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興下帙十八。
起建炎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癸酉,盡十月二十六日丁醜。
二十一日癸酉殿中侍禦史馬伸上言乞罷黃潛善汪伯彥。
殿中侍禦史馬伸上言陛下龍飛河朔近得黃潛善汪伯彥以為輔相一意委任不複致疑然自大任以來措置天下未能愜當物情遂使夷虜(改作敵國)日強盜賊日熾國步日蹙威權日消。且如二帝親屬盡室北狩宗廟社稷不絕如線者係陛下一人而三鎮未複不當都汴以處至危之地此理甚明然前日下還都之詔以謫許景衡至於今日當如之何其不慎詔令有如此者。又如吳給張澂以言事被逐邵成章緣上言遠竄今是何時尚仍舊體以言為諱其壅塞言路有如此者。又如祖宗舊製諫官有闕禦史中丞翰林學士具名取旨三省不與厥有深意潛善近來自除台諫仍多親舊其毀法自恣有如此者。又如張愨宗澤許景衡公忠有才皆可任重事潛善伯彥忌之沮抑至死其妨功害能有如此者。又如有人問潛善伯彥救焚拯溺之事則二人每曰:難言其意蓋謂陛下製之不得設施或問陳東事則答曰:朝廷初不知蓋謂事在陛下也。其過則稱君善則稱已有如此者。又如禦營使雖主兵權凡行在事務皆禦營所統潛善伯彥則別置親兵各一千人請給居處優於眾兵其收軍情有如此者潛善伯彥所為類此,豈不辜陛下責望之意哉!伏望速罷其政柄別擇賢者共圖大事伸仍具申奏照會潛善伯彥。
二十二日甲戌殿中侍禦史馬伸改衛尉太仆少卿。
遺史曰:馬伸言乞罷黃潛善汪伯彥政柄辰已刻間道路已宣傳無不欣喜見於眉宇翌日聞伸遽改衛尉少卿有顰蹙而吞聲者。
二十九日辛已李成劫掠宿州。
先是朝廷命李成充京東河北路都大捉殺使成領兵而南也。秋毫無犯於民將及宿州乃懷反心有攘取宿州之意分軍為一二侵泗州別將主之一侵宿州成自主之皆約八月晦日至是整軍入宿州乃曰:備奉聖旨屯駐於宿州故人皆不疑市井買賣如舊軍人未及半日即有登城者俄頃弓矢亂發縱火肆剽掠盡取強壯為軍並驅虜其老幼別將侵泗州者。
不及期惟到虹縣亦縱火劫掠而回成欲一日取兩州別有冀望非常意既聞泗州軍失期遂止於宿州以前軍使史亮反即時撫諭巳定事申聞朝廷待以不疑乃就賜鎧甲萬副成得鎧甲軍勢愈盛矣。是時車駕在維揚有交番衛士及百姓販賣者成皆資給之故往來行在者皆譽成有忠義報國之心識者以為誌望不淺非他賊比。
賜李成一行將佐詔。
朕觀風南服注意中原有嘉忠藎之臣夙統驍雄之眾捍時蜂蠆為國金湯方炎燠之異常想戍屯之良苦特馳信使往諭至恩當體眷懷益堅圖報。
主客員外郎謝亮撫諭夏國。
先是春初夏人諜知鄜延無備有可乘之機宥州監軍司忽移文本路稱大金以鄜延割隸本國須當理索。若敢違拒當發大兵誅討鄜延路經略安撫使王庶即口占據檄詞曰:金人初犯本朝(此三字改作起時)嚐以金肅河清畀爾今誰守之國家奸臣貪得不〈血阝〉鄰好以至如此貪利之臣何國蔑有(不意)夏國躬蹈覆轍比聞金人欲自涇原徑擣興靈方切為之寒心不圖尚欲乘人之急幕府雖士卒單寡然類皆節製之師左支右吾尚堪一戰果能辦此何用多言徑檄興中府因遣諜間其用事臣李遇傷虜主乃謀移檄賀蘭司忽亦縮甲不敢複言故朝廷議遣人夏國乃詔主客司員外郎謝亮往撫諭夏國以繼舊好亮至陝西庶。又移書於亮曰: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者專之可也。夏國為患至小而緩金人為患至大而速方黠虜(改作金人)挫銳於熙河奔北於本路子女玉帛不知紀極占據同華畏暑休兵閣下能仗節督諸兵將協同義舉漕臣應給糧餉爭先並進雖未能洗雪前恥而(刪此字)亦可以驅迫渡河全秦奠枕徐圖恢複夏人秋稼未登饑餓疲羸何暇興兵庶可保其無他亮不聽亮自環慶人夏國使還夏人隨之以兵掩取定邊而鄜延無警報。
