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 作者:蔡東藩年代:近代1301   

《兩晉演義》正文 第四十四回 盡愚孝適貽蜀亂 保遺孤終立代王

盡愚孝適貽蜀亂保遺孤終立代王

卻說晉廷防備石虎,遣將調兵,慌張的了不得。忽有探馬來報,趙兵退向東陽去了,建康城中,方稍稍安定。嗣聞石虎已回臨漳,乃下詔解嚴,但授南中郎將桓宣為平北將軍,都督江淝前鋒征討諸軍事,領司州刺史,仍鎮襄陽。石虎還都後,複遣征虜將軍石遇,率同騎兵七千人,渡過淝水,進攻桓宣。宣督兵守城,更遣人至荊州乞援。荊州都督庾亮,亟使輔國將軍毛寶、南中郎將王國、征西司馬王愆期等,往救襄陽。石遇掘地攻城,三麵掘通三窟,欲從地道,入達城中。宣早已防著,招募壯士,先在地道中守候。俟外兵潛入,用了火器,向地道外燒將出去,外兵連忙倒退,已死傷了好幾百人,遇策全然失敗。宣又縱兵殺出,獲得鎧馬甚多,弄得遇無法可施。又聞援兵將至,自己軍糧垂盡,乃撤圍夜遁。宣收回南陽諸郡難民,共八千餘人,詔令宣督南陽、襄陽、新野、南鄉諸軍事兼梁州刺史。毛寶為征虜將軍,鎮守邾城。邊境少安。

是年,已為成帝第十年,應加元服,改元鹹康。增文武位秩各一等,大酺三日。成帝甚推重王導,幼時相見,每向導下拜,即位後手書與導,猶必加“惶恐言”三字,下詔亦雲“敬問”。導年垂六十,常有羸疾,不能赴朝。成帝親幸導第,縱酒作樂,盡歡乃歸。世未平治,亦不應在大臣第飲酒作樂。遇有要政召詢,必令乘輿入殿,賜座案側。導性和緩,與人無忤,所以兩遇內亂,終得保全祿位,安享天年。獨導妻曹氏,性甚妒忌,為導所憚,導密營別館,居住姬妾,老頭兒尚欲藏嬌麼?不料為曹氏所聞,即欲往視。導恐眾妾被辱,忙令備車,自去保護。車夫駕馬稍遲,竟至迫不及待,即改乘牛車,自執塵尾柄驅牛,馳至別館,使眾妾避匿他處。及曹氏到來,已變了一間空屋,但向導詬詈不休。導如癡聾一般,置諸不理,曹氏亦急得沒法,隻好悻悻歸去。不能齊家,安能治國?但以柔道製悍妻,不可謂非良訣。太常蔡謨,聞知此事,向導戲語道:“朝廷將加公九錫了。”導自言無功無德,決不敢受。謨笑語道:“可惜未曾備物,但有短轅犢車,長柄塵尾罷了。”導不禁色變,謨大笑而去。導引為恥事,嚐語僚屬道:“我昔與諸賢共遊洛中,並未聞有蔡克兒,今反來侮弄老夫,也太不循禮了。”原來謨父名克,曾為河北從事中郎,新蔡王騰,為汲桑等所害,克亦殉難。騰死時,見前文。謨少有令名,累任至太常,素好詼諧,故與導為戲。導當時頗覺不平,後來事過情忘,卻也不忍報複,這便是他的大度。想是為冤殺伯仁,所以改過。話休敘煩。

且說成帝即位以後,西北兩方的僭國,除前後趙興亡,並見前文外,尚有成代二國,先後代嬗,也經過許多沿革,應該大略表明。成主李雄,據有巴蜀,卻安享了二三十年,彼時中原大亂,晉代播蕩,勢不能顧及西隅,就是前後兩趙,也隻管寇擾兩河,無暇西略。雄既將巴蜀占據,已是心滿意足,興學校,薄賦斂,與民休息,無誌動兵,所以四海鼎沸,蜀獨安全。未始非蜀民之幸。惟朝無威儀,官無祿秩,君子小人,服章無別,免不得品流猥雜,賢否混淆,又因舍子立侄,致啟後來的爭端,當時說他貽謀不臧,釀成禍患,其實也是國運使然,不能專責李雄。雄嚐立妻任氏為後,任氏無子,惟有妾子十餘人,他因長兄蕩,戰死成都,見前文。蕩子班性頗仁孝,且嚐好學,遂命立為太子。雄叔父太傅驤,與司徒王達進諫道:“先王傳子立嫡,無非為防備篡奪起見,吳王舍子立弟,終致專諸刺僚,指春秋吳王餘祭事。宋宣不立與夷,獨立穆公,終致華督弑主。亦見《春秋左傳》。事貴守經,不宜自紊,請三思後行!”雄歎道:“我從前起兵據蜀,不過舉手扡頭,本無帝王思想,適值天下喪亂,得安西土,諸君謬相推戴,忝竊大位,自思目前基業,皆為先考所貽,吾兄嫡長,不幸捐軀,有子成材,應使主器,怎得私子忘侄呢?我誌已定,毋庸多言。”語亦近理。驤知難再諫,退朝流涕道:“亂從此起了。”

