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自書契經典,鹹崇其義,而聖人之德,莫大於嚴父者也。故司馬遷著《封禪書》,班固備《郊祀誌》,上紀皇王正祀,下錄郡國百神。司馬彪又著《祭祀誌》,以續終漢。中興以後,其舊製誕章,粲然弘備。自茲以降,又有異同,故複撰次雲爾。
“國家的大事,在於祭祀和軍事”。從有文字記載開始到儒家經典,都尊崇這一宗旨,而聖人的道德,沒有比尊敬父親更重要的。所以司馬遷撰作《封禪書》,班固詳盡記述《郊祀誌》,上記皇帝的正祭,下錄郡國百神的祭祀.司馬彪又撰《祭祀誌》以續完漢朝的祭祀禮典.東晉以後,舊有的禮製大的典章,都明白而完善地備載。自此以後,祭祀禮儀又有變化,所以再加編撰。
漢獻帝延康元年十一月己醜,詔公卿告祠高廟。遣兼禦史大夫張音奉皇帝璽綬策書,禪帝位於魏。是時魏文帝繼王位,南巡在潁陰。有司乃為壇於潁陰之繁陽故城。庚午,登壇。魏相國華歆跪受璽紱以進於王。既受畢,降壇視燎,成禮而返,未有祖配之事。魏文帝黃初二年正月,郊祀天地明堂。是時魏都洛京,而神祇兆域明堂靈台,皆因漢舊事。四年七月,帝將東巡,以大軍當出,使太常以一特牛告祠南郊,自後以為常。及文帝崩,太尉鍾繇告諡南郊,皆是有事於郊也。
漢獻帝延康元年十一月己醜曰,獻帝命令公卿祭祀產擔廟。派遣兼禦史大夫張音奉皇帝印璽及策書,禪讓帝位給曹魏。當時魏文帝曹丕繼承了重旺的王位,南巡停留在穎陰。主事官員於是在題渣的籃蕩舊城建造壇台。庚午日,魏王登上壇台。曹魏的相國華歆跪著接受了皇帝的印璽奉進給重擔。接受印璽完畢之後,魏文帝走下壇台觀看柴燎,禮畢之後返回。沒有舉行以先祖配祭的祭祀。魏文帝黃初二年正月,在郊外祭祀天地和明堂。當時萱逸的都城在盜堡,而天地神靈、墓地、明堂、靈台都依照漢朝的舊例。黃初四年七月,魏塞壺將要到束境巡視,因為大軍將要出動,便派太常官用一頭公牛在南郊祭天,從此之後便成為常製。到魏文帝逝世時,太尉鍾繇在南郊舉行追贈謐號的禮儀,這都是在郊外舉行的祭祀禮節。
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丁未,郊祀武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是時二漢郊禋之製具存,魏所損益可知也。
明帝太和元年元年正月丁末日,在郊外祭祀魏武皇帝以配祭天帝,在明堂舉行宗廟祭祀以魏文皇帝配祭上天。當時兩漢時期升煙祭祀天地的儀製都還保留,曹魏對兩漠祭禮的沿革便可知了。
四年八月,帝東巡,過繁昌,使執金吾臧霸行太尉事,以特牛祠受禪壇。《後漢紀》,章帝詔高邑祠即位壇。此雖前代已行之事,然為壇以祀天,而壇非神也。今無事於上帝,而致祀於虛壇,未詳所據也。
太和四年八月,魏明帝到東境巡視,經過繁昌縣。派遣執金吾臧霸兼理太尉的職事,他用一頭公牛祭祀接受禪讓的壇台。《後漢紀》裹說,漢章帝詔令在高邑縣祭祀即帝位的壇台。逭雖然是前代已實行的事,然而築壇是為了祭天,而壇並不是神。現在不對上天祭祀,而對壇墟致祭,不知道根據的是什麼。
景初元年十月乙卯,始營洛陽南委粟山為圓丘,詔曰:“蓋帝王受命,莫不恭承天地,以彰神明;尊祀世統,以昭功德。故先代之典既著,則禘郊祖宗之製備也。昔漢氏之初,承秦滅學之後,采摭殘缺,以備郊祀。自甘泉、後土、雍宮、五畤神祗兆位,多不經見,並以興廢無常,一彼一此,四百餘年,廢無禘禮。古代之所更立者,遂有闕焉。曹氏世係,出自有虞氏。今祀圓丘,以始祖帝舜配,號圓丘曰皇皇帝天;方丘所祭曰皇皇後地,以舜妃伊氏配;天郊所祭曰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配;地郊所祭曰皇地之祗,以武宣皇後配;宗祀皇考高祖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皇皇帝天於圓丘,以始祖有虞帝舜配。自正始以後,終魏世,不複郊祀。
景初元年十月乙卯曰,開始在洛陽南郊的委粟.營建圓廳。皇帝下詔令說:“帝王接受天命,都恭敬地奉承天地,以彰顯神明;尊敬祭祀世代繼統的先祖,以昭明功德。所以前代祭祀的禮典撰著之後,就使郊祭祖先以配祭皇天上天的儀製完備了。從前在漢朝的初年,承接秦朝焚書滅絕學術之後,便收集殘缺的禮製經典,以完備郊祀的禮儀。從甘泉、後土、雍宮、到五峙原祭天地神靈的處所,大多在經典上見不到,並且因為這些祭祀一興廢而無常製,一一彼一此而有變化,四百多年間,廢止而沒有了郊外椅祭皇天上天的禮儀。古代所改立的祭祀禮儀,於是有了闕失。萱魏的世係,出於直墾氐,現在祭祀圓丘,以始祖愛童配祭,稱圓丘為皇皇帝天。方丘所祭的稱為皇皇後地,以舜帝的妃子伊氏配祭。郊外祭天所祭的稱為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配祭。郊外祭地所祭的稱為皇地之衹,以武帝的宣皇後配祭。在明堂舉行宗廟祭祀祭已故皇父高祖文皇童,以配祭上天。”十二月壬子冬至,開始在圓丘祭祀皇皇帝天,以始祖有虞氏舜帝配祭。白正始年以後,直到曹魏終結,再沒有舉行郊祀。
孫權初稱尊號於武昌,祭南郊告天。文曰:“皇帝臣孫權,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後帝。漢饗國二十有四世,曆年四百三十,行氣數終,祿胙運盡,普天弛絕,率土分崩。孽臣曹丕,遂奪神器;丕子睿繼世作慝,竊名亂製。權生於東南,遭值期運,承乾秉戎,誌在拯世,奉辭行罰,舉足為民。群臣將相州郡百城執事之人,鹹以為天意已去於漢,漢氏已終於天。皇帝位虛,郊祀無主,休征嘉瑞,前後雜遝,曆數在躬,不得不受。權畏天命,敢不敬從。謹擇元日,登壇柴燎,即皇帝位。唯爾有神饗之!左右有吳,永綏天極。”其後自以居非中土,不複修設。中年,群臣奏議,宜修郊祀,權曰:“郊祀當於中土,今非其所。”重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者以天下為家。昔周文、武郊於禜、鎬,非必中土。”權曰:“武王伐紂,即阼於鎬京,而郊其所也。文王未為天子,立郊於禜,見何經典?”複奏曰:“伏見《漢書·郊祀誌》,匡衡奏徙甘泉河東郊於長安,言文王郊於禜。”權曰:“文王德性謙讓,處諸侯之位,明未郊也。經傳無明文,由匡衡俗儒意說,非典籍正義,不可用也。”虞喜《誌林》曰:“吳主糾駁郊祀,追貶匡衡,凡在見者,莫不慨然稱善也。”何承天曰:“案權建號繼天,而郊享有闕,固非也。末年雖一南郊,而遂無北郊之禮。環氏《吳紀》:‘權思崇嚴父配天之義,追上父堅尊號為吳始祖。’如此說,則權末年所郊,堅配天也。權卒後,三嗣主終吳世不郊祀,則權不享配帝之禮矣。”
