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興下帙二。
起建炎元年五月一日庚寅,盡五日甲午。
中興記曰:初命滕康草赦文或詆斥圍城士大夫有憤怒意上命耿延禧改定以進。且雲:圍城士大夫一切不問眾服上有大度真寬仁聖主矣。。
朱勝非南都翊戴記曰:上幸南京登極勝非建言受命中興宜築壇行禮北望二聖寅受寶冊乃即帝位因治壇於府東偏五月朔上登壇受寶改元建炎請以中興受命名壇載於登極典詔可之。
遺史曰:初上在相州也。閏月十四日夜夢淵聖令盡解所服袍帶而以自所服者賜之望日上語延禧世則群臣不敢對先是太上皇帝將禪位解所服緋衣玉帶賜淵聖既上出使河北淵聖。又解以贐行上在河北懷衛諸州申狀皆為靖王或為康王,或以紀年之號兩當之至是始悟靖之為文立十二月也。蓋淵聖立十二月而上建大元帥府遂即帝位也。。
黃潛善中書侍郎汪伯彥同知樞密院事即日押付都堂治事。
黃潛善製曰:中書政事之本一新萬化之原賢者邦。
家之基茂建百王之典朕紹膺鴻緒綏禦庶邦炎正中微國步孔棘興衰撥亂坐收三傑之功舍爵策勳進陟五臣之位具官某器識沈毅而足以任天下之重學問淵博而足以識古今之全蚤服采於禁塗浸宣勞於外屏胡塵(改作邊烽)侵犯都邑震驚纏氛祲於九重接腥膻(改作幹戈)於萬裏立轅門而左袒倡義旅以南征間關百難獨見鬆柏後凋之操險夷一致遂成桑榆不負之勳是用蔽於僉言擢升右省式慰沃心之望益惇大政之元爾惟丕命其承迪以先王之典予其克邁乃訓永奠烝民之生益懋遠猷以對休命。
汪伯彥製曰:朕惟列聖儲休千齡累洽軍政隳壞將帥惰驕胡寇(改作強敵)長驅京邑震擾博延群臣之議人莫與能檄召天下之兵士無鬥誌卒罹變故幾至阽危肆疇佐命之功共濟經邦之業具官某學貫千載知出萬夫沈謀有先物之幾居簡得鎮時之望參華延閣出總藩符屬時訪落之謀實預扶衰之義肇開幕府爰整師幹豐邑故人莫重蕭曹之冠雲:台諸將獨高寇鄧之勳是用順考僉言蔽自朕誌擢司兵柄進貳機庭幹茲心膂之憂實賴股肱之舊勝殘去殺期臻奠枕之安保大定功共享銷兵之福往承茂渥永底丕平(舊校雲:黃汪二製俱孫覿撰見鴻慶集)。
遺史曰:中興之初黃潛善汪伯彥首為執政智者必知二人無進攻之誌矣。。
二日辛卯上乾進皇帝為孝慈淵聖皇帝。
禦劄敕內外文武臣寮等朕比以乘輿播越宗廟阽危迫於師言勉紹大業居軫晨昏之戀載深手足之懷恭惟乾龍皇帝聰明憲天節儉由性子育加於庶彙色養逮於兩宮金人內侵四郊多壘乃遣單車之使欲邀龍德之臨代親而行即日命駕繼以編戶困於金繒複再屈於虜(改作虜)營欲為民而請命沈幾淵識外晦內明時方艱虞聖以遵養溥率萬邦之望瞻瞻八駿之歸雖道妙無名豈形容之可及惟德施罔極顧遵奉之敢忘爰舉徽稱用昭盛烈乾龍皇帝宜上尊號曰:孝慈淵聖皇帝乃令所司擇日奉上冊寶應合行典禮禮官即速討率以聞。
遺史曰:初淵聖即位以四月十三日誕辰為乾龍節蓋乾坤之乾也。詔到四方州郡有讀為乾濕之乾者雖一字有兩音然乾濕之乾貼龍字非美意識者以為不祥(刪雖一至此二十三字)。
元祐皇後為元祐太後。
禦劄敕內外文武臣寮等朕惟德盛者報必隆屬尊者禮宜備古之彝訓國有故常元祐皇後製行徽柔宅心虛靜蚤儷極於永泰久慕道於瑤華庚辰並後之文已嚐誕告丙午複號之旨未及布宣比者戎(改作敵)騎內侵都城失守方二聖之遷播屬百辟之抗言還禦宮闈暫臨庶務洞達機事之變深惟宗社之安踵遣使軺敦諭至意逮此纘圖之日亟頒歸政之書功加於時舉協於義是用參稽眾誌奉上尊稱冀茂對於休胡以永綏於壽祉元祐皇後冊為元祐太後仍令所司擇日奉上冊寶一應合行典禮禮官疾速討論以聞。