會涼州牧張駿,遣使詣蜀,勸雄自去帝號,向晉稱藩。雄複稱:“晉室陵夷,德聲不振,所以稱長西方,蓋欲遠尊楚漢,推崇義帝,見漢史。雄借以比晉。卻是《春秋》大義。假使晉出明主,我亦相從,引領東望,非自今始了。”一派滑頭話。駿還道雄語出真誠,很加敬服,自是聘問不絕。既而駿為趙兵所逼,不得已向趙稱臣。見前回。及趙有內亂,複欲通表建康,因遣使向成借道,雄不肯許。駿又使治中從事張淳,再向成稱藩,卑辭假道。雄佯為允諾,暗使心腹扮作盜狀,將俟淳出東峽,把他顛覆江中。可巧有蜀人橋讚,偵知消息,潛往告淳。淳乃使人白雄道:“寡君使臣假道上國,通誠建康,實因陛下嘉賞忠義,樂成人美,故有此舉。今聞欲使盜殺臣江中,威刑不顯,何以示人?”雄不意密謀被泄,隻答稱:“並無此事。”司隸校尉景騫,謂:“淳係壯士,不如留為我用。”雄答道:“壯士怎肯為我留?卿且先探彼意。”騫遂往見淳道:“卿體豐肥,天熱未便行道,不如小住我國,待至天涼,再行未遲。”淳答道:“寡君以皇輿播越,梓宮未返,生民塗炭,故遣淳通誠上都,會議北伐,就使湯山火海,亦所不辭,寒暑何足憚呢?”雄乃引淳入見,並問淳道:“貴主英名蓋世,地險兵強,何不亦乘時稱帝,自娛一方?”淳應聲道:“寡君自祖考以來,世篤忠貞,近因仇恨未雪,方且枕戈待旦,何暇自娛?”雄不禁懷慚,赧顏與語道:“我乃祖乃父,也是晉臣,前與六郡流民,避難此地,為眾所推,乃有今日。果使晉室中興,自當率眾歸附,卿至建康,可為我達意。”說著,即厚禮饋淳,遣淳就道。淳謝別而出,自往建康去了。可謂不辱使命。