孫權開始在武昌稱帝號時,在南郊告祭天帝。告祭辭說:“皇帝臣孫權,冒昧地用黑色的公牛祭祀,明白告知皇皇後帝。漢朝享國二十四世,經曆四百三十四年,它運行的天命氣數已終結,它的福祿氣運已竭盡,普天之下已廢弛,四海之內分崩離析。邪惡之臣曹丕,於是奪取了帝位。直至的兒子莖壑繼承帝位而作惡,盜竊名位擾亂禮製。我孫權出生於東南,適逢機運,承奉天道掌握軍隊,誌向在於拯救世道,奉皇天上天的正辭實行討伐懲惡,一舉一動都是為了民眾。群臣百官各位將相以及各州郡各城鎮執掌職事的官員,都認為天意已對漢朝厭棄,漢朝已喪失天運,皇帝的位置空缺,郊祀沒有主祀人,美好的征兆嘉善的瑞應,前後紛繁地出現,上天的氣運在我身上,我不得不接受.我孫權敬畏天命,豈敢不恭敬奉從。我恭謹地選擇吉曰,登上壇台並舉行柴燎祭天,即皇帝位。敬希你天神賜福!東吳四方,永遠安保於天際。”在這以後的時期,孫權自認為所居不是中原地方,便不再舉行郊祀。中年時,群臣奏議,應該舉行郊祀。孫權說:“郊祀應當在中原土地上舉行,我們現在不是在中原土地上。”群臣再次奏議說:“普天之下,沒有一地不是帝王的領土:。帝王以大下為家。古代周文王、周武王在酆、鏑舉行郊祀,不是一定要在中原土地上。”孫權說:“周武王伐紂時,即帝位於鏑京,而在鎬京舉行郊祀。周文王沒有成為天子,在酆邑舉行郊祀,見於哪部經典呢?”群臣又奏議說:“我們得見於《漢書.郊祀誌》。匡街上奏請求將甘泉宮回曲的郊祀遷徙到鋁,說馳王曾在腿舉行郊。’,雖說:“周文王品性謙讓,他處於諸侯的地位,分明是沒有舉行郊祀。經傳沒有明文記載,由匡衡這個俗儒憑個人意見造說,不是經典的本義,不可用。”虞直《誌林》裹說:“束吳君主孫權糾舉駁正郊祀的記載,追貶匡衡,凡是得見的人,無不感慨地叫好。”何承天說:“考察孫權已建立帝號承繼帝位,而郊祀享祭有闕失,本來是不對的。他在位的末年雖然舉行了一次南郊祭祀,而竟無北郊祀享之禮。環氏的《吳紀》裹說:‘孫權想尊崇父親以配享天帝的本義,給他的父親孫堅追加尊號為束吳始祖。’依照這一說法,那麼孫權末年所舉行的郊祀,足以係堅配享天帝。孫權去世之後,三位繼位的君主直到束吳滅亡都沒有舉行郊祀,那麼遜護也就沒享有配祭天帝的禮儀了。”
劉備章武元年,即皇帝位,設壇。“建安二十六年夏四月丙午,皇帝臣備,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後土神祗。漢有天下,曆數無疆。曩者王莽篡盜,光武皇帝震怒致誅,社稷複享。今曹操阻兵安忍,子丕載其凶逆,竊居神器。群臣將士以為社稷墮廢,備宜修之,嗣武二祖,龔行天罰。備惟否德,懼忝帝位,詢於庶民,外及蠻夷君長,僉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業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無主,率土式望,在備一人。備畏天之威,又懼漢邦將湮於地。謹擇元日,與百僚登壇,受皇帝璽綬。修燔瘞,告類於大神。惟大神尚饗!祚於漢家,永綏四海。”章武二年十月,詔丞相諸葛亮營南北郊於成都。
劉備章武元年,備即皇帝位,築造壇台告祭天帝。告祭辭說“建安二十六年夏季四月丙午口,皇帝臣劉備,冒昧地以黑色公牛獻祭,昭告皇天上帝、後土神靈。漢朝享有天下,它的天命氣運無限。先前王莽篡奪漢朝政權,光武皇帝震怒出兵討伐,社稷宗廟再次得到享祭。現在曹操依仗武力肆意殘忍地對待人民,他的兒子曹丕施展他的凶逆圖謀,竊取帝位。群臣百官和將士們認為國家社稷已被廢棄,劉備應該整治它,應該承接漢高祖和漢光武皇帝,恭敬地奉行皇天上帝對曹丕的懲罰。我劉備思量自己道德鄙薄,怕有愧於這皇帝之位,便向庶民詢問,並問及邊外的蠻夷各族的君長,他們都說天命不可以不回報,祖宗的帝業不可以長久被廢棄,四海之內不可以沒有君主,天下四境之內的人所仰望的,在於我型備一人。我型借敬畏皇天的威嚴,又懼怕漢朝將在大地上滅亡。我恭謹地選擇吉,與群臣百官登上壇台,接受皇帝的禦璽。修造柴燎的壇台,挖掘埋藏祭牲的瘞坎,向天神舉行告祭。敬希天神享用祭品給漢朝賜福,永遠安保四海。”章武二年十月,皇帝劉備命令丞相諸葛亮,在成都營建南、北郊祭的壇台。
魏元帝鹹熙二年十二月甲子,使持節侍中太保鄭衝、兼太尉司隸校尉李喜奉皇帝璽綬策書,禪帝位於晉。丙寅,晉設壇場於南郊,柴燎告類,未有祖配。其文曰:“皇帝臣炎,敢用玄牡,明告於皇皇後帝。魏帝稽協皇運,紹天明命,以命炎曰:‘昔者唐堯禪位虞舜,虞舜又以禪禹,邁德垂訓,多曆年載。暨漢德既衰,太祖武皇帝撥亂濟民,扶翼劉氏,又用受禪於漢。粵在魏室,仍世多故,幾於顛墜,實賴有晉匡拯之德,用獲保厥肆祀,弘濟於艱難,此則晉之有大造於魏也。誕惟四方之民,罔不祗順,開國建侯,宣禮明刑,廓清梁、岷,苞懷揚、越,函夏興仁,八紘同軌,遐邇弛義,祥瑞屢臻,天人協應,無思不服。肆予憲章三後,用集大命於茲。’炎惟德不嗣,辭不獲命。於是群公卿士,百辟庶僚,黎獻陪隸,暨於百蠻君長,僉曰:‘皇天鑒下,求民之瘼,既有成命,固非克讓所得距違。’天序不可以無統,人神不可以曠主,炎虔奉皇運,畏天之威,敢不欽承休命,敬簡元辰,升壇受禪,告類上帝,以永答民望,敷佑萬國。惟明德是饗。”
魏元帝鹹熙二年十二月甲子日,使持節侍中太保鄭衝、兼太尉司隸校尉李憙奉持皇帝的印璽和策書,禪讓帝位給西晉。丙寅曰,西晉在南郊築造壇場,舉行柴燎告祭天帝,沒有用祖先配祭。其告祭詞說:“天帝之臣皇帝司馬炎。冒昧地以黑色公牛獻祭,昭告皇皇後帝。曹魏皇帝查驗了皇位的氣運,接受上天聖明的命令,命令我司馬炎說:‘古代盧童禪讓帝位給虞愛,虞靈又將帝位禪讓給夏魚,他們勤勉地樹立聖德垂訓後世,經曆了很多年代。到了漢朝政道衰敗時,魏太祖武皇帝平定禍亂救助人民,扶持輔助漢朝劉壓政權,又從還曲接受了揮讓。但當我曹魏之時,曆代多有變亂,幾乎到了滅亡的地步,實在是仰仗了置翅匡救的恩德,因而得保曹魏宗廟的祭祀,在艱難時廣為救助,這實在是晉朝對魏有大的功德。天下四方的人民,沒有不敬服順從的,立國家建諸侯,宣明禮教嚴明刑律,肅清梁山、岷山,包容了揚州、南越,全國興舉仁義,八方邊境統一,遠近向往仁義而歸服,祥瑞接連出現,天人同應,沒有不順服的。天命宣示我要效法唐堯、虞舜和漢朝禪讓的皇帝,因此布天命於此。’我司馬炎思量不足以繼承魏帝皇位,辭讓沒有獲得同意。於是三公卿士,群臣百宮,黎民百姓和役隸,以至各蠻族的君長,都說:‘皇天明察下民,了解下民的困苦,皇天既有成命,本來不是克己謙讓所能抗拒的。’帝位不可以沒有繼統,入神不可以空缺君主,我司馬炎虔敬地遵奉皇位的氣運,我畏懼天帝的威嚴,豈敢不恭敬地承接天帝美善的命令,我恭謹地選擇吉曰,登上壇台接受禪讓,告祭上帝,以永遠報答人民的厚望,廣布德澤佑助天下四方各地人民。我向往美善之德。”
