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漢演義 作者:蔡東藩年代:近代1026   

《前漢演義》正文 第三十六回 宴深宮奉觴祝父壽 係詔獄拚死白王冤

宴深宮奉觴祝父壽係詔獄拚死白王冤

卻說冒頓聽了妻言,已經心動,又因韓王信及趙利等亦未到來,疑他與漢通謀,乃即於次日早起,傳令出去,把圍兵撤開一角,縱放漢兵。高祖自接得使臣複報,一夜不睡,專在山岡上麵,眼巴巴的瞧著胡馬。待至天色大明,才見山下有一角隙地,平空騰出,料知冒頓已聽從閼氏,此時不走,尚待何時?乃即指麾大眾,立刻下山。陳平忙說道:“且慢,山下雖有走路,但也不可不防,須令弓弩手夾護陛下,張弓搭箭,各用雙鏃,視敵進止,方可下山。”又顧語太仆夏侯嬰道:“寧緩毋速,速即有禍!”夏侯嬰聽著,遂為高祖禦車,徐徐下阪。兩旁由弓弩手擁護,夾行而下,到了山麓,匈奴兵雖然望見,卻也未嚐攔阻,漢兵亦不發一箭,慢慢兒的過去,後麵漢兵已陸續出圍,幸皆走脫。到了平城附近,才得與步兵會合,一齊入城。冒頓見高祖從容不迫,始終防有他謀,不複追擊,收兵自去。高祖經過七日的苦楚,僥幸逃生,當然不願再擊匈奴,也即引兵南還。行經廣武,亟赦劉敬出獄,向敬麵謝道:“我不用公言,致中虜計,險些兒不得相見!前次偵騎,不審虛實,妄言誤我,我已把他盡誅了!”乃加封敬為關內侯,食邑二千戶,號為建信侯。善能悔過,方不愧為英主。又加封夏侯嬰食邑千戶,再南行至曲逆縣,見城池高峻,屋宇連綿,不由的讚歎道:“壯哉此縣!我遍行天下,惟有洛陽與此城,最算形勝哩。”乃召過陳平,說他解圍有功,便將全縣采地,悉數酬庸,且改封戶牖侯為曲逆侯。總計陳平,隨征有年,屢獻智謀,一是捐金行反間計,二是用惡劣菜蔬進食楚使,三是夜出婦女,解滎陽圍,四是潛躡帝足,請封韓信,五是偽遊雲夢,六是救出白登,這便叫作六出奇計。高祖轉戰四方,幕中謀士,張良以外,要推陳平,此外都聲望平常,想是不過如此了。話休敘煩。

且說高祖至曲逆縣,略略休息,仍複啟行,路過趙國,趙王張敖,出郊迎接,執禮甚恭。他與高祖誼屬君臣,情兼翁婿,就是呂後所生一女,許字張敖,雖尚未曾下嫁,卻已定有口約,因此敖格外殷勤,小心伺候。史中但言張敖執子婿禮,未及公主下嫁事,但觀後來婁敬所言,請以長公主嫁單於,則其未嫁可知。誰知高祖瞧他不起,箕踞嫚罵,發了一番老脾氣,便即動身自去。為下文貫高謀叛伏筆。行到洛陽,方才住下,忽見劉仲狼狽回來,說是匈奴移兵寇代,抵敵不住,隻好奔回。劉仲封代事,見三十四回。高祖發怒道:“汝隻配株守田園,怪不得見敵就逃,連封土都不管了。”劉仲碰了一鼻子灰,俯首退出。高祖本欲將他加罪,因念手足相關,不忍重懲,因從寬發落,降仲為合陽侯。另封少子如意為代王,如意為戚姬所出,見三十二回。得蒙高祖寵愛,故年僅八歲,便得王封,嗣恐如意年幼,未能就國,特命陽夏侯陳豨為代相,先往鎮守。陳豨也領命就任去了。

