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獻王昌南康湣王曇朗子方泰方慶
衡陽獻王陳昌,字敬業,是高祖的第六個兒子。梁朝太清末年,高祖南征李賁,命令陳昌與宣後隨沈恪回還吳興。到高祖向東討伐侯景,陳呂與宣後、世祖同被侯景囚禁。、侯景被平定,陳昌被封為長城國世子、吳興太守,其時十六歲。
衡陽獻王昌,字敬業,高祖第六子也。梁太清末,高祖南征李賁,命昌與宣後隨沈恪還吳興。及高祖東討侯景,昌與宣後、世祖並為景所囚。景平,拜長城國世子、吳興太守,時年十六。
陳昌容貌魁偉英俊,神情秀朗,性格文雅,聰明善辯,明於政事。高祖派陳郡謝哲、濟陽蔡景曆輔助陳昌治郡,又派吳郡杜之偉教授陳昌經書.陳昌讀書一遍便能背誦,義理明曉,剖析清晰如流。不久陳呂與高宗同往荊州,梁元帝封他為員外散騎常侍。荊州陷落,陳昌又同高宗一起遷到關右,西魏因為高祖的緣故,對他們很有禮節。
昌容貌偉麗,神情秀朗,雅性聰辯,明習政事。高祖遣陳郡謝哲、濟陽蔡景曆輔昌為郡,又遣吳郡杜之偉授昌以經書。昌讀書一覽便誦,明於義理,剖析如流。尋與高宗俱往荊州,梁元帝除員外散騎常侍。荊州陷,又與高宗俱遷關右,西魏以高祖故,甚禮之。
高祖登位,多次派人請高宗和陳呂,北周人答應了卻沒派遣,到高祖崩,才派遣他們。此時王繼在渡程中間作梗,速旦不得還,住在寶墮。平定王琳後,天嘉元年二月,陳昌從安陸出發,由魚山渡紅,其時巴陵王麓逸等率領百宮上表奏道:臣等聽說,王子連城守衛,這是隆周的大軌,封王侯建藩國,這是有漢的宏規,由此占卜預測傳國世數的長久,實際要靠邢、街之國,國運皇靈的長久,實在要依賴河、楚之地。陛下您神道光大,聖德欽明,道如月高,德與造化同。往昔王業剛開始,天子舉步正艱難,您參與奉行權力謀劃,匡合天下義烈之士,外舉以威略,內定以神武,此乃大禹之跡的再度廣大,是大大庇護百姓的功績。到聖武去世,朝廷軍隊遠出,皇子遠隔,繼業者沒歸,社稷宗室發生危機,大權旁落不言而喻。不久驛車傳言回返,由公卿定策,繼承皇基,光昭大運,民心一致舉奉您,使帝王之廟能安寧,後來之人複蘇,又在此日,物情天意,便分明可求。王琳背逆天命,逃脫誅殺年久,如今他連結犬羊之輩,乘河流之利縱行橫暴,船旗布成野陣,綿延江岸,蔽滿陸地,而士兵疲累,百姓困乏,軍實空虛,內外騷動,陣營藩籬不牢固。於是您勤政事於當朝,涉流而授軍律,蒼兕之軍出發,長蛇自然剪除,四方廓清,八方乎定,雄圖遠舉,仁聲遠播,德化所至,如風吹草伏,故而陛下您的功比禹大,您的道勝過堯,豈止社稷大業靠您得以安定,而且黎民百姓也靠您得以生存。
高祖即位,頻遣使請高宗及昌,周人許之而未遣,及高祖崩,乃遣之。是時王琳梗於中流,昌未得還,居於安陸。王琳平後,天嘉元年二月,昌發自安陸,由魯山濟江,而巴陵王蕭沇等率百僚上表曰:
