗馬王錫、秘書郎張纜,是親戚中的精英,朝廷中的良才,可如師友一樣敬奉他們。”因是親戚獲封永安侯,授任晉安王友,推說患病不赴任,直擔下令準許他接受韶命而停留在京城。晉安王行加冠禮的時候,王錫以府中僚屬身份代掌事務。

吳國男子張充致書於琅邪王君侯侍者:頃日路長,愁霖韜晦,涼暑未平,想無虧攝。充幸以魚釣之閑,鐮采之暇,時複以卷軸自娛,逍遙前史。從橫萬古,動默之路多端;紛綸百年,升降之途不一。故以圓行方止,器之異也;金剛水柔,性之別也。善禦性者,不違金水之質;善為器者,不易方圓之用。所以北海掛簪帶之高,河南降璽書之貴。充生平少偶,不以利欲幹懷,三十六年,差得以棲貧自澹。介然之誌,峭聳霜崖;確乎之情,峰橫海岸。彯纓天閣,既謝廊廟之華;綴組雲台,終慚衣冠之秀。所以擯跡江皋,陽狂隴畔者,實由氣岸疏凝,情塗狷隔。獨師懷抱,不見許於俗人;孤秀神崖,每邅回於在世。故君山直上,蹙壓於當年;叔陽夐舉,甚稟乎千載。充所以長群魚鳥,畢影鬆阿。半頃之田,足以輸稅;五畝之宅,樹以桑麻。嘯歌於川澤之間,諷味於澠池之上,泛濫於漁父之遊,偃息於卜居之下。如此而已,充何謝焉。
普通初年,魏國開始聯絡求和,派劉善明前來通問修好,高祖下令派中書舍人朱異接待他,參與宴會的都是歸附的北方人。善明仗恃自己的才氣,飲酒盡興後對朱異說:“南方國家中如中書舍人您這樣雄辯有學問的有幾個人?”朱異回答說:“我之所以得以接待賓客,是履行職責。二國和平交往,所貴重的是親近友好;如果以才華論辯相推崇,我則不當被指派。”善明於是說:“王望、退堂,在北方聽說過,如何可見到他們?”塞昱詳細啟奏,產擔下令當即在盧苑設宴,僅王錫和張纘、朱異四人而已。善明到了席上,遍論經書史籍,同時加以嘲諷戲詰,王錫、張纜依其談論應對,沒有停頓疑難,不曾詢問對方一件事,善明很相歎賞。另一天對朱異說:“一天見到兩位賢人,實在滿足我的期望,沒有君子,怎麼能成為國家!”

若夫驚岩罩日,壯海逢天;竦石崩尋,分危落仞。桂蘭綺靡,叢雜於山幽;鬆柏森陰,相繚於澗曲。元卿於是乎不歸,伯休亦以茲長往。若乃飛竿釣渚,濯足滄洲;獨浪煙霞,高臥風月。悠悠琴酒,岫遠誰來?灼灼文談,空罷方寸。不覺鬱然千裏,路阻江川。每至西風,何嚐不眷?聊因疾隙,略舉諸襟;持此片言,輕枉高聽。
改任中書郎,調任給事黃門侍郎、尚書吏部郎中,這年二十四歲。王錫對親友說:“我因是外戚,受到當今皇上的知遇,蒙受爵位,這本不是我的誌向;加上近來體弱多病,各種事務難以承受,怎麼能舍棄愛好而曲從所不能的事呢?”於是推稱患病不就任。便遣回差役,謝絕賓客,掩門深思,房內寂寥。中大通六年正月,去世,這年三十六歲。追贈侍中,賜給棺材,禮服一套,衣服一套。追贈謐號為貞子。有兒子王泛、王堡。

