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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會編》 作者:徐夢莘  

卷二百二十二

炎興下帙一百二十二。

起紹興二十六年七月,盡其月。

七月張邵卒。

禮部尚書奉使金國待製張公行實曰:建炎元年金虜(改作人)已陷京師二聖北狩車駕南幸海內擾公慨然有憂時之誌二年二月請於州上封事曰:臣臣聞古人有言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臣觀比年以來夷狄(改作金人)內侮京師陷沒二聖北狩宮室為空陛下暴露蓋二年於茲矣。天未悔禍淮甸再擾乘輿播越南絕大江以萬乘之尊涉不測之險陛下之憂辱可謂甚矣。此誠臣效死之日而職有常守不備行陣冒矢石以畢臣分複欲剖心折肝指摘時事少陳愚者一得之慮以冀裨益其路無由疾首痛心繼泣以血誠不勝憤懣臣伏讀二月二十七日詔書有曰:今正事闕遺民俗利病或有關於國體或有益於邊防並許中外士民直言陳奏顧臣不學無術暗於大體不敢自謂有忠言至計然惓惓之情不能自己誠不敢避狂妄之罪輒效其愚臣竊觀今日中國之勢可謂危矣。四海有瓦解之憂軍民有怨叛之意夷狄(改作邊騎)日以強盜賊日以多幣藏空虛幹戈配鈍而陛下以單寡之兵傷殘之餘退保吳載區區一隅之地國勢危小言之則卑陋而不足以立國姑以當今所刀者為獻,庶幾日有就月有功歲有成以光中興之業以複祖宗之舊陛下亦欲聞之乎!臣聞國之強弱係乎!形勢有中原之形勢有東南之形勢塞飛狐杜太行據成皋之險距白馬之津西取關中以製天下此中原之形勢也。據建康阻淮泗資荊湖巴蜀之饒擅吳越閩嶺之利養威蓄銳鳳時待釁此東南之形勢也。今中原形勢未可遽爭而東南形勢當力爭之何以言之虜(改作金)既已取三關據大河轢關中城河陽形勢之地既略有之京師孤弱環而弗取虜(刪此字)非不能取也。關其一麵欲誘陛下歸而掩之也。彼方形勢以爭中原而我乃屢衄不振之師乘軍政破壞之後頓兵堅城經犯險阻決一旦之勝爭尺寸之地百大氣層謂見可而進知難麵退者是中原之形勢未可遽爭也。東南之地素號富庶誠可因以為資待釁而動昔漢高以關中成帝業光武以河北致中興劉裕以江左平關陝孤權劉備皆一時之雄亦因江東蜀漢之。

資而強於天下今東南兼有江淮蜀漢之地方之漢高光武蓋陛下之關中河北也。豈孫權劉備區區僻陋所能擬哉!殆天以資陛下而讚之中興舍此則無投足之地矣。可不力爭之乎!非保東南無以為陛下之資非據建康無以鎮東地之勢建康之地龍盤虎踞古稱帝都卻倚大江險實天設荊湖巴蜀實居上流無事則漕輓足以給費有警則召兵足以戡難順流而下(不淹)浹旬吳越閩嶺實財貨所出摘山煮海其利不貲陛下何不據此以跨東南分遣將帥以除盜賊盡城江北諸州擇人以守之重兵以鎮之列屯相望綿地千裏亦禁革之術為聲援之助以為建康捍蔽以壯東南形勢乃退保錢塘示弱乎!錢塘僻在海隅其地狹小臣恐虜(改作金)人聞之謂我棄江淮而退矣。有如遣閑諜誘盜賊啗以高爵連衡抗我外恃金人之救內據要害之地堅城列守未可疾攻則是江淮之閑。又生一金賊也。(改作勁敵矣。)失襄漢唐鄧則川陝之運不通失武昌斬黃則荊湖之運通失九江采石則江淮之運通失淮西廬壽則維揚曆陽可能南渡而江左震矣。就令能保錢塘彼將了豫章九江涉當塗京口數道並進南阸饒信北攻蘇秀絕我援兵梗我糧道無地自處誠非持久之便也。以陛下之聖明睿智天資神武如此臣固知陛下非以錢塘為形勢久安之地也。特以前日維揚無備暫為避狄(改作遷避)之計因時巡幸徐圖其所響爾臣竊謂錢塘固非形勢久安之地然舍建康而之他則尤為不可北門失守則京師陷關中殘破則襄鄧不足恃豫章長沙江陵之屬僻小一隅不足自保。又下於錢塘小一搖動則江浙財貨複失之矣。或者難臣曰:子欲天子幸建康豈欲以長江為險邪長江之險執與黃河黃河。且不足恃而虜(改作敵)既有之矣。乃謂長江足以捍蔽建康乎!臣應之曰:不然京師雖倚濁河為固我我宋之屏蔽自祖宗以來嚴兵鎮守首尾相救形格勢禁虜(改作敵)人澉入寇(改作潛入)非以黃河不可渡也。懼諸鎮之兵俟其渡河而蹴之也。引兵興入前限大河或邀其歸路或擊其半濟雖欲無敗可乎!澶淵之役縱還而甚懼靖康之初講和而遂歸徒以河北諸鎮未盡破故也。靖康再寇(改作至)實失三關諸鎮之未破者大抵兵少勢弱自救不暇虜(改作金)人乘虛破京師刦二聖其視黃河直。若一溝瀆耳何足恃哉!然則以黃。