泰始二年正月,詔曰:“有司前奏郊祀權用魏禮。朕不慮改作之難,今便為永製。眾議紛互,遂不時定,不得以時供饗神祀,配以祖考,日夕歎企,貶食忘安。其便郊祀。”時群臣又議:“五帝,即天也。五氣時異,故殊其號。雖名有五,其實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坐。五郊改五精之號,皆同稱昊天上帝,各設一坐而已。北郊又除先後配祀。”帝悉從之。二月丁醜,郊祀宣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是年十一月,有司又議奏:“古者丘郊不異,宜並圓丘方澤於南北郊,更修治壇兆。其二至之祀,合於二郊。”帝又從之,一如宣帝所用王肅議也。是月庚寅冬至,帝親祠圓丘於南郊。自是後,圓丘方澤不別立至今矣。太康十年十月,乃更詔曰:“《孝經》‘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而《周官》雲:‘祀天旅上帝。’又曰:‘祀地旅四望。’四望非地,則明上帝不得為天也。往者眾議除明堂五帝位,考之禮文正經不通。且《詩序》曰:‘文、武之功,起於後稷。’故推以配天焉。宣帝以神武創業,既已配天,複以先帝配天,於義亦不安。其複明堂及南郊五帝位。”晉武帝太康三年正月,帝親郊禮。皇太子、皇弟、皇子悉侍祠,非前典也。湣帝都長安,未及立郊廟而敗。
泰始二年正月,皇帝下命令說:“主事官員前時奏請郊祀權且采用曹魏的禮製。我不想承受改建禮製的艱難,現在便以曹魏的禮製作為永遠實行的製度。眾人議論紛紜,於是沒有按時議定,也就不能按時供享祭神,以已故祖、父配祭,我早晚都在慨歎和期望,飲食減少,心中不安。現在應當守即舉行郊祀。”當時群臣又議論說:“五方天帝,就是天,五行之氣時令不同,所以它們的稱號不同。雖然有五個名稱,其實是一個神。明堂和南郊,應該除去五帝的神座。五郊改為五精的稱號,都同稱為吳天上帝,各設一座而已。北郊祭祀又當除去先肚皇後的配祭,”皇帝全都依從。二月丁醜,郊祀宣皇帝以配祭天,在明堂舉行宗廟祭祀祭文皇帝以配祭上帝。這年的十一月,主事官員又奏議:“古時候圓丘的祭祀和郊祀沒有區別,應該將圓丘方澤的祭祀合並於南北郊祀,另外修造祭祀壇場。而冬至、夏至的祭祀,合並於南郊、北郊的祭祀。”皇帝又依從了。一概都依照宣帝所采用的王肅的議論。逭一個月的庚寅曰冬至,皇帝親自到南郊祭祀圓丘。自此之後,圓丘方澤不另行設立一直延續到今天。太康十年十月,皇帝又下命令說:“《孝經》裹記載‘郊祀丘鏗以配祭天,在明堂舉行宗廟祭祀祭周文王以配祭上帝,。而《周禮》裹說:‘祭天是陳列祭品祭上帝。’又說:‘祭地是陳列祭品向四方遙祭山。’四方遙祭不是指地,那麼分明上天不能是天了。前時眾人議論去除明堂五帝的神位,查考禮書的記載和正式的經文這種做法行不通。況且《詩序》裹說:‘周文王、周武王的功業,起於後稷。’所以推論以後稷配祭天。宣帝以英武創業,他既已配祭天,後來又以先帝配祭天,在道理上也不妥當。應該恢複明堂及南郊五帝神位。”晉武帝太康三年止月,武帝親自舉行郊祀.皇太子、皂弟、皇廣全都陪侍祭祀,這不是前代的禮典。湣帝定都長安,還沒有建立郊祀及宗廟祭祀便已敗亡。
元帝中興江南,太興元年,始更立郊兆。其製度皆太常賀循依據漢、晉之舊也。三月辛卯,帝親郊祀,饗配之禮,一依武帝始郊故事。初,尚書令刁協、國子祭酒杜夷,議宜須旋都洛邑乃修之。司徒荀組據漢獻帝居許,即便立郊,自宜於此修奉。驃騎王導、仆射荀崧、太常華恆、中書侍郎庾亮皆同組議,事遂施行。按元帝紹命中興,依漢氏故事,宜享明堂宗祀之禮。江左不立明堂,故闕焉。明帝太寧三年七月,始詔立北郊。未及建而帝崩,故成帝鹹和八年正月,追述前旨,於覆舟山南立之。是月辛未,祀北郊,始以宣穆張皇後配地。魏氏故事,非晉舊也。
元帝中興於江南,太興元年,開始改建郊祀壇場。其製度都是太常賀循依據漢朝、西晉的舊製所定。三月辛卯曰,元帝親自舉行郊祀,配祭的禮儀,概依照武帝開始舉行郊祀時的先例.當初尚書令刁協、國子祭酒杜夷,建議應該等待還都迢旦之後再修建。司徒荀組根據漢獻帝居許員時,便立即建立郊祀壇場,現在自然應該在汀茵修造。驃騎玉婆、仆射苞盛、太常莖恒、中書侍郎廖毫都與苞蛆的議論相同。修建祀壇的事便施行了.按元帝繼承天命而中興,依照漢朝的先例,應該舉行享祭明堂和宗廟祭祀之禮。束晉沒有立明堂,所以缺享祭明堂和宗廟祭祀之禮。明帝太寧三年七月,開始詔令建郊祭壇。還沒有進行建造而明帝便逝世了,所以成帝越和八年正月,追述以前的意旨,在覆舟山南建立祭壇。當月辛未,祭祀北郊,開始以宣穆張皇後配祭地神。這是曹魏時的先例,不是西晉的舊製。
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將北郊,有疑議。太常顧和表曰:“泰始中,合二至之祀於二郊。北郊之月,古無明文,或以夏至,或同用陽複。漢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郊,此則與南郊同月。及中興草創,百度從簡,合北郊於一丘。憲章未備,權用斯禮,蓋時宜也。至鹹和中,議別立北郊,同用正月。魏承後漢,正月祭天,以地配,而稱周禮,三王之郊,一用夏正。”於是從和議。是月辛未,南郊。辛巳,北郊。帝皆親奉。
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將要在北郊祭祀,有懷疑的議論。太常題和上表說:“蠢始年間,把夏至冬至的祭祀合並於南郊北郊的祭祀。北郊祭祀的月份,古代沒有明文記載,有的用夏至,有的同用冬至。漢光武正月辛末日,開始建立北郊祭壇。這就與南郊祭祀同月了。到束晉草創之時,一切事情都從簡,把北郊祭祀合並於圓丘祭祀中。禮製不完備,權且用造一禮儀,大體上是合乎時宜的。到了鹹和年間,提議另立北郊祭祀,祭祀同用正月。曹魏承續後漢,正月祭天,以地神配祭,而稱說周禮,三王的郊祭,一概用夏正。”於是依從顧和的議論。這個月的辛末日,祭祀南郊。辛巳日,祭祀北郊。皇帝都親自奉祭。
安帝元興三年三月,宋高祖討桓玄走之。己卯,告義功於南郊。是年,帝蒙塵江陵未返。其明年應郊,朝議以為宜依周禮,宗伯攝職,三公行事。尚書左丞王納之獨曰:“既殯郊祀,自是天子當陽,有君存焉,稟命而行,何所辨也。齋之與否,豈如今日之比乎?議者又雲今宜郊,故是承製所得命三公行事。又郊天極尊,唯一而巳,故非天子不祀也。庶人以上,莫不蒸嚐,嫡子居外,庶子執事,禮文炳然。未有不親受命而可祭天者。又武皇受禪,用二月郊,元帝中興,以三月郊。今郊時未過,日望輿駕。無為欲速而無據,使皇輿旋返,更不得親奉。”遂從納之議。
