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唐書》 作者:劉昫年代:後晉4405   

《舊唐書》列傳 列傳·卷一百零七

○王翃兄翊
李鄘,字建侯,江夏人。北海太守李邕之侄孫。父親暄,官至起居舍人。李鄘於大曆年間應舉進士,又以其書法判為高等,官授秘書正字。為李懷光征聘,屢屢擢升官至監察禦史。及至李懷光依據蒲津叛亂,李鄘與母親妻子俱陷賊中,耽心禍及親人,於是對李懷光假稱:“因兄長在洛陽患病,請讓家母前往探視。”李懷光應允,並警告他不許讓妻兒跟著去,李鄘卻將他們都打發走了。後來李懷光得知,責問他,他回答說:“我名列軍籍,不能隨行侍候老母,為什麼不讓媳婦隨婆婆前往呢?”李懷光無法將他定罪。當時李鄘同前宰相高郢同在叛賊朝廷,便向皇上密奏賊軍虛實及攻取之形勢,德宗親賜手詔以慰勞他們。後來事情泄露,李懷光命三軍威嚴列陣召高郢與李鄘責問。李鄘言辭激烈意氣慷慨,三軍盛讚其義氣,李懷光不敢殺,將他囚禁獄中。李懷光死,馬燧親到獄中致禮,表奏李鄘為河東從事,不久因意見不被采納,辭官歸洛中休養。襄州節度使嗣曹王李皋致禮延聘,用為從事,奏請兼任殿中侍禦史。後入朝為吏部員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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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張建封卒,其子張忄音為州署將校脅迫,掌領軍務。詔命挑選臨難不懼者到徐州軍中宣布朝旨,於是命李鄘為徐州宣慰使。李鄘徑直抵達其軍,召集將士,傳達朝旨,陳說利害,將被囚之監軍使解脫桎梏,讓他恢複原職位,凶黨不敢違抗。及至張忄音上表自稱兵馬留後,李鄘認為此非詔令所加,不宜稱此名號,立即要他去掉,才接受其表。後李鄘升任吏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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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宗登極,李鄘官拜禦史中丞,先後調任京兆尹、尚書右丞。元和(806~820)初,因京師多盜賊,再度獲選為京兆尹,擒奸邪禁暴惡,威望很高。不久拜檢校禮部尚書、鳳翔尹、鳳翔隴右節度使。該鎮承前之舊例任命主帥,多用武將,有“神策行營”之封號。受命之初,必至軍中接受拜謁。李鄘受命之後,上表陳說此例不可,詔令便取消了“神策行營”數字,隻稱鳳翔隴右節度。不久,調任鎮守太原,又入朝為刑部尚書、兼禦史大夫、諸道鹽鐵轉運使。元和五年(810)冬,出任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使。李鄘先前在鳳翔、太原兩鎮,皆以剛直嚴厲整治部下,迅疾改變舊製,人心不安,故不久即改回。至淮南數年,加授檢校仆射,治政嚴明諸事有序,府庫倉廩蓄積充實。

王翃,太原晉陽人也。兄翊,乾元中累官至京兆少尹。性謙柔,淡於聲利。自商州刺史遷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觀察等使。入朝,充北蕃宣慰使,稱職。代宗素重之,及即位,目為純臣。遷刑部侍郎、禦史中丞。居憲司,雖不能舉振綱條,然以謹重知名。大曆二年卒。
及至王師征討淮西賊寇,鄆州寇李師道與淮西寇表裏相援。李鄘發遣楚、壽等州二萬餘兵,分別壓逼賊境,每日費用很大,卻未向主管官署請援。當時因大兵發動,國用不足,憲宗皇帝命鹽鐵副使程異乘驛車曉諭江南諸道,使其資助軍隊所需。李鄘因所治境內富庶殷實,便大動府庫,除存貯一年所需之外,全都貢獻給朝廷,從此王師再無匱乏之憂。

翊為侍郎時,翃自折衝授辰州刺史,遷朗州,有威望智術,所蒞立名。大曆五年遷容州刺史、容管經略使。
先前吐突承璀監淮南軍,權貴勢要莫敢違逆,李鄘素以剛直嚴厲著稱,對他也表示敬畏,沒一點失禮之處。吐突承璀回朝,便舉薦李鄘為宰相。元和十二年(817),李鄘被召入朝拜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李鄘出入京師位顯權重,一向不以朝廷重臣自居。雖然年長,勢位過人,卻頗善安撫外鎮。每登餞行宴席,聽到宴樂則泣下,說道:“宰相之職任,不是我所擅長的。”行進頗為遲緩,至京師,又稱病辭官歸家。既未朝謁皇上,也不受領政事,終於以患病辭職,朝廷改授他戶部尚書。隨即改授檢校左仆射,兼太子賓客,分派至東都洛陽任職。不久以太子少傅職位退休。元和十五年(820)八月去世,追贈太子太保,諡號為“肅”。

