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符二年、夏永安二年春正月,河東官軍謀取西平府,拒之於藏才山。
嵬名阿埋等至中國獻計,請以三萬人取靈州。於是河東統製張世永令副將折可大領人馬入界,抵藏才山。夏兵迎戰,可大兵不得進。
複因遼使至延議事。
初,夏人至邊,每言已於遼國乞和。嗣聞遼使蕭彥昭至中國,因遣使如延,雲欲議事。哲宗詔經略司麵諭邊吏:“如有文字,密錄泰報,不得擅接,但雲已申保安軍指揮奏聽朝旨。”
遼殺夏主母梁氏。
乾順年已成立,梁氏專恣,不許主國事。遼主素惡之,故請援輒不應,及表辭怨慢,遣人至國,鴆殺梁氏,命乾順視國政。乾順不敢違,遣首領移勿乜齎宥州牒至延,稱“國母於本月二十日薨”。已令大使令遜嵬名濟、副使謨程田快庸詣闕赴告,並附謝罪表狀。令遜、謨程,皆蕃官名也。哲宗令保安軍卻勿受。
按:梁氏專政窮兵,日與中國為仇,罪誠大矣,然非遼之所得殺也。《春秋》齊人殺哀薑,君子非之,況梁氏非薑氏比。乾順幸母之死,以為利,其尚有人理哉?書曰“遼殺夏主母”,交罪之也。
二月,為遼人攻拔思母部。
拔思母部,遼國西南招討使所轄。大宋末,與達裏底部頻為遼難,殺四捷軍都監特抹等。左金吾衛上將軍蕭阿魯帶擊降之,已而複叛,遼屢討不悛,命乾順舉兵伐之。
大首領結訛遇以兵扼歸漢人於神堆,與延將張誠等戰,不勝。
乾順以中國並建城寨,數遭掩擊,部族離散,歸漢者益眾,令結訛遇率數萬眾於神堆及波濟立、魯遜埋諸險要駐營扼之。延鈐轄張誠、劉安自星勒泊、烏延川襲山,斬四千級,降四百餘人,訛遇大敗還。
南路都統軍嵬名律令遺書熙河,請修貢。
蕃部嵬名密齎律令書入熙河,稱夏國欲再遣使乞修貢。經略使孫路上其書,哲宗以擅接夏國文字降路官,以書還使者。
三月,遼遣使為請和,銀州鈐轄令王皆保以兵掠府州。
乾順遣使訃告及修貢俱不納,用嵬名濟等謀,使人至遼國請之。遼主遣簽書樞密院事蕭德崇、禮部尚書李儼入獻玉帶,持書為夏解和,略曰:“粵維夏台,實為藩輔。累承尚主,迭受封王。近歲以來,連表馳奏,稱南兵之大舉,入西界以深圖,懇求救援之師,用濟攻伐之難。理當依允,事貴解和。蓋遼之於宋,情重祖孫;夏之於遼,義隆甥舅,必欲兩全於保合,豈知一失於綏誠?而況於彼慶曆、元豐中,曾有披聞,皆為止退。寧謂輒違先旨,仍事遠征。倘蔽議以無從,慮造端而有自;則於信誓,諒係謀維?與其小不忍而窮兵,民罹困敝,曷若大為防而善計,世享太平。特戒使軺,敢達誠素。”哲宗命中書舍人郭知章持書報曰:“惟西夏之小邦,實本朝之藩輔。曲加封植,俾獲安全。雖與北嚐有婚姻之親,而在南全居臣子之分。含容既久,變詐多端。爰自累歲以來,無複事上之禮。賜以金繒而不已,加之封爵而愈驕,殺掠吏民,圍犯城邑。推原罪惡,在所討除。聊飭邊防,預修武備,據守要害,控扼奔衝。輒於去歲之冬,複驅竭國之眾,來攻近塞,凡涉兩旬,自取死傷,數以萬計。糧盡力屈,眾潰宵歸。更為詭誕之辭,妄求拯救之力,狡獪之甚,於此可知。采聽之餘,固應洞曉。必謂深加沮抑,乃煩曲為勸和。