丈人歲路未強,學優而仕;道佐蒼生,功橫海望。入朝則協長倩之誠,出議則抗仲子之節。可謂盛德維時,孤鬆獨秀者也。素履未詳,斯旅尚眇。茂陵之彥,望冠蓋而長懷;霸山之氓,佇衣車而聳歎。得無惜乎?若鴻裝撰禦,鶴駕軒空,則岸不辭枯,山被其潤。奇禽異羽,或岩際而逢迎;弱霧輕煙,乍林端而奄藹。東都不足奇,南山豈為貴。
王餘字公會,是王錫的第五個弟弟。八歲遇父親去世,哀傷消瘦超過禮儀。服喪期滿,征召補為國子生,祭酒袁昂稱讚他通達事理。考試列在上等,授任長兼秘書郎中,曆任尚書殿中郎,太子中舍人,和吳郡人陸襄輪流掌管束宮文牘。外出任建安太守。山民首領方善、謝稀聚集部眾依仗險要,屢次劫略成為民眾的禍患,王侖暗中設下計謀,率領軍隊平定他們,韶令對王愈加以褒揚,頒布到州郡。授任武威將軍、始興內史,遭生母去世,堅決推辭不就任。又授任寧遠將軍、南康內史,遇循墟作亂,又改任王愈為安成內史,來平定安撫他們。返回授任黃門侍郎,不久擔任安西武陵王長史、蜀郡太守。王倉畏懼險阻,堅決地以患病加以推辭,朝廷因之罷黜他。很久以後,授任戎昭將軍、尚書左丞,又任命為黃門侍郎,調任太子中庶子,掌管東宮文牘。太遣二年十二月,去世,這年四十五歲。追贈侍中,賜給棺材,禮服一套,衣服一套。承聖三年,世祖追加詔令說:“賢明而不自誇為恭,定王餘謐號為恭子。”

充昆西之百姓,岱表之一民。蠶而衣,耕且食,不能事王侯,覓知己,造時人,騁遊說,蓬轉於屠博之間,其歡甚矣。丈人早遇承華,中逢崇禮。肆上之眷,望溢於早辰;鄉下之言,謬延於造次。然舉世皆謂充為狂,充亦何能與諸君道之哉?是以披聞見,掃心胸,述平生,論語默,所以通夢交魂,推衿送抱者,其惟丈人而已。
退立字亙蠟,昱鄧人。父親張鍾,是蠻塑特進、金紫光祿大夫,聞名於前朝。張充年輕時,不秉持操守,喜好安逸遊樂。張緒曾經請假回到昱塑,剛進入西城,遇張充出去打獵,左手架著鷹,右手牽著狗,遇上張鍾的船到達,張充便放下繩索解開袖套,在水邊叩拜。張緒說:“一人而做兩種事,不是太勞累了嗎?”張充跪著回答說:“我聽說三十歲而能自立,現在我二十九歲了,請等到來年再恭敬改變。”張緒說:“有過錯而能改正,顏氏子有這種美德。”到次年,便修養自身改變節操。學習不滿一年,涉覽多種書籍,尤其通曉《老子》、《周易》,能夠清雅地談論玄理,和堂叔張稷都有好名聲。

關山夐隔,書罷莫因,儻遇樵者,妄塵執事。
出仕為撫軍行參軍,調任太子舍人、尚書殿中郎、武陵王友。當時尚書令王儉當權理事,武帝所有事都取決於他的意見。武帝曾經想委任張充的父親張緒為尚書仆射,征求王儉的意見,王儉回答說:“張緒年輕時有清高的聲望,的確是好的人選;然而東方的士人近來不堅持操守,張緒的幾個兒子又多行為輕浮,臣下以為逭事應該認真挑選。”皇帝於是作罷。在遣之前張充兄弟都輕佻任俠,張充年輕時又不顧小節,所以王儉那樣說。張充聽說後感到惱怒,於是給王儉寫信說:吳國百姓張充寫信給琅邪王君侯:近日路途遙遠,久雨陰暗,炎涼不均衡,想來不會虧損攝養。我有幸享以垂釣的閑暇,耕種的空餘,時而以書籍自我娛樂,從前代史冊中浮想聯翩。縱橫於遠古,運動與寂靜的路有很多條;紛擾的一百年,升降的途徑不一樣。所以圓形利於滾動方形益於擱置靜止,是器物用處的不同;金剛強而水柔弱,是品性的差別。善於駕馭品性的,不違背金輿水的本質;善於製作器物的,不改變方與圓的用途。所以北海人掛著高高的簪帶,河南人使高貴的璽書頒發。我生平少交往,不把利益欲望放在心上,三十六年,稍微能以儉約自足。專一的誌向,如峭壁聳立在帶霜的懸崖;不變的情懷,如山峰橫列在海岸邊。在天閣飄動纓帶,已經謝絕朝廷的榮華;在雲台裝飾絲帶,終感慚愧於大族的英才。之所以落跡於江畔,在田間假裝發狂,實在是因氣質懶散而呆板,性情拘謹阻隔。獨自依據心意行事,不受世俗人士的推許;超群出眾於精神境界,時常為世俗生活而周旋不進。所以君山直上九天,在當年受壓抑;叔陽飛升,在一千年前不得誌。我因此長久和魚烏為友,留影在鬆林。半頃的田地,足以交納稅租;五畝的住宅,種上桑麻。在澤之間吹奏歌唱,在澠池之上誦讀品味,在漁父遊動之處泛舟,在房間之下休息。如此而已,我有什麼可致歉的呢。