安帝元興三年三月,宋高祖征討桓玄並趕走了桓玄。己卯日,慶賀功勳在南郊祭祀。這一年,皇帝逃亡江陵沒有返回。次年應該舉行郊祀。朝廷議論認為應該依照周禮,由宗伯代理皇帝的職事,由三公施行祭祀。尚書左丞王訥之獨自說:“殯殮之後舉行郊祀,自然是天子主持,有君主在,稟承君主的命令而行祭,有什麼可辯白的呢。是不是舉行齋戒祭祀,豈可以與今天的事相比呢。議論的人又說現在應該郊祀,而事理應是秉承皇帝的旨意才能命令三公行祭。況且祭天是極尊高的事,衹有天子一人可以舉行而已,所以不是天子不可以祭天。庶民以上的人,無不舉行祭祀,當嫡子在外時,由庶子掌理祭祀,禮書裹記載得很明白。沒有不親自接受了天子的命令而祭天的。又武皇帝接受禪讓後,於二月郊祀,亙童在2遍中興,於三月郊祀。現在郊祀的時限還沒有超過,人們天天盼望著皇帝。不可以沒有根據地想急速舉行郊祀,使得皇帝返回後,再不能親自奉祭。”於是依從丁王訥之的議論。晉恭帝五盤二年五月,摹帝派遣使臣奉持策書,禪讓帝位給劉宋。永初元年六月丁卯曰。在南郊建造壇場,接受皇帝的印璽,舉行柴燎以祭天。告祭策書說:“皇天上帝的臣子皇帝劉裕,冒昧地用黑色公牛獻祭,昭告皇皇後帝。晉帝以占卜得知王朝氣數已終結,新王朝的氣運已有所歸,敬順遣好的時運,以命令我劉裕。立君主以治理人民,天下為公,德操足以立為帝王,而被人民一致擁戴。從盧堯、虞愛開始,直到漢朝、萱墊,沒有不是以聖哲的人感通文祖,有卓絕功勳的人登帝位,因此能夠大力拯救人民,垂訓於萬世。晉朝自從束遷以來,禮、義、廉、恥的德操沒有樹立,宰輔大臣沒有依托,日子已經很久了。隆安年間艱險,元興年間釀成禍亂,以致帝王遷徙,宗廟祭祀滅絕。劉裕雖然地方不是齊、晉大國,部眾沒有一旅,但上則憤恨時勢艱險,下則痛惜動亂不止,他甩袖一揮,就使皇朝恢複。在危難時能扶持,在覆亡時能扶助,為非作亂的都被殲滅,越禮犯分的人一定被消滅。真是否極必泰,振興廢敗殘局應運而來。至於平定禍亂救濟人民,恩施晉朝,憑藉時運,而舒展他的勳勞。加以四境殊風異俗的各族人民仰慕仁義,語言不通的荒遠地方人民前來誠服,帝王曆法所行的地方,都敬服聲威教化。以致、月、星辰顯示美好的征兆,山出現祥瑞,入神和睦協同,歲月彰著。因此王侯卿士、億萬平民,都說皇天神靈在上俯察,晉朝在下敬致誠,,天命不可以長久被延誤,帝位不可一刻空著。於是被眾人的議論所逼,我恭敬地舉行這受天命即帝位的禮儀。謬誤地以我這薄德之人,托身於億萬人民之上。雖然上畏皇天的威嚴,忽略這小節,我深深地永遠懷念,恭敬恐懼如同遇到危險一樣。敬擇吉日,登壇受禪,祭告天帝,以實現萬國美好的希望。上天保佑我們昌盛,永遠給我劉宋賜福。我恭敬地饗祭聖明的神靈。”
晉恭帝元熙二年五月,遣使奉策,禪帝位於宋。永初元年六月丁卯,設壇南郊,受皇帝璽紱,柴燎告類。策曰:“皇帝臣諱,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後帝。晉帝以卜世告終,曆數有歸,欽若景運,以命於諱。夫樹君司民,天下為公,德充帝王,樂推攸集。越俶唐、虞,降暨漢、魏,靡不以上哲格文祖,元勳陟帝位,故能大拯黔黎,垂訓無窮。晉自東遷,四維弗樹,宰輔焉依,為日已久。難棘隆安,禍成元興,遂至帝王遷播,宗祀湮滅。諱雖地非齊、晉,眾無一旅,仰憤時難,俯悼橫流,投袂一麾,則皇祚克複。及危而能持,顛而能扶,奸宄具殲,僭偽必滅。誠否終必泰,興廢有期。至於撥亂濟民,大造晉室,因藉時運,以屍其勞。加以殊俗慕義,重譯來款,正朔所暨,鹹服聲教。至乃三靈垂象,山川告祥,人神和協,歲月茲著。是以群公卿士,億兆夷人,僉曰皇靈降監於上,晉朝款誠於下;天命不可以久淹,宸極不可以暫曠。遂逼群議,恭茲大禮。猥以寡德,托於兆民之上。雖仰畏天威,略是小節,顧深永懷,祗懼若厲。敬簡元日,升壇受禪,告類上帝,用酬萬國之嘉望。克隆天保,永祚於有宋。惟明靈是饗。”
永初元年,皇太子在南、北郊拜祭。永初二年正月上旬辛,皇帝親自舉行郊祀。文帝元嘉三年,皇帝率軍西征謝晦,備禮品在南、北郊祭祀。
永初元年,皇太子拜告南北郊。永初二年正月上辛,上親郊祀。文帝元嘉三年,車駕西征謝晦,幣告二郊。
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癸巳曰,朝廷重臣上奏說:“劉義宣、邀質,違逆時勢背離正道,發動暴亂罪惡滔天,串連淮、岱兩地逆黨,陰謀危害國家。當臧質開始反叛時,朝廷宣布戒嚴的時候,南、北郊的祭祀及宗廟社祭,都已陳設周備。因劉盞宣作亂,沒能同時舉行祭祀。當皇上將要出發親征時,叛逆黨徒已冰釋瓦解,臧質既已被梟首示眾,型義宣也被擒獲,兩個寇逆都已消滅,南、北郊祭祀及宗廟祭祀都應該昭彰舉行。考察亙塞三年誅討迎每之初,遍祭南、北郊和太廟。當逆黨平定之後,衹祭太廟和太社。不舉行南、北郊祭祀。”希望禮宮們全麵深入地商議。太學博士徐宏、孫勃、陸澄議論說:“《禮》書裹沒有不舉行回報祭祀的記載。開始時對南、北郊和宗廟既普遍給予祭祀,現在逆賊已擒獲,祭祀不應有所不同。”國子助教蘇璋生議論說:“據《禮記。王製》記載,天子外出巡狩,‘返回時,給祖廟父廟祭祀,。又《禮記.曾子問》裹說:‘諸侯前往天子那裹去,先到祖廟祭祀,向父廟陳設祭品祭祀,命令祝史向社稷宗廟山川祭祀。祭祀時用牲和繒帛,返回時也是如此。諸侯相見,返回後一定到祖廟父廟祭祀,並命令祝史向前時所祭祀過的山等神舉行告至之禮。’《禮記.曾子問》裹又說:‘天子和諸侯將要外出的時候,一定要用繒帛毛皮玉圭等祭品,到祖廟父廟祭祀。返回後一定要舉行告至之禮。’天子與諸侯外出,雖說事有大小的不同,但它的禮儀大體相同,出之前祭祀而返回後舉行告至之禮,道理上不得有差別。鄭玄說:‘外出及返回的禮儀相同。,它的本義十分明白。天子出征時,向上帝祭祀,推論前時所祭祀過的返回後一定要為之舉行告至之禮,那麼就應該舉行郊祭,不容再有懷疑。丞矗三年,衹祭太廟和太社,不知道它的道理在哪裹。或者當是因《禮記》裹衹說‘返回後到祖廟父廟祭祀’,而沒有郊祭的話。如果這一論點成立,那就更是不通。《禮記》是殘缺的書,本來就沒有完備的版本,斷簡壤字,多有缺略。正應當類推尋求它的本義,不可動輒都要征引它的文字。天子返回後祭祀太社,也沒有成文記載,是什麼原因郊祭該單獨招致嫌疑呢。但是外出及返回後一定祭祀,都是表示孝敬的誠心。既然是以返回後祭祀為本意,本來就不是凱旋後獻捷的禮儀。現在皇帝畢竟沒有出宮,就不容許有外出返回後舉行告至的禮儀。如果是陳設不出行而祭祀的禮儀,那卻是以前沒有這樣的先例。我認為祝史致辭,用以昭顯誠信。如果辭義違背禮製,自然可以從實而缺略。我們參酌審議,以應該舉行祭祀為允當,應當都用牲畜獻祭南北二郊及太廟、太社,依舊由公卿施行祭祀之事。”皇帝下命令表示同意。