九月一日壬午朔王彥赴行在。
初王彥至京師也。以兵交付宗澤澤令彥量帶親兵赴揚州行在所既到行在有旨令閣門引見上殿。
二日癸未衛尉少卿馬伸貶濮州監酒稅。
馬伸為殿中侍禦史上言黃潛善汪伯彥之罪乞罷政柄潛善惡之遽改為衛尉少卿伸具以所言申禦史台乞行誅竄有詔馬伸言事不建白不正可送。
吏部與京東路監當,於是潛善以伸監濮州酒稅促使上道竟死途中天下冤之。
三日甲申丁進複反率眾寇淮西。
丁進複反韓世忠軍有其餘黨者百餘人斬於揚州竹西亭斬至王權有段恩者勸世忠釋而用之恩常仕於陝西而世忠為其部曲故世忠敬而聽信之。
杜充為京城留守。
遺史曰:杜充為北京留守也。提點刑獄郭永嚐畫三策以遺充一日永見充問其事充曰:未暇讀也。永麵數充曰:人有誌而無才好名而遺實驕蹇自用而有虛聲以此當大任鮮不顛沛公等足與治乎!充大慚一日天雨紙錢於軍營中約厚寸許人皆以為不祥翌日與金人戰於城下敗績充遂閉門以守至是宗澤卒乃命充為京城留守張益謙為北京留守裴億為轉運使。
《別錄》曰:東京留守宗澤卒杜充代之澤方留守時嚐有誌經略河東河北故兩河豪傑皆聚保形勢期以應澤澤。又招撫河南群賊集城下欲遣迎複兩宮議既定先以薛廣張用王善前驅才離城下而澤已死充無意於虜(改作敵)盡反澤所為故河北諸屯豪傑皆散而充。又務誅殺故城下兵複去為盜掠西南州縣數歲不能止。
十二日癸已金人陷冀州權知軍州事單(某)自縊死。
先是知冀州權邦以兵赴元帥府勤王有雲:騎第六指揮李政者在京東立功補官授河北軍將冀州駐劄措置守城甚有法紀律嚴明軍民皆不敢犯金人攻城皆禦退之禦敵之方皆出人意表每戰先見勝則出兵出則必勝或夜劫金人寨所得財物盡散士卒無纖毫入私家號令明賞罰信由是人皆用命一日金人攻城忽有登城者火其門樓與官兵相隔政曰:事急矣。有能躍火而過者有重賞,於是有十數人皆以濕氈裹身持仗躍火過大呼力戰金人驚駭有失仗者遂敗走或跳躍下城城乃無虞政大喜皆厚賞之至是而李政已死矣。故不能保守而城陷。
十三日甲午金人陷長安知軍府事郭琰棄城走。
先是金人陷長安巳退去也。王擇仁入長安稱撫定永興軍既而郭琰以朝廷之命來帥長安擇仁退去琰以擇仁有兵欲得之遂劾擇鄉村作過等事。又移文金州兵會合掩殺之擇仁欲往金州為金州所拒無所歸聞河東山寨有未順金人者乃經畫河。
東山寨,於是金人再犯(改作攻)長安琰棄城走遂陷之初同州有鄉兵首領黨鬆者永興軍路經略司以為統領李彥仙號為解州製置使也。檄鬆知同州時同州陷沒鬆大書寄治於二十裏外下寨鬆猶以長安帥司之命因詣長安見琰欲換其差牒而琰留其知同州文牒不給付而城陷。
王庶節製陝西六路軍馬曲端為都統製。
先是東京留守司承製以王庶權陝西路製置使曲端權河東路經製使端以狀申庶稱準留守司差河東經製使乞照會以牒移鄜延帥司請備人馬糧料支給帶行人兵方擬議間承六月詔書擢庶龍圖閣待製節製陝西六路軍馬升端橫行遙郡團練使為都統製詔內有旨曰:儻不靖難於殘暑之前必致益兵於秋涼之後庶移文諸路如詔旨催端前來雍耀間措置邊事端複具公狀稱未受誥身不數日走馬承受公事高中立自行在鄜端誥身至庶遣人達之諸路兵皆報應起發庶即以鄜延兵先出至龍坊而端。又稱曰:前前曾有公移往還已奏乞回避而涇帥席貢別差龐世才統步騎萬人來會庶無可柰何則行下涇原勒端還舊任聽候朝廷指揮亦別差環慶將劉任忠權統製涇原將寇鄜同統製秦鳳熙河兵不滿萬人先會鄜延軍屯八公原以待庶欲督戰巳戒行龐世才兵至鄜端中悔乃飛書止世才兵複公狀申節製司已起發赴軍前庶以故緩其行遣使勞端端既得兵柄則彷徨於淳化矣。。
金人焚丹州犯(改作薄)延安府。