儉言之武帝,免充官,廢處久之。後為司徒諮議參軍,與琅邪王思遠、同郡陸慧曉等,並為司徒竟陵王賓客。入為中書侍郎,尋轉給事黃門侍郎。明帝作相,以充為鎮軍長史。出為義興太守,為政清靜,民吏便之。尋以母憂去職,服闋,除太子中庶子,遷侍中。義師近次,東昏召百官入宮省,朝士慮禍,或往來酣宴,充獨居侍中省,不出閣。城內既害東昏,百官集西鍾下,召充不至。
高大的山岩罩住太陽,壯闊的海洋擋住蒼天;聳立的石頭一段段地崩裂,高大的懸崖一段段地落下。桂樹蘭花華麗,在幽深的山穀雜亂叢生;鬆樹柏樹陰森,在山澗曲流中互相圍繞。元卿於是不回家,伯休也因此長久離去。揮動魚竿在水邊垂釣,在滄浪的島上洗腳;在雲氣中獨自流浪,在清風明月中高枕而臥。悠遠的琴瑟酒食,山路遙遙有誰來;鮮明的文章言談,徒然疲憊了內心。不覺千裏相隔,路途上滿是川流。每到刮西風時,何曾不眷顧?姑且利用患病的空隙,略微抒發胸懷;用遣隻言片語,輕率地委屈了高人的聽聞。

高祖霸府開,以充為大司馬諮議參軍,遷梁王國郎中令、祠部尚書、領屯騎校尉,轉冠軍將軍、司徒左長史。天監初,除大常卿。尋遷吏部尚書,居選稱為平允。俄為散騎常侍、雲騎將軍。尋除晉陵太守,秩中二千石。征拜散騎常侍、國子祭酒。充長於義理,登堂講說,皇太子以下皆至。時王侯多在學,執經以拜,充朝服而立,不敢當也。轉左衛將軍,祭酒如故。入為尚書仆射,頃之,除雲麾將軍、吳郡太守。下車恤貧老,故舊莫不欣悅。以疾自陳,征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未及還朝,十三年,卒於吳,時年六十六。詔贈侍中、護軍將軍。諡穆子。子最嗣。
大丈夫您年歲不大,學業優異而為官;道義佐助百姓,功勳陳列如隔海相望。入朝則協和長倩的忠誠,出廷議論便具備仲子的節操。可以說是大德維持時政,是如孤獨的鬆柏一樣出眾的人。而我一向履曆不被詳知,這些閱曆還很少。茂陵的英才,望著車乘服飾而長久懷想;霸山的平民,停下車馬而聳肩歎息。能不可惜嗎?至於控禦天鵝,駕黃鶴而淩空,就河岸不離幹枯,山野受到滋潤。奇禽異鳥,有的到山岩邊相迎接;輕微的煙霧,乍現林間而蒸騰。束都不值得珍奇,南山哪能算貴重。

柳惲,字文暢,河東解人也。少有誌行,好學,善尺牘。與陳郡謝[A232]鄰居,[A232]深所友愛。初,宋世有嵇元榮、羊蓋,並善彈琴,雲傳戴安道之法,惲幼從之學,特窮其妙。齊竟陵王聞而引之,以為法曹行參軍,雅被賞狎。王嚐置酒後園,有晉相謝安鳴琴在側,以授惲,惲彈為雅弄。子良曰:“卿巧越嵇心,妙臻羊體,良質美手,信在今辰。豈止當世稱奇,足可追蹤古烈。”累遷太子洗馬,父憂去官。服闋,試守鄱陽相,聽吏屬,得盡三年喪禮,署之文教,百姓稱焉。還除驃騎從事中郎。
我是昆山西麵的百姓,岱山外的一介平民。養蠶而穿衣,耕種而進食,不能夠侍奉王侯,尋找知己,造訪當代官員,奔馳遊說,蓬頭來往於屠夫賭徒之間,歡快極了。大丈夫您早先遇上承華,後來遇上崇禮。無尚的器重,使您早年聲望橫溢;鄉下人的言論,則因倉促問謬誤綿延。然而一世的人都說我為顛狂,我也如何能和各位君子論說呢?所以披露見聞,敞開心胸,敘述生平,談論出處,之所以溝通夢境交往魂魄,推誠以言,衹是因大丈夫您而已。