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癸巳,八座奏:“劉義宣、臧質,幹時犯順,滔天作戾,連結淮、岱,謀危宗社。質反之始,戒嚴之日,二郊廟社,皆已遍陳。其義宣為逆,未經同告。輿駕將發,醜徒冰消,質既梟懸,義宣禽獲,二寇俱殄,並宜昭告。檢元嘉三年討謝晦之始,普告二郊、太廟。賊既平蕩,唯告太廟、太社,不告二郊。”禮官博議。太學博士徐宏、孫勃、陸澄議:“《禮》無不報。始既遍告,今賊已禽,不應不同。”國子助教蘇瑋生議:“案《王製》,天子巡狩,‘歸,假於祖禰’。又《曾子問》:‘諸侯適天子,告於祖,奠於禰,命祝史告於社稷宗廟山川。告用牲幣,反亦如之。諸侯相見,反必告於祖禰,乃命祝史告至於前所告者。’又雲:‘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反必告至。’天子諸侯,雖事有小大,其禮略鈞,告出告至,理不得殊。鄭雲:‘出入禮同。’其義甚明。天子出征,類於上帝,推前所告者歸必告至,則宜告郊,不複容疑。元嘉三年,唯告廟社,未詳其義。或當以《禮記》唯雲‘歸假祖禰’,而無告郊之辭。果立此義,彌所未達。夫《禮記》殘缺之書,本無備體,折簡敗字,多所闕略。正應推例求意,不可動必征文。天子反行告社,亦無成記,何故告郊,獨當致嫌。但出入必告,蓋孝敬之心。既以告歸為義,本非獻捷之禮。今輿駕竟未出宮,無容有告至之文;若陳告不行之禮,則為未有前準。愚謂祝史致辭,以昭誠信。苟其義舛於禮,自可從實而闕。臣等參議,以應告為允,宜並用牲告南北二郊、太廟、太社,依舊公卿行事。”詔可。
孝建二年正月庚寅日,主事官員上奏說:“本月十五日舉行南郊祭祀。考查舊時的儀製,宗廟祭祀由皇上親自奉祭,由太尉第二次獻酒告祭;南郊祭祀由皇上親自奉祭,由太常第二次獻酒告祭。又宗廟祭祀開始時,把酒灑在地上,送神的時候就不灑。而郊祀在開始時把酒灑在地上,同宗廟祭祀是一樣的,而送神時又要把酒灑在地上,議論的人認為宗廟祭祀與郊祀儀式不相同,對這件事有疑問。現在交付禮官們審議裁定。”太學博士王祀之議論說:“根據《周禮》的記載,大宗伯‘佐助君主保護國家,用吉禮敬祀鬼和天地神靈,祭祀蒼天’。也就是指今天的太常。在郊祀祭天時,太常第二次獻酒告祭。又《周禮》的外宗條下說:‘當王後不參與祭祀時,就佐助宗伯。鄭玄說:‘王後不參與祭祀,宗伯替代王後行事。又說:‘君主拿著玉製的圭瓚盛酒並把酒灑向屍主,大宗伯拿著玉製璋瓚盛著酒第二次獻酒告祭。從中世以來,王後不參加宗廟祭祀,就應該按照禮製由大宗伯代行第二次獻酒告祭。然而現在由太尉第二次獻酒告祭。鄭玄注《禮記。月令》說:‘夏、商、周三代有司馬,沒有太尉。太尉,是秦朝設置的官。因為世代承傳很久遠,崇敬宗廟祭祀,替代王後祭祀的事情重要,所以由上公第二次獻酒致祭。’又議論說:“順時而生的思念,情懷比霜露還要深厚;宗廟之內祭祀時,肅敬的感情,在舉止行動發出的聲音中表現出來。不知道神在什麼地方,便不能在一個方位上去求神。鄭玄注《儀禮》的有司條裹說,天子諸侯在宗廟門內祭祀又繹祭。繹。是指第二日再祭。現在的宗廟祭祀缺少了送神時灑酒於地的儀式,將改在枋繹祭,明在於留神,不得而省。禮製裹郊祀與宗廟祭祀的儀製不同。因此送神時灑酒於地的儀製有差別。”太常丞朱廬之議論說:“查考《周禮》的記載,大宗伯執掌典禮,以敬奉神靈為上,職務是總管祭祀,而以祭蒼天為首要。現在的太常就是《周禮》裹的宗伯。又查考袁山鬆的《後漢書。百官誌》裹說:‘郊祭的禮儀,是由太尉掌管第二次獻酒告祭,光祿掌管第三次獻酒告祭。太常每當祭祀的時候,先上奏祭祀的禮儀及行事,掌管讚助天子祭祀。沒有掌管獻酒的事。依照《百官誌》的記載,漢朝掌管第二次獻酒的事,專由三公擔任,不是由主管宗廟祭祀的秩宗貴官來掌管。現在宗廟祭祀由太尉第二次獻酒,光祿第三次獻酒,即為漢朝的儀製。又賀循規定太尉由東南方登上壇台,表明這太尉官一定是參與郊祭。古禮雖然是由宗伯掌管第二次獻酒,然而曆代有沿襲也有變革,由三公掌管第二次獻酒,是漢朝所實行的儀製。我認為郊祀的典禮重大,應該與宗廟的祭祀相同。況且太常既已掌管讚助天子祭祀,他就不可兼管第二次獻酒的事。又查考灑酒於地的儀式,《禮記》裹說:‘祭祀是講求陰祀和陽祀的問題.殷產時期是先講求南郊及宗廟祭祀的陽祭’,‘奏完三首樂曲之後迎牲’。那麼商朝是把灑酒於地的儀式放在後麵。‘周朝先講求祭北郊及宗廟的陰祀’,‘灑酒於地所用的是香酒。酒深入到土壤裹。酒灑之後迎牲’。那麼周朝是把灑酒的儀式安排在前麵。這裹說的是宗廟祭祀,不是說郊祀。查考《周禮。天官》裹說:‘凡是祭祀時讚助君王舉行裸禮。鄭玄注說:‘裸,是灑酒灌地。衹有關涉人事的宗廟祭祀才有灑酒灌地的儀式。祭天神地神時君王不舉行灑酒灌地的儀式。’而郊祀不曾有灑酒灌地的儀式,這在禮製裹無法考知。學識廣博的儒者所注釋的大義,昭然明察。認為今天有灑酒灌地的儀式,是長期相承傳所造成的失誤,那麼原本就應該是沒有灑酒灌地的儀式。”通報給朝廷重臣及丞、郎、博士等,他們都同意朱膺之的議論。尚書令建平王劉宏重新參酌審議,認為朱膺之的議論允當。皇帝下詔令表示同意。
孝建二年正月庚寅,有司奏:“今月十五日南郊。尋舊儀,廟祠至尊親奉,以太尉亞獻;南郊親奉,以太常亞獻。又廟祠行事之始,以酒灌地;送神則不灌。而郊初灌,同之於廟,送神又灌,議儀不同,於事有疑。輒下禮官詳正。”太學博士王祀之議:“案《周禮》,大宗伯‘佐王保國,以吉禮事鬼神祗,禋祀昊天。’則今太常是也。以郊天,太常亞獻。又《周禮》外宗雲:‘王後不與,則讚宗伯。’鄭玄雲:‘後不與祭,宗伯攝其事。’又說雲:‘君執圭瓚稞屍,大宗伯執璋瓚亞獻。’中代以來,後不廟祭,則應依禮大宗伯攝亞獻也。而今以太尉亞獻。鄭注《禮·月令》雲:‘三王有司馬,無太尉。太尉,秦官也。’蓋世代彌久,宗廟崇敬,攝後事重,故以上公亞獻。”又議:“履時之思,情深於霜露;室戶之感,有懷於容聲。不知神之所在,求之不以一處。鄭注《儀禮》有司雲,天子諸侯祭於祊而繹。繹又祭也。今廟祠闕送神之稞,將移祭於祊繹,明在於留神,未得而殺。禮郊廟祭殊,故灌送有異。”