第六皇弟陳昌,近來以少壯之年出為人質,為敵寇所掌握,地處偏遠而又重隔關山,回返無由。陛下既有深厚的天倫之愛,又常具深切的克讓胸懷。臣等以為大德必定無私,定有大公之心,豈能因循匹夫常情,而忘了王業大計。應該遵照前代章法,效遵朝廷典禮,像周代、漠代那樣,分封賢能皇戚。翅史地處形勝,控製河山地,是保衛城池可寄之地,不是親屬不宜居此,應賜封塹、墅地區,並尊崇徽號服飾。臣等參議,宜任命速旦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湘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湘州牧,並封他為衡陽塑迗,邑五千戶,加給皂輪三望車,後部鼓吹一部,班劍二十人。啟奏可奉行。
臣聞宗子維城,隆周之懋軌,封建籓屏,有漢之弘規,是以卜世斯永,式資邢、衛,鼎命靈長,實賴河、楚。伏惟陛下神猷光大,聖德欽明,道高日月,德侔造化。往者王業惟始,天步方艱,參奉權謨,匡合義烈,威略外舉,神武內定,故以再康禹跡,大庇生民者矣。及聖武升遐,王師遠次,皇嗣夐隔,繼業靡歸,宗祧危殆,綴旒非喻。既而傳車言反,公卿定策,纂我洪基,光昭景運,民心有奉,園寢克寧,後來其蘇,複在茲日,物情天意,皎然可求。王琳逆命,逋誅歲久,今者連結犬羊,乘流縱釁,舟旗野陣,綿江蔽陸,兵疲民弊,杼軸用空,中外騷然,蕃籬罔固。乃旰食當朝,憑流授律,蒼兕既馳,長蛇自翦,廓清四表,澄滌八紘,雄圖遐舉,仁聲遠暢,德化所覃,風行草偃,故以功深於微禹,道大於惟堯,豈直社稷用寧,斯乃黔黎是賴。
皇帝下詔“可以”。三月建旦入境,韶令主書舍人沿道迎接。丙子日,渡江,到中流時船壞,速旦溺水而薨。
第六皇弟昌,近以妙年出質,提契寇手,偏隔關徼,旋踵末由。陛下天倫之愛既深,克讓之懷常切。伏以大德無私,至公有在,豈得徇匹夫之恒情,忘王業之大計。憲章故實,式遵典禮,欽若姬、漢,建樹賢戚。湘中地維形勝,控帶川阜,捍城之寄,匪親勿居,宜啟服衡、疑,兼崇徽飾。臣等參議,以昌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湘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湘州牧,封衡陽郡王,邑五千戶,加給皁輪三望車,後部鼓吹一部,班劍二十人。啟可奉行。
四月庚寅日,棺材運到京城,皇帝親自出宮吊喪哭泣。於是下韶書道:“光寵之章所以要嘉獎德行,禮儀之數所以要尊崇親屬,造乃是曆代的通行規矩,一直是的代材王的法令典章。新封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湘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湘州牧衡陽王陳呂,明哲為身,如玉早秀,內具孝敬之心,外顯聰敏睿智。梁末艱難之時,宗室社稷傾顛,西京淪陷,他身陷關、隴之地。到皇業初步奠基時,外族番邦違逆天命,聘問之路中斷,音訊中介不通,看那征兆,恐怕事態難以改變。現在由於各位共同努力,多難已平定,驛車可輕易進入外城,不必再假旁道.北周朝廷誠意繼續修好,讓陳昌駕車歸來,早晨很高興聽說此消息,眾人到黃昏仍為此欣悅、卻小料酬報之言成為空話,小曾有輔仁之麥,人已故,困窮尚在,突然薨損,倍增人傷悼之情.滓門亭發喪的悲慟空在,恒岫山切膚之痛不。丁追念,靜默思之,心如刀割。應隆重舉行人典,以協善道町贈封侍中、假黃鐵、都督,呻諸軍事、太宰、揚州牧.賜給束園溫明秘器,九旒鑾韜,黃厙纛,武賁班劍白人,輥鯨車,前後部羽葆鼓吹,葬送的禮儀,一律依照漢束乎憲卉豫章文韃王的老規矩仍然派遣人司空持節迎護喪由,大鴻臚羽衛為副,殯送所需物品,隨用全部辦齊。”縊號為獻、陳昌無廣,世祖命第廠伯信為繼承入。