元帥府限十日結局。
大元帥府應一行將佐官吏卒伍自河北京東扈衛有勞較優劣等第來上當與推賞。
詔責李邦彥等。
詔曰:作事貴於謀始自古不能去兵苟乖此道亂所由興李邦彥等皆靖康主和議之臣或料敵失宜自成懦弱之勢或過聽誤事複忘備禦之方用起兵端以誤國計孝慈淵聖皇帝勤政宵旰庶圖治安謀臣既未能慎初武服固難於善後興言及此罰其可逃其李邦彥吳敏蔡懋李梲宇文虛中鄭望之李鄭已下三省別行竄責播告中外鹹使聞知。
詔修國政(案後所載詔文與此不合當有脫誤)。
詔曰:朕遭家不競二聖播遷單孑一身義不得死三事大夫群黎百姓戴宋惟舊用歸屬於眇躬朕欲身先士卒北首赴難鹹曰:宗廟之重不可一日乏祀。且將攝德國政竢時複辟則。又曰:天下之大不可三月無君遜避無從百辟複至蓋祖宗德澤在人固。若膠漆天其或者崇降咎災以警懼我宋是用思憲祖宗之舊仰承天意庶或悔過以輯甯我邦家賚及赤子嗚呼惟孝弟可以動天惟憂勤可以成務惟恭儉可以富民惟兢慎可以保國惟大公可以悅人惟至仁可以安眾惟來讜論屏側言可以達聰惟近正人遠寵幸可以成德惟守大信可以規遠圖惟有常德可以立武事不弛不擾始終如一夙夜惕勵式禳不祥,庶幾降鑒俾複我父母兄弟宗族朕將規複舊章不以手筆廢朝典不以內侍典兵權容受直言雖有失當不加以罪謹聽斷除苟撓抑末作去浮靡斥聲樂之奉絕遊獵之荒非奉典禮尚方無飾繡繪非急繕治大匠無營土木非軍功無異賞非戎備無僝工弗。
利於眾雖衣服飲食皆可廢有宜於國雖赴湯蹈火皆可為斷之必行無或有二尚慮群臣狃於故習有以祥瑞奏聞褒頌功德浸於道諛諱惡隱過務在蒙蔽大臣蔽賢有舉非實台諫司慝有言非公凡此之屬必殺母赦朕臨禦之始德意未孕於上下用伸播告以敷朕心茲言不食鹹聽母忽。
諸路勤王之兵皆至行在。
諸路勤王兵至行在,於是王德初撥隸劉光世為右軍將官。
郭京走至襄陽統製官張思政會兵擒而殺之。
初郭京自京城奔走沿海稱撒豆為兵撒草為馬假幻惑眾取兵二月至襄陽有三千餘下寨於海子頭京居於洞山寺欲冊立宗室為帝製置使錢蓋西京總管王襄及統製張思政等止之不從會有自京城逃遁來者具說京以妖術誤國京城不守思政乘間會諸項兵襲京囚之至是欲以京赴行在半途為李孝忠所襲思政就轎以槍刺殺之。
三日壬辰以張邦昌為太傅同安郡王五日一赴都堂參議事。
汪伯彥建炎時政記曰:是日早朝上謂黃潛善汪伯彥曰:何以處邦昌潛善曰:邦昌僭稱名號罪在不貸為金人所逼肋念其不得已而從權金人既退專遣潘謹燾奏書繼遣謝克家歸寶璽。又迎請隆祐太後歸於宮闈退居東府駿奔來朝惟陛下睿斷處分如何上曰:朕嚐與邦昌同奉使軍前小心畏慎不幸逢此禍變雖不能死以盡節然遭變行權緣此宗廟不隳社稷不壞一城生靈獲全肝腦金人才退齎書赴愬歸寶來朝朕既貸其初欲馭以王爵異時金人有詞使邦昌以實具書報之曰:舉國之人不忘趙氏退不旋踵而天下勤王之兵皆左袒歸宋故邦昌恐懼不待問罪幸保首領而反籍於朕使金人知天人之歸出於自然卿等以謂如何潛善伯彥同對臣等謹奉以施行故有是命。
命黃潛善等募忠信能專對之士奉使金國。
除作國書外命張邦昌更作金人書早遣使人以行。
宗澤徽猷閣待製知襄陽府耿延禧董耘高世則宮觀兼侍讀黃潛厚戶部侍郎梁陽祖長一智猷閣待製淮南江浙荊湖製置發運使兼提領措置茶鹽楊淵王起之秦百祥並除郎官趙子崧延康殿學士知鎮江府。
五日甲午耿南仲請老除觀文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
宮。