二十日辛醜陝西六路節製司將官賀師範及金人戰於八公原失利師範被殺。
王庶在坊州遣賀師範趨耀州王宗尹趨白水移文涇環二帥出兵為援驅逐殘寇渡河。且備秋高之複二帥各遣偏將至會師範遇虜(改作敵)於八公原為賊(改作敵)所乘王師敗績師範死之涇原二將各引歸。
範瓊為禦前平寇前將軍。
範瓊以定武軍承宣使禦營使司都統製討李孝忠為功加天武捧日四廂都指揮使同主管侍衛步軍司移軍真州除禦前平寇前將軍瓊在真州馭眾慘酷斷臂拆支割剝炮烙鉤釘椎剔靡所不有。
二十六日丁未薛廣及金人戰於相州被殺。
初京城留守宗澤命王善張用薛廣收複兩河前驅才離京城而澤暴卒杜充代為留守不善撫馭務誅。
殺善與用複叛去而廣已渡河時相州受圍乃解圍相州入相州境遇金人與戰不勝廣死其眾皆散去複為盜。
十月二日癸醜丁進以其眾降於劉正彥。
丁進複反率眾寇淮西詔劉正彥帥師討之正彥請通直郎劉晏偕行許之晏者遼東白岩州人在遼以文章筮仕宣和四年率眾數百歸朝廷而朝廷授以通直郎金人犯順(改作舉兵)朝廷以晏總遼東之兵謂之赤心隊故晏以赤心騎八百從逮壓賊境晏知眾寡不敵乃請於正彥曰:兵固有先聲而後實者今賊勢甚張。若不以奇計破之難以力取請為五色旂幟俾騎兵八百持一色於山林重複入皆取後路前後相繼不絕一色旂盡即以一色易之以駭賊心正彥然之賊見官兵累日不絕旂色各異謂官軍甚眾遂不戰而請降乃分進兵各隸麾下詔授晏朝散郎賜金帛有差晏以金帛悉分將士將士皆悅。
五日丙辰王彥轉宮免對。
宗澤遣王彥赴行在也。有旨令閤門引見上殿是時朝廷巳遣宇文虛中楊可輔為祈請使議和而彥見黃潛善汪伯彥力陳兩河忠義民兵引頸以望王師願因人心向右大舉北征犄角破賊(改作敵)收複故地言辭激切大忤潛善伯彥之意是日降聖旨王彥沿河宣力日久特與轉武翼郎除閤門宣讚舍人仍舊帶行擬元官遂不得對。
王彥為禦營平寇統領官。
上以王彥為禦營平寇統領官與平寇前將軍範瓊歸京師彥素知瓊臣節不著難與共事即稱疾求醫有旨令真州將治彥居真州閉門遠跡絕不與人通瓊領彥兵而去。
劉光世敗李成於上蔡驛口橋成走新息縣(舊校雲:當作成走新息縣上蔡驛口)。
李成寇淮西劉光世討之以王德為先鋒率諸將敗成於上蔡驛口橋成走新息率散卒再戰時光世以儒服臨軍成遙見白袍青蓋者必大將也。並兵圍之德潰圍援光世以出光世曰:非公之力吾其危哉!戰皆勝遁去成主謀陶先生被執至行在以火燃於開明橋上光世特授檢校少保。
汪伯彥時政記曰:是日禦營司進呈檢校少保奉國軍節度使劉光世具奏楚州見養濟李成下人兵家屬男兒婦女共六百餘人上曰:此曹凶悍不顧其身。
豈恤其家朕念作亂者非家屬之罪宜令遣往遠處州縣亦給錢米以養之黃潛善曰:自李成寇叛諸將及郡守監司多言宜殺其家屬臣屢奉聖訓勿殺以招其(脅從)臣聞光世凱還過楚州降卒見其家屬無恙朝廷養濟如舊皆感激仰戴聖恩悔從賊亂今當擇與官軍戰鬥不降者籍其人口別取處分餘外並給公據與令自便朱勝非曰:郊祀大禮赦中可條具陛下寬貸德音使天下聞之潛善曰:去降赦尚半月日具依今來指揮行候頒赦更分之則四方賊徒聞陛下好生之德如是必散黨而回心以歸聖化矣。上曰:昨日於光世處取得李成所用提刀來看其刀重七斤成能左右手輪弄兩刀所向無前惜也。成感於陶先生邪說臣節不忠朕不得用之陶先生名子思嚐為道士誕妄喜談兵成至符離得之謂成麵有割據之相宜驅虜良民十萬往四川據成都保有西蜀成信其說遂生異誌逮其敗也。軍中多恨不得子思今日光世到都堂押子思來雲:使人至京門外見鞠其情狀奏聞上曰:甚善李成者雄州歸信縣弓手也。寡言笑重然諾譎詐不情以驍勇聞於河朔有眾數千假行仁義能以甘言撫慰其士卒故能得其眾心累功知歸信縣雄州失守成妻子在城中為亂兵誅戮成率其眾萬人各扶老攜幼渡河來歸朝廷授以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充京東河北路都大捉殺使朝廷慮其黨太盛命分二千人往南京一千人宿州把截糧料餘眾令押赴行在成遣部將史亮者統所分之人行亮至宿州輒剽掠居民焚汴河橋成躡其後複逗遛懷貳不進朝廷得其奸謀命光世追討至光州界剿殺平蕩無餘成僅以身免初光世許得成者以成官爵予之故士奮命爭奪得其秘篋與所用提刀。