太明二年正月丙午曰初一,主事官員上奏說:“本月初六南郊祭祀,皇上要親自奉祭。到時候可能會下雨。曹魏時期郊祭曾遇到下雨,高堂建認為應改期於當月下旬的辛曰祭祀。晉朝時皇帝已經出動參加郊祀,適逢下雨,顧和也說應該另行選擇吉曰舉行祭祀。徐揮說:‘晉武帝時,祭祀有時用丙日,有時用己曰,有時用庚日。’這些讓禮官們議論裁正並上報。如果可以改變郊祀日期,是不是也應該改變宗廟祭祀的日期呢?”博士王燮之議論說:“遇到下雨而改變郊祀日期,是前代已有的定論。《禮》書的傳注所記述的,在辛曰舉行郊祀是有根據的。《禮記.郊特牲》裹說:“郊祀用辛曰,周朝開始舉行郊祀是在冬至日。”鄭玄注說:“夏、商、周三代的郊祀,一概用夏曆正月。用辛曰的原因,是取其齋戒自新的意思。,又《禮記.月令》裹說:‘於是選擇元日,祭祀蒼天上帝祈求五穀豐熟。’注解說:‘元曰.是指上旬的辛曰。舉行郊祭祭天。’又《春秋》裹記載郊祀的有兩次,成公十七年九月辛醜,郊祀。《公羊傳》說:‘何時舉行郊祀用正月上旬的辛曰舉行郊祀。’哀公元年四月辛巳曰,郊祀。《穀梁傳》說:‘從正月直至三月,是舉行郊祀的時期。以十二月下旬的辛曰占卜而定正月上旬辛曰郊祀。如果小依從,於正月下旬辛曰占卜改為二月上旬辛日郊祀.如果不依從,就於二月下旬辛曰占卜而定三月上旬辛曰郊祀。,這已表明,郊祀的禮儀,都是在辛曰舉行。晉代有時用丙曰,有時用己,有時用庚,都是因為另有議論。逮壹於十二月丙寅曰在南郊祭天接受禪讓,造就是祭祀不能用卒的例子。又泰始二年十一月己卯曰,開始把圓丘方澤的祭祀、冬至夏至曰的祭祀與南北郊的祭祀合並舉行。泰始三年十一月庚寅曰冬至曰祭天,在圓斤舉行郊祭。這是仍然用圓丘祭祀的禮儀,不是專門為祈求五穀豐熟的祭祀,因此又不能用辛曰祭祀。現在的郊祭享祀,既已按夏曆實行,雖然祭祀的日期可以改變推遲,但認為仍然是…定在辛曰舉行。徐攆所根據的,或許有不當的地方.又根據《禮記.郊特牲》的記載說:‘在祖廟受命,在父廟裹灼龜甲而占卜。,豔注釋說:‘受命,是指先祭告祖廟,然後退下來進行占,那麼求的本義是卜郊祭這件事,而不是卜求郊祀的日子。現在祭祀的日期雖然有所改變,而郊祀的本義不變,我認為不應該再次求卜。’曹郎朱膺之議論說:“考察前代儒者所論說的郊祀,他們的議論各有不同。《周禮》裏有冬至日圓丘的祭祀。《禮記.月令》裹有為祈求五穀豐熟而祭祀蒼天上帝.鄭玄說,在圓丘祭祀蒼天上帝,以帝營配祭,這是所說的篩祭。為祈求五穀豐熟祭祀五精天帝,以後稷配祭,這是所說的郊祀,這兩種祭祀舉行的時間不同,它們所祭的神也不相同。儒士們說,在圓丘舉行的祭祀,以後稷配祭。取圓丘所在的地點在郊,稱之為郊祭。以圓丘的形體而言,稱之為圓丘的祭祀。名稱雖然有兩個,其實就是一種祭祀。晉武帝舍棄鄭玄的說法而依從儒士們的說法,因此郊祀用冬至曰。既然用了冬至曰,按理就不可能總是在辛曰。那麼晉代在中原地區郊祀不用卒曰,就像徐憚所議論的那樣。從束晉以來,都用正月,當是《春秋》傳裹所說的夏、商、周的郊祀,全都用正月,晉代不改正朔,實行夏曆,因此安排在年初,不用冬曰,全都用上旬的辛曰,這是近代的成規。祭祀的禮儀,‘過了時限就不舉行,現在是正月,郊祀的時限還沒有過,遇上下雨改變祭祀日期,對禮製沒有違背。既已卜求了祭祀的日子,然而因事不能順遂,裏祀蒼天是很敬重的事,應該再卜求祭祀的日期。高堂隆說:‘九日在南郊祭祀,十曰在北郊祭祀、’造就是說北郊祭祀可以不在辛曰舉行。”尚書何偃議論說:“鄭玄注《禮記》,引用《易經》說夏、商、周三朝的郊祀,一概都用夏曆。《周禮》記載,凡是國家的大事,多用正月。《左傳》又說在驚墊舉行郊祀。那麼鄭玄的這種論說,實在是有根據的。各家的議論不同,有的說夏、商、周各朝都用它們的正月郊祭蒼天,這是淺薄之士的辯說,對於禮製來說不可取。本來已知道《穀梁傳》裹說春季三個月都是可以舉行郊祀的月份,真可以說是膚淺了。然而用辛曰祭祀的說法,全都相同晉朝用庚曰己曰郊祀,說得紛紛揚揚,但就是沒有見到前代施行的證據。我認為應該信從晉代推遲郊祀,仍按禮製是用辛曰。王燮之以為在祖廟受命在父廟灼龜占卜,他知道卜求的本義,不在卜求郊祭的日子,他的學識縝密”右丞徐爰的議論認為:“郊祀用辛曰,對改變郊祀期有妨礙,禮官和主管祭祀的官員,已作了很周備的考察。何偃根據禮製,認為不應該再行卜求,我的看法與他相同.考察卜求郊祭而限定時曰,到了今天這種辦法應該改變,卜求應衹是卜郊祭這件事而已。辛日前十曰,已安然地為郊祀而齋戒沐浴,祭祀用的牲畜,已養在滌宮裹,沒理由超過三月。他認為祭祀的犧牲已完全準備之後,雖然有事妨礙祭祀,也應該讓主事官昌舉行祭祀,不容許改變郊祭的日期。”眾人的議論各不相同。參酌審議後認為:“應該依據《經》書的記載,遇到下雨就改用下旬的辛曰祭祀,不需要再次去卜求。如牲畜已殺,準備陳祭之後正遇著下雨,就可讓主事官員去舉行祭祀。”皇帝下韶令表示同意。
太常丞硃膺之議:“案《周禮》,大宗伯使掌典禮,以事神為上,職總祭祀,而昊天為首。今太常即宗伯也。又尋袁山鬆《漢·百官誌》雲:‘郊祀之事,太尉掌亞獻,光祿掌三獻。太常每祭祀,先奏其禮儀及行事,掌讚天子。’無掌獻事。如儀誌,漢亞獻之事,專由上司,不由秩宗貴官也。今宗廟太尉亞獻,光祿三獻,則漢儀也。又賀循製太尉由東南道升壇,明此官必預郊祭。古禮雖由宗伯,然世有因革,上司亞獻,漢儀所行。愚謂郊祀禮重,宜同宗廟。且太常既掌讚天子,事不容兼。又尋灌事,《禮記》曰:‘祭求諸陰陽之義也。殷人先求諸陽。’‘樂三闋然後迎牲。’則殷人後灌也。‘周人先求諸陰’,‘灌用鬯,達於淵泉。既灌,然後迎牲。’則周人先灌也。此謂廟祭,非謂郊祠。案《周禮》天官:‘凡祭祀讚王祼將之事。’鄭注雲:‘祼者,灌也。唯人道宗廟有灌,天地大神至尊不灌。’而郊未始有灌,於禮未詳。淵儒注義,炳然明審。謂今之有灌,相承為失,則宜無灌。”通關八座丞郎博士,並同膺之議。尚書令建平王宏重參議,謂膺之議為允。詔可。
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辛酉曰,皇帝下詔令說:“我接受天命時,連續遭遇了很多艱難,戰車急速地出動,要謀劃的事務很多,裏祭蒼天的事雖然準備好了,可我沒能親自去舉行祭禮。現在全國已經安定,各種祭祀都巳舉行,應該遵循以前的典製,舉行郊祀拜謁上帝。”主事官員查考之後上奏說,這事沒有先例。黃門侍郎徐爰議論說:“盧舜的時候稱為類祭上帝,殷商的時候稱為昭告上帝。都是因為創業成功,德操和業績隆盛而弘遠,開創國統奠定皇家基業,一定要享祭上帝。從漢朝、曹魏以來,都遵循這一典製。高祖武皇帝征伐偽楚,置玄童還在j堰,便在京師建郊祀壇台,祭上帝告成功。我以為泰始年間應了天帝的符瑞,皇帝神武明斷,王者耀武出征,戰事經過了一段時間,雖然奉祀神靈做得周到,但皇上還沒有親自祭祀拜謁天帝。我認真查考晉武帝時郊祀是在二月,晉元帝時裏祀祭天是在三月。有特殊的慶祝,一定有特別的典禮,不可拘泥於平常的祭祀,把祭祀限定在正月上旬辛日舉行。我認為造事應交付史宮,讓他們認真選擇十一月的吉日,皇帝親自舉行郊祭,祭祀拜謁蒼天上帝,以高祖武皇帝配祭。其餘配亨的,不列入本次的祭祀。”尚書令建安王劉休仁等讚司叁羞的議論。經過參酌審議都認為允當。皇帝下詔令表示同意。