河為險而河北諸鎮因河之險以為捍蔽者京師之勢也。以長江為險而江北諸州因江之險以為捍蔽者建康之勢也。江北之備臣請複言之虜(改作金)入宿亳登萊則楚泗濠梁為衝維揚為阸靖江江陰為重虜(改作金)入曹濮則陳蔡廬壽為衝曆陽濡須為阸九江為重虜(改作金)入汝潁則襄噸為衝安陸斬黃為阸武昌示例國為重以臣之愚欲望陛下分遣能臣相視諸州要害築堅城麵守之長江之衝列置水軍而駐於南岸津涉之地嚴為守備水戰之具務極工巧自江陵而下鎮江而上度地遠近列將守之其閑地遠勢分則添置城堡守以偏裨聲援相及烽火相望隨其部分統大帥付之以征伐許之以便宜基倭任規畫中在平日悉比極邊虜(改作金)騎入寇(改作潛入)按兵持重或迎其前使不得渡或乘其後使顧而驚或邀其歸使棄所掠或薄其險使殲其類虜圍重鎮則裒兵以援盜賊所渡則並力邀擊此江淮設備之大綱也。其閑細目不可勝舉臣未盡言姑以一方之所急者言之徙壽春阸淝水塞瓦梁繕懦須此一方之急也。壽春舊治控阸南北阻水為固其地最險自古南北交兵則必先爭晉守之以抗石勒是以有距靈之勝梁失之以資侯景是以有台城之亂周世宗伐淮唯壽春堅守數年不可下因劉仁贍之病其眾遂降世宗惡其險而遷之儻複其舊亦吾之保障也。淝水之阻橫貫廬壽謝玄於此實破苻堅遺跡故道尚可究尋瓦梁誠塞後湖為淵自昔南朝謂之北海遣址尚存複之甚易濡須之隖孫權所營權失合淝則濡須為重我有合淝則濡須以輕設險豫備亦不可廢凡此數事皆在所急唯徙壽春尤不可緩以臣觀之今已晚矣。誠非一守令幹辨所能了也。此一方之急臣所知而略而者如此江淮橫亙其裏數千臣之所未風與言之所示盡其他利害可類推矣。陛下誠能從臣之計進守建康以持形勢經略江北以為距塞以我富強觀彼釁隙秣馬厲兵複中原之舊雪二聖之恥夫何難哉!或者複難臣曰:今日之事迫矣。中原待救有顯然之急二聖未還須迎請之計車駕巡幸,豈有定所子不陳芳了觀察家計建興複之策因西北思歸之士及其鋒而用之以爭中原乃欲說天子以都建康是偷安之計爾。且江淮之地縱虜(改作敵)得之不能守也。乃區區留意然則江淮而北子欲棄之以蹙國耶臣複應之曰:不然觀時而動見可而進兵家之勢。