高祖至京邑,惲候謁石頭,以為冠軍將軍、征東府司馬。時東昏未平,士猶苦戰,惲上箋陳便宜,請城平之日,先收圖籍,及遵漢祖寬大愛民之義,高祖從之。會蕭穎胄薨於江陵,使惲西上迎和帝,仍除給事黃門侍郎,領步兵校尉,遷相國右司馬。天監元年,除長史、兼侍中,與仆射沈約等共定新律。
關口山路阻隔,寫完無法送上,倘若遇上打柴的人,冀盼送呈管事的人。

惲立行貞素,以貴公子早有令名,少工篇什。始為詩曰:“亭皋本葉下,隴首秋雲飛。”琅邪王元長見而嗟賞,因書齋壁。至是預曲宴,必被詔賦詩。嚐奉和高祖《登景陽樓》中篇雲:“太液滄波起,長楊高樹秋。翠華承漢遠,雕輦逐風遊。”深為高祖所美。當時鹹共稱傳。
王儉報告給墮,免除垂直的官職,廢黜了很長時間。後來擔任司徒諮議參軍,和琅邪人王墨逗、同郡人陸慧曉等,都是司徒直墮王的賓客。入京擔任中書侍郎,不久改任給事黃門侍郎。

惲善奕棋,帝每敕侍坐,仍令定棋譜,第其優劣。二年,出為吳興太守。六年。征為散騎常侍,遷左民尚書。八年,除持節、都督廣、交、桂、越四州諸軍事、仁武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征為秘書監,領左軍將軍。複為吳興太守六年,為政清靜,民吏懷之。於郡感疾,自陳解任,父老千餘人拜表陳請,事未施行。天監十六年,卒,時年五十三。贈侍中、中護軍。
明帝做宰相,任命張充為鎮軍長史。外出任羞璺太守,行政清明而奉行無為而治,民眾官吏感到便利。不久因母親去世離職,服喪期滿,授任太子中庶子,升侍中。

惲既善琴,嚐以今聲轉棄古法,乃著《清調論》,具有條流。
起義軍隊停駐在京城附近時,束昏侯召集百官進入宮省,朝廷官員擔心禍患,有的來往酣飲歡宴,亟童獨自住在侍中省,不出閥門。城內害死束昏侯,百官聚集在西鍾下,召喚張充而不到場。

少子偃,字彥遊。年十二引見。詔問讀何書,對曰《尚書》。又曰:“有何美句?”對曰:“德惟善政,政在養民。”眾鹹異之。詔尚長城公主,拜駙馬都尉,都亭侯,太子舍人,洗馬,廬陵、鄱陽內史。大寶元年,卒。
直擔的藩王府邸建立,任命張充為大司馬諮議參軍,調任延國郎中令、祠部尚書、兼屯騎校尉,改任冠軍將軍、司徒左長史。天監初年,授任太常卿。不久調任吏部尚書,處於選拔官吏的部門有公平的稱譽。不久擔任散騎常侍、雲騎將軍。繼而授任置墮太守,品級為中二千石。征入任散騎常侍、國子祭酒。張充擅長義理,登堂講授,皇太子以下都到來。當時王侯多在學校中,手執經書叩拜,張充穿著公服而站立,不敢接受。改任左衛將軍,祭酒照舊。召入任尚書仆射,不久,授任雲麾將軍、吳郡太守。到任便撫恤貧困老人,舊日朋友無不歡欣喜悅。因患病自己陳述要求,被征入任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沒來得及回到朝廷,天監十三年,在吳郡去世,這年六十六歲。詔令追贈侍中、護軍將軍。謐號為穆子。兒子張最繼嗣。

蔡撙,字景節,濟陽考城人。父興宗,宋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有重名前代。撙少方雅退默,與兄寅俱知名。選補國子生,舉高第,為司徒法曹行參軍。齊左衛將軍王儉高選府僚,以撙為主簿。累遷建安王文學,司徒主簿、左西屬。明帝為鎮軍將軍,引為從事中郎,遷中書侍郎,中軍長史,給事黃門侍郎。丁母憂,廬於墓側。齊末多難,服闋,因居墓所。除太子中庶子,太尉長史,並不就。梁台建,為侍中,遷臨海太守,坐公事左遷太子中庶子。複為侍中,吳興太守。
踅嶼字主蝗,是鯉遜人。年輕時有誌向節操,愛好學習,擅長寫文牘。和建郡人比鄰而居,邀遭對他深加友愛。

