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興下帙一百三十四。
起紹興三十一年十月八日,盡十六日乙卯。
劉錡與金人相持於淮陰。
劉錡自盱眙軍進兵留遊奕軍統領員琦中軍統製汜於盱眙錡以乙巳到淮陰聞金人將自清河口放船入淮錡列諸軍於運河岸數十裏不斷之如錦繡丙午命淮陰響導夏彬以輕舟載二百人自淮陰響導夏彬以輕舟載二百人自淮河由小清河口至大清河口遠探動息而願去者四百餘人錡止以二百人行回報自小清河口聞有人聲喧騰幾三十裏。又大清河口內亦有船上人聲不下數百隻錡厲聲叱之曰:吾所聞不如此。若不實盡該斬其眾有縮頭稍稍退去者彬獨進曰:遠不過一晝夜如金人無動靜願甘軍法如果然乞請犒賞錡然之丁未金人以鐵騎列於淮之北望之如長山錡文集彬所探為實一行人各轉兩資。
九月戊申樞密院契通好榜。
大宋三省樞密院紹興三士年九月九日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契丹與我灶百年兄弟之國頃緣奸臣誤國招致女真彼此皆被其毒朕既移蹕江南而遼變遠居漠北相去萬裏音信不通今天亡此虜此二字改作彼)使自送死朕提兵百萬收複中原惟爾大遼豪傑忠義之士亦協力乘勢宜殲厥渠魁報耶律之深讎將來事定通好如實發各宜知悉。
又續榜措置招諭事件。
大宋三省樞密院紹興三十一年十月九曰: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今續措置招諭事件上如後一渤海奚契丹諸國瓦解本朝初無讎隙止緣女刦以兵威簽卒符合軍不能自脫今朕親行討伐本為完顏一族倉卒之閑恐難分彼此本榜到日如能束身來歸或擒殺酋首(改作其帥)自交待得除依格給賞外雖管軍節鉞朕刦於兵威種類其主今完顏亮弑君殺母屠兄戮弟暴興工役殘虐生民自古及今無此凶逆爾街道吸知識如見此榜文能翻然改悔束身來降者從前過愆一切不問仍優加爵賞右出榜曉諭各宜知悉。
金人寇(廬州建都統王權領軍遁走)。
虜人犯(此三字改作金攻)廬州在城官吏望風爭遁時建康都統王權屯廬州當夜二更領本軍人馬走出城。
十日已酉池州駐劄子顯忠奏正陽捷報。
池州駐劄禦前諸軍都統製李顯忠奏於十月初三日探事番賊(改作金兵)於安豐軍正陽對岸過淮與(信陽)軍巡綽探事將官曹高陵等用箭相射至晚複過河去牙尋時分遣統製孔福韋永壽劉彪等部押軍馬前去沿淮江東措置迎敵臣繼率軍馬策應據孔福申於十月初四日辰時以來將帶軍馬到安豐軍正陽西地名大人洲淮河岸上逢見番賊(此二字改作金)萬戶郭副留韓將軍統押五千餘從福等督率軍馬與賊(改作之)血戰掩擊賊(改作其)眾敗去其賊(此二字改作隨)再遣生兵萬餘布列陣勢前來迎敵福等再鼓勇將士與賊(改作之)鏖戰移時連並三陣其賊(改作北軍)大敗當陣殺死及追趕掩入淮河不計數目出榜曉諭。
知均州武钜奏招降到忠義人。
知均州武翼郎武钜報捷稱本州遣人招納到北界忠義歸朝人巡檢咎朝杜海等二萬餘人老小數萬殺到金人首級並捉到活人二百餘人。