也。吾豈乘中原而忘二聖哉!顧虜(改作敵)戰屢勝而我常衄虜(改作敵)氣方張而我未振角力爭進誠所未暇。若曰:得吾地而不能守因置度外。又非計也。兵法不曰: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無恃敵之不來恃吾有以待之耶曏所論江北之備特建康之盾蔽天子之近衛耳江淮有備勢可自守無有後患然後選將命兵東繕齊魯西複澗關北取河津以圖恢複以迎二聖未為晚也。然今日之急江淮之外。若彭門青社。若京師漕濮與夫關中川口之地亦宜有以大鎮撫之俾扞蔽益多而東南全矣。齊襄公複九世之讎春秋大這越之報吳也。變以二十一年之久茲事體大當務萬全吾豈棄中原麵忘二聖哉!東南誠全相與堅守虜(改作金)人聞之亦謂我無意於中原也。不複備我日益驕惰。且有內釁可得而乘昔漢高之都南鄭也。張良勸燒棧道以示項羽無西意羽以故不複設備高帝因之遂能定三秦成帝業往事可鑒其理灼然不識陛下以為然乎!。雖然前言所陳特立國之一事爾。又有大於此者陛下誠能不惜玉陛方寸之地使臣披露肝膽當為陛下盡陳當今之急所以富國所以強兵所以除盜賊庶乎!宏業可興中原可複大恥可雪陛下變有意乎!蒙恩召對時虜(改作金)再入寇(刪此字)渡河而南朝廷求可使者欲止其師莫有應者公慨然請行上嘉之特轉五官授奉議郎直龍圖閣借禮部尚書充奉使大金軍前使楊憲副之以泛使恩官其二弟祁邴祁。又以泛使賞格授添差明州觀察推官與諸弟奉太夫人居於鄞公以其日就道是月至楚州先遣二校執旗渡淮抵淮陰見金人先鋒太一孛堇(改作托雲:貝勒)留一人為質遣一人還報遂抵海州界風孛堇(敗作貝勒)使鬱(改作裕)太尉者館伴。又有店者(改作德濟天使偕行至濰州接伴天使至有妓樂出迎公曰:二聖見在北方某為臣子所不忍聽遂止樂凡三請方赴宴宴罷遣妓四人來侍公明燭竟夕危坐翌旦見軍郎君撻懶(改作達蘭)令公拜曰:監軍是北朝兩府某是南朝兩製無拜之禮撻懶(改作達蘭)曰:汝見大金皇帝也。不拜耶公曰:見大金皇帝則拜遂設香案俾望拜撻懶(改作達蘭)遣人取國書因止公於昌邑俾俟報久之隨行吏士謀曰:我輩執留於此未有歸期虜(改作筆)亦玩。且從初黷我者孛堇(乞討作貝勒)也。不叵殺之人各散去遂與楊憲合謀以狀告公公曰:不可是反害事吾儕安得脫,於是大違眾議憲等怒反誣告於虜(改作金)。若偽泄其事者撻懶(改作達蘭)以甲圍昌邑遣人執公等。且問如何謀反忽一使臣曰:不幹尚書事三日前收得副使狀子今在夾牆裹因指示其處數人取得之以白撻懶(改作達蘭)方知事不由公鞭楊憲五十命名臣譚恭以下各三百俱執送密州柞山寨拘係虜(改作使)兵屯守於近明年四月公聞撻懶(改作達蘭)複經略乃以書抵之曰:竊觀自古忠信之士將命出疆緩頰立談非獨有以利於我亦將有以利於彼然後可以解兩國之紛成一時之事某等駑怯不敢自比古人而區區這意所以為閣下利在計者請為大國陳長慮遠圖之術某聞善創業者不必善守。又善製勝者不必善持盈善成始者不必善成終是以自古有為之君與佐治之臣負英特雄偉之資適逢其會乘敝而起兵強於天下威加於鄰國則必以守文為難而某等輒複以持盈成終為難而附益其說以獻於閣下何者以某區區之愚嚐觀於大國自交兵以來大小數百戰未嚐敗衄卒獲大利成大功可謂善創業矣。可謂善製勝矣。可謂善成始矣。然連兵二十餘年士不解甲馬不釋轡南北之民肝腦塗地殺伐不可謂不多愁怨不可謂不眾士大夫不可謂不勞訖未聞有偃革回兵之議興滅繼絕之恩無乃犯猶火弗戢之戒乎!昔楚有養由基者善射去柳葉百上百發而百中之左右觀者數百人皆曰:善有一夫立其旁曰:可教矣。基怒釋弓撫劍而問曰:客安能教我射乎!客曰:我非能教子屈左伸右也。夫去柳葉百步而射百發而百中之可謂善矣。不以善息少焉氣衰力倦弓撥矢鉤一發不中百發盡廢基曰:善此雖古人已陳之說然某等輒敢借是意以教執事者用兵庶乎!可以少助大國守文持盈成終之術不識閣下以謂然乎!。雖然為用兵之策者亦必有說矣。不過曰:南人易與耳甲兵不如昔日之強財用不如昔日之廣大江之不僅一衣帶比之黃河,豈不可渡甯昔日能勝之而今乃不能耶某等竊以謂不然。蓋聞善論天下之兵者不論強弱論其曲直而深識天南國亦可謂強矣。而其理似曲何者宣和開邊隙其曲在帥臣靖康啟兵端其曲在謀臣是以大國能勝之然宣和靖康之事既往矣。固非嗣君之所與亦非使者所敢及而今日之事則。又非敢較曲直於大國也。特敢以師出有名無中名為言耳抑古語曰:困獸猶鬥而況國乎!大江之。