示以華緘,將之聘幣。禮雖形於原意,事實異於前聞。緬料雅懷,殊非得已,顧於信誓,殊不相關。惟昔興宗,致書仁祖,諭協力蕩平之意,深同謀外禦之情,致欲全除,使無噍類。謂有稽於一舉,誠無益於兩朝。祖宗貽謀,斯為善矣。子孫繼誌,其可忘諸?今者詳味縟辭,有所未諭,輒違先旨,諒不在茲。如克念夫前徽,當益敦乎大信,相期固守,傳示無窮。矧彼夏人,自知困蹙,哀祈請命,屢叩邊關。已戒封疆之臣,密察情偽之狀。倘或徒為空語,陰蓄奸謀,暫示柔伏之形,終懷窺伺之誌,則決須討伐,難議矜容。若果出至誠,深悔前罪,所言可信,聽命無違,即當徐度所宜,開以自新之路。載惟聰聽,必諒悃衷。”使者甫出境,乾順令令王皆保出兵,突入府州境,殺掠人民,與知州折克行戰,被擒。
按:周氏《發明》謂:“是役也,遼有恤鄰之誼。”故《續綱目》以書“人予之”。夫夏於遼、宋中間屢造兵端,然宋常為敵,而遼時為援。故夏兵勝,則遼乘之以肆要求;夏勢衰,則遼因之以示排解。雖救難恤鄰,《春秋》賢之,而遼之此舉,則未必然也。觀於玉帶之禮方將,鈐轄之師旋出,不必遼人明知其計,已令宋人難以為情。況乎德崇入境,遼亦宿兵北道。時集賢殿修撰張近知瀛州,請出秦甲以伐其謀。兩國之狡,概可見矣。
附:李氏《長編》:三月丁巳,呂惠卿言討蕩西界魯遜埋勒等處,脅降。蕃戶王固稱係夏衙頭,服事小大王。王差往宥州統領處使充走馬。此事不見《宋史》,且“小大王”《夏國傳》亦無考。
夏四月,誅嵬保沒、結訛遇等,遣使入告。
初,國中用事臣嵬名阿吳死,仁多保忠等皆統軍在外,嵬保沒與訛遇日勸梁氏開邊。及遼使解和,嵬名濟等勸乾順遣大使嵬名布移聿介入告哀,且謝罪。哲宗令擒二人入獻,即與收接表章。乾順乃以梁氏死歸罪二人,殺之。遣蕃部昌哥遇至順寧寨告其事,且雲:“已差大首領慶瑭嵬名科逋、磋邁花結香來計會。今國主恭順,乞朝廷早賜收接。”慶瑭、磋邁,皆蕃官名也。
五月,蘭會正鈐轄革瓦娘內附。
以所部孳畜及部落子隴登等入降,授內殿崇班,賜銀、絹、錢各三百。
毀延路烽台。
經略司遣兵追,不及。
六月,複遣使齎牒詣延告哀。
使人兩至延,朝議固卻其表,無以示收納意,令保安軍移牒諭之。乾順遣首領德明雅逋木攀至順寧寨,但有告哀公牒,無謝罪表狀。寨主李子明詰問,使言:“舊例先送告哀牒,然後差使副齎表狀赴闕。”子明以與前議不合,申經略司呂惠卿以聞,哲宗命再牒宥州諭之。
秋七月,赤羊川首領賞羅訛乞內投,監軍訛勃羅追之,敗沒。
賞羅訛乞遣所屬納木乞僧報欲歸漢。知環州種樸以兵迎之,並其家屬百五十餘口,孳畜五千。會勃羅巡視野寨,率千餘騎追擊,為樸所敗,勃羅及首領淚丁訛遇、劄實等被擒。
八月,熙河軍入界,首領仁多洗忠被殺。
洗忠,仁多保忠弟。熙河遣硬探人入界。洗忠挺身鬥,被殺。夏眾出援,奪其屍而回。
遣眾圍南宗堡。
初,西蕃阿裏骨死,其子瞎征殘暴嗜殺,部曲離貳。洮州安撫使王瞻率兵取其地,瞎征眾潰,遂自青唐入降。大酋心牟欽氈與董氈妻契丹公主、阿裏骨妻夏國公主迎董氈疏族溪巴溫入青唐,立木征子攏拶為主。假夏國公主書請援,乾順遣兵五千餘人攻南宗堡。王瞻以熙河蕃兵擊之,乃退。