詔曰“可”。三月入境,詔令主書舍人緣道迎接。丙子,濟江,於中流船壞,以溺薨。
南康湣王曇朗,高祖同母弟忠壯王休先的兒子。休先少年豪爽人方,有大誌,梁簡文在東宮時,他深被賞識。太清年中,接納侯景後,在北方有軍事行動,便派休先招募千餘人,授以文德主帥之職,不久休先去世。高祖據有天卜時,每稱道休先說:“此弟如尚在,河洛之地不足以平定。”梁敬帝登位,追贈休先為侍中、使持節、驃騎將軍、南徐州刺史,封為武康縣公,食邑一千戶。高祖受憚,迫贈侍中、車騎大將軍、司徒,封為南塵郡王,食邑二幹戶,謐號為忠壯。
四月庚寅,喪柩至京師,上親出臨哭。乃下詔曰:“夫寵章所以嘉德,禮數所以崇親,乃曆代之通規,固前王之令典。新除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湘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湘州牧衡陽王昌,明哲在躬,珪璋早秀,孝敬內湛,聰睿外宣。梁季艱虞,宗社顛墜,西京淪覆,陷身關隴。及鼎業初基,外蕃逆命,聘問斯阻,音介莫通,睠彼機橋,將鄰烏白。今者群公戮力,多難廓清,輕傳入郛,無勞假道。周朝敦其繼好,驂駕歸來,欣此朝聞,庶歡昏定。報施徒語,曾莫輔仁,人之雲亡,殄悴斯在,奄焉薨殞,倍增傷悼。津門之慟空在,恒岫之切不追,靜言念之,心焉如割。宜隆懋典,以協徽猷。可贈侍中、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宰、揚州牧。給東園溫明秘器,九旒鑾輅,黃屋左纛,武賁班劍百人,轀輬車,前後部羽葆鼓吹。葬送之儀,一依漢東平憲王、齊豫章文獻王故事。仍遣大司空持節迎護喪事,大鴻臚副其羽衛,殯送所須,隨由備辦。”諡曰獻。無子,世祖以第七皇子伯信為嗣。
曇翅少年時成為孤兒,特別為高祖所喜愛,寵愛超過自己的幾個兒子。曇朗有膽力,善於安撫控製.平定侯景後,曇朗初任著作佐郎。高祖北渡江,包圍廣陵,宿預人東方光據鄉樹立義旗。於是高祖派曇朗與杜僧明從淮水進入泅水響應奔赴。北齊援兵大批來到,曇朗與僧明築起堡壘抵抗.不久奉命率軍返回,以宿預義軍三萬家渡江。高祖殺王僧辯,留曇朗鎮守京口,知留府事。紹泰元年,封曇朗中書侍郎,監南徐州。
南康湣王曇朗,高祖母弟忠壯王休先之子也。休先少倜儻有大誌,梁簡文之在東宮,深被知遇。太清中既納侯景,有事北方,乃使休先召募得千餘人,授文德主帥,頃之卒。高祖之有天下也,每稱休先曰:“此弟若存,河、洛不足定也。”梁敬帝即位,追贈侍中、使持節、驃騎將軍、南徐州刺史,封武康縣公,邑一千戶。高祖受禪,追贈侍中、車騎大將軍、司徒,封南康郡王,邑二千戶,諡曰忠壯。