阻固未嚐恃然冬無堅冰水多風濤苻堅魏武皆嚐輕視訖不能渡自取奔覆況江為四瀆之長豈黃河可比也哉!借令大江可渡而江南地卑多水閣下欲以疾戰勝之則吳楚輕剽難與爭鋒欲以持久敝之則疾疫暴作非所宜處南北之限天實為之脫有意外之驚少致蹉跌,豈不損威重喪前功也。議者之意。又不過曰:南人怨我深矣。不以此時遂勝之其如後患何某。又以謂不然宋有南朝二百年矣。自太祖皇帝以揖遜得天下僭偽畢臣未守殺戮傳之子孫世世修德惠澤之結於民也。久矣。億兆之愛其君也。至矣。時雖多故天命未改《書》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傳》曰:三代之得天下也。得其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自兵興以來調發不可謂不多煩費不可謂不廣然南國之民舉無怨讟之念乃有謳吟之思試察民心可以見天意矣。張邦昌挾宰相之貴籍大國為重不敢一日私有神器自江而北盜賊多有大抵皆以興複趙氏為言無一人敢僭竊名號者嗣窮向之悉降悉敗此。又可以見天意也。議者謂某等曰:石氏柴氏常有南國矣。一滅遂廢豈必趙氏長有天下耶某曰:不然石氏柴氏之得天下也。皆以叛逆取之享國日淺無德在民其所施於民也。不厚天之報石氏柴氏也。亦薄是以一滅不複興豈比趙氏積德垂十葉之光施澤幾二百年之久過於漢唐遠甚漢嚐滅矣。至光武而複興唐嚐喪其河北關中之地幾於滅矣。已而亦克複興孰謂趙氏而可以此時取之哉!萬分有一假令大國以兩河之地為他姓之有則百姓無樂推之意日尋幹戈藉日以起他日為大國之患殆恐非細閣下以皇帝貴介之弟當閫外經略之寄大國休戚閣下實同之伏幸少采愚者一得之慮以某等是書之意達之皇上謀之元帥罷兵休師道敝邑之所請早賜某等旋歸複命之期使得報嗣君而稟事焉實天下之幸撻懶(後為元帥魯國王者也。公至東平見劉豫升陛揖曰:即日恭惟殿院台候萬福豫愕然因慰藉公等。且及嫌用之意公讓責之為陳君臣大義慷慨憤激詞氣俱厲豫大怒是日副使楊憲已憲而髡而(刪此二字)降公歸欲斬之未發而遁豫囚公於司理院者半年公屢請借書以觀豫知公終不可屈遂複送於虜(改作金)拘於燕山之圜福寺從者皆散莫知所在是歲辛亥實紹。