九月,遣使上謝罪表,以兵入鎮戎軍,殺供奉官陳告等。
宥州移牒雲:“人使未獲赴闕,恐有疑阻。又諸路修築城寨、擄掠人口未已,乞即止絕。”哲宗以前寇熙河,牒詞不遜,令卻使進討。已,有夏國近上首領賞移兀報言:“衙頭密謀,若事急,則納土北歸遼國矣。”朝議未定,乾順又令宥州牒言,欲以母遺留物入獻執政,謂其不忘恭順,乞與收接表狀。於是,謝罪使得見於崇政殿,上表曰:“伏念臣國起禍之基,由祖母之世,蓋大臣專僭竊之事,故中國興吊伐之師。因曠日以尋戈,致彌年而造隙。尋當衝幼,繼襲弓裘。未任國政之繁難,又受慈親之裁製。始則凶舅擅其命,頓生釁端;繼複奸臣固其權,妄行兵戰。致貽上怒,更用窮征。久絕歲幣之常儀,頓削祖宗之故地。咎有所屬,理尚可伸。今母氏薨殂,奸人誅竄,故得因馳哀使,附上謝章,矧惟前咎之所由,蒙睿聰之已察。亦或孤臣之是累,冀寶慈之垂矜。特納赤誠,許修前約。念赦西陲之敝國,得反政之初;願追列祖之前猷,賜曲全之造。俾通常貢,獲紹先盟,則質之神靈,更無於背德,而竭乎忠藎,永用於尊王。”哲宗賜詔曰:“省所上表,前情具悉。爾國久曆年所,屢啟兵端。迨爾母氏,複聽奸謀,擾我疆場,毒及黎庶。天討有罪,義何可容。今凶黨殲除,爾既親事,而能抗章引慝,冀得自新。朕喜爾改圖,姑從矜貸。已指揮諸路經略使,令各據巡綽所至,明立界至,並約束城寨官兵:如西人不來侵犯,即不得出兵過界。爾亦當嚴戒緣邊首領,毋得滋擾邊境。”未幾,乾順遣騎二千餘出浮圖岔,犯鎮戎軍,陳告與差使李戭迎戰,殺之。
閏九月,統軍仁多保忠率兵助西蕃圍湟州,不克。
王瞻擊降攏拶,以邈川為湟州,青唐為鄯州,二城距興、靈止二百裏,南有講珠、羅羅二城與湟州北阿訛城相接。羌酋心牟欽氈、羅結聚數千人圍湟州,遣使數輩乞師。乾順使保忠及達摩等三監軍兵十萬助之,先斷炳靈寺橋,燒星章峽棧道,四麵急攻。分兵破南宗堡,獲守將劉文,驅至城濠,謂總管王湣曰:“吾所欲,城與地耳。第以城歸吾,當舍汝。”湣謂文曰:“為吾語夏人,天子俾吾守城,能殺我,城可得也。”攻圍十六日,湣守益堅。保忠令於南城集薪數萬,將焚門。會諸將苗履、姚雄、李忠傑各率所部赴援,戰於青唐危,煙塵亙天,夏人不知多少,惶遽渡湟水還,鈐轄嵬名移遇被獲。
冬十月,移牒延,請申約束。
初,宥州牒延,請遣使進誓表。中國以湟州之役不肯收接,回牒詰犯塞之故。至是複牒延,言已約束首領,不得更犯漢界。
遣使如遼謝。
以中國許和故也。
十一月,進誓表。
乾順遣令能嵬名濟進奉禦馬,上表謝恩,略曰:“臣國不幸,時多遇凶,兩經母黨之擅權,累為奸人之竊命。頻生邊患,頗虧事大之儀;增怒上心,用張吊民之伐。因削世封之故地,又罷歲賜之舊規。釁隙既深,理訴難達。昨幸上天之,假聖朝之威,凶黨伏誅,稚躬反政。故得遐馳懇奏,陳前咎之所歸;乞紹先盟,果淵衷之俯納。蒙頒詔而申諭,俾貢誓以輸誠。備冒隆恩,實增慶躍。臣仰符聖諭,直陳誓言。願傾一心,修臣職以無怠;庶斯百世,述貢儀而益虔。飭疆吏永絕爭端,誡國人恒遵聖化。若違茲約,則咎凶再降;倘背此盟,則基緒非延。