紹泰二年,徐嗣徽、任約引北齊軍攻逼京城,不久請和,齊軍要求以高祖的子侄作為人質。此時四方州郡多未賓服,京城又虛弱,為使糧運不斷,在朝文武百官都願與齊講和,高祖很為難,但難於違背眾議,於是隻好對朝廷百官說:“我錯輔王室,而使蠻夷之邦欺淩華夏,我不能平定消滅他們,無處逃脫罪責。今在位諸位賢臣,且希望平息兵戈,與齊和好,以安定邊疆,如我違背大家的意願,你們必定說我是憐惜自己的子侄,現我決意派曇朗,棄他於敵軍庭之中。但齊人不講信譽,曾伺隙而騷亂不止,認為我軍軟弱,必將背棄盟約。假如齊軍攻來,諸位務必為我奮力而戰。”高祖擔心曇朗害怕此行,或會逃奔東道,於是親自率領騎兵到京迎接他,到曇朗回到京城,仍然派人將他送到齊軍作為人質。
曇朗少孤,尤為高祖所愛,寵逾諸子。有膽力,善綏禦。侯景平後,起家為著作佐郎。高祖北濟江,圍廣陵,宿預人東方光據鄉建義,乃遣曇朗與杜僧明自淮入泗應赴之。齊援大至,曇朗與僧明築壘抗禦。尋奉命班師,以宿預義軍三萬家濟江。高祖誅王僧辯,留曇朗鎮京口,知留府事。紹泰元年,除中書侍郎,監南徐州。
齊軍果然背棄盟約,又派蕭軌等人隨嗣徽渡紅,直擔同他們交戰,大敗了他們,俘虜了蕭軌、東方老等人。變人請求割讓土地並送馬、牛以贖人,高祖不答應。到蕭軌等人被處死,齊人也將曇朗害死在晉陽,當時曇朗二十八歲。此時已與齊斷絕,高祖並不知道此事。高祖登位,仍以曇朗襲封為南康郡王,奉忠壯王祀,禮秩一律同皇子。天嘉二年,齊人重新結好,方知道曇朗已死。世祖下詔說:“追念前人依禮盡哀,抑或聽聞於前代誥詞。南康王曇朗,明哲大親,維屬蕃邦,為人質入於北齊,以此解了一時之難。皇運兆興,他卻未獲回返,長言企望,令人日夜不忘。王壇使者始來,凶問聽到,令人追懷痛悼,倍增常情,實應隆重禮數,以光大恒常之序。可追贈侍中、安束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途州刺史,謐號為壁。”於是派兼郎中令隨聘使絲墮蓬、劉魎翅迎接曇塑靈柩,在玉台三年春到京城。
二年,徐嗣徽、任約引齊寇攻逼京邑,尋而請和,求高祖子侄為質。時四方州郡並多未賓,京都虛弱,糧運不斷,在朝文武鹹願與齊和親,高祖難之,而重違眾議,乃言於朝曰:“孤謬輔王室,而使蠻夷猾夏,不能戡殄,何所逃責。今在位諸賢,且欲息肩偃武,與齊和好,以靜邊疆,若違眾議,必謂孤惜子侄,今決遣曇朗,棄之寇庭。且齊人無信,窺窬不已,謂我浸弱,必當背盟。齊寇若來,諸君須為孤力鬥也。”高祖慮曇朗憚行,或奔竄東道,乃自率步騎往京口迎之,以曇朗還京師,仍使為質於齊。
當初,曇朗沒作人質去齊前,生有方泰、方慶兩子。到將去齊,帶二妾隨從,在北方又生了兩子方華、方曠,他們也同時得以回還。
齊果背約,複遣蕭軌等隨嗣徽渡江,高祖與戰,大破之,虜蕭軌、東方老等。齊人請割地並入馬牛以贖之,高祖不許。及軌等誅,齊人亦害曇朗於晉陽,時年二十八。是時既與齊絕,弗之知也。高祖踐祚,猶以曇朗襲封南康郡王,奉忠壯王祀,禮秩一同皇子。天嘉二年,齊人結好,方始知之。世祖詔曰:“夫追遠慎終,抑聞前誥。南康王曇朗,明哲懋親,蕃維是屬,入質北齊,用紓時難。皇運兆興,未獲旋反,永言跂予,日夜不忘。齊使始至,凶問奄及,追懷痛悼,兼倍常情,宜隆寵數,以光恒序。可贈侍中、安東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徐州刺史,諡曰湣。”乃遣兼郎中令隨聘使江德藻、劉師知迎曇朗喪柩,以三年春至都。