興改元至四年三月聞戎酋(改作其帥)阿盧吾(改作額魯溫)寇(此字改作回兵)陝西回(刪此字)公草書與之曰:某嚐以管窺天窺見於大國可謂既安既治矣。然而弓矢未盡櫜櫝蕢黔庶未盡返田畝士大夫未盡安室家而各下亦未免暴衣露蓋之勞,豈非以江南為慮耶審如此某竊以為過矣。某聞天下之事有所謂一時之憂有所謂萬世之居有所謂一時之萬世以無憂一時之利不足道也。伐江南而不釋則止可得一時之利而遺憂於萬世一時之憂未必銷也。請為閣下別白言之大國議兵執事者之意某知之矣。不過曰:宋人之怨深矣。入基佃披其地而今保於江南恐其乘釁隙而擾疆場焉此一時之憂也。萬分有一大國以議者之意為然命將興師加兵於江南一戰而勝之此一時之利也。而所謂萬世之憂與所謂萬世之利初不在是大國之執事者以江南介意而慮東人之未有歸也。,於是援齊而立之倚為藩屏。且存靖康大河之約而示天下以不貪其地此某妄意之所適者也。在某聞以國為屏者力倍則為臣為臣則能製能製則久而為利力均則為敵為敵則不能製不能製則久而為害大國之於齊固當倍其力而使為臣非欲均其力而使為敵也。。若過以江南為慮而勤兵於遠戰崦勝之則齊人任拓地之福大國失養鷹之術戰而不勝則大國受衄兵之禍而齊人持首鼠之謀。雖然以大國之威靈而閣下專閫外之事有所不戰戰則必勝戰勝而後萬世之居起矣。得江南之地而大國不能守虜江南之民而大國無所用縱有金帛之得不儻人馬之耗疲民遠役徒以厚齊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古有明訓不可不戒。且閣下獨不見景延廣之事乎!契丹救晉祖之死而與之以天下恩為父子義為君臣自以為膠膝之固傳及二世得景延廣一言而背之適無他虞能伐其罪使當是時契丹有牽製之憂晉人獲忠智之佐詎能伐而勝之乎!雖伐而勝所損既多既失屏翰之臣旋喪關南之地此天下之所知也。安知他日齊之諸臣不有為景延廣者耶齊人之德大國固厚矣。自今日觀之宜不敢背然傳世一再之後曆年十數之久國日以富地日以廣建皇帝兩朝則與大國之大均也。其貴均孰肯為我事其大均孰肯為我役誌滿意得侈心日萌儒生獻。

議曰:國體壯矣。請去臣號以準古武夫獻議曰:兵力強矣。請飭武備以待敵,於是時而有好利喜功之主則必曰:南北朝為敵國其來久矣。古不臣而我臣之何以示後世耶此有纖芥之隙可伺彼有蚍蜉之援可恃飛揚跋扈難以製矣。伐江南而勝之其憂如此果能一戰而必勝乎!其所謂遺憂於萬世而一時之憂示必銷者。此也。書成未及上守者疑之閉其出入其後十日虜(改作金)遣人索書觀之已而轉徙益北至平樂州興中府義州中說會甯等處去燕山工北二千餘裏羈縻流放不複問其所止虜(改作金)蓋慮公明言兩國利害深識南北之勢過為之慮欲遠而絕之如所謂中京者往時二聖嚐駐蹕於此如司馬公樸魏公行可崔公縱郭公元邁亦嚐在焉會甯則雲:中都。又二千餘裏也。方是時虜(改作金)新立國響慕文教人知公以儒學士多從之授書生徒斷木書於其上捧誦既過削去複書中圓如瓠而首尾尖目之曰:木橄欖蓋其俗兒童誦習率以此公。又以易講授學者為之期日升僧坐鳴鼓為候請說大義一時聽者畢至由是生徒或有錢米帛之饋則賴以自給歲在癸亥二月初六日金人忽召公詣尚書省說諭放還遣使館伴俾就館。且使與洪公皓朱公弁會於燕山塗而歸時紹興十三年也。四月十四日自會於同塗而洪公先在焉五月朱公自雲:中至六月庚戌三人俱發軔於京劇平館途中以詩唱和目之曰:軒唱和集七月七日至汴京館於都亭驛二公俾作集序自是南歸至盱眙軍以表聞公陛對首以主憂臣辱願不忘嚐膽為言至言一時死(節者)請加裒贈有曰:臣聞古者弊帷不棄為其埋馬敝蓋不棄為其埋狗夫馬以代勞狗以守禦其為功也。微其為物也。賤而猶有帷蓋之報況執節死事之臣功非微而事非賤者乎!臣伏見靖康以來迄於建炎使於金人而不返者至數人。若陳過庭聶昌。若司馬樸。若滕茂實。若崔縱。若魏行可皆執於北荒歿於玉事而司馬樸之節節可觀劉豫既放心金人取河南地戎酋(刪此二字)撻懶(改作達蘭)使樸為尚書左丞欲以收南人之心樸辭以疾堅臣不起撻懶(改作達實)不能奪其節後以病卒陳過庭(病。且)死其卒自割其脅取肝為羹以獻冀愈過庭這疾既死以北俗焚之其卒。又自剔股肉投之於火曰:此肉與公同焚其感人如此聶昌割河東絳州人殺之膝茂實將死自為祭文人憐其忠崔縱中風坐廢三年其。