會太傅李驤病死,雄令驤子壽為大將軍,西夷校尉,都督中外諸軍事,如驤故例。此亦一禍本。又命太子班為撫軍將軍,班弟玝為征北將軍,兼梁州牧。嗣遣壽督同征南將軍費黑,征東將軍任邵,陷晉巴郡。太守楊謙,退保建平,費黑乘勝進逼,建平監軍毌丘奧,退屯宜都。壽引兵西歸,但使任邵,屯巴東。已而又調費黑攻朱提。朱提與寧州相近,刺史尹奉,發兵往援。黑屢攻不下,壽親督兵往攻,包圍數月,城中食盡。朱提太守董炳,及寧州援將霍彪等,開城出降。壽複移兵攻寧州,尹奉聞風惶懼,亦舉州降壽。壽遷奉至蜀,自領寧州刺史。雄因壽有功,加封建寧王,召令還朝。壽乃分寧州地,別置交州,使降將霍彪,為寧州刺史,爨琛為交州刺史,自引兵還成都。時雄在位,已三十年,壽逾六十,忽頭上生癰,膿血淋漓。雄子車騎將軍越等,統憎嫌的了不得,不願近前。獨班親為吮癰,毫無難色,每當嚐藥,輒至流涕,晝夜不脫冠帶,侍奉寢宮。可奈雄癰大潰,不可收拾,加以前時百戰,傷痕甚多,至此相繼潰決,遂至喪命。大將軍建寧王壽,受遺詔輔政,擁班嗣位,尊諡雄為武帝,廟號太宗。班依諒闇古禮,苫次守喪,政事皆委壽辦理。雄子越,曾出鎮江陽,前雖入省,未幾即還,此次聞訃奔喪,自思大位傳班,很覺不平,遂與弟期密謀為亂。班弟玝,卻瞧透三分,勸班遣越還鎮,並出期為梁州刺史,戍葭萌關。班言梓宮未葬,怎可遽遣?不如推誠相待,使釋猜嫌。想是多讀古書,執而不化。玝再加苦諫,班非但不從,反調玝出戍涪城。適天空有白氣六道,流動不休,太史令韓豹入奏,謂:“宮中有陰謀起兵,兆主宗親。”班尚未悟,但在殯宮居哭,日夕聞聲。越與期夤夜突入,班尚對棺慟哭,不防刀光一閃,頭已落地,兩目間還帶淚痕,年終四十有七,在位不滿一年。迂愚亦足致死。越又殺班仲兄領軍將軍都,詐傳太後任氏命令,誣班罪狀,廢為戾太子。期欲奉越嗣位,越卻讓與弟期,這卻令人不解。期遂僭就大位,徙封建寧王壽為漢王,進任大都督。又封兄越為建寧王,位兼相國,加大司馬大將軍,與壽並錄尚書事。仲兄霸為鎮南中領軍,弟保為鎮西中領軍,從兄始為征東將軍,代越鎮江陽。一麵移雄遺柩,出葬安都陵。始因期弑主篡位,隱懷不服,乃與壽密商,意圖討逆。壽憚不敢發,始不禁怒起,竟向期告變,反說壽欲為逆。前後如出兩人,可見人禽之界,隻判幾希。期本擬誅壽,適值涪城守將李玝,抗命起兵,將為兄複仇。期欲借壽敵玝,因改變前意,令壽出攻涪城。壽先遣人告玝,為言去就利害,示明去路。玝料不能敵,便與部將進會羅凱等,棄城東奔,向晉乞降。壽據實報期,期即使壽為梁州刺史,居守涪城。越年期改元玉恒,立妻閻氏為皇後,仍尊任氏為皇太後。期為雄第四子,生母冉氏,本為賤妾。任氏見期麵目清秀,移養為兒,故期事任氏,不啻己母。仆射羅演,為班母舅,表麵上雖為期臣,心中恨期甚深,常欲殺期泄忿。漢王相上官淡,與演友善,遂同謀殺期,改立班子幽為主。事尚未行,計已先泄。期即收殺演、談,並害班母羅氏。嗣是期放斥舊臣,專任親幸,外倚尚書令景騫及尚書姚華田褒,內恃中常侍許涪等人,慶賞刑威,但令數人裁決,紀綱廢弛,法度蕩然,國勢漸見衰頹了。暫作一束。

且說代王鬱律,為猗猗盧從子,自猗子普根歿後,入嗣王爵,已見前文。姿質雄壯,饒有威略。擊走匈奴支部劉虎,收降劉虎從弟路孤,複西取烏孫故地,東並勿吉西境,士馬精強,雄長朔方。趙主石勒,遣使通問,願與鬱律結為兄弟。鬱律不許,斬使示威。東晉授冊加封,亦拒絕不納。好容易過了五年,普根母惟氏,欲立己子賀傉,想把鬱律捽去。鬱律向來疏闊,毫不加防,那惟氏卻陰結諸將,乘間逞謀,得將鬱律害死,並戮部酋數十人。鬱律有子什翼犍,幼在繈褓,母王氏,匿居袴中,向天遙祝道:“天若有意存孤,切切勿啼。”果然什翼犍並不發聲,好似睡熟一般。王氏藏兒出帳,惟氏令諸將監視,但見她孑身外徙,總道婦女沒有能力,樂得放走,哪知她已挈兒出去。還有什翼犍兄翳槐,年已長成,向居外部,故亦得避難逃奔,往依賀蘭部酋藹頭。藹頭係翳槐舅家,就是王氏帶出什翼犍,亦借賀蘭為藏身地。藹頭當然收納,概令羈居。惟氏遂得立賀傉,自己出來訓政,總握朝綱。她恐趙主記念前仇,或致加兵,因特著人齎書往趙,說是:“翳槐已受天誅,今另立新君,力反舊政,情願修好鄰邦。”趙主勒問明情形,含糊答應,惟索交宗子為質。代使答須回稟太後,方可定奪,勒乃遣歸。趙人因他權歸惟氏,特號他為女國使。