自安、史之亂,頻詔征發嶺南兵募,隸南陽魯炅軍。炅與賊戰於葉縣,大敗,餘眾離散。嶺南溪洞夷獠,乘此相恐為亂,其首領梁崇牽,自號“平南十道大都統”。及其黨覃問等,誘西原賊張侯、夏永攻陷城邑,據容州。前後經略使陳仁琇、李抗、侯令儀、耿慎惑、元結、長孫全緒等,雖容州刺史,皆寄理藤州,或寄梧州。
李鄘為人剛強正直而不掩飾自己,與楊馮、穆質、許孟容、王仲舒相友善,這些人都任性而自負。然而李鄘為官嚴肅莊重,執法嚴峻,注重政德,所到之處皆據理行事,而處事剛直果斷不徇私情。鎮守揚州七年,令行禁止。凡擒拿殺戮之事,一概交與軍吏辦理,僚屬不敢犯禁,違者則以非法論罪,人們的不滿因而較少。

及翃至藤州,言於眾曰:“吾為容州刺史,安得寄理他邑!”乃出私財募將健,許奏以好爵,以是人各盡力。不數月,斬賊魁歐陽珪。馳於廣州,見節度使李勉,求兵為援。勉曰:“容州陷賊已久,群獠方強,卒難圖也。若務速攻,隻自敗耳,郡不可複也。”翃請曰:“大夫如未暇出師,但請移牒諸州,揚言出千兵援助,冀藉聲勢,成萬一之功。”勉然之。翃乃以手劄告諭義州刺史陳仁璀、藤州刺史李曉庭等,同盟約討賊。翃複募三千餘人。力戰,日數合。節度使牒止翃用兵。翃慮惑將士,匿其牒,奮起士卒,大破賊數萬眾,擒其帥梁崇牽。賊遁數百裏外,盡複容州故境。翃發使以聞,奏置順州,以遏餘寇。前後大小百餘戰,生擒賊帥上獻者七十餘人。累加銀青光祿大夫、兼禦史中丞,充招討處置使。
其子李柱,官至浙東觀察使。

翃又令其將張利用、李實等分兵討襲西原。遂收複鬱林諸州,部內漸安。後因哥舒晃殺節度使呂崇賁,嶺南複亂。翃遣大將李實悉所管兵赴援廣州。西原賊率覃問複招合夷獠曰:“容州兵馬盡赴廣州,郡可圖也。”於是悉眾來襲。翃知其來,伏兵禦之,生擒覃問,其眾大敗。代宗聞而壯之,遣中使慰勞,加金紫光祿大夫。
王彥威,太原人。世代儒學之家,少小失去父母,家境貧困,他刻苦學習,尤其精通《三禮》。無法自己開通仕途,元和年間出遊京師,請求做太常散吏。太常寺卿了解到他是個書生,讓他補任檢討官。王彥威在禮部閣搜集隋以來朝廷沿革及五種吉凶禮儀的資料,按類區分,編成三十卷獻給朝廷,取名為《元和新禮》,因而知名,朝廷特授他太常博士。

時西蕃入寇河中,元帥郭子儀統兵備之。乃征翃為河中少尹,充節度留後,領子儀之務。有悍將淩正者,橫暴擾軍政,約其徒夜噪斬關以逐翃。有告者,翃縮夜漏數刻,以差其期。賊驚而遁,卒誅正,軍城乂安。
憲宗駕崩,諡號未定。淮南節度使李夷簡認為憲宗功勳高於列朝聖主,應依例稱為祖,穆宗將此事下交給禮官計議。王彥威奏道:“據禮經所載,夏商周三代製度,開國之君,稱為太祖。太祖之外,又以有功之君稱祖、有德之君稱宗,故夏後氏以顓頊為祖以禹為宗,殷人以契為祖以湯為宗,周人郊祀後稷,以文王為祖以武王為宗。自東漢魏晉以來,逐漸違背經意,承襲舊製又做了不同的改變,子孫將推出美名放在首位,自始祖以下同樣有建祖的製度。然而並非經典訓導,不可效法。我朝祖宗製度,依據《周禮》,以景皇帝為太祖,又以神堯為祖而以太宗為宗。自高宗以下,隻稱宗。這叫作尊號,可作為既定之法。若不這樣,那麼太宗建立一統之國,治理出升平之世;玄宗掃清內亂,輔佐擁戴父皇;肅宗在靈武即位,收複兩都:這都是應天順人,撥亂反正,到擬定廟號時,也隻稱宗。謹按經書之義,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所以《傳》說‘始封必為祖’,《書》稱‘德高可宗,故號高宗’。現應根據三代之定製,拋棄魏晉之亂法,恪守貞觀、開元之憲章,而擬議大名,傳世以為訓導。故皇之廟號,應稱宗。”定諡時采納了王彥威的意見。