將死也。以後事屬臣魏行可之死臣亦見之去冬臣請於金人尚書省乞挈崔縱魏行可之櫬以歸其宰執憐之朝命下所屬發遣而魏行可之櫬有葬之中京者乃不果發而崔縱之櫬金人差丁夫輿致令臣護之以來臣謹置之臨安府城外妙行寺而臣這隨行使臣有呂達者本婺州人亦以病死於北界臣愚欲望聖慈憫死事之臣如陳過庭輩七人其閑恐有未經裒贈者命有司檢舉特施〈血阝〉典訪崔縱之家許親戚迎護其櫬而官助之葬下以慰忠義之魂於九泉上以副陛下不忘臣下之心庶可以激勵天下仗節死難之義疏春疏奏宰相怒降旨令開具逐人致死因依申尚書省是時和戎(改作議)既堅朝廷奠枕上下相安大臣方將盡舉天玷興文物之盛而公氣概質直忠義自許初脫異域萬死一生銳意盡言不暇依違故大懺時宰方國家之不競也。虜(改作金)跨河而有之獨環京師而不取公上書首言其詐是後卒如之其見撻懶(改作達蘭)於昌邑也。遇秦丞相閑行南歸班荊路隅泣涕相勉詞氣奮烈秦公為之側目有吳者有孫懋者嚐為馬擴屬官擴軍退而懋降虜(刪此字)撻懶(改作達蘭)使二人從公飲酒以誘之蓋頃在宣和閑與公同為太學生時以虜(改作偽)命知萊州妄自矜大爭論輒不遜公叱之而罷自是不複見逆豫之僭號也。實虜(改作金)援立之背義違天神人共憤而公廷折其狂妄之威示之以比肩之分使一時染之俗知有大義貽書於虜(改作金)曉以末大必折尾大不掉以啟廢豫之謀非公胸中甲兵足以殄來之則豫之跳梁跋扈其有既哉!當其時握節於虜(改作金)者幾三十人嚐因朝廷赦宥許使者歸其裏諸公懲久熱語不以素或徼幸稍南則占籍淮北惟公以實告。且甘心流離不為勢利屈臣起一節忘其凍餒亦猶雪餐氈幸而不死其後益徙而北稍稍自便始有哀王孫者故謝樞密王公倫惠綿念之《詩》曰:蘇氈久絕寢衣想薑被忽分挾纊春至訓導童蒙資其束脯困厄如是而誌不奪其後十餘年閑一時南冠者或死或留所餘無幾而公亦自分淪於左衽(改作土壤)身膏胡沙(改作歿邊庭)不複歸矣。其於懷闕思親之外處之怡在槁繹書史賦詩作文歸槁帙至多類與時不合目擊誣告羅織之禍悉焚之殆無孑遺公之操心慮患如此卒以自免籲可哀哉!自靖康以來仗節死義之幹固多或歿異域者將無以自見公歸首以司馬等數。

人為言歸崔公之喪。且請加〈血阝〉典雖一時懺大臣意而數公之節義凜凜乎!標於青史使後世知聖代之多忠臣公之力也。。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二百二十二校勘記。

陛下暴衣露蓋(癰衣字)翦除盜賊(翦誤作以)示革禁之術(示誤作亦)

則就師陷未可歸(脫此三字)清江江陰為重(清誤作靖)統以大帥(脫以字)中原待救有頭然之急(頭誤作顯)未有歸期虜益玩(益誤作亦)柞山寨土牢拘係(脫誤作顯)未年四月(一作五月)不必善守文(文誤作。又)我非能教子屈左伸右也。(一本無能字)藉大國為重(藉誤作籍)至平州灤州(誤作至平欒州)司馬公樸(誤作樸下同)有挈之中京者(挈誤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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