過了四年,惟氏病死,賀傉始得親政,但賀傉素來懦弱,未足服人。不似乃母。各部酋多半生貳,陰有違言,累得賀傉膽怯心虛,徙居東木根山,倚險築城,作為都邑。他尚恐各部進逼,時懷憂俱,愁裏光陰,不堪消受,結果是心神勞悴,終喪天年。得馬安知非禍。賀傉死後,弟紇那嗣。紇那較為剛猛,製服諸部,又向賀蘭部酋藹頭,索交翳槐。藹頭顧全親誼,不肯從命,紇那即約同宇文部,共擊藹頭。藹頭向趙求救,趙撥兵助藹頭,破宇文部,並逐紇那,紇那退保大寧,於是藹頭號召諸部,擁立翳槐為代王,再向大寧進兵。紇那複奔宇文部,收合餘燼,徐圖恢複。翳槐當然加防,因使季弟什翼犍,至趙為質,與敦和好,隱樹外援。紇那卻也生畏,不敢動兵,偏是藹頭恃擁立功,驕恣不臣,非但不修職貢,還要今歲索金,明歲索幣,屢與翳槐為難。翳槐初尚容受,積忿至六七年,實是忍耐不住,因誘藹頭入帳,暗伏甲士,刺殺藹頭。藹頭一死,各部酋俱咎翳槐負德,相繼離叛。兩造俱屬非是。紇那得乘隙而入,再還大寧,與諸部共攻翳槐。翳槐奔鄴依趙,趙王石虎,遣將軍李稷等,幫助翳槐,往攻紇那。紇那拒守數月,部落複叛,自知不能久持,棄城奔燕。翳槐複得為代王,就盛樂築城,安然居住。先後在位九年,得病不起,召庶弟屈孤與語道:“我命在旦夕,想難再生,兩弟皆非治國才,看來隻有迎立什翼犍,方可主持社稷,長治久安。”未幾遂歿。孤欲奉兄遺命,往迎什翼犍,獨屈有心自立,故意遷延,各部酋互相私議,謂:“國家不可無君,什翼犍在趙為質,來否尚未可定,就使得來恐為屈所拒,未必得位。屈剛暴多詐,難為人主,不如殺屈立孤,較為妥當。”議定後,當即舉行,共入盛樂,把屈殺死,請孤即日正位。孤流涕道:“孤實不才,未堪承統,諸公如不忘先王,應各守遺言,迎立什翼犍。否則孤寧飲刃,尚可對我父兄。”不亞曹子臧吳季劄。各部酋見他名正言順,倒也未便抗議,但慮趙未肯放還質子。孤複道:“由我自往,不患什翼犍不來。”遂跨馬出都,星夜馳至趙都,入見趙主石虎,說明來意。石虎果然遲疑,孤慨語道:“孤奉先君遺命,來迎什翼犍,若大王見疑,孤情願留身為質,但求放還什翼犍便了。”石虎聽了,不禁讚許道:“孝友兼全,情義兩盡,我怎得不曲成人美哩。”殘戾如虎,猶知仁義。因遣令俱歸。孤拜謝而出,即與什翼犍同還。

什翼犍年方十九,身長八尺,儀表過人,隆準龍顏,立時發長委地,臥時乳垂至席。翳槐嚐目為英器,所以留有遺囑,使立什翼犍。既歸故帳,就在繁畤北設壇登位,創立正朔,(被禁止)建國。革弊製,訂新儀,仿華夏立國規程,設立百官,分掌眾務。用代人燕鳳為長史,許謙為郎中令,特定叛逆殺人奸盜諸刑律,號令嚴明,政事清簡,人民悅服,相率趨附。在位甫及三年,已得眾數十萬人,東自濊貊,西至破落那,南距陰山,北及沙漠,統翕然向慕,無複異言。果非凡品。什翼犍又大會諸部,議定都灅源川,彼此持論未決,什翼犍母王氏道:“我先世以來,居無定所,無非為防患起見。今國家多難,尚未奠平,若必築城定都,恐一旦寇至,無從避難,不如仍守舊製罷!”什翼犍依了母命,不複營都,但將境內分作二大部,北境命孤監守,南境命實君監守。孤即什翼犍弟兄,實君係什翼犍子,年甫數齡,另遣大臣為輔。什翼犍雖然有室,不過係出卑微,並非望族。此次擬立皇後,意欲求婚他國,較示優崇。當時北方強國,除趙以外,要算燕王慕容廆。什翼犍乃遣使詣燕,乞與和親,小子有詩詠道:

奉幣遠來乞許婚,欲加象服待邦媛。

休言齊大非吾耦,得匹豪宗即外援。

究竟慕容氏曾否許婚,待至下回續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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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雄舍子嗣而立班,李班盡子道以事雄,雄能傳賢,班能全孝,不可謂非盛德事,然卒釀成篡奪之禍者,何哉?蓋非有盛德者,不能為盛德事,有堯之盛德,而後能開禪讓之局,有舜之盛德,而後能化頑傲之心,否則如宋宣公,如吳王餘祭,皆以授受之不經,釀成隱禍,何惑於李雄?即宋殤吳僚之遭弑,亦皆與李班相同,何惑於李班?顧或者謂班性仁孝,乃罹慘禍,幾疑天道之無知,實則班似仁而實迂,似孝而實愚,對盜蹠而談禮義,入裸國而被衣冠,幾何不為所戕害也?什翼犍以患難餘生,終得嗣統,惟氏不能殺,石虎不能拘,冥漠中似隱有護之者。然鬱律無過而被戕,賀傉無才而攘國,其不能不輾轉推遷,屬諸什翼犍之身,亦理數之所必然者也。況有翳槐之知人,與拓跋孤之守義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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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晉演義

《兩晉演義》正文
第一回 祀南郊司馬開基 立東宮庸雛伏禍 第二回 墮詭計儲君納婦 慰癡情少女偷香 第三回 楊皇後枕膝留言 左貴嬪攄才上頌 第四回 圖東吳羊祜定謀 討西虜馬隆奏捷 第五回 搗金陵數路並舉 俘孫皓二將爭功 第六回 納群娃羊車恣幸 繼外孫螟子亂宗 第七回 指禦座諷諫無功 侍帝榻權豪擅政 第八回 怙勢招殃楊氏赤族 逞凶滅紀賈後廢姑 第九回 遭反噬楚王受戮 失後援周處捐軀 第十回 諷大廷徙戎著論 誘小吏侍宴肆淫 第十一回 草逆書醉酒逼儲君 傳偽敕稱兵廢悍後 第十二回 墜名樓名姝殉難 奪禦璽禦駕被遷 第十三回 迎惠帝反正除奸 殺王豹擅權拒諫 第十四回 操同室戈齊王畢命 中詐降計李特敗亡 第十五回 討逆蠻力平荊土 拒君命冤殺陸機 第十六回 劉刺史抗忠盡節 皇太弟挾駕還都 第十七回 劉淵擁眾稱漢王 張方恃強劫惠帝 第十八回 作盟主東海起兵 誅惡賊河間失勢 第十九回 偽都督敗回江左 呆皇帝暴斃宮中 第二十回 戰陽平苟晞破賊壘 佐琅琊王導集名流 第二十一回 北宮純力破群盜 太傅越擅殺諸臣 第二十二回 乘內亂劉聰據國 借外援猗盧受封 第二十三回 傾國出師權相畢命 覆巢同盡太尉知非 第二十四回 執天子洛中遭巨劫 起義旅關右迓親王 第二十五回 貽書歸母難化狼心 行酒為奴終遭鴆毒 第二十六回 詔江東湣帝征兵 援靈武麹允破虜 第二十七回 拘王浚羯胡吞薊北 斃趙染晉相保關中 第二十八回 漢劉後進表救忠臣 晉陶侃合軍破亂賊 第二十九回 小兒女突圍求救 大皇帝銜璧投降 第三十回 牧守聯盟奉箋勸進 君臣屈辱蒙難喪生 第三十一回 晉王睿稱尊嗣統 漢主聰見鬼亡身 第三十二回 誅逆登基羊後專寵 乘釁獨立石勒稱王 第三十三回 段匹磾受擒失河朔 王處仲抗表叛江南 第三十四回 鎮湘中譙王舉義 失石頭元帝驚心 第三十五回 逆賊橫行廷臣受戮 皇靈失馭嗣子承宗 第三十六回 扶錢鳳即席用謀 遣王含出兵犯順 第三十七回 平大憝群臣進爵 立幼主太後臨朝 第三十八回 召外臣庾亮激變 入內廷蘇峻縱凶 第三十九回 溫嶠推誠迎陶侃 