曆汾州刺史、京兆尹。屬發涇原兵討李希烈,軍次滻水。翃備供頓,肉敗糧臭,眾怒以叛。翃奔至奉天,加禦史大夫,改將作監,從幸山南。車駕還京,改大理卿。出為福州刺史、福建觀察使,入為太子賓客。
舊例,礻付廟之禮,先到太極殿祝禱,然後敬奉神主前往太廟。礻付禮完畢,不再到太極殿稟告。當時憲宗礻付廟禮畢,執政官不詳舊典,命主持官員再到太極殿稟告礻付廟祭享之禮完畢。王彥威堅決認為不可,執政官大怒。恰好宗正寺進呈祝版,誤將憲宗寫成睿宗。執政官仗著權位,奏報祝版有差錯乃博士之罪,王彥威因此獲罪削奪一級官階,免發兩季俸祿。王彥威一點也不低頭屈服,每當討論禮儀之事,仍堅守原則決不阿諛逢迎,眾君子都稱讚他。後他屢經調任做了司封員外郎中。弘文館舊製不設置學士,文宗特設學士一員以安置王彥威。不久又派魏博宣旨慰問,特賜紫服金魚袋。大和五年(831),升任諫議大夫。朝廷自誅滅李師道後,收複淄、青等十二州,未核定戶籍,於是命王彥威充任十二州勘定兩稅使。朝廷法規得以實施,人們遵從不以為煩冗。王彥威又以原職兼史館修撰。

貞元十二年,檢校禮部尚書,代董晉為東都留守,判尚書省事、東畿汝防禦使。凡開置二十餘屯,市勁筋良鐵以為兵器,簡練士卒,軍政頗修。無何,吳少誠阻命,翃賦車籍甲,不待完繕,東畿之人賴之。十八年卒,時七十餘,贈禮部尚書。
王彥威通曉典章製度,宿儒碩學都要退讓幾分。當時因仆射上任時的儀式規定,前後沒有定準,中丞李漢奏定製,朝官議論未能通過。中書、門下兩省奏請依照元和七年(812)以前的儀禮規定,即左右仆射上任之日,受諸官署四品六品丞、郎以下官員拜謁。王彥威上奏論說:“臣謹察《開元禮》:凡受冊封之官,一概與卑位之官相答拜。國朝官品明令,三師三公為正一品,尚書令為正二品,都是冊封授官。上任之日,也無受朝官再拜之明文規定。仆射品位低於三公,又是尚書令的副職,雖然其權勢之重有異於百僚,但與群官皆比肩事主。《禮》說:‘不是自己的臣下即相答拜。’又說:‘大夫之臣不稽首。’並非尊寵家臣,而是避免有欲稱君王之心。現在仆射上任之日受那日常參見之官拜謁,事情就很有些不合禮儀。何況元和七年已奏報朝廷研究,斟酌之後成為定製,編入國朝典章。近年上任的儀式,又有受拜之禮,禮規忽變,輿論不安,請依元和七年敕令作為定製。”當時李程為左仆射,執政宰相難於改革,雖未采納王彥威的意見,他卻得到輿論的讚揚。

郗士美,字和夫,高平金鄉人也。父純,字高卿,為李邕、張九齡等知遇,尤以詞學見推。與顏真卿、蕭穎士、李華皆相友善。舉進士,繼以書判製策,三中高第,登朝曆拾遺、補闕、員外、郎中、諫議大夫、中書舍人。處事不回,為元載所忌。魚朝恩署牙將李琮為兩街功德使。琮暴橫,於銀台門毀辱京兆尹崔昭。純詣元載抗論,以為國恥,請速論奏。載不從,遂以疾辭。退歸東洛凡十年,自號“伊川田父。”清名高節,稱於天下。及德宗即位,崔祐甫作相,召拜左庶子、集賢學士。到京,以年老乞身,表三上。除太子詹事致仕,東歸洛陽。德宗召見,屢加褒歎,賜以金紫。公卿大夫皆賦詩祖送於都門,搢紳以為美談。有文集六十卷行於世。
興平縣人上官興因醉殺人後逃亡,縣吏抓了他的父親下獄,上官興自首請罪,以求釋放他的父親。京兆尹杜忄宗、禦史中丞宇文鼎認為他自首請罪使父親免被囚禁,屬光大孝道的義舉,請求免其死罪而處以流放。王彥威與諫官上書奏道:“殺人者處死,乃古今百王共守之理法。假若容許殺人者不被處死,這是教唆殺人。上官興雖使其父免於囚禁之苦,也不應減免死罪。”詔令最終準許判處流放。王彥威到中書省謁見宰相當麵論說,語直氣盛。執政宰相發怒,將王彥威降為河南少尹。不久,改授司農卿。李宗閔器重他,執政之後,授他青州刺史兼禦史大夫,充當平盧軍節度、淄青觀察使等職。