天監九年,宣城郡吏吳承伯挾祅道聚眾攻宣城,殺太守硃僧勇。因轉屠旁縣,逾山寇吳興,所過皆殘破,眾有二萬,奄襲郡城。東道不習兵革,吏民恇擾奔散,並請撙避之。撙堅守不動,募勇敢固郡。承伯盡銳攻撙,撙命眾出拒,戰於門,應手摧破,臨陣斬承伯,餘黨悉平。加信武將軍。征度支尚書,遷中書令。複為信武將軍、晉陵太守。還,除通直散騎常侍、國子祭酒。遷吏部尚書,居選,弘簡有名稱。又為侍中,領秘書監,轉中書令,侍中如故。普通二年,出為宣毅將軍、吳郡太守。四年,卒,時年五十七。追贈侍中、金紫光祿大夫、宣惠將軍。諡康子。
當初,塞世有嵇元榮、圭蓋,都善於彈琴,說是傳承戴安道的師法,塹噓自幼跟他們學,極盡彈奏的妙趣。蠻竟陵王聽說後召喚他,任用為法曹行參軍,塹嶼很受賞識親近。竟陵王曾在後園設酒席,有置朝宰相謝圭彈過的琴在旁邊,授予柳憚,柳憚彈出雅致的曲調。子良說:“你的精巧超越嵇元榮的心,玄妙達到羊蓋的法式,優良的質地美妙的手法,的確都出現在今天。豈祇是當代可稱奇異,足以能追蹤古代名人。”屢經升遷任太子洗馬,因父親去世離職。服喪期滿,試任鄱陽相,他準許吏員可服完三年的喪禮,代理當地的文教事物,百姓稱讚。回京授任驃騎從事中郎。

子彥熙,曆官中書郎,宣城內史。
高祖到達京城,柳憚到石頭城迎候拜見,被任命為冠軍將軍、征東府司馬。當時東昏侯還沒平定,士兵還在苦戰,柳憚上書陳述應做的事,請求在城池平定的時候,先收取圖書文籍,以及遵循漠高祖寬宏大量愛護民眾的義理,高祖聽從他的建議。遇蕭穎胄在江陵逝世,派柳伡西上去迎接和帝,隨之授任給事黃門侍郎,兼步兵校尉,調任相國右司馬。天監元年,授任長兼侍中,和仆射沈約等人共同製定新的法律。

江蒨,字彥標,濟陽考城人。曾祖湛,宋左光祿、儀同三司;父斅,齊太常卿:並有重名於前世。
柳憚做人品行貞潔樸素,在貴公之子中很早有好名聲,年輕時工於詩賦。開始寫詩說:“河流湖沼木葉下,隴山之首秋雲飛。”琅邪人王元長見到後嗟歎讚賞,因之書寫在書房牆壁上。到現在參與樂曲宴會,柳憚必受詔賦詩。曾經奉命和高祖《登景陽樓》的中篇說:“太液滄茫波浪起,長楊高樹已見秋。皇上儀仗承漢代,雕鏤車輛隨風遊。”深受高祖的讚美。當時都共同稱讚傳揚。

蒨幼聰警,讀書過目便能諷誦。選為國子生,通《尚書》,舉高第。起家秘書郎,累遷司徒東閣祭酒、廬陵王主簿。居父憂以孝聞,廬於墓側,明帝敕遣齊仗二十人防墓所。服闋,除太子洗馬,累遷司徒左南屬,太子中舍人,秘書丞。出為建安內史,視事期月,義師下次江州,遣寧朔將軍劉諓之為郡,蒨帥吏民據郡拒之。及建康城平,蒨坐禁錮。俄被原,起為後軍臨川王外兵參軍。累遷臨川王友,中書侍郎,太子家令,黃門侍郎,領南兗州大中正。遷太子中庶子,中正如故。轉中權始興王長史。出為伏波將軍、晉安內史。在政清約,務在寬惠,吏民便之。詔征為寧朔將軍、南康王長史,行府、州、國事。頃之,遷太尉臨川王長史,轉尚書吏部郎,右將軍。
柳憚善於下棋,皇帝經常下令他陪伴,又命他確定棋譜,評定高下。二年,外出任吳興太守。六年,征入任散騎常侍,調任左民尚書。八年,授任持節、都督廣交桂越四州諸軍事、仁武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征入任秘書監,兼左軍將軍。又擔任吳興太守六年,行政清明奉行無為而治,民眾官吏懷念他。在郡中患病,自己陳述要求解除職位,父老一千多人上奏表請求他留任,事情沒有施行。天監十六年,去世,這年五十三歲。追贈侍中、中護軍。