惟高祖接得蕭何奏報,鹹陽宮闕,大致告就,請禦駕親往巡視,高祖乃由洛陽至櫟陽,複由櫟陽至鹹陽。蕭何當然接駕,導入遊覽。最大的叫做未央宮,周圍約有二三十裏,東北兩方,闕門最廣,殿宇規模,亦多高敞。前殿尤為壯麗。還有武庫太倉,分造殿旁,也是崇閎輪奐,氣象巍峨。高祖巡視未周,便勃然動怒道:“天下洶洶,勞苦已甚,成敗尚未可知,汝修治宮室,怎得這般奢侈哩!”何不慌不忙,正容答說道:“臣正因天下未定,不得不增高宮室,借壯觀瞻。試想天子以四海為家,若使規模狹隘,如何示威!且恐後世子孫,仍要改造,反多費一番工役,還不如一勞永逸,較為得宜!”說到宜字,見高祖改怒為喜,和顏與語道:“汝說亦是,我又不免錯怪了。”看官聽說!前時修築的長樂宮,不過踵事增華,沒甚煩費,若未央宮乃是新造,由蕭何煞費經營,兩載始成,雖不及秦代的阿房宮,卻也十得二三,不過占地較少,待役較寬,自然不致聚怨,激成民變。蕭何與高祖結識多年,豈不知高祖性情,也是好誇,所以開拓宏規,務從藻飾,高祖責他過奢,實是佯嗔佯怒,欲令蕭何代為解釋,才免貽譏。一主一臣,心心相印,瞞不過明人炬眼,惟庸耳俗目,還道是高祖儉約哩!勘透一層。讀史得問。高祖又命未央宮四圍,添築城垣,作為京邑,號稱長安。當即帶同文武官吏,至櫟陽搬取家眷,徙入未央宮,從此皇居已定,不再遷移了。

但高祖生性好動,不樂安居,過了月餘,又往洛陽。一住半年,又要改歲。至八年元月,聞得韓王信黨羽,出沒邊疆,遂複引兵出擊。到了東垣,寇已退去,乃南歸過趙,至柏人縣中寄宿。地方官早設行幄,供張頗盛,高祖已經趨入,忽覺得心下不安,急問左右道:“此縣何名?”左右答是柏人縣,高祖愕然道:“柏與迫聲音相近,莫非要被迫不成?我不便在此留宿,快快走罷?”命不該死,故有此舉。左右聞言,仍出整法駕,待著高祖上車,一擁而去。看官試閱下文,才知高祖得免毒手,幸虧有此一走呢。作者故弄狡獪,不肯遽說。

高祖還至洛陽,又複住下。光陰易過,轉瞬年殘,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趙王張敖,楚王劉交,陸續至洛,朝賀正朔。高祖欲還都省親,乃命四王扈蹕同行。及抵長安,已屆歲暮。未幾便是九年元旦,高祖在未央宮中,奉太上皇登禦前殿,自率王侯將相等人,一同謁賀。拜跪禮畢,大開筵宴,高祖陪著太上皇正座飲酒,兩旁分宴群臣,按班坐下。殽核既陳,籩豆維楚,高祖即捧觴起座,為太上皇祝壽。太上皇笑容可掬,接飲一觴,王侯將相,依次起立,各向太上皇恭奉壽酒。太上皇隨便取飲,約莫喝了好幾杯,酒酣興至,越覺開顏,高祖便戲說道:“從前大人常說臣兒無賴,不能治產,還是仲兄盡力田園,善謀生計。今臣兒所立產業,與仲兄比較起來,究竟是誰多誰少呢?”大庭廣眾之間,亦不應追駁父言,史家乃傳為美談,真是怪極。太上皇無詞可答,隻好微微笑著。群臣連忙歡呼萬歲,鬧了一陣,才把戲言擱過一邊,各各開懷暢飲,直至夕陽西下,太上皇返入內廷,大眾始謝宴散歸。