方泰少年粗獷,常與一些惡少群聚,遊蕩無度,世祖因南康王的緣故,特別寬容他。天嘉元年,世祖下詔說:“南康王曇朗,出而被隔在北齊,回返之日不測,國廟剛修,奠祭須有主持,可以讓曇朗長子方泰為南康世子,繼承南康王。”後聽說曇朗薨,於是方泰襲爵為南康嗣王。不久為仁威將軍、丹陽尹,置佐史。太建四年,改任使持節,都督廣、衡、交、越、成、定、明、新、合、羅、德、宜、黃、利、安、建、石、崖十八州諸軍事,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方泰為政殘暴,被有司所奏,罷免官職。不久又起用為仁威將軍,置佐史。太建六年,授持節、都督豫章郡諸軍事、豫章內史。在郡期間,方泰不管民事,任滿之際,屢次放縱軍隊打家劫舍,又縱火焚燒房屋,強行暴掠,驅趕搜捕富人,征取財富賄賂。更替時間到,又滯留不還。回到京都,被詔封為宗正卿,將軍、佐史仍如舊。還未曾拜官,即被禦史中丞宗元饒所彈劾,免去官職,以王的身份回還府第。
初,曇朗未質於齊,生子方泰、方慶。及將適齊,以二妾自隨,在北又生兩子:方華、方曠,亦同得還。
太建十一年,方泰起為寧遠將軍,直殿省。不久加封散騎常侍,量置佐史。遣年八月,高宗駕臨大壯觀,要大閱兵,命都督任忠率領步兵騎兵十萬人,列陣於玄武湖,命都督陳景率領樓艦五百,出於瓜步江,高宗登上玄武門觀看,並宴請群臣一同觀看。同時駕臨樂遊苑,設絲竹音樂會。又重臨大壯觀,召集眾軍重振軍旅而回還。此時方泰應該隨從,但他啟奏稱母親有疾病,不出行,而與亡命之徒楊鍾期等二十人,穿民服到民間去,奸淫人妻,被州府所捕。又率人抗拒,打傷禁司官,被有司奏告。高宗大怒,將方泰下獄。方泰起初衹承認行淫,不承認抗拒毆打禁司官,高宗說不承認就施行測刑,方泰便投入上奏行列招認。於是兼禦史中丞徐君敷上奏說:“臣聽說,王者的心,不會因為要將物私有而致使其漏網,治國的根本,不會為申明自己有慈心而使法律委屈。我以為南康王陳方泰宗屬關係雖遠,還有幸托為親戚,偵梘揭發不成,可共治帝王之績。聖上您寬宏他懺悔過往,允許他錄用,那麼後妃之宮將要寄予切切之心,宮中警衛恐怕會變空。哪有宮門早晨開啟,皇家玉車拂曉出行而禁止行人,百官馳行,千隊人馬並進,陳方泰卻害怕翼從的勞苦,妄稱侍奉母疾而請假?反而戴高冠於淇水之上,穿盛服於桑中之地,臣子的過失,莫此為大,宜聽從禦史彈劾的奏章,允許置於刑部。臣等以為,請依照事實,解除方泰所任官職,下交宗正,削掉爵土。臣謹以禦史彈劾奏章上奏。”高宗同意他的上奏。不久又恢複方泰原官爵。禎明初年,方泰改任侍中,將軍照舊。
方泰少粗獷,與諸惡少年群聚,遊逸無度,世祖以南康王故,特寬貰之。天嘉元年,詔曰:“南康王曇朗,出隔齊庭,反身莫測,國廟方修,奠饗須主,可以長男方泰為南康世子,嗣南康王。”後聞曇朗薨,於是襲爵南康嗣王。尋為仁威將軍、丹陽尹,置佐史。太建四年,遷使持節、都督廣、衡、交、越、成、定、明、新、合、羅、德、宜、黃、利、安、建、石、崖十九州諸軍事、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為政殘暴,為有司所奏,免官。尋起為仁威將軍,置佐史。六年,授持節、都督豫章郡諸軍事、豫章內史。在郡不修民事,秩滿之際,屢放部曲為劫,又縱火延燒邑居,因行暴掠,驅錄富人,征求財賄。代至,又淹留不還。至都,詔以為宗正卿,將軍、佐史如故。未拜,為禦史中丞宗元饒所劾,免官,以王還第。