毛寶負劍救桓宣 第四十回 梟首逆戡亂成功 宥元舅顧親屈法 第四十一回 察鈐音異僧獻技 失軍律醉漢遭擒 第四十二回 並前趙石勒稱尊 防中山徐遐泣諫 第四十三回 背顧命鴞子毀室 凜夢兆狐首歸邱 第四十四回 盡愚孝適貽蜀亂 保遺孤終立代王 第四十五回 殺妻孥趙主寡恩 協君臣燕都卻敵 第四十六回 議北伐蔡謨抗諫 篡西蜀李壽改元 第四十七回 餞劉翔晉臣受責 逐高釗燕主逞威 第四十八回 斬敵將進滅宇文部 違朝議徙鎮襄陽城 第四十九回 擢桓溫移督荊梁 降李勢蕩平巴蜀 第五十回 選將得人涼州破敵 築宮漁色石氏宣淫 第五十一回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顏極諫 第五十二回 乘羯亂進攻反失利 弑趙主易位又遭囚 第五十三回 養子複宗冉閔複姓 孱主授首石氏垂亡 第五十四回 卻桓溫晉相貽書 滅冉魏燕王僭號 第五十五回 拒忠言殷浩喪師 射敵帥桓溫得勝 第五十六回 逞刑戮苻生縱虐 盜淫威張祚殺身 第五十七回 具使才說下涼州 滿惡貫變生秦闕 第五十八回 圍廣固慕容恪善謀 戰東河諸葛攸敗績 第五十九回 謝安石應征變節 張天錫乘亂弑君 第六十回 失洛陽沈勁死義 阻石門桓溫退師 第六十一回 慕容垂避禍奔秦 王景略統兵入洛 第六十二回 略燕地連摧敵將 拔鄴城追擄孱王 第六十三回 海西公遭誣被廢 昆侖婢產子承基 第六十四回 謁崇陵桓溫見鬼 重正朔王猛留言 第六十五回 失姑臧涼主作降虜 守襄陽朱母築斜城 第六十六回 救孤城謝玄卻秦軍 違眾議苻堅窺晉室 第六十七回 山墅賭弈寇來不驚 淝水交鋒兵多易敗 第六十八回 結丁零再興燕祚 索鄴城申表秦庭 第六十九回 據渭北後秦獨立 入阿房西燕稱尊 第七十回 墮虜謀晉將逾絕澗 應童謠秦主縊新城 第七十一回 用僧言呂光還兵 依逆謀段隨弑主 第七十二回 謀刺未成秦後死節 失營被獲毛氏捐軀 第七十三回 拓跋珪創興後魏 慕容垂討滅丁零 第七十四回 智姚萇旋師驚噩夢 勇翟瑥斬將掃孱宗 第七十五回 失都城西燕被滅 壓山寨北魏爭雄 第七十六回 子逼母燕太後自盡 弟陵兄晉道子專權 第七十七回 殷仲堪倒柄授桓玄 張貴人逞凶弑孝武 第七十八回 迫誅奸稱戈犯北闕 僭稱尊遣將伐西秦 第七十九回 呂氏肆虐涼土分崩 燕祚祚衰魏兵深入 第八十回 拓跋珪轉敗為勝 慕容寶因怯出奔 第八十一回 攻舊都逆子忘天理 陷中山嬌女作人奴 第八十二回 通叛黨蘭汗弑君 誅賊臣燕宗複國 第八十三回 再發難王恭受戮 好惑人孫泰伏誅 第八十四回 戕內史獨全謝婦 殺太守複陷會稽 第八十五回 失荊州參軍殉主 棄苑川乾歸逃生 第八十六回 受逆報呂纂被戕 據偏隅李暠獨立 第八十七回 掃殘孽南燕定都 立奸叔東宮失位 第八十八回 呂隆累敗降秦室 劉裕屢勝走孫恩 第八十九回 覆全軍元顯受誅 奪大位桓玄行逆 第九十回 賢孟婦助夫舉義 勇劉軍敗賊入都 第九十一回 蒙江洲馮遷誅逆首 陷成都譙縱害疆臣 第九十二回 貪女色吞針欺僧侶 戕婦翁擁眾號天主 第九十三回 葬愛妻遇變喪身 立猶子臨終傳位 第九十四回 得使才接眷還都 失兵機縱敵入險 第九十五回 覆孤城慕容超亡國 誅逆賊馮文起開基 第九十六回 何無忌戰死豫章口 劉寄奴固守石頭城 第九十七回 竄南交盧循斃命 平西蜀譙縱伏辜 第九十八回 南涼王愎諫致亡 西秦後敗謀殉難 第九十九回 入荊州驅除異黨 奪長安翦滅後秦 第一百回 招寇亂秦關再失 迫禪位晉祚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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