十二日癸亥金人渡河攻開德府濮州。
是日得金人報渡河攻打開德府不破。又往濮州見今攻打城壁差禦營使司統製官張俊領所部兵由京師前去開德府差統製官韓世忠領所部兵前去東平府迎接。又閤下先差河外總管見屯駐冀州馬擴領所部兵與張俊韓世忠互相應援既而議者謂張俊為中軍統製不可遠去留張俊差統製官範瓊由京師前去開德府。
馬擴率兵攻清平不克還行在。
先是馬擴以節製應援兵馬使集諸軍欲大舉收複。
陷沒河北州郡師次館陶聞冀州已陷金人犯(改作攻)博州皆彷徨不敢進其副(闕)重與統製官曲襄(闕)魯班杜林望風奔潰還朝共肆詆誣以迎合當時之意馬軍士之乏食眾情洶洶以頓兵不動為言馬遂率眾往攻清平虜酋(改作金將)撻懶(改作達蘭)郎君與闍目(改作棟摩)窩裏嗢(改作鄂勒歡)合兵並往攻之虜(刪此字)與馬戰城南統製鞏仲達及子元忠皆歿於陣向晡清平人開門金人掩馬之背馬斂兵退眾皆散亂不整馬以事不可濟乃由濟南以歸時統製官張世昌領一軍誤由東平路與馬相失約而世昌途中立節製使牌令早晚趨衙馬到行在自上表待罪褫三官並罷其兵職。
窩裏嗢(改作鄂勒歡)撻懶(改作達蘭)闍目(改作棟摩)之眾既敗馬擴於北京清平故就因之以犯(改作侵)河南。
粘罕(改作尼堪)自雲:中率眾下太行南渡黎陽以犯(改作逼)澶濮。
粘罕(改作尼堪)圍濮州為本州將官姚端乘夜攻而敗之。
粘罕(改作尼堪)圍濮州之初視其小郡甚有輕敵之意端乘其不意夜擣其營直犯中軍粘罕(改作尼堪)跣足走僅免俘馘至城陷姚端引死士突陣而出粘罕(改作尼堪)以端之故盡屠其城。
粘罕(改作尼堪)謀陷濮州會窩裏嗢(改作鄂勒歡)之眾先犯(改作侵)北京繼寇(改作略)兗鄆。
二十六日丁醜範瓊率兵至京師。
翟進翟興及楊進戰於伊川鳴皋山下軍敗翟進被殺。
宗澤為東京留守也。借楊進榮州防禦使令知河南府進未行澤卒杜充為留守進為京城統製其眾皆剽掠百姓苦之進不禁引眾欲入京西路聲言就駐捍賊(改作敵)所過焚室廬驅子女殺戮無辜開發墳塚剌強壯充數號稱七十萬擅製官吏凶暴日熾翟興翟進謀曰:楊進凶賊為國家大患當力除之遂率其眾迎楊進與楊進遇於伊川之鳴皋山下夾伊水而陣楊進多騎兵進興皆步卒望楊進騎兵有懼心翟進激之戰率眾渡伊水翟進躍馬先登馬為流矢所中馬驚墜入暫中遂為賊所害乘勢大呼擊官軍遂大敗興麾餘眾保固伊川。
邵興敗金人於陝西(闕)州夏縣。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八校勘記。
乃懷反心(心應作側)
王庶即口占據檄詞(據字衍)
伐虜主之謀(伐誤作傷之誤作乃)獲其餘黨者百餘人(獲誤作有者字衍)欲遣迎複兩宮(一作欲遣複兩京)號為蒲解州製置使也。(脫蒲字也。字衍)鬆大喜(喜誤作書)寄治於三十裏外下寨(三誤作二)詔旨有曰:(誤作詔內旨有曰:)逮賊壓境(賊壓誤作壓賊)仍舊帶行元擬官(元擬誤作擬元)具依今來指揮行(脫下字)候頒赦更及之(及誤作分)使朕不得用之(脫使字)向晡清平人開門降(脫降字)營州(誤作榮州)聲言就往捍賊(往誤作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