禎明三年,隋軍渡江,方泰與忠武將軍南豫州刺史樊猛、左衛將軍蔣元遜率領水軍於白下,往來斷阻江路。隋派行軍元帥、長史高預率領船艦逆流阻擋,樊猛與蔣元遜都投降了,方泰手下將士紛紛離散,於是棄船而逃。到台城陷落,方泰與後主一同入關。隋大業年中,方泰為掖縣令。
十一年,起為寧遠將軍,直殿省。尋加散騎常侍,量置佐史。其年八月,高宗幸大壯觀,因大閱武,命都督任忠領步騎十萬,陳於玄武湖,都督陳景領樓艦五百,出於瓜步江,高宗登玄武門觀,宴群臣以觀之。因幸樂遊苑,設絲竹會。仍重幸大壯觀,集眾軍振旅而還。是時方泰當從,啟稱所生母疾,不行,因與亡命楊鍾期等二十人,微服往民間,淫人妻,為州所錄。又率人仗抗拒,傷禁司,為有司所奏。上大怒,下方泰獄。方泰初但承行淫,不承拒格禁司,上曰不承則上刑,方泰乃投列承引。於是兼禦史中丞徐君敷奏曰:“臣聞王者之心,匪漏網而私物,至治之本,無屈法而申慈。謹案南康王陳方泰宗屬雖遠,幸托葭莩,刺舉莫成,共治罕績。聖上弘以悔往,許其錄用,宮闈寄切,宿衛是屍。豈有金門旦啟,玉輿曉蹕,百司馳騖,千隊騰驤,憚此翼從之勞,亡興晨昏之請?翻以危冠淇上,袨服桑中,臣子之諐,莫斯為大,宜從霜簡,允置秋官。臣等參議,請依見事,解方泰所居官,下宗正削爵土。謹以白簡奏聞。”上可其奏。尋複本官爵。禎明初,遷侍中,將軍如故。
方慶少年時清純機警,涉獵書傳。到年長時,有才幹謀略。天嘉年中,被封為臨汝縣侯。不久為給事中、太子洗馬,權兼宗正卿,直殿省。太建九年,出為輕車將軍、假節、都督定州諸軍事、定州刺史。任期滿,又為散騎常侍,兼宗正卿。至德二年,進號智武將軍、武州刺史。當初,廣州刺史馬靖久居嶺表,大得人心,兵馬強盛,朝廷懷疑他。到此時,以方慶為仁威將軍、廣州刺史,派兵襲擊馬靖。馬靖被殺,方慶進號宣毅將軍。方慶性格清靜謹慎,很得民心。至德四年,進號雲麾將軍。
三年,隋師濟江,方泰與忠武將軍南豫州刺史樊猛、左衛將軍蔣元遜領水軍於白下,往來斷遏江路。隋遣行軍元帥、長史高熲領船艦溯流當之,猛及元遜並降,方泰所部將士離散,乃棄船走。及台城陷,與後主俱入關。隋大業中為掖令。
禎明三年,隋軍渡江,束衡州刺史王勇派高州刺史戴智烈率五百騎兵迎接方慶,欲讓他承製總督征討諸軍事。此時隋行軍總管韋洸統率兵馬過嶺,宣讀隋文帝諭令道:“如嶺南平定,留王勇與豐州刺史鄭萬頃仍任舊職。”方慶聽說,恐怕王勇出賣自己,便不從,率兵抗拒戴智烈。戴塹烈與友慶交戰,打敗了他,斬友慶於盧業,並俘虜了方慶的妻子。
方慶少清警,涉獵書傳。及長,有幹略。天嘉中,封臨汝縣侯。尋為給事中、太子洗馬,權兼宗正卿,直殿省。太建九年,出為輕車將軍、假節、都督定州諸軍事、定州刺史。秩滿,又為散騎常侍,兼宗正卿。至德二年,進號智武將軍、武州刺史。初,廣州刺史馬靖久居嶺表,大得人心,士馬強盛,朝廷疑之。至是以方慶為仁威將軍、廣州刺史,以兵襲靖。靖誅,進號宣毅將軍。方慶性清謹,甚得民和。四年,進號雲麾將軍。