汪澈奏舉知荊門軍姚嶽轉官再任。
遺史曰:姚嶽字崧卿京兆人陝西陷沒嶽避地入蜀途中得進士舉業時文一冊讀之曰:我平日習舉業實不及此遂珍藏之張浚失陝右欲收係陝右士大夫心紹興初解試令陝右流寓進士盡作合格及類省試亦如此唯雜犯黜落一二人而已嶽為榜首由是陝右流寓進士二十餘人皆過省嶽飛為湖北京西宣撫使以身姓嶽母姓姚一見姚嶽大喜遂辟為屬官及飛被罪(改作害)自謂非飛之客。且乞改嶽州州名士論鄙之累官知荊門軍籍民兵置一色衣衫一等槍仗新鮮旗幟聚民兵在教場習喏聲令齊一禦史中丞汪澈宣諭荊襄到荊門軍嶽令民兵迎接擺列於原野中澈見衣衫槍旗如法已喜俄聲喏齊一而不嘩澈大喜乃具奏曰:近自襄陽還諸道荊門軍自入境見田野漸辟上下安居百姓累累遮道不絕皆言知軍姚嶽為政不擾並無追呼治道有術外戶不閉他處人民繈褓而來願為編戶荊門正控扼之境內以姚知軍為命或一日別有差除則來居之民必散強壯子弟必弛臣密加探聽誠如其言郡守中亦不易得也。有旨姚嶽特轉一官候任滿令再任。
十一日庾戌淮東西軍馬文字不通。
劉錡在淮東王權在淮西流星遞文字日往來不斷庚戌淮西文字不通金人深入淮西也。錡在淮陰就。
遣盱眙軍屯駐兵官員琦劉汜往招信以來體探至招信縣界聞金人扼路不可行而回遂往淮陰合劉錡軍。
廬州安撫龔濤棄城走委修武郎添差本州駐泊兵馬都監楊椿權州事。
金人犯(改作攻)廬州當夜四更安撫龔濤請都監楊椿權州棄城遁走。
新差淮南運判莫濛降一官放罷。
遺史曰:莫濛字子蒙湖州人也。試中刑法而實不知法意陽為長厚陰為險刻有五子父子更相稱譽人皆笑之嚐為金部郎中措置沙田蘆場於民不便降監當至是用為淮南運判避事逗遛不赴省部勘會淮南運判莫濛已降指揮令星速起發之任專一隨王權軍應辦錢糧經今兩月未見申發到任月日為是遷延有誤軍期有旨特降一官放罷就除向〈氵勻〉淮南轉運判官填見闕仍專一隨王權軍應辦錢糧。
十二日辛亥中使至劉錡軍中傳宣撫諭。
中使至劉錡軍中傳宣撫諭錡與之同臨淮岸觀淮北之虜(刪此字)騎中使震悚錡曰:劉錡唯有死報國家耳中使曰:上知製置忠義天下休戚委在製置更望上為宗廟社稷俯為生靈同率將士共濟事功。
金人陷滁州知軍事陸兼棄城走。
完顏亮之南侵也。自淮西由廬州入和州路先令萬戶蕭琦以騎十萬自壽春渡花琦鎮由定遠取滁州路占揚州琦至藕塘駐軍數日漸侵曲亭瓦店先以百餘騎直犯(改作趨)清流關複回翌日。又以數百騎再犯(改作至)清流關亦複因。又翌日遂長驅入清流關直抵滁州知州陸兼棄城遁去金人所過不殺人不放火不虜掠財物或見州縣人則以好語相謂曰:大金皇帝行仁德不須懼怕今給汝公據可以互相說諭各安業在水口鎮之西有金人遺火燒民居草舍一閑立斬之仍揭榜以令過軍安轉運副使楊抗令州縣鄉村臨驛路十裏一烽火台下積草數千束。又令村堡居民各置長檜裏正裏長催督嚴切人甚苦之至是金人入滁州界方以無馬草為窘急而十裏閑得草數千束。又村人皆棄檜而去金人入境悉無槍杖乃盡取村人所棄者自是人皆謂楊抗與金人有密約真奸細耳雖甚辨者亦不敢以為非是。
十三日壬子禦營前軍統製李捧往江上捍禦朝辭。