大明二年正月丙午朔,有司奏:“今月六日南郊,輿駕親奉。至時或雨。魏世值雨,高堂隆謂應更用後辛。晉時既出遇雨,顧和亦雲宜更告。徐禪雲:‘晉武之世,或用丙,或用己,或用庚。’使禮官議正並詳。若得遷日,應更告廟與不?”博士王燮之議稱:“遇雨遷郊,則先代成議。《禮》傳所記,辛日有征。《郊特牲》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鄭玄注曰:‘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用辛者,取其齋戒自新也。’又《月令》曰:‘乃擇元日,祈穀於上帝。’注曰:‘元日,謂上辛。郊祭天也。’又《春秋》載郊有二,成十七年九月辛醜,郊。《公羊》曰:‘曷用郊?用正月上辛。’哀元年四月辛巳,郊。《穀梁》曰:‘自正月至於三月,郊之時也。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從,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從,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以斯明之,則郊祭之禮,未有不用辛日者也。晉氏或丙、或己、或庚,並有別議。武帝以十二月丙寅南郊受禪,斯則不得用辛也。又泰始二年十一月己卯,始並圓丘方澤二至之祀合於二郊。三年十一月庚寅冬至祠天,郊於圓丘。是猶用圓丘之禮,非專祈穀之祭,故又不得用辛也。今之郊饗,既行夏時,雖得遷卻,謂宜猶必用辛也。徐禪所據,或為未宜。又案《郊特牲》曰:‘受命於祖廟,作龜於禰宮。’鄭玄注曰:‘受命,謂告退而卜也。’則告義在郊,非為告日。今日雖有遷,而郊祀不異,愚謂不宜重告。”
泰始六年正月乙亥曰,皇帝下詔令說:“按照古代的禮製,帝王每年都舉行郊祀享祭,以及舉行明堂的祭祀。從晉朝以來,每隔一年舉行一次郊祀,明堂的祭祀在同一天舉行。因為質樸與華飾詳略不同,稀疏和細密有區別。從今以後每隔兩年舉行一次郊祀,每隔一年舉行一次明堂的祭祀。下麵可作詳細商議。”主事官員上奏說:“前兼曹郎虞願議論說:‘郊祀和明堂的宗廟祭祀,都是主祭天神,而在同一天繁複地獻祭,按情理說是輕慢。皇帝的詔令是讓圓丘祭祀向天神報告成功,三年舉行一次享祭。明堂配祭先帝,每隔一年獻祭一次。斟酌情況選定吉曰,實在切合祭祀盛典。’通過谘詢參酌審議一致同意虞願的議論。曹郎王延秀重加議論說:‘改革的事宜,就像皇帝詔令所說的那樣。前時虞願的議論,實在祇是述說皇帝的詔令而已,未曾顯示後來的事例。我認真查考,最初的郊祀是每隔兩年舉行一次,明堂祭祀每隔一年舉行一次,第二次郊祀與第三次明堂祭祀,便回複到同一年舉行。虞願說從開始舉行郊祀和明堂祭祀之後,應該各隔兩年舉行一次祭祀。以此推論,那麼郊祀和明堂祭祀總是在不同年歲舉行。,通報給朝廷重臣之後,他們都同意王延秀的議論。”後廢帝王巡二年十月丁巳曰,主事官員奏請把郊祀和明堂祭祀,回複到同一天舉行,每隔一年舉行一次。
曹郎硃膺之議:“案先儒論郊,其議不一。《周禮》有冬至日圓丘之祭。《月令》孟春有祈穀於上帝。鄭氏說,圓丘祀昊天上帝,以帝嚳配,所謂禘也。祈穀祀五精之帝,以後稷配,所謂郊也。二祭異時,其神不同。諸儒雲,圓丘之祭,以後稷配。取其所在,名之曰郊。以形體言之,謂之圓丘。名雖有二,其實一祭。晉武舍鄭而從諸儒,是以郊用冬至日。既以至日,理無常辛。然則晉代中原不用辛日郊,如徐禪議也。江左以來,皆用正月,當以傳雲三王之郊,各以其正,晉不改正朔,行夏之時,故因以首歲,不以冬日,皆用上辛,近代成典也。夫祭之禮,‘過時不舉’。今在孟春,郊時未過,值雨遷日,於禮無違。既已告日,而以事不從,禋祀重敬,謂宜更告。高堂隆雲:‘九日南郊,十日北郊。’是為北郊可不以辛也。”尚書何偃議:“鄭玄注《禮記》,引《易》說三王之郊,一用夏正。《周禮》,凡國大事,多用正歲。《左傳》又啟蟄而郊。則鄭之此說,誠有據矣。眾家異議,或雲三王各用其正郊天,此蓋曲學之辯,於禮無取。固知《穀梁》三春皆可郊之月,真所謂膚淺也。然用辛之說,莫不必同。晉郊庚己,參差未見前征。愚謂宜從晉遷郊依禮用辛。燮之所受命作龜,知告不在日,學之密也。”右丞徐爰議以為:“郊祀用辛,有礙遷日,禮官祠曹,考詳已備。何偃據禮,不應重告,愚情所同。尋告郊克辰,於今宜改,告事而已。次辛十日,居然展齋,養牲在滌,無緣三月。謂毛血告泬之後,雖有事礙,便應有司行事,不容遷郊。”眾議不同。參議:“宜依《經》,遇雨遷用後辛,不重告。若殺牲薦血之後值雨,則有司行事。”詔可。
漢文帝時初次在遭壢祭祀地神,以晝擔配祭,漢武壺時在噬祭祀後土社神,也以高祖配祭。齟以太祖配祭天神和地神,那麼就沒有以已故先帝皇後配祭地神了。王莽出任丞相時,引據《周禮》的記載,享祭已故先帝皇後為北郊的配祭。夏至曰祭後土之神,以高祖呂後配祭.就是從這時開始的。光武皇帝建武年間,不舉行北郊的祭祀,因此已故皇後及土地之神,經常是在天壇祭祀時配享,山的一切望祭也都在祭壇的區域之內舉行,共有一千五百一十四神。建毖史五元年,立北郊祭祀,派遣司空馮魴祭高擔廟,以蓮晝代替旦後配祭地神。塞置初,沒有設立北郊祭壇,各土地神衹,都在郊祭天帝時一起祭祀。晉成帝時設天地二郊的祭祀,南郊祭天有六卜神,即五帝之佐、日月五星、二十八宿、文昌、北鬥、三台、司命、軒轅、後土、太一、天一、太微、鉤陳、北極、雨師、雷、電、司空、風伯、老人等六十二神。北郊祭地有四十四神,即五嶽、四望、四海、四瀆、五湖、五帝之佐、沂山、嶽山、白山、霍山、斃無間山、蔣山、鬆江、會稽山、錢唐江、先農等共四十四神。江南各小山之神,是柬晉所立,就好像漢朝時西京關中各小河,都有祭祀等級。南北二郊所祭祀之神,官家都有記載。宋武帝永初三年九月,司空徐羨之、尚書令傅亮等人上奏說:“我聽說崇獎有功德的人及舉行隆重的祭祀,是曆代帝王善美的典製;效法天人,從古代至今都是一致的。雖然在不同時期會有因循有變革,在不同的時代或重視質樸或提倡文飾,而其本意是在致力於教化,其道理都是一樣的。想到已故高祖武皇帝和協神靈,秉受天命,弘揚每都謀事安邦的勤奮精神,樹立了民眾所崇仰的最高品德,皇帝以美好的德操教導人民,領上廣大直達八方邊遠地區,和順之氣涵養天下四方,聖德教化暢達遠方:陛下以聖哲繼承帝業,以道義感通四海。祭祀的禮儀已廢止了很久,想光大國家宏大的功業,享祭皇帝陛下已放的雙親,現在實在應該舉行祭祀的禮儀。高祖武皇帝應該在南郊祭天帝時配享,至於北郊祭地神時的配祭,雖然禮書裹沒有明文記載,但是前代舊的典章,常常被遵循施行,魏、晉兩朝原有的典製,便可以作為前代留下的準則.我們認為武敬皇後應該在北郊祭祀時配祭。為了表達追念先人孝順先人的情懷,使崇高的敬意傳之久遠,以答謝及讚揚天地,以協和陰陽。明年的正月,將在南郊和北郊祭祀天地,應該曉諭朝廷內外,認真遵循舊的典製。”皇帝下詔令表示同意。