才過了一兩日,連接北方警報,乃是匈奴犯邊,往來不測,幾乎防不勝防。高祖又添了一種憂勞,因召入關內侯劉敬,與議邊防事宜。劉敬道:“天下初定,士卒久勞,若再興師遠征,實非易事,看來這匈奴國不是武力所能征服哩。”高祖道:“不用武力,難道可用文教麼?”敬又道:“冒頓單於,弑父自立,性若豺狼,怎能與談仁義?為今日計,隻有想出一條久遠的計策,使他子孫臣服,方可無虞;但恐陛下未肯照行。”高祖道:“果有良策,可使他子孫臣服,還有何說!汝盡可明白告我。”敬乃說道:“欲要匈奴臣服,隻有和親一策,誠使陛下割愛,把嫡長公主遣嫁單於,他必慕寵懷恩,立公主為閼氏,將來公主生男,亦必立為太子,陛下又歲時問遺,賜他珍玩,諭他禮節,優遊漸漬,俾他感格,今日冒頓在世,原是陛下的子婿,他日冒頓死後,外孫得為單於,更當畏服。天下豈有做了外孫,敢與外王父抗禮麼?這乃是不戰屈人的長策呢。還有一言,若陛下愛惜長公主,不令遠嫁,或但使後宮子女,冒充公主,遣嫁出去,恐冒頓刁狡得很,一經察覺,不肯貴寵,仍然與事無益了。”劉敬豈無耳目?難道不知長公主已字趙王?且冒頓不知有父,何知婦翁,此等計策,不值一辯。高祖道:“此計甚善,我亦何惜一女呢。”想是不愛張敖,因想借端悔婚。當下返入內寢,轉語呂後,欲將長公主遣嫁匈奴。呂後大驚道:“妾惟有一子一女,相依終身,奈何欲將女兒,棄諸塞外,配做番奴?況女兒已經許字趙王,陛下身為天子,難道尚可食言?妾不敢從命!”說至此處,那淚珠兒已瑩瑩墜下,弄得高祖說不下去,隻好付諸一歎罷了。

過了一宵,呂後恐高祖變計,忙令太史擇吉,把長公主嫁與張敖。好在張敖朝賀未歸,趁便做了新郎,親迎公主。高祖理屈詞窮,隻好聽她所為。良辰一屆,便即成婚,兩口兒恩愛纏綿,留都數日,便進辭帝後,並輦回國去了。這位長公主的封號,叫做魯元公主,一到趙國,當然為趙王後,不消細說。惟高祖意在和親,不能為此中止,乃取了後宮所生的女兒,詐稱長公主,使劉敬速詣匈奴,結和親約。往返約越數旬,待敬歸報,入朝見駕,說是匈奴已經允洽,但究竟是以假作真,恐防察覺,仍宜慎固邊防,免為所乘。高祖道:“朕知道了。”劉敬道:“陛下定都關中,不但北近匈奴,須要嚴防,就是山東一帶,六國後裔,及許多強族豪宗,散居故土,保不住意外生變,覬覦帝室,陛下豈真可高枕無憂嗎?”高祖道:“這卻如何預防!”敬答道:“臣看六國後人,惟齊地的田懷二姓,楚地的屈昭景三族,最算豪強,今可徙入關中,使他屯懇。無事時可以防胡,若東方有變,也好率領東征。就是燕趙韓魏的後裔,以及豪傑名家,俱可酌遷入關,用備驅策。這未始非強本弱末的法製,還請陛下采納施行!”高祖又信為良策,即日頒詔出去,令齊王肥楚王交等飭徙齊楚豪族,西入關中。還有英布彭越張敖諸王,已早歸國,亦奉到詔令,調查豪門貴閥,迫使挈眷入關。統共計算,不下十餘萬口。虧得關中經過秦亂,戶口散離,還有隙地,可以安插,不致失居。但無故移民,乃是前秦敝政,為何不顧民艱,複循舊轍?當時十萬餘口,為令所迫,不得不扶老攜幼,狼狽入關。後來居住數年,語龐人雜,遂致京畿重地,變做五方雜處。豪徒俠客,借此混跡,漸漸的結黨弄權,所以漢時三輔,號稱難治。漢稱京兆左馮翊右扶風,號稱三輔。看官試想!這不是劉敬遺下的禍祟麼?

高祖還都兩月,又赴洛陽,適有趙相貫高的仇人,上書告變。高祖閱畢,立即大怒,遂親寫一道詔書,付與衛士,叫他前往趙國,速將趙王張敖,及趙相貫高趙午等人,一並拿來。這事從何而起?便由高祖過趙,嫚罵趙王,激動貫高趙午兩人,心下不平,竟起逆謀。他兩人年過六旬,本是趙王張敖父執,使他為相,好名使氣,到老不衰。自從張敖為高祖所侮,便覺得看不過去,互相私語,譏敖孱弱,且同入見敖,屏人與語道:“大王出郊迎駕,備極謙恭,也算是致敬盡禮了。乃皇帝毫不答禮,任情辱罵,難道做得天子,便好如此?臣等願為大王除去皇帝!”張敖大駭,齧指出血,指天為誓道:“這事如何使得?從前先王失國,全仗皇帝威力,得複故土,傳及子孫,此恩此德,世世不忘,君等奈何出此妄言!”還有良心。兩人見敖不從,出語私人道:“我等原是弄錯了,我王生性忠厚,不忍背德,惟我等義難受辱,總要出此惡氣,事成歸王,不成當自去受罪罷。”何必如此。兩人遂暗地設法,欲害高祖。