四州宣撫使吳玠奏收複秦州。
吳璘報至上曰:金虜(改作人)無故敗盟四路出師朕之應兵良不得已今日之捷雖由祖宗德澤然亦天人信順之助可使吳璘存撫四民令各安業以慰壺漿向化之意內為金國簽起從軍之人務在優〈血阝〉其家母令重擾一應非理暴役虐用刑戮等事一切除去宰相陳康伯等奏曰:神州陷沒三十餘年今日一方之人喜見漢官威儀上曰:保止是完顏家兵極暴吾民脫去湯火如解倒懸此皆卿等指蹤之效康伯奏曰:臣等何功之有陛下吊伐威靈中原傳檄而下自此始矣。。
荊襄成閔淮西王權俱奏勝捷。
湖北京西製置使成閔申據知襄陽府郝申據權知光化軍張趨申九月二十七日辰時有金賊(改作人)全裝軍馬約五千餘騎直入軍衙遂部統官兵七十人於本軍上水北門開城裹外與金人血戰鬥敵前後共六陣至酉時殺敗北界軍馬退回奪到衣甲器械及斫到番人首級保護軍城百姓官中無虞委是勝捷清遠軍節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康府駐劄禦前諸軍都統製王權奏臣統率諸軍自壽春縣界(首與)虜酋(改作金以)重兵連日攻打及經大戰殺死番賊(改作獲甚多)大軍至和州城下臣分布諸軍人馬披城擺陣與賊(改作之)相拒臣召募敢死二千餘人令統刦賊(改作其)寨即時發行良久(先刦)中番賊(刪此二字)大寨相射廝殺閑其第二寨知覺亦向前來與官軍互相廝射血戰至四更殺死番賊(刪此二字)不知基數委是大獲勝捷。
劉錡退軍備地江。
劉錡在淮陰與金人隔淮相持用舟載甲士以弓弩相射已數日壬子自清河口有一小舟順流而下邀取之有粟米數布袋有驢一頭錡曰:此探水勢者也。俄頃金人各抱草一束作馬減法這舟舟約有五百餘艘皆至清河口出有載糧食往濠州者有載檄犒之物取楚州之維揚者上水牽挽甚速錡與諸軍方視之忽承金字牌報淮西虜(改作敵)勢甚盛令錡退軍備江。
淮南路轉運副使楊抗遁走至江陰軍。
遺史曰:楊抗字抑之貪遝詭激之人也。敢大言喜輕易談兵聚民作水寨自期必成大功以胡深為都統領抗隨劉錡軍於淮陰見清河口與金人相持抗言欲自守水寨。且催督錢糧應副大軍遂棄其軍而去。
遁走渡江止於江陰軍。
十五日甲寅劉錡發兵渡淮與金人戰。
劉錡屢遣兵或三二百或五百渡淮與金人戰金人退卻官軍得小勝而回錡不發船渡既金人悉眾來戰錡亦不遣援兵節次戰歿者千餘人至是。又發千人往皆持刀斧渡淮北與金人鏖戰或進或卻以退無歸路死者十七八。
金人寇(改作攻)襄陽府樊城。
吳拱新交鄂州都統製職事乃戍於襄陽府襄陽顒望拱至及拱到襄陽無戰守具乃欲退入萬山山寨或襄陽失守則入川而諸訁匈訁匈不定朝廷令拱遣兵防護武昌一帶津渡拱聞命即引兵回鄂已退軍矣。湖北京西宣諭使汪澈聞之馳書責拱俾亟回襄陽而自發鄂之餘兵悉戰艦張聲勢進戍黃州拱複還襄陽悔綦得還武昌常褊躁不自安憩泊猶未定是日金人數百騎忽至樊城欲奪浮橋徑至城下方係浮橋未畢金人不得渡拱乃登城漸出禦之安撫使郝方見客罷入宅堂矣。有虞候者登其堂厲聲呼曰:番(改作金)人已到城下安撫。且出來聞之遂登城轉運判官姚劭亦登城時城中諸軍攢隊伍者已甚喧不可整。又士庶左馳於市者如沸羹相次漸出兵渡江至樊城下與金人相遇金人少卻官兵稍進金人三卻至竹林下鐵騎突出官兵遂敗死者無數是時拱在樊城而金人亦退士庶驚惶者方息是役也。以大獲勝捷聞軍中謂之樊城功賞統製官張平在襄陽未嚐出城亦以奇功就武功大夫上轉中衛大夫。