所有諸路緣邊界至,已恭依詔旨施行。本國亦於漢界以外側近各安立卓望,並寨子去處,更其舊行條例,並約束事節,一依慶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詔施行。”哲宗遣使以銀器、衣著各五百匹、兩賜之,答詔曰:“爾以凶黨造謀,數幹邊吏,而能悔過請命,祈紹先盟。念茲種人,亦吾赤子,措之安靜,乃副朕心。嘉爾自新,俯從厥誌,爾無爽約,朕不食言。所當顯諭國人,永遵信誓。除疆界並依已降旨,以諸路人馬巡綽所至立界堠之處為界,兼邈川、青唐已係納土歸順,各有舊來界至,今來並係漢界。及本處部族有逃叛入夏者,即係漢人。並其餘應約束事件,一依慶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詔施行。自今以後,恩禮、恩賜並如舊例。”
十二月,遣使乞賀正旦。
先保安軍牒言,誓表內“誡國人”下一字犯真宗皇帝廟諱。乾順遣使謝罪,旦乞遵例賀正。使人並言:“國主效順,皆大首領嵬名濟輔導之力。今賀正屆期,濟勸國主遣使貢奉,因誓詔未至,不敢遽進。”
元符三年、夏永安三年春正月,西蕃以南宗堡來附,不受。
南宗,北控夏國,南接星章峽,西連宗哥城,形勢天險。自羅結叛,諸堡殘破。及官軍出,羌眾潰散,諸城鹹即歸順,獨南宗負固不下,姚雄、苗履屢攻不克。羌人請附夏國,乾順不受,惟假兵數百戍之。
秋七月,遣使奠慰。
初,夏使入朝,預牒邊臣除館以待,及為境上之議,故為此去彼來,牽製勞苦,每違期日。吏部侍郎陳堯叟請戒邊臣:如違期不至,則勿複應。自後不複敢違。是時,聞哲宗崩,即遣使入吊並奠慰。
八月,入賀即位。
使人與遼使蕭穆同見,並賜燕加禮而還。
冬十月,遣使入貢。
時中國貶奸臣章等,使人入見,賜賚甚厚。
十一月,請婚於遼。
乾順以梁氏之死,恐遼國見疑,益思自結,故以尚主請。遼主不許。
宋徽宗建中靖國元年、夏貞觀元年春二月,遼使來告哀。
道宗喪也。
夏四月,遣使如遼奠慰。
乾順遣禦史中丞蘇愈如遼,時與高麗使並至。愈禮節嫻雅,館伴耶律德倫特重焉。
五月,進助山陵。
葬欽聖憲肅皇太後、欽慈皇太後於永裕陵,乾順遣使獻物助工。
秋八月,始建國學。
自曩霄創建蕃學,國中由蕃學進者諸州多至數百人,而漢學日壞。士皆尚氣矜,鮮廉恥,甘罹文網,乾順患之。禦史中丞薛元禮上言:“士人之行,莫大乎孝廉;經國之模,莫重於儒學。昔元魏開基,周、齊繼統,無不尊行儒教,崇尚《詩》、《書》,蓋西北之遺風,不可以立教化也。景宗以神武建號,製蕃字以為程文,立蕃學以造人士,緣時正需才,故就其所長以收其用。今承平日久,而士不興行,良由文教不明,漢學不重,則民樂貪頑之習,士無砥礪之心。董子所謂‘不素養士而欲求賢,譬猶不琢玉而求文采也’,可得乎?”於是乾順命於蕃學外特建國學,置教授,設弟子員三百,立養賢務以廩食之。
按:夏自元昊製蕃書、立蕃學,變本而加厲之,數世以來,未之改也。乾順聽元禮之言,建學崇儒,設弟子員以儲人材,立養賢務以給廩餼,有其舉之莫敢廢也,較諒祚之用漢禮、求賜書,不更有進耶?