高祖匆匆過境,並不久留,一時無從下手,隻好作罷。嗣聞高祖出次東垣,還兵過趙,遂密遣刺客數人,伺候高祖行蹤,意圖行刺。當時高祖行經柏人,心動即行,並未嚐知有刺客,其實刺客正隱身廁壁,想要動手。偏偏高祖似有神助,不宿而去,仍致貫高等所謀不成。回應本回前文,說明事跡。及貫高怨家,訐發密謀,一道嚴詔,頒到趙國,趙王張敖,全然不覺,冤冤枉枉的受了罪名,束手就縛。趙午等情急拚生,統皆自剄,獨貫高怒叱諸人道:“我王並未謀逆,事由我等所為,今日連累我王,都教一死了事,試問我王的冤枉,何人替他申辯呢?”於是情願受綁,隨敖同行。有幾個赤膽忠心的趙臣,也想隨著。偏詔書中不準相從,並有罪及三族的厲禁,乃皆想出一法,自去髠鉗,注釋見前。假充趙王家奴,隨詣洛陽,高祖也不與張敖相見,即交廷尉典獄官名。訊辦。廷尉因張敖曾為國王,且是高祖女婿,當然另眼相待,留居別室。獨使貫高對簿,貫高朗聲道:“這都是我等所為,與王無涉。”廷尉疑他袒護趙王,不肯直供,便令隸役重笞貫高。貫高咬牙忍受,絕無他言。一次訊畢,明日再訊,後日三訊,貫高惟堅執前詞,為王呼冤,廷尉複喝用嚴刑,當由隸役取過鐵針向火燒熱,刺入貫高肢體,可憐貫高不堪忍受,暈過數次,甚至身無完膚,九死一生,仍然不改前言。廷尉也弄得沒法,隻好把高係獄,從緩定讞。可巧魯元公主,為了丈夫被逮,急往長安,謁見母後,涕泣求援。呂後也忙至洛陽,見了高祖,力為張敖辯誣,且說他身為帝婿,不應再為逆謀。高祖尚發怒道:“張敖若得據天下,難道尚少汝一個女兒。”

呂後見話不投機,未便再請,但遣人往問廷尉。廷尉據實陳明,且即將屢次審訊情形,詳奏高祖。高祖也不禁失聲道:“好一個壯士!始終不肯改言。”口中雖這般說,心下尚不能無疑,乃遍問群臣,何人與貫高相識?中大夫泄公應聲道:“臣與貫高同邑,也曾相識,高素尚名義,不輕然諾,卻是一個誌士。”高祖道:“汝既識得貫高,可即至獄中探視,問明隱情,究竟趙王是否同謀?”泄公應命,持節入獄。獄吏見了符節,始敢放入。行至竹床相近,才見貫高奄臥床上,已是遍體鱗傷,不忍逼視。可謂黑暗地獄。因輕輕的喚了數聲,貫高聽著,方開眼仰視道:“君莫非就是泄公麼?”泄公答聲稱是。貫高便欲起坐,可奈身子不能動彈,未免呻S吟Y。泄公仍叫他臥著,婉言慰問,歡若平生。及說到謀逆一案,方出言探問道:“汝何必硬保趙王,自受此苦?”貫高張目道:“君言錯了!人生世上,那一個不愛父母,戀妻子,今我自認首謀,必致三族連坐,難道我癡呆至此?為了趙王一人,甘送三族性命?不過趙王實未同謀,如何將他扳入,我寧滅族,不願誣王。”泄公乃依言返報,高祖才信張敖無罪,赦令出獄。且複語泄公道:“貫高至死,且不肯誣及張王,卻是難得,汝可再往獄中,傳報張王已經釋出,連他也要赦罪了。”於是泄公複至獄中,傳述諭旨。貫高躍然起床道:“我王果已釋出麼!”泄公道:“主上有命,不止釋放張王,還說足下忠信過人,亦當赦罪。”貫高長歎道:“我所以拚著一身,忍死須臾,無非欲為張王白冤。今王已出獄,我得盡責,死亦何恨!況我為人臣,已受篡逆的惡名,還有何顏再事主上?就使主上憐我,我難道不知自愧麼?”說罷,扼吭竟死。小子有詩詠道:

一身行事一身當,拚死才能釋趙王。

我為古人留斷語,直情使氣總粗狂!

