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繚子》 作者:尉繚年代:戰國時代159   

《尉繚子》正文 卷二 兵談

量土地肥墝而立邑建城。[以城]稱地,以(城)[地]稱人,以人稱粟。三相稱,則內可以固守,外可以戰勝。戰勝於外,(備主)[福生]於內,勝(備)[福]相應,猶合符節,無異故也。
要衡量土地的肥瘠來確定建立城邑。城邑的興建要和土地麵積的大小相適應,城邑的大小要和人口的多少相適應,人口的多少要和糧食的供應相適應。三者互相適應,對內就可以進行固守,對外就可以戰勝敵人。能夠戰勝敵人於國外,主要在於國內有充分的準備,勝利和準備的一致性,就象符節的相吻合一樣,這是兩者之間沒有差異的原故。

治兵者,若秘於地,若邃於天,生於無。故(關)[開]之,大不窕;[關之,]小不恢。明乎禁舍開塞,民流者親之,地不任者任之。夫土廣而任則國富,民眾而(治)[製]則國治。富治者,(民)[車]不發軔,(車)[甲]不出(暴)[櫜],而威製天下。故曰:“兵勝於朝廷。”
善於治兵的人[實行寓兵於農],就象大地那樣深藏不露,就象天空那樣深邃莫測,表麵無形無影卻蘊藏著巨大的力量。作戰時,大規模用兵不會感到兵力不足,小規模用兵也不會感到兵力過多。平時必須明確各種應興應革的事項,對於流散的人民,應安托他們,對於沒有利用的土地,應該充分利用起來。土地廣大而又能充分利用,國家就富足;人民眾多而又有良好的組織,國家就安定。富足而安定的國家,不必出動軍隊,憑借聲威就可以使天下順服。所以說,軍事的勝利,取決於朝廷的政治措施。不使用武力就取得的勝利,是君主在政治上的勝利;經過戰爭而取得的勝利,是將帥在指揮上的勝利。

不暴甲而勝者,主勝也。陳而勝者,將勝也。兵起,非可以忿也。見勝則興,不見勝則止。患在百裏之內,不起一日之師;患在千裏之內,不起一月之師;患在四海之內,不起一歲之師。
進行戰爭,是不能意氣用事的。預計有勝利的把握就采取行動;預計沒有勝利的把握就堅決停止。禍亂發生在百裏之內,不要隻作一天的戰鬥準備;禍亂發生在千裏之內,不要隻作一月的戰鬥準備;禍亂發生在四海之內,不要隻作一半的戰鬥準備。

將者,上不製於天,下不製於地,中不製於人。寬不可激而怒,清不可事以財。夫心狂、目盲、耳聾,以三悖率人者,難矣。
做將帥的人,必須上不受天時的限製,下不受地形的限製,中不受人為的限製。要氣量寬宏,不可因刺激而發怒;要清正廉潔,不可被金錢所誘惑。如果任用態度輕狂,目光短淺,信息不靈的人來統帥軍隊,那就難於成功了。

兵之所及,羊腸亦勝,鋸齒亦勝,緣山亦勝,入穀亦勝,方亦勝,圓亦勝。重者如山如林,如江如河;輕者如炮如燔[,如漏如潰]。如垣壓之,如雲覆之,令之聚不得以散,散不得以聚,左不得以右,右不得以左。兵如總木,弩如羊角。人人無不騰陵張膽,絕乎疑慮,堂堂決而去。
訓練有素的軍隊,在羊腸小道也能取勝,在高岩峻嶺也能取勝,攀登高山也能取勝,深入穀地也能取勝。方陣也能取勝,園陣也能取勝。行動穩重時,要象山林那樣沉著鎮靜,象江河那樣一往無前;行助急驟時,要象火燒那樣急劇猛烈,象牆倒那樣有壓頂之勢,象雲層履蓋那樣無可逃避。使集中的敵人來不及分散,分散的敵人來不及集中,左邊的敵人來不及救援右邊,右邊的敵人來不及救援左邊。軍隊刀槍劍戟如林立,萬努齊發如旋風,人人鬥誌昂揚,英勇果敢,一往無前地去決戰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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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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