王勇,太建年中為晉陵太守,在職時有能幹之名。方慶襲擊馬靖時,朝廷任命王勇為超武將軍、束衡州刺史,領始興內史,以壯方慶聲勢。馬靖被殺,王勇因功封龍陽縣子。到隋軍臨江,下詔授王勇使持節、光勝將軍、總督衡廣交桂武等二十四州諸軍事、平越中郎將,並入京救援。到京城失陷,王勇便移書管內,征兵據守,使他同產弟鄧嵩率兵五千,安頓於嶺上。又派人迎接方慶,想假此為名,自己執掌兵權。到方慶敗北,俘虜他的妻子,沒收他的資產,分別賞給了將帥們。又命令手下將領王仲宣、曾孝武迎接西衡州刺史衡陽王偵籃,值信恐懼,逃奔到遣,被曾孝武追殺了。此時,童逃兵已上嶺,豐業刺史鄭萬頃占據州地不接受王堊召請,而直鑾女子巡舉兵響應墮軍,攻陷了旁郡,王勇無計可施,祇好率兵投降。行往荊州,半路上患病而亡,隋追贈他大將軍、宋州刺史,歸仁縣公。
禎明三年,隋師濟江東衡州刺史王勇遣高州刺史戴智烈將五百騎迎方慶,欲令承製總督征討諸軍事。是時隋行軍總管韋洸帥兵度嶺,宣隋文帝敕雲:“若嶺南平定,留勇與豊州刺史鄭萬頃且依舊職。”方慶聞之,恐勇賣己,乃不從,率兵以拒智烈。智烈與戰,敗之,斬方慶於廣州,虜其妻子。
鄭萬頃,苤屋人,鑿旦業刺史叁眯的同族兄弟之子。父親鄞曼,梁代末年入北魏。鄭萬頃通達而有才幹,北周武帝時為司城大夫,出為溫蛆刺史。至壟年中,與司馬消難同來投奔。不久被封為散騎常侍、昭武將軍、豐州刺史。在州內很有惠政,官民均奏請為他立碑,皇帝下韶允許。
王勇,太建中為晉陵太守,在職有能名。方慶之襲馬靖也,朝廷以勇為超武將軍、東衡州刺史,領始興內史,以為方慶聲勢。靖誅,以功封龍陽縣子。及隋軍臨江,詔授勇使持節、光勝將軍、總督衡、廣、交、桂、武等二十四州諸軍事、平越中郎將,仍入援。會京城陷、勇因移檄管內,征兵據守,使其同產弟鄧暠將兵五千,頓於嶺上。又遣使迎方慶,欲假以為名,而自執兵要。及方慶敗績,虜其妻子,收其貲產,分賞將帥。又令其將王仲宣、曾孝武迎西衡州刺史衡陽王伯信,伯信懼,奔於清遠郡,孝武追殺之。是時韋洸兵已上嶺,豊州刺史鄭萬頃據州不受勇召,而高梁女子洗氏舉兵以應隋軍,攻陷傍郡,勇計無所出,乃以其眾降。行至荊州,道病卒,隋贈大將軍、宋州刺史,歸仁縣公。
當初,鄭萬頃在周,深受鷹塞壹賞識,到鷹塞童登位,他常想回還北方。王勇殺方慶時,鄭萬頃便率州兵抗拒王勇,派人從小道投降隋軍。他被封為上儀同,不久便亡故。
鄭萬頃,滎陽人,梁司州刺史紹叔之族子也。父旻,梁末入魏。萬頃通達有材幹,周武帝時為司城大夫,出為溫州刺史。至德中,與司馬消難來奔。尋拜散騎常侍、昭武將軍、豊州刺史。在州甚有惠政,吏民表請立碑,詔許焉。
史臣曰:獻王、湣王兩人,聯係著朝廷,或有愛子的親近,或有兄弟之子的寵愛,但事態變化機會受阻,無緣駕馭皇室車馬,有隔於喜慶之El,最終早逝。可悲啊!
初,萬頃之在周,深被隋文帝知遇,及隋文踐祚,常思還北。及王勇之殺方慶,萬頃乃率州兵拒勇,遣使由間道降於隋軍。拜上儀同,尋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