泄公見貫高自盡,施救無及,乃回去複命。欲知高祖如何措置,且至下回說明。

觀漢高之言動,純是粗豪氣象,未央宮之侍宴上皇,尚欲與仲兄比賽長短,追駁父語,非所謂得意忘言歟?魯元公主,已字張敖,乃欲轉嫁匈奴,其謬尤甚。帝王馭夷,叛則討之,服則舍之,從未聞有與結婚姻者,劉敬之議,不值一辯,況魯元之先已字人乎?本回敘魯元公主事,先字後嫁,最近人情。否則魯元已為趙王後,奪人妻以嫁匈奴,就使高祖劉敬,愚魯寡識,亦不至此。彼貫高等之謀弑高祖,亦由高祖之嫚罵而來。謀泄被逮,寧滅族而不忍誣王,高之小信,似屬可取。然弑主何事,而敢行乎?高祖之欲赦貫高,總不脫一粗豪之習。史稱其豁達大度,大度者果若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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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漢演義

《前漢演義》正文
第一回 移花接木計獻美姬 用李代桃歡承淫後 第二回 誅假父納言迎母 稱皇帝立法愚民 第三回 封泰岱下山避雨 過湘江中渡驚風 第四回 誤椎擊逃生遇異士 見圖讖遣將造長城 第五回 信佞臣盡毀詩書 築阿房大興土木 第六回 阬深穀諸儒斃命 得原璧暴主驚心 第七回 尋生路徐市墾荒 從逆謀李斯矯詔 第八回 葬始皇驪山成巨塚 戮宗室豻獄構奇冤 第九回 充屯長中途施詭計 殺將尉大澤揭叛旗 第十回 違諫議陳勝稱王 善招撫武臣獨立 第十一回 降真龍光韜泗水 斬大蛇夜走豐鄉 第十二回 戕縣令劉邦發跡 殺郡守項梁舉兵 第十三回 說燕將廝卒救王 入趙宮叛臣弑主 第十四回 失兵機陳王斃命 免子禍嬰母垂言 第十五回 從範增訪立楚王孫 信趙高冤殺李丞相 第十六回 駐定陶項梁敗死 屯安陽宋義喪生 第十七回 破釜沈舟奮身殺敵 損兵折將畏罪乞降 第十八回 智酈生獻謀取要邑 愚胡亥遇弑斃齋宮 第十九回 誅逆閹難延秦祚 坑降卒直入函關 第二十回 宴鴻門張樊保駕 焚秦宮關陝成墟 第二十一回 燒棧道張良定謀 築郊壇韓信拜將 第二十二回 用秘計暗渡陳倉 受密囑陰弑義帝 第二十三回 下河南陳平走謁 過洛陽董老獻謀 第二十四回 脫楚厄幸遇戚姬 知漢興拚死陵母 第二十五回 木罌渡軍計擒魏豹 背水列陣誘斬陳餘 第二十六回 隨何傳命招英布 張良借箸駁酈生 第二十七回 縱反間範增致斃 甘替死紀信被焚 第二十八回 入內帳潛奪將軍印 救全城幸得舍人兒 第二十九回 貪功得禍酈生就烹 數罪陳言漢王中箭 第三十回 斬龍且出奇製勝 劃鴻溝接眷修和 第三十一回 大將奇謀鏖兵垓下 美人慘別走死江濱 第三十二回 即帝位漢主稱尊 就驛舍田橫自剄 第三十三回 勸移都婁敬獻議 偽出遊韓信受擒 第三十四回 序侯封優待蕭丞相 定朝儀功出叔孫通 第三十五回 謀弑父射死單於 求脫圍賂遺番後 第三十六回 宴深宮奉觴祝父壽 係詔獄拚死白王冤 第三十七回 議廢立周昌爭儲 討亂賊陳豨敗走 第三十八回 悍呂後毒計戮功臣 智陸生善言招蠻酋 第三十九回 討淮南箭傷禦駕 過沛中宴會鄉親 第四十回 保儲君四皓與宴 留遺囑高祖升遐 第四十一回 折雄狐片言杜禍 看人彘少主驚心 第四十二回 媚公主靦顏拜母 戲太後嫚語求妻 第四十三回 審食其遇救謝恩人 呂娥姁挾權立少帝 