樊城守將翟貴王進戰沒統製張訓通殺獲相當。
吳拱守襄陽除招討使兼鄂州都統製左軍統製郝帥襄陽代吳拱兵荊南都統製李道運代姚劭(缺)虜(改作金)帥劉萼部領番漢兵號一十五五萬來攻荊襄先取光化十月十四日夜牛首鎮莊家詣襄陽報見二三渠帥其二者柿黃其一著白領兵來鎮中王總管宣屯後西門外三人來報者縋索登城傳報招討招討疑其尚留光化不設備交日虜(改作金)騎三千攻樊城仍奪樊城浮橋自講好後樊城不修築多摧缺浮橋未成先是戍樊城者一二百人副將翟貴部將王進統之以護浮橋統製張訓通領百騎巡綽虜(改作金)騎忽至自鄧州路來至長店與張訓通騎兵遇虜金)騎忽至自鄧州路來至長店與張訓通騎兵遇虜(改作金)焚長店合戰另遣兵取樊城直抵浮橋翟貴王。
進領兵出戰我師敗二將沒士座半掩入江中吳招討以四船渡師風甚不能到岸至晚虜(改作金)騎退張訓通騎卒殺獲相當。
十六日乙卯劉錡自淮陰退軍。
劉錡既承金字牌令退軍備江。又聞淮西王權之軍棄廬州文移不通。且金人在淮西相持其勢益盛壬子發傳宣撫問中使回乙卯會諸軍自楚州寶應退軍淮甸之民初恃錡以安及聞錡退綿倉卒流離於道路錡單馬雜行於其閑乃諭之曰:我劉製置也。百姓當無慮不用驚憂民至愚。又以為然遂徐徐其行故死於路者十六七。
勸諭富民助軍。
戶部關於太睹國家多事軍旅方興主上既出內帑以賞軍輔臣。又徉大賜以節費經常有限用度浩瀚凡在臣民孰不興念在昔人所謂智者獻謀勇者效力今是時也。唯是富人巨室久擅高貲,豈不能懷忠抱義。若卜式有助國家得儻朝廷有以激昂則用度可以無乏欲望朝廷明降指揮。若有肯損家貲以自獻者州縣受納隨便犒軍以其數上聞朝廷當因其多寡而等第推恩則上無橫斂之名下有效忠之實公私皆便似為可用。若曰:找手坐視漠然無意其亦何顏必有議之者矣。奉聖旨令戶部行下諸路州縣出榜曉諭如首先獻納人保明取旨優異推恩。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二百三十四校勘記。
統押甲軍五千餘眾(脫甲軍二字)今經兩月(今經誤作經今)吳璘遣統領官劉汜等領兵掩殺賊眾退走入城尋分布官兵自九月二十五日申時攻打至二更以來打破秦州除撫存軍民外捉賊兵活人金人蕭安撫高同知千戶明威將軍乞求鬧將官奉集我尉寶登金人大郎君仁郎君防判官李旺信王主簿趙通事李準提劉天使及捉到賊兵活人斫到首級奪到戰馬器甲頗多莫知其數(脫吳璘至此一百二十九字下乃接吳璘報至雲雲)朝廷以金人昔歲常自光黃擣武昌渡大江擾江西遂令拱遣兵防護武昌一帶津渡(脫以金人至遂字共十九字此段應另行誤連上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