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辛酉,詔曰:“朕載新寶命,仍離多難,戎車遄駕,經略務殷,禋告雖備,弗獲親禮。今九服既康,百祀鹹秩,宜聿遵前典,郊謁上帝。”有司奏檢,未有先準。黃門侍郎徐爰議:“虞稱肆類,殷述昭告。蓋以創世成功,德盛業遠,開統肇基,必享上帝。漢、魏以來,聿遵斯典。高祖武皇帝克伐偽楚,晉安帝尚在江陵,即於京師告義功於郊兆。伏惟泰始應符,神武英斷,王赫出討,戎戒淹時,雖司奉弗虧,親謁尚闕。謹尋晉武郊以二月,晉元禋以三月。有非常之慶,必有非常之典,不得拘以常祀,限以正月上辛。愚謂宜下史官,考擇十一月嘉吉,車駕親郊,奉謁昊天上帝,高祖武皇帝配饗。其餘祔食,不關今祭。”尚書令建安王休仁等同爰議。參議為允,詔可。
晉武帝太康二年冬季,主事官員上奏說:“主塵三年止月立春曰舉行祭祀,當時天氣還很寒冷,可讓主事官員主持祭祀.”皇帝下詔令說:“郊祀是重要的典禮,一段時間以來因國家多事,到臨舉行郊祀時因事情有妨礙而廢止了,所以往往是依從了主事官員的奏請而停祀。從今以後因邊境戰事減少,衹有這祭祀的典禮為最重要,親自奉祭天地,這本來就是固定的製度。”
泰始六年正月乙亥,詔曰:“古禮王者每歲郊享,爰及明堂。自晉以來,間年一郊,明堂同日。質文詳略,疏數有分。自今可間二年一郊,間歲一明堂。外可詳議。”有司奏:“前兼曹郎虞願議:‘郊祭宗祀,俱主天神,而同日殷薦,於義為黷。明詔使圓丘報功,三載一享。明堂配帝,間歲昭薦。詳辰酌衷,實允懋典。’緣諮參議並同。曹郎王延秀重議:‘改革之宜,實如聖旨。前虞願議,蓋是仰述而已,未顯後例。謹尋自初郊間二載,明堂間一年,第二郊與第三明堂,還複同歲。願謂自始郊明堂以後,宜各間二年。以斯相推,長得異歲。’通關八座,同延秀議。”後廢帝元徽二年十月丁巳,有司奏郊祀明堂,還複同日,間年一修。
成帝時在南郊舉行祭祀,遇上下雨。侍中顧和啟奏說:“應該返回宮廷。再選擇日子舉行祭祀。”皇帝下詔令表示同意。漢明帝根據《禮記。月令》有五郊迎接節氣和定服色的禮儀,因而采用元始年間的舊製,在洛陽建立五郊祭祀的壇台,祭祀各方天帝和神靈,車服都依照各方位的顏色。魏、晉兩朝都遵循這種製度。束晉以來,沒有時間顧及修建五郊祭祀壇台。
漢文帝初祭地祇於渭陽,以高帝配;武帝立後土社祠於汾陰,亦以高帝配。漢氏以太祖兼配天地,則未以後配地也。王莽作相,引《周禮》享先妣為配北郊。夏至祭後土,以高後配,自此始也。光武建武中,不立北郊,故後地之祇,常配食天壇,山川群望皆在營內,凡一千五百一十四神。中元年,建北郊,使司空馮魴告高廟,以薄後代呂後配地。江左初,未立北壇,地祇眾神,共在天郊也。
宋孝武帝大明五年四月庚子日,皇帝下詔令說:“古代周朝有文德,大祭明堂;漢朝業績隆盛,敬祭汶水上所建的明堂。因為主持祭祀的沒有越分過度,端正了節令,大名卓著,救世而揚名。我已故的父王太祖文皇帝功德光耀蒼天,威靈昭示俗民,在國內能端莊恭敬地接待四方諸侯,以仁德救助百姓,對外能影響到八方邊遠的地區,威勢能震動各方異風殊俗的人民,在南方能擊碎強越君長的頭顱,在西方能使強大的戎族君長腦碎髓流。創製禮儀振興農耕的本業,陳樂器奏樂曲使四季順適。補正典籍序傳,在無題之外作申述;表彰並聘用賢明之臣,讓深厚完美的道德廣為垂範。訓導勉勵獎勸農桑,政風清明不用刑罰。萬物通和,百神降福,行事上協皇天軌範,下能順隨地神的德澤。因此精誠貫通上天神沾,行事而生瑞兆,諸侯循道守義,河海恬靜平和。我仰賴先王的大業,登上帝位統治百姓,皇天上帝賜下福佑,到現在已有十二年了我冀望宣揚先帝的美德,使它傳播到永遠。群臣百官可詳細稽考周朝的典製,開始興建明堂,以便在宗廟裹祭祀先帝神靈,使之配祭皇天上帝,誠敬的心得以抒發,陰陽百神都能各得其所。我永遠懷念先帝,感激仰慕先人我悲傷心碎。”主事官貝上奏說:“我們查考有關明堂辟雍的事,在製度上沒有明確的定論,營造也不一致,傳說也很乖妄。著名的儒士和博通的學者,各舉所見,有的認為明堂與辟雍名稱不同而其實質相同,有的以為名稱和實質都是各不相同。從漢朝直至晉朝,沒有人能考辨明白。周代的書裹說,清廟、明堂、路寢的體製相同。鄭玄注《禮書》,它的本義就是在這周代書裏產生的。而儒士們又說明堂在國都的南麵,屬南方陽氣之地,在國都三裏之內。至於明堂的堂屋及側室、門戶、窗戶的開向等,因世代遙遠而記載湮滅,難得全麵詳盡考明。晉朝的侍中裴頓,是長安一帶的博學之士,他詳盡地查考了前代的記載,也沒能確定。他認為尊崇先祖以配祭天帝,它的意義昭著,明堂廟宇的體製,理論根據不夠分明,徑直可建為殿堂,以尊崇天帝及先祖先帝的祭祀。其餘不重要的祭祀,一概都可廢止。參酌考證鄭玄所作的注,沒有什麼憑據;裴頒的奏議,我認為可信。在國學地址的南麵,實在是南方屬陽的土地,平暢幹燥,可以營建。所建造牆屋的規範,應該依照太廟的體製,衹建十二間,以對應一周年十二個月的數字。按照漢朝在汶水上所建明堂的圖式,設置五帝神位,以太祖文皇帝配享。祭祀皇天上帝,雖有簡省,但到三年大祭時,按理不可有差別。從郊祭至宮廟祭祀,也應該在同一天之內舉行。《禮記》記載郊祭奉獻一頭牛,《詩經》裹說明堂祭祀享獻牛和羊,沐浴齋戒選擇祭祀的吉日的這些程序雖然相同,但質樸與繁飾卻顯然有所不同。況且郊祭有燎柴祭天的儀式,而明堂祭祀卻沒有燎柴祭天的事,那麼鼎俎彝簋等禮器的配置,一概都應依照宗廟祭祀的禮儀而定。布告群臣百官,準備建築材料挑選工人,暫時設置起部尚書、將作大匠,以商量物資使用及營建工程等事宜,在今年秋季一定要按期建成。”於是依照盞遜的議論,衹建造大殿屋宇並加雕畫裝飾而已,沒有采用古代三十六個門戶七十二個窗戶的體式。左型六年正月,南郊祭祀完畢返回後,世擔親自奉祭明堂,祭祀五時天帝,以文皇帝配祭,這是采用了鄭玄的議論。官府有其記錄。大明五年九月甲子曰,主事官員上奏說:“南郊祭祀用三頭牛。四季祭祀宗廟六室用兩頭牛。明堂開始建成,祭祀五帝,以太祖文皇帝配祭,不知道祭祀時要用幾頭牛?”太學博士動屋興之議論說:“據塑玄注《禮記.大傳》說:‘《孝經》裹記載郊祭丘邏以配祭天帝,是配祭璽盛在明堂舉行宗廟祭祀祭塞王,以配祭上帝,是配祭五帝。,五帝主管五方,方位不同功能一致,所奉用的犧牲,按理不得有所減少。太祖文皇帝親統天地,那麼他的德澤兼有天覆和地載;撫養眾生,那麼它的教化能協和春、夏、秋、冬四時節氣。祖和宗的稱呼,不足以彰顯先人無限的美德;鍾磬金石演奏的樂曲,不能播揚先人功勳業績的盛大。因此修建明堂,帝王寬廣的心懷可以顯彰於天際;廣泛地在宗廟配祭,是前代儒士們把握禮製本義的體現。以我淺薄的見解,認為應該用六頭牛。”博士虞穌議論說:“祭祀天帝的名稱雖然有五個,而所產生的實效經常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