遺史曰:先是上在注州群臣勸進議已定耿南仲奏臣老拙幸得遭遇竭盡愚直唯靖康行遣蔡京廷臣多翼蔽之終雖貶出然蔡氏所引實繁有徒必不利臣父子乞賜保全上曰:國家今日之事吾最痛心其次門下侍郎父子耳使天下無事吾得居蕃衍宅事父兄門下侍郎安享爵祿,豈不為美今日不得已吾即繼大位,豈不能保全一舊師傅乎!師傅吾師傅也。。且老矣。月以數百千養一前朝老師傅直易耳人言毀譽何足信至是南仲告老乃除觀文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宮奉聖旨耿南仲為孝慈淵聖皇帝勸講官十有五年同朕在外曆艱難險阻。又逾半載今以年老乞罷機政已從所請見今恩數人從可特令依舊餘人不得援例。
分劉浩丁順孔彥威王善等軍。
上命劉浩丁順孔彥威王善各以所部人分為三等軍人為一等百姓強壯無業可歸願充刺軍者為一等老小怯弱不堪出戰人為一等仰各具見在人數將上二等撥入五軍收管三等給公據放令逐人歸業除劉浩遙郡防禦使大名府鈐轄丁順遙郡防禦使滄州鈐轄孔彥威遙郡防禦使東平府鈐轄王善人數少與轉秉義郎差濮州雷澤縣尉所有逐項下使臣人兵功賞仰各具保明狀申奏等第速與推恩傅亮勤王人兵依劉浩等例分為三等亮除直秘閣通判滑州趙子崧薦對改通判濟南府。
上韋賢妃尊號為宣和皇後。
禦劄敕內外文武臣寮等報德莫尚乎!隆名謹化必先乎!廣孝茲古今之通誼乃邦國之彝章韋賢妃聰明惠和淑柔淵懿育於慶閥媲我親闈象服是宜淑則備於四教彤管有煒徽音冠於六宮誕毓眇身嗣紹大統念慈顏之在遠尚阻奉於晨昏顧令典之有稽宜亟崇於位號是用參稽眾誌爰舉丕稱肆張母道之尊歸安天下之養宜上尊號曰:宣和皇後所司擇日奉上冊寶。
立嘉國夫人邢氏為皇後。
製曰:乾坤定位而萬物育日月遞照而四時行序人倫之大端必慶於婦順得天下之內治莫尚乎!家齊朕嗣守慶基肇臨寰宇茂建長秋之號爰稽前代之文誕告外朝式孚群聽嘉國夫人邢氏洵美。且異淑慎無違係出華宗夙啟曾沙之慶質全碩媛載著俔。
天之歌居自敕以箴圖動常質於保姆來嬪朱邸增輝皇家屬蘭馭之在行顧椒塗之虛次載念纘圖之始有懷內助之賢翟茀以朝佇來歸於京邑佩玉之儺將表正於宮庭登進名位之崇昭示風化之首於戲塗山翊夏克相神禹之功莘國興周允資太姒之德庶並受於福祿以永格於和平尚慎乃躬期協朕誌可立為皇後。
宣和皇後邢皇後在圍城中皆遭金人遣詣隨二帝北狩遙冊立也。。
詔李綱赴行在。
敕李綱卿被遇兩朝延登四輔出專將鉞宣威久去於周行總治王畿申命已頒於召節屬朕纘承之始遭時變故之餘經體讚元必賴股肱之良弼折衝排難兼資廊廟之訏謨蔽自予衷誕敷廷號俾發揚於賢業以寅亮於天功式遄其歸虛心以待已除卿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詔書到日卿可疾速發來赴闕。
先是靖康圍城中以資政殿大學士大中大夫領開封府事召李綱率湖南義兵倍道前進至江甯府遇周德作亂使人招安撫定以周德赴勤王為名支散犒設悉會群賊於轉運司既而次第執去斬之周德聶旺皆淩遲處斬江甯府乃定時已聞京師失守欲赴大元帥府行次淮甸聞二帝北狩知上即位於南京先遣人馳行在上疏論議和之非。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一百二校勘記。
惟求讜論屏側言(求誤作來)有益於國(益誤作宜)假幻惑眾聚兵(聚誤作取)念其為金人所逼脅不得巳而從權(念其二字應在上句誤連下句讀)退師不旋踵(一作金師旋踵)梁揚祖(揚誤作陽)曾啟夙沙之慶(誤作夙啟曾沙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