士美少好學,善記覽。父友顏真卿、蕭潁士輩嚐與之討論經傳,應對如流。既而相謂曰:“吾曹異日,當交於二郗之間矣。”未冠,為陽翟丞。李抱真鎮潞州,辟為從事,雅有參讚之績。其後易二帥,皆詔士美佐之。
開成元年(836),王彥威被朝廷征召拜戶部侍郎,隨即又判度支。他儒學雖優,又勤奮奉職,然而掌理錢財卻非所長,性情既剛直,又過於自信。曾在紫宸殿上奏說:“臣自己計算設置現管錢糧文簿,皆量入為出,使經費務必充足,無一項開支被削減。百口之家,尚有年終儲蓄,何況軍用錢物,各項開支,均須隨項目數額派定,終年供給,沒有毫厘之差。倘若臣一旦愚昧昏迷,企圖自欺自盜,也不可能得逞。”將文簿取名為《度支占額圖》。既而又進獻《供軍圖》說:“起於至德、乾元之際,止於永貞、元和之初,國家十處有觀察使,二十九處有節度使,四處有防禦使,三處有經略使。各地軍隊互成犄角之勢,猶如犬牙交錯,大的都會、通達的縣邑,沒一處沒有兵,總計京城及外地兵額達八十餘萬。長慶朝戶口共三百三十五萬,而兵額約九十九萬,平均三戶資養一兵。現計算天下租賦,一年收入,總計不過三千五百餘萬,而上繳之數達三分之一。三分之中,二分供作衣裝之賜。在留守州駐守兵士衣賜之外,其餘四十萬軍隊,均仰賴度支供給。臣以為時逢太平,國遇聖主,然而軍隊不可解散,時時需要進食。聖上首先憂慮的事,確為軍糧。臣不避謬誤為國家謀劃,虔誠奉獻自以為睿智的圖表,編纂成冊,懇請聖上賜覽。”又編集國初以來至貞元曆代功臣事跡,仿效《左傳》文體敘事,取名為《唐典》,進獻朝廷。

由坊州刺史為黔州刺史、兼禦史大夫、持節黔中經略招討觀察鹽鐵等使。時溪州賊帥向子琪連結夷獠,控據山洞,眾號七八千。士美設奇略討平之。詔書勞慰,加檢校右散騎堂侍,封高平郡公,再遷京兆尹。每別殿延問,必谘訪大政。出為鄂州觀察使。
王彥威掌管財權以後,心中希望大受重用。當時內官仇士良、魚弘誌在宮中專權。先前,左右神策軍常將朝廷所賜衣物拿到度支署中估價換錢,判使多半曲意順從,付給優厚的價錢。開成(836~840)初年,朝廷下詔禁止,但那些逐利之人仍希望判使順從他們的請托。到這時,王彥威大結私恩,隻要內官請托,沒有不如意的,輿論鄙薄他浮躁妄為。王彥威又仿效王播舊例,向朝官貢奉羨餘錢,幾乎一天也不停止。正值戍邊之軍上訴朝廷不按時賜發衣裝,而且所發衣物陳舊,宰臣憎惡王彥威所作所為,命拘捕度支署人員交付禦史台審訊。王彥威毫不在意,依舊入衙理事。及至所拘人員受罰,他被降為衛尉卿,停職,才返回私第。

貞元十八年,伊慎有功,特授安黃節度。二十年,慎來朝,其子宥主留事,朝廷未能去。會宥母卒於京師,利主軍權,不時發喪。士美命從事托以他故過其境。宥果迎之,告以凶問,先備肩籃,即日遣之。
開成三年(838)七月,王彥威任檢校禮部尚書,替代殷侑為許州刺史,充任忠武軍節度使、陳許氵殷觀察使等職。會昌年間(841~846),入朝為兵部侍郎,曆任方鎮守官,檢校兵部尚書。死後,追贈仆射,諡號為“靖”。

元和五年,拜河南尹。明年三月,檢校工部尚書、潞州大都督府長史,充昭義節度。前政之豐給浮費,至皆減損,號令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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