第四十四回 易幼主諸呂加封 得悍婦兩王枉死 第四十五回 聽陸生交歡將相 連齊兵合拒權奸 第四十六回 奪禁軍捕誅諸呂 迎代王廢死故君 第四十七回 兩重喜竇後逢兄弟 一紙書文帝服蠻夷 第四十八回 遭眾忌賈誼被遷 正閫儀袁盎強諫 第四十九回 辟陽侯受椎斃命 淮南王謀反被囚 第五十回 中行說叛國降虜庭 緹縈女上書贖父罪 第五十一回 老郎官犯顏救魏尚 賢丞相當麵劾鄧通 第五十二回 爭棋局吳太子亡身 肅軍營周亞夫守法 第五十三回 嘔心血氣死申屠嘉 主首謀變起吳王濞 第五十四回 信袁盎詭謀斬禦史 遇趙涉依議出奇兵 第五十五回 平叛軍太尉建功 保孱王鄰封乞命 第五十六回 王美人有緣終作後 栗太子被廢複蒙冤 第五十七回 索罪犯曲全介弟 賜肉食戲弄條侯 第五十八回 嗣帝祚董生進三策 應主召申公陳兩言 第五十九回 迎母姊親馳禦駕 訪公主喜遇歌姬 第六十回 因禍為福仲卿得官 寓正於諧東方善辯 第六十一回 挑嫠女即席彈琴 別嬌妻入都獻賦 第六十二回 厭夫貧下堂致悔 開敵釁出塞無功 第六十三回 執國法王恢受誅 罵座客灌夫得罪 第六十四回 遭鬼祟田蚡斃命 撫夷人司馬揚鑣 第六十五回 竇太主好淫甘屈膝 公孫弘變節善承顏 第六十六回 飛將軍射石驚奇 愚主父受金拒諫 第六十七回 失儉德故人燭隱 慶凱旋大將承恩 第六十八回 舅甥踵起一戰封侯 父子敗謀九重討罪 第六十九回 勘叛案重興大獄 立戰功還挈同胞 第七十回 賢汲黯直諫救人 老李廣失途刎首 第七十一回 報私仇射斃李敢 發詐謀致死張湯 第七十二回 通西域複滅南夷 進神馬兼迎寶鼎 第七十三回 信方士連番被惑 行封禪妄想求仙 第七十四回 東征西討絕域窮兵 先敗後成貳師得馬 第七十五回 入虜庭蘇武抗節 出朔漠李陵敗降 第七十六回 巫盅獄丞相滅門 泉鳩裏儲君斃命 第七十七回 悔前愆痛下輪台詔 授顧命囑遵負扆圖 第七十八回 六齡幼女竟主中宮 廿載使臣重還故國 第七十九回 識詐書終懲逆黨 效刺客得斃番王 第八十回 迎外藩新主入都 廢昏君太後登殿 第八十一回 謁祖廟驂乘生嫌 囑女醫入宮進毒 第八十二回 孝婦伸冤於公造福 淫嫗失德霍氏橫行 第八十三回 泄逆謀殺盡後族 矯君命殲厥渠魁 第八十四回 詢宮婢才識酬恩 擢循吏迭聞報績 第八十五回 兩疏見機辭官歸裏 三書迭奏罷兵屯田 第八十六回 逞淫謀番婦構釁 識子禍嚴母知幾 第八十七回 傑閣圖形名標麟史 錦車出使功讓蛾眉 第八十八回 寵閹豎屈死蕭望之 惑讒言再貶周少傅 第八十九回 馮婕妤挺身當猛獸 朱子元仗義救良朋 第九十回 斬郅支陳湯立奇功 嫁匈奴王嬙留遺恨 第九十一回 賴直諫太子得承基 寵正宮詞臣同抗議 第九十二回 識番情指日解圍 違婦言上書惹禍 第九十三回 懲諸舅推恩赦罪 嬖二美奪嫡宣淫 第九十四回 智班伯借圖進諫 猛朱雲折檻留旌 第九十五回 泄機謀鴆死許後 爭座位怒斥中官 第九十六回 忤重闈師丹遭貶 害故妃史立售奸 第九十七回 莽朱博附勢反亡身 美董賢闔家同邀寵 第九十八回 莽朱博附勢反亡身 美董賢闔家同邀寵 第九十九回 良相遭囚嘔血致斃 幸臣失勢與婦並戕 第一百回 獻白雉罔上居功 驚赤血殺兒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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