蒨方雅有風格。仆射徐勉以權重自遇,在位者並宿士敬之,惟蒨及王規與抗禮,不為之屈。勉因蒨門客翟景為第七兒繇求蒨女婚,蒨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由此與勉有忤。除散騎常侍,不拜。是時勉又為子求蒨弟葺及王泰女,二人並拒之。葺為吏部郎,坐杖曹中幹免官,泰以疾假出宅,乃遷散騎常侍,皆勉意也。初,天監六年,詔以侍中、常侍並侍帷幄,分門下二局入集書,其官品視侍中,而非華胄所悅,故勉斥泰為之。蒨尋遷司徒左長史。
塹惶已然善於彈琴,曾經用當時聲調轉而拋棄古代法式,於是寫作《清調論》,列有條例。

初,王泰出閣,高祖謂勉雲:“江蒨資曆,應居選部。”勉對曰:“蒨有眼患,又不悉人物。”高祖乃止。遷光祿大夫。大通元年,卒,時年五十三。詔贈本官。諡肅子。
小兒子柳偃,字彥遊。十二歲時被召見。皇帝問他讀什麼書,他回答說是《尚書》。又問他說:“有什麼好句子?”他回答說:“德行衹為美好的政治,政治在於養育民眾。”眾人都對他感到驚異。詔令他娶長城公主,任命他為駙馬都尉,都亭侯,太子舍人,洗馬,廬陵、鄱陽內史。大寶元年,去世。

蒨好學,尤悉朝儀故事,撰《江左遺典》三十卷,未就,卒。文集十五卷。
蔡撙字景節,濟陽考城人。父親興宗,是宋朝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在前代有大名聲。

子紑、經,在《孝行傳》。
蔡撙年輕時正直儒雅謙退冷靜,和哥哥蔡寅都聞名。被挑選補為國子生,考試在上等,擔任司徒法曹行參軍。齊左衛將軍王儉嚴格挑選府中僚屬,委任蔡撙為主簿。屢經升遷任建安王文學,司徒主簿、左西屬。明帝擔任鎮軍將軍時,延聘為從事中郎,調任中書侍郎,中軍長史,給事黃門侍郎。遇母親去世,在墓旁搭棚子居住守喪。齊末禍難多,服喪期滿,便住在墓地。授任太子中庶子,太尉長史,都不就任。梁朝台閣建立,蔡撙擔任侍中,調任臨海太守,因公事獲罪貶降為太子中庶子。又擔任侍中,吳興太守。

史臣曰:王氏自姬姓已降,及乎秦漢,繼有英哲。洎東晉王茂弘經綸江左,時人方之管仲。其後蟬冕交映,台袞相襲,勒名帝籍,慶流子孫,斯為盛族矣。王瞻等承藉茲基,國華是貴,子有才行,可得而稱。張充少不持操,晚乃折節,在於典選,實號廉平。柳惲以多藝稱,蔡撙以方雅著,江蒨以風格顯,俱為梁室名士焉。
玉監九年,宣城郡吏員吳承伯倚仗妖道聚集徒眾攻打宣城,殺死太守朱僧勇,隨之轉而屠減周圍的縣,越山侵犯吳興,所經過之處都毀滅破壞,軍隊有二萬人,偷襲郡城。東方的人不熟悉戰事,官吏民眾畏懼紛擾而四散逃奔,都請蔡撙躲避。蔡撙堅決守衛不動搖,招募勇敢的人加固郡城。承伯用盡精銳兵士攻打蔡撙,蔡撙命令軍隊出城抵禦,在城門交戰,一交手就打敗承伯,在軍陣中斬殺承伯,殘餘黨羽全部平定。被加授信武將軍。征召任度支尚書,調任中書令。又為信武將軍、晉陵太守。返回朝廷授任通直散騎常侍、國子祭酒。調任吏部尚書,任職選拔官吏的部門,寬宏簡易有名聲。又擔任侍中,兼秘書監,改任中書令,侍中照舊。普通二年,外出任宣毅將軍、吳郡太守。四年,去世,這年五十七歲。追贈為侍中、金紫光祿大夫、宣惠將軍。謐號為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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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姚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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