冬十一月,遣使如遼,賀即位。
天祚嗣位已十月,賀使始至。館伴傳遼主命,責之。
恤仁多洗忠家。
洗忠戰沒熙河,子幼未授職,仁多保忠請之,乾順先命以廩祿賜其家。
崇寧元年、夏貞觀二年春二月,與河西軍節度使趙懷德結婚。
懷德即攏拶。中國以羌人久亂,王瞻等不能定,議棄鄯、湟,賜攏拶姓名曰“趙懷德”,授河西軍節度使,其弟邦辟勿丁瓦曰“懷義”,同知鄯、湟二州事。乾順見西蕃恢複故土,重申姻好,許以宗室女妻懷德。
夏六月,複遣使如遼請婚。
乾順使殿前太尉李至忠、秘書監梁世顯如遼貢獻請婚。遼主問乾順為人,至忠對曰:“秉性英明,處事謹慎,守成令主也。”遼主善其對,命徐議之。
附:《遼史·天祚紀》:乾統二年夏六月壬子,李乾順為宋所攻,遣李造福、田若水求援。考《宋史·徽宗紀》,是年無用兵西夏事。
秋八月,築沿邊堡寨。
國中素少城寨,乾順仿中國製,於東北沿邊多樹寨柵。延路以聞,朝議舉兵牽製。知秦州何常爭之,兵不出。
冬十月,淚丁訛遇自環州還。
初,訛勃羅被擒,以信號與種樸,令招其家人及其所部,並諭訛遇降,訛遇不可。囚之土室中三年,至是賂守者,得脫還。乾順嘉其不屈,擢為監軍使,使守赤羊川。
崇寧二年、夏貞觀三年春二月,逢臥佛寺於甘州。
乾順自母梁氏卒,輒供佛,為母祈福。甘州僧法淨於故張掖縣西南甘浚山下,夜望有光,掘之,得古佛三,皆臥像也。獻於乾順,乾順令建寺供之,賜額“臥佛”。
三月,羌人圍鄯州,河西軍節度使趙懷德請援。
羌人多羅巴奉角廝羅裔溪賒羅撒,謀殺懷德以複國,舉數萬眾圍鄯州。懷德遣使至夏國請兵,乾順遣仁多保忠帥兵援之。兵未至,多羅巴三子皆善戰,懷德力不支,棄州奔河南。
夏五月,複乞婚於遼。
遼主許之。
附:《遼史·天祚紀》:乾統三年冬十月庚申,夏國複遣使求援。考是時,夏與宋尚未交兵,不知何以求援。《宋史·夏國傳》不載。
秋九月,封弟察哥為晉國王。
察哥,乾順庶弟。雄毅多權略,引弓二石餘,射洞重甲。嚐偕仁多保忠援羅結,兵敗,前迫湟水,不得渡。察哥持弩拒之,一發中苗履副將,宋兵退,乃免。任都統軍,鎮衙頭,建議言:“自古行師,步騎並利。國家用‘鐵鷂子’以馳騁平原,用‘步跋子’以逐險山穀,然一遇‘陌刀法’,鐵騎難施;若值‘神臂弓’,步奚自潰。蓋可以守常,不可以禦變也。夫兵在審機,法貴善變。羌部弓弱矢短,技射不精。今宜選蕃、漢壯勇,教以強弩,兼以摽牌,平居則帶弓而鋤,臨戎則分番而進。以我國之短,易中國之長,如此則無敵於天下矣。”乾順是其策,封晉國王,使掌兵政。
冬十二月,入賀正旦。
使臣田守義朝賀畢,就館燕。時中國謀伐夏,館伴呂約試探虛實,守義正色曰:“如君所言,